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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咬褲子。要壞了我沒褲子穿了。”

“汪汪。”老金進了睡房,圍著架子床吠了幾聲。

“你意思是,小金在床底下?”盈芳挑了挑秀眉。

正想拉開暗櫃門看個究竟,小金咻地從床底下飛了出來。尾巴尖纏住床架,輕輕一推,床移位了,緩緩露出底下的空間。

見堆滿糧食地窖開著一個口子,露出幾個台階,盈芳納悶地瞅了小金一眼:“你是想在這兒冬眠?你真的要冬眠了?”

小金翻了個白眼,尾巴一掃,推著盈芳下台階,示意她下去看看。

盈芳被它搞糊塗了,被動地下了地窖,剛想問“下來乾啥”,驀地發現了不對勁,正對台階的那一頭,多了個黑布隆冬的洞。

走近一看,哪裡是洞啊,分明是一條地道,人鑽進去剛好能站直,不過再高一點就得貓著腰走了,好在寬度還行,雙臂能自由擺動。不用猜肯定是小金的傑作,就是不知道通往哪裡。

盈芳來了興致,折回堂屋提來油燈,招呼小金和老金:“走!咱們探險去!”

探啥險啊,又不是天然地洞,是它拍出來的好嗎。

小金鄙夷地吐了吐蛇信。

老金甩著尾巴,貌似很感興趣,跟著盈芳跳下地窖後,敏捷地鑽到前麵領路。

一人一狗、外加一條高冷的蛇大王,輕盈地穿行在彎彎繞繞的地道裡。

約莫前進了十來分鐘,老金停下來,扭頭朝她吠了一聲,似是在說:“到了。”然後嗅了嗅地麵,確保沒有任何危險,敏捷地鑽出地道。

幸虧是夜裡,地道外麵也是漆黑一片。要不然眼睛都受不了。

盈芳舉高油燈,看到地道儘頭是和家裡相差不多的地窖,隻不過空空的。地窖口是被小金壓出的四五格台階。

小心地踏上台階,油燈散出的光,儘管昏暗,但還是照清了眼前的景象。

“這——”盈芳驚呆了。

這不是向剛家嗎?還是用做婚房的那間。

第238章 金鎖

屋裡每一件家具的擺放,都有她的參與,因此不可能搞錯。

想不到小金竟然挖了一條連通她家和向剛家的地道。

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小金真是好樣的!”盈芳真想親它一口。

有了這條地道,往後有什麼不方便出現在外人麵前的東西,可以隨時隨地運送和轉移了。

小金盤在向剛家的梁柱上,悠哉哉地吐著蛇信。這就驚喜上了?那等它打通和山洞那頭的連接,豈不是要尖叫了?

樂開花的盈芳,哪裡曉得小金還想打通她家和山洞呢,對她來說,有眼前這條地道,就足夠保命了。

不過這會兒烏漆嘛黑的施展不開,點著油燈,外人看進來,還當向家進賊或是鬨鬼了,便又快速鑽回了地道,打算白天時再過來,把床的位置稍稍移一移,擋住地窖口。

小金製造的驚喜,足以讓盈芳開心好幾天。酣甜地睡了一覺,精神飽滿地出發去師傅家。

連著飄了幾天雪,今兒總算放晴了。

公社那邊已經把打糍粑的石臼抬出來洗乾淨了,七八個石臼,百來戶人輪流打,幾乎要耗上一天。但凡家裡有孩子的,早早就讓孩子來排隊,排到了回家喊一聲,大人再挑著糯米過來。

馮美芹的小弟一大早就去排隊了,說是搶到了其中一個石臼,不用排隊就能打。馮美芹提著剛蒸熟的糯米飯,路過老張家喊盈芳:“快快快!我弟搶到一個石臼,你快和我一起去打。”

盈芳一聽,早飯也顧不得吃了,提上要用的家什,領著張海燕姐弟倆,匆匆往公社跑。

張奶奶見狀,忙催老頭子快點吃,吃完給徒弟幾個送早飯去。

“好好好。”張有康唏哩呼嚕地大口喝起年糕湯,心說有了徒弟就是不一樣啊,過年的節奏加快不少。往年打糍粑,要麼裡根、要麼向九那些個年輕人幫自己排隊,饒是這樣,中午能輪上也算早的了。今年居然頭一個。托徒弟的福,來年日子一定更紅火!

那廂,盈芳一行人小跑著趕到公社,馮美芹的小弟抱著石臼喊道:“姐!芳芳姐!這兒這兒!你們咋這麼慢啊,再不來,我這石臼要被人搶走了。”

當然是開玩笑的了。搶著排隊是有的,搶到了還沒聽說被誰搶去的。何況地點就設在公社門口,書記和社長就在裡頭辦公,一旦發現誰家不守規矩,能有好果子吃?

