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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我意思嗎?你對向剛的事業毫無幫助,他娶了你,相當於在自毀前程……”

“咻——”

一個皮球直直朝杜亞芳射來。

這女人也夠蠢的,看到球飛來,也不知道躲,隻知道尖叫。

尖叫能讓球拐彎嗎?明顯想太多!

“啊啊啊!疼死我了!”

杜亞芳雙手捂著腦袋,眼淚鼻涕一起掉。

雖然隻是顆小皮球,可那麼快的速度,砸到人確實挺疼。

盈芳抽了一下嘴。

老金哈著舌頭飛奔回來,叼住那顆還在地上滾的皮球,獻寶似地送到盈芳手裡。

盈芳瞅著它那殷勤的小模樣,不知道說什麼好。

“老金,這也許是誰家孩子搞丟的,還回去好不好?”

“不用,這是我給老金的禮物,護主有功。”

向剛含笑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盈芳驚喜地回頭,丟下老金和它獻上來的球,跑到男人跟前,上上下下地打量:“你回來了?啥時候到的?沒受傷吧?”

向剛含笑凝視著她,任她全身上下大檢查,見她明顯鬆了一口氣,才攬著她肩說:“剛到,大院門口下的車,聽小虎說你帶著老金出來了,就過來尋你們。”

小虎是大院門口的衛兵,得閒時經常幫盈芳遛狗,相對來說比較熟。今天正好輪到他值班。

說到這裡,向剛臉一冷,扭頭瞪向一旁瞠目結舌的杜亞芳。

杜亞芳有點懵。她聽說向剛出任務了,才找上門來羞辱舒盈芳的,實在咽不下那口氣。可怎麼就這麼巧,才說了幾句,他就回來了。

“你剛說什麼?我媳婦兒配不上我?你算哪根蔥?”向剛上下瞟了她一眼,冷聲嗤笑,“就憑你這樣的,說實話,給我媳婦兒提鞋都不配。”

杜亞芳泫然欲泣:“向剛,你怎麼能……”

“叫我向營長。”向剛皺眉打斷她的哭哭啼啼。

媳婦兒哭他心疼,不相乾的女人哭他隻覺得神煩。

拉著媳婦轉身走人:“忙著趕路,一天沒吃東西了,想念你煮的海鮮麵。”

話音裡的傲嬌,怎麼就辣麼動聽。

盈芳笑盈盈地看著他,滿心滿眼都是他。

見他沒受傷,心裡說不出的歡喜,哪裡還管什麼杜亞芳。

任男人牽著往家走:“好,回去就給你做。再煎個荷包蛋、炒倆小菜、喝盅小酒……”

“好。”

杜亞芳看著肩並肩攜手走遠的兩人,心裡一陣淒涼。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好的男人不屬於她。

腦袋上腫起的包,哪及她此刻的心痛。

她抱著膝蓋,蹲下來埋頭嗚咽。

突然,一道重力襲來,將她扯進附近的小巷。

“於光輝!”

杜亞芳怔怔地看著麵前鐵青著臉的男人,“你、你怎麼在這兒?不是回老家……了麼?”

“種地”兩字在於光輝狠戾的視線下,生生咽回喉嚨。

“我怎麼在這兒?我本來就應該在這。”於光輝咬牙切齒,雙手禁錮著女人的胳膊,恨不得掐死她。

最毒婦人心,這話一點沒錯。這個女人,這個女人他媽把他的前途毀了個一乾二淨。

第344章 曾經多喜歡,現在就多恨

“我跟你沒關係了,你愛在哪兒待著在哪兒待著,放開我!我要回家!”杜亞芳邊說邊用力掙脫男人。

於光輝嗤聲一笑:“沒關係?你是說沒在我床上躺過?還是沒和我搞過?懷了我孩子,回頭把他打掉,以為就能撇乾淨和我的乾係了?嘖!最毒婦人心,這話一點不假。我以前咋就沒看出你這麼狠心呢?都懷了我孩子了,說調風向就調風向,撇清和我的關係也就算了,還往外說三道四。怎麼?把我說的那麼罪大惡極,就能證明你清白無辜了?果然還是向營長比我看得通透,知道你這女人水性楊花、惡毒心腸,眼角都不給你一個……”

“你放開我!”杜亞芳被說得惱羞成怒,可抬眼看到於光輝眼底的陰狠,心裡不禁發怵。

這個男人,該不會想報複她吧?

