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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應也太慢了!”蕭鼎華哭笑不得地想要拽回自己的胳膊,手上還端著酒盅呢,可不能撒了。抬眼瞅瞅媳婦兒剛剛吃飯的碗,前後左右都沒看到酒盅,說明沒喝酒啊,咋突然一驚一詫的。

“誰反應慢啊,我說的不是那個。”方周珍心裡的激動簡直沒法用言語形容,乾脆把同樣陷在震驚裡回不過神的盈芳拉到蕭鼎華麵前,指著她人宣布:“她——就是敏怡堂妹。”

“噗……”蕭鼎華被剛喝到嘴裡的酒嗆到了,咳了幾聲看妻子,“你沒開玩笑吧?”

“你說我會不會拿這個事開玩笑?”

方周珍著惱地瞪丈夫一眼,心緒漸漸平複下來,語言組織地也比方才順暢多了:

“那個舒彩雲原來就是小舒的堂妹……不,也不算,隻能說是收養關係下的堂妹。她卷走家裡的財物出走,裡頭就有堂妹的金鎖……

那個臭丫頭,居然騙我們說是省城南郊的山腳撿的,害我們派了一撥又一撥的人去那一帶打聽,搞半天,那金鎖是她從家裡帶出來的,難怪怎麼打聽都沒打聽到堂妹的消息……

小舒是三歲那年被養父母在山上撿到的,金鎖被見財眼開的老太太扣下了。鼎華你聽明白了嗎?小舒她很可能就是你堂妹敏怡啊!”

“哐當——”

蕭鼎華聽一半,手裡的酒盅落地,摔成碎片。

醇香的何首烏酒灑在地上,散發出誘人的酒香。

老金爺倆湊過來%e8%88%94啊%e8%88%94的。本來呷一口都有點舍不得的蕭鼎華,這會兒卻一點都不心疼。

他傻愣愣地看著盈芳,半晌,憋出一句:“小叔他們去的地方,好像就是叫寧和縣。這還是咱們東拚西湊地從姚木描述的方位和時間歸納出來的。那家夥當時做賊心虛,又是晚上,黑燈瞎火的,根本記不清具體位置。要不然也不會拖到今天才出發。”

“如果是寧和縣,那肯定不會錯了!你們看舒彩雲老家是那裡的,小舒又是在那裡被收養的。小舒肯定就是敏怡堂妹錯不了了!”方周珍開心地拉著盈芳的手道,“哎呀,搞半天咱倆是親戚。這可真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太巧了!”

盈芳也覺得這事趕巧了。天底下居然還有這麼湊巧的事,會不會弄岔了?

畢竟金鎖的事她也是道聽途說。舒老太才不會告訴她這些。原主被收養那會兒,才隻三四歲,壓根還不記事。村民們也不是個個都眼見為實,傳來傳去的,萬一不是豈不白高興一場?

蕭鼎華也說道:“小叔他們此番找去的人家真是舒家還好,要是不是,該咋整?”

不會一下子冒出兩個堂妹來吧?

方周珍無語:“……就你想得多。不過事情總能查得水落石出的。我覺得小舒是敏怡不會假了,因為看到她我就覺得很親近。”

蕭鼎華抽了一下嘴:那明明是我堂妹,就算有心靈感應也該是老子好嗎,和你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堂嫂子有啥關係?

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衝著媳婦兒說,說了指定跪搓衣板。

“而且鼎華你還記得嗎?上次回京都看爺爺,爺爺正好在書房整理太奶奶留下的東西,其中有一幀年輕時的畫像,還讓你不要碰來著,那畫像上的太奶奶,和小舒好像啊。難怪我一直覺得小舒麵善,敢情原因在這裡啊。”

聽妻子這麼一說,蕭鼎華也依稀記起來了,瞅著盈芳連看了好幾眼。彆說!和畫像上年輕時的太奶奶確實很像。太奶奶去世那年他剛小學畢業,碑上和家中掛著的遺像,是太奶奶退休時拍的黑白照,其他的照片或畫像,都被爺爺妥善保管在書房裡,從不讓他們碰。還說太奶奶留下的東西,傳女不傳男,以後都要留給妹妹們的。