她知道自己做了很多不利他的事,傳播了不利他的言論。可這一切難道不是他該得的嗎?

明明結了婚,還來招惹她;明知道她喜歡的是向剛而不是他,卻連哄帶騙強迫自己和他在一起。她還沒找他算賬呢!

“放開我!否則我喊救命了。”

“喊啊!有種喊啊!看誰會來救你!”於光輝猙獰大笑。

“不是說我強迫你的麼?強|奸|罪這頂帽子他媽都扣下來了,老子不做點什麼,豈不是瞧不起你?”

他惡狠狠地撕開杜亞芳的襯衫。

黑色的哢嘰布直筒褲也被粗魯地扒了下來。

“這褲子還是我買給你的呢。臭娘們!你身上穿的,哪件不是老子掏的錢?撕爛了也是老子的錢……老子反正沒希望了,索性乾!死!你!”

“嗚嗚嗚……”杜亞芳瞪著眼,痛苦地搖著頭嗚咽。

她流產完還沒滿月呢,這樣子會得病的。

可嘴巴被男人緊緊捂著,除了支離破碎的悶響,幾乎發不出聲。

“杜亞芳!我以前有多喜歡你、多想和你在一起,現在就有多恨你!”

於光輝狠狠地泄完憤,扣上皮帶轉身走人。

走前,不忘奪過杜亞芳手裡的包袱。

打開一看,果然有柳誌明代他賠償的三百塊錢,還有一些零錢和票證。

嗤了一聲,抽走那三百塊錢,其他的丟回原地,大步離開了曾以為會在這兒奮鬥小半輩子直至平步青雲升調總軍區的霞山鎮。

留在陰暗巷弄裡的女人,不著寸縷、滿身淤青和紅痕地躺在臭水溝旁。

緊閉的眼角,淌下兩行清淚。

……

盈芳和向剛回到大院,到門崗拿了向剛的行李。

天井裡圍了不少人,對著中單元指指點點的。

“發生什麼事了?”盈芳疑惑地問。

向剛神色肅穆,雙?唇緊抿。

“小舒,你和向營在一塊兒,那應該也聽說了吧?”陳玉香看到他倆並肩進來,跑過來小聲問,“三營長的腿真沒救了?”

盈芳震驚地看向剛。

這時,中單元三樓,也就是李建樹家的陽台,飄出馮美娟歇斯底裡的嚎啕。

“怎麼會這樣……走的時候好好的,回來咋就這樣了……讓我們娘倆今後怎麼活啊……”

陳玉香蠕動了一下嘴唇,小聲憤憤:“她怎麼這樣?又不是……哭成這樣,讓三營長心裡怎麼想?”

是啊,軍人傷了腿,本就夠鬱悶的了。當妻子的哭成這樣,是在淩遲當事人吧?

“三營長不在家,回來就送軍醫院去了。”向剛握了握她的手,看著她說道,“救人的時候被鐵錐刺穿了腿肚,跟隊的軍醫攜帶的醫療器材有限,錯過了最佳的救治時間,可能要截肢。”◤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陳玉香歎了一聲:“那就沒錯了,來傳話的同誌確實這麼說的。本來是讓三營長愛人收拾換洗衣裳跟去醫院照顧的,結果她就……心情能理解,可這會兒哪是哭的時候啊……算了,我讓淑芬再去勸勸她……”

陳玉香和馮美娟的關係一直不咋地,這時候也不想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秦淑芬好歹是三營教導員的愛人,勸起同樣是三營的家屬,相對而言比她有立場。

陳玉香走後,小倆口也上了樓。

盈芳默默地跟在男人身後。上到三樓時,看到三營長家的門敞開著,門口圍滿了認識或不認識的軍嫂,想了想,對向剛說:“你先回家,我去看看馮嫂子。”

更多是擔心李甜甜,爹出事、娘隻曉得哭,膽子本就不大的小姑娘,不知會嚇成什麼樣。

向剛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嗯”了一聲,先回屋了。

盈芳和過道上窸窸窣窣扯八卦的軍嫂們打了個招呼,抬腳進了三營長家。

馮美娟坐在椅子上,頭發淩亂,眼睛哭得又紅又腫,手裡拿著一塊毛巾,不時地按著淚流不止的眼角。

三營教導員的愛人秦淑芬,蹲在她邊上柔聲安慰著:“嫂子,您先彆著急,營長還在醫院救治,什麼情況還不清楚。要不先收拾換洗,等下跟部隊的車去醫院看看?甜甜咱們幾個會照顧,你且安心去醫院……”

“沒錯。”李雙英嚴肅地接道,“這會兒不是哭的時候,小梁奉命來報信,是讓你有個心理準備,順便收拾換洗去醫院照顧。老李不是新兵,你也不是新軍嫂,遇到點困難就哭,這哪是軍嫂該做的?小梁在樓下等了半個多鐘頭了,你還想耽擱到什麼時候去?”

“合著受傷斷腿的不是你們男人!”馮美娟腦袋發熱、不管不顧地衝李雙英幾個吼道,“要是你們男人,你們還會這麼柔聲細語?哈!這種冠冕堂皇的表麵話誰不會說?可他是我們家的頂梁柱,頂梁柱塌了,我們娘倆今後的日子怎麼過?”

“這話我就不認同了。”人群裡有軍嫂冷聲道,“我們男人難道就沒受過傷?你去問問在場的,哪家男人沒受過傷?當兵的不受傷,就不配稱當兵的。遠的不說,就說近的,一團四營長的傷當時不夠嚴重嗎?在醫院躺了整整二十多天,失憶、失聲、腿挫傷,可四營長愛人有像你這樣嗎?”

第345章 就這麼殘酷

“就是就是!”

底下一片讚同聲:

“誰讓男人從事的是這一行,提心吊膽早已是家常便飯了。”

“依我說,你有這時間埋怨,還不如抓緊時間去醫院照顧你男人。”

“……”

馮美娟氣結。

她不就是遭受打擊、心裡痛苦,這才抑製不住哭了一場嗎?

有些話她承認自己說的過分了點,可事出有因,這些人不該體諒她、安慰她嗎?為什麼反而把她當反麵教材教育上了?

同時又止不住埋怨李建樹,救人就救人,咋那麼不小心還讓自個受傷。要是沒受傷,升副團的好事,板上釘釘是他們家的了。

沒聽人說嘛,救的孩子是運城趙家的小輩。運城趙家的名頭,連她一介家庭主婦都知道——響徹南部半邊天的紅色世家。

聽說當年和侵略軍對戰的時候,多虧趙家兒郎無償捐贈的糧草,解了戰士們被敵方圍堵之苦。更有趙家傑出的年輕一輩,持槍上陣,英勇殺敵,如今都是軍隊中數一數二的人物。

李建樹要是能和這樣的大家族交上好,前途不可限量。

馮美娟先前也聽說丈夫救人一事了,心裡說不出的高興。這下應該能晉升了。趙家人的孩子哎,不是彆人救的,是她家老李救的,上頭要是再不把空缺的副團一職落實到李建樹頭上,都說不過去。

因此,整個人都在飄飄然中。乍一聽丈夫為救人受傷,腿可能保不住,能不崩潰麼。

一個軍人,殘了腿還有什麼用?哪怕救的是國家主席,也不會給你個軍長當當啊。

馮美娟的心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