扯遠了,眼下所有的線索都對得上,加上盈芳長得這麼像太奶奶,蕭鼎華也不由得激動起來。最初照麵時覺得她麵善,尤其是抿唇笑的時候,嘴角那兩處梨渦,特彆像記憶中的哪個人,原來就是太奶奶。

“不止太奶奶,你不覺得和敏靜也有點像嗎?”方周珍越說越肯定,盈芳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敏靜?”蕭鼎華搖搖頭,“不覺得。那丫頭盛氣淩人的,很少有笑的時候。一年難得見上一次,每次卻總愛端著架子,我都懶得理她。”

“也是啊。所以我打第一次照麵,就覺得小舒麵熟,就是想不起來像誰。原來像太奶奶!”方周珍敲了一下自己的頭,然後笑眯眯地瞅著盈芳不錯眼。和大伯家的敏靜堂妹一比,眼前這小堂妹簡直太好相處了。

“早知先讓小叔跟咱們一塊兒來霞山了。這下好了,等他們回來,還得好幾天,急死我了!”蕭鼎華不知道媳婦已經想到姑嫂相處的問題上了,他正在想怎麼通知小叔才好。

“要不這樣,明天你一個人回海城,一到單位就派個人給小叔報信,我留在這兒,等小叔他們回來,一家團聚了再回去。”方周珍果斷拍了板。

蕭鼎華:“……”

被媳婦兒拋棄了!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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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要不哥給你重新挑一個

盈芳仍處於懵逼狀態中。

她是真沒想到,蕭家三爺找了十五年的閨女,會是她自己。

不,嚴格說是這具軀殼的主人。

這讓她一時間有點拐不過彎。

向剛也有點回不過神。怎麼聊的好好的,突然蹦出這麼一個嚇人的真相。

瞅瞅蕭鼎華,再瞅瞅媳婦兒。彆說,仔細看,兩人的眉宇間還真有一兩分相似之處。不過有一點還沒弄明白——

“你堂妹丟失的時候也才三歲?”

他一度以為,蕭家丟失的女兒起碼有個五六歲了。姚木不是說,把人抱走時,那小丫頭還笑嘻嘻地問他要不要吃糖。

三歲的娃兒,在那種情況下,居然不哭不鬨還和人聊天?這衝擊有點大。

蕭鼎華一臉沒好氣:“我說兄弟,不帶這樣的啊。你媳婦明明可能是我堂妹,你還一本正經地裝無辜。該不會不想讓她和我們相認吧?”

向剛無語:“我是真不知。”

誰會想到事情會那麼巧啊。一時的善舉,竟幫著媳婦兒找到了她的親生爹娘。

想到那天見到的蕭延武夫婦,居然是他丈人和丈母娘,嘴角不由得有些抽搐。

仔細回想那天的表現,好像、應該沒有惹丈人和丈母娘不高興吧?

早知那是自己丈人和丈母娘,說什麼都要熱情點。

這下好了,丈母娘會不會覺得他這人太冷冰冰、跟個木頭似的不會說話啊?啊啊啊!

他是真的一點都沒往自己媳婦身上猜。

一度以為媳婦兒是被家裡惡意丟棄的。

大革命爆發前幾年,但凡家裡窮、養不起太多孩子卻又希望生兒子的人家,總會偷摸把養不起的女兒丟山裡。那些孩子最終找不到親生父母,被送至就近福利院。沒有福利院的就寄養到隨便哪座山頭的寺廟。以至寺廟都被孤兒擠滿了。

大革命開始後,各地寺廟被封的封、砸的砸,丟棄嬰童的現象才好轉一點。但也不是沒有,照樣有重男輕女的人家,偷摸扔掉女兒。誰會想到,蕭家丟的閨女,正好是自己的媳婦。

“你說的那是沒覺悟的人家,可我們蕭家是這樣的人嗎?”蕭鼎華一聽向剛的解釋,炸毛了,“我們老蕭家最疼愛閨女了,不信你問我媳婦兒,老蕭家的人對女兒比對兒子好。女兒家向來是嬌養,小子們全都是放養。是不是珍珍?”

得!一激動,媳婦兒的閨名當著大夥兒的麵都跑出來了。

方周珍臉一紅,嗔睨他一眼:“你喝了多少酒啊?滿嘴胡話。”

“我哪有喝多少啊,小向都不肯給我倒第二杯……啊啊啊!我的酒!”

蕭鼎華這會兒才留意到自個的酒盅不知何時成了碎片,酒水灑在地上都乾了。

“這可不乾我的事啊堂妹夫。”蕭鼎華可憐兮兮地問向剛討第二杯,“你家的狗趁火打劫,你身為主人不能不管啊。我也不多要,再來一盅就行。”

向剛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事情還沒水落石出,還是彆亂喊的好。”◣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蕭鼎華噎了一下。

也是,類似的情況,這十六年來發生的太多了,直到最後一刻才發現不是他們要找的人,打擊不可謂不大。

不過這回料想錯不了。明兒回海城,找舒彩雲把金鎖的來龍去脈問個清楚……不,還是直接派人去一趟舒彩雲老家,把當年的事情調查清楚更迅捷。

這麼一想,他點點桌麵,笑眯眯地說:“不管是不是,事情到底有了進展。慶祝一下也是應該的嘛。”

向剛拿來笤帚、簸箕,掃乾淨大大小小的瓷片,讓盈芳從碗櫥拿了個新酒盅,他則從西屋捧出一瓶酒。不過並不是先前給他們喝的何首烏酒,而是賀醫生拎來的燒刀子。

“慶祝的話,喝這個才有勁。”向剛晃晃酒瓶子。

蕭鼎華:“……”

小氣男人,一杯酒都不肯多給。

“妹啊,你男人這麼摳唆,日子一定很辛苦吧?要不哥給你重新挑個好的……嗚嗚……”

方周珍一把捂住他的嘴。

豬啊!沒見男主人的臉都黑成什麼樣了。

盈芳忍不住笑道:“不是他小氣,那酒真不能多喝。酒裡泡了好多藥材,其中一味是上了年份的何首烏,適當喝點能養生,喝太多補過頭了反而適得其反。”

“彆理他!什麼都不懂就在那兒咋呼上了。當自己坐在主席台上開大會呢,以為人人都該聽他的。”

方周珍有了台階下,順勢擰了丈夫一把,示意他說話注意點場合,彆以為堂妹找回來了,連帶著堂妹夫也能隨便打趣。

“不說了,大家先吃飯,菜都冷了。”方周珍打破屋內的尷尬,招呼大家,“吃完還要找招待所,喝了酒不好開車,今晚不走了。明兒鼎華你回海城開會,我是真不回了啊,等小叔他們回來安頓好了再走。”

向剛說:“那就住我們部隊招待所吧。最近農忙,來探親的家眷不多,房間基本都空著。一會兒吃了飯,我陪你們走一趟。”

“那感情好!”蕭鼎華拍了拍他的肩,哥倆好地乾了一杯。

一頓便飯,一吃吃了兩個多鐘頭。

吃飽喝足,向剛送他們去了招待所,約好明天早飯來家裡吃,就回來陪媳婦了。

天也晚了,盈芳收拾乾淨飯廳,洗漱完躺上床,卻怎麼也睡不著。

向剛衝了涼進來,見媳婦兒情緒蔫蔫,挑了一下眉問:“金毛回山上了?我去西屋找了一圈,小金也不在,兩個一起走的?”

盈芳這才回過神:“應該是。我怕金毛惹禍,讓小金跟著它。還好它不在,不然又有的解釋了。”

小倆口相視一笑。

可不是麼,家裡每次來客人,看到金毛總會大驚小怪一番,光解釋都不下數十遍了。

見媳婦兒的情緒依然不是很高,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