馮美芹家今年送出的糯米多,馮家外婆家辦了兩場酒、近山坳這邊也有親戚訂婚、結婚,因此到年底,留出磨年糕的,剩下沒幾斤糯米了。馮美芹蒸了三斤,分兩趟舀進石臼,拿著大木錘嗨喲嗨喲地打起糍粑。

一個石臼配兩把木錘,馮美芹打一下,盈芳打一下,這是兩人事先就商量好的。不過,盈芳看看自家桶裡快要滿出來的糯米,再看看美芹的,總有點占人便宜的趕腳。好在還有燕子姐弟倆,沒見張海洋蹦啊跳的,等不及想要上手捶打了嘛。

“狗子哥!看熱鬨去咯!”和二狗子一個陣營的孩子,跑過公社,衝他喊道。二狗子正幫他娘打糍粑,頭也沒抬地問,“啥熱鬨啊?”

“村西頭的舒寶貴家,他娘帶著後爹的娃來看他,得知他姐跑了,正和他奶鬨呢。”

婦人們一聽,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了:

“劉巧翠那婆娘也真是的,當初撇下倆孩子說嫁人就嫁人,今兒還敢回來。”

“什麼呀!單獨她自個回來也就算了,偏還牽著繼女、繼子回前夫家,你們說氣不氣人?擱我是舒老太婆啊,直接拿掃把哄出去!欺人太甚!”

“舒老太也好不到哪兒去,婆媳倆半斤八兩。”

“相比之下,舒建強最近倒是成器不少,早幾個月這樣多好……”

馮美芹豎著耳朵聽了會兒八卦,對盈芳說:“她們在說你小嬸呢,居然領著男人前妻生的娃回前婆家,你說好笑不好笑?”

盈芳聽後隻是笑笑。但凡和劉巧翠或是舒老太沾上邊,什麼荒唐事沒有?用袖子擦了把汗,繼續捶打糍粑。

張海燕姐弟倆聽不懂她倆在說啥,躍躍欲試地說:“姑,讓我試試唄!”

“美芹姐,讓我試試唄!”

“行吧,換你倆打會兒,累了說哦。”

盈芳兩個把木錘遞給姐弟倆,站在一旁邊看邊聊,不時指點一下姐弟倆捶打的角度和力道。

馮小弟跑出去看了陣熱鬨回來轉播:“舒寶貴的娘和奶奶打起來了,打得可凶了,舒寶貴娘掐他奶的脖子,他奶揪他娘的頭發,旁人勸都勸不開……”

盈芳也是醉了。這老舒家咋恁地不消停啊,動不動就掐架。

這時,張有康拎著竹籃來給仨孩子送早飯,聽說這個事,讓徒弟吃了早飯提上醫藥箱過去看看。大過年的,彆鬨出人命才好。

盈芳想想也是,離過年沒幾天了,意味著離自己大喜日子沒幾天了,這時候要是鬨出不好的事,豈不是太晦氣了。

於是,三兩口解決掉一個蔥油大花卷,喝了兩口熱水,進衛生院提上醫藥箱,去了老舒家。到了之後並沒馬上進去,反正蹲院子裡看熱鬨的人不少,再聽前婆媳那中氣十足的罵架聲,這會兒進去,完全是討嫌嘛。

“……你個爛婊子,居然還敢回來!領著不是自己生的種到處晃悠,也不嫌羞恥,俺看彩雲那賤蹄子完全是跟你學的!小小年紀就偷家裡的錢財跑路,死在外頭算了!”

“老太婆!你嘴巴放乾淨點!俺今兒來是看寶貴和彩雲的,俺走了才多久?寶貴就瘦成這樣了!還說彩雲跑了,誰知道是真的跑還是被你個老虔婆逼走的……”

“什麼?俺逼的?俺逼她啥了?不就是嫁人嘛,早晚都要嫁,遇到好的,乾啥不趁早?這死丫頭倒好,卷著家裡的財物跑了,俺還沒找你這個婊|子娘算賬呢!”

“財物?哈!你老舒家能有幾個錢?幾張票?全部加起來,都吃不了幾頓吧?哦,俺倒是想起來了,當年老大抱回大侄女時,你搶著給人換衣裳,把人脖子上的金鎖摘下藏起來了。彆不是這東西也被彩雲拿走了吧?”

第239章 身世成迷

“哈哈哈!拿的好!拿的妙!拿的呱呱叫!”劉巧翠不無譏諷地說道。╩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當年她和老太婆同時發現老大抱回的女娃衣領裡拴著一把金鎖,爭先恐後地要求給女娃換衣裳,不曾想死老太婆仗著婆婆的身份,獨占了這把金鎖,還藏了起來。

當時她想著死老太婆對她比對老大媳婦好,往後裝得殷勤點,寶貝沒準又能回到自個兒手上,便忍著沒往外說。如今既已不是舒家的媳婦,閨女又拿著金鎖跑了,這事兒也就沒有繼續瞞著的必要了,當即一吐為快。

“啪——”舒老太氣急敗壞,抬手給了她一巴掌。

“啊!你個死老太婆!居然打俺!俺跟你拚了——”

婆媳倆再次扭作一團。

圍觀看熱鬨的社員,從中砸吧出了那麼點味道:

“劉巧翠的意思是,盈芳丫頭當年被建軍抱回來時,%e8%83%b8`前還有個金鎖?”

“戴金鎖的那必定是大戶人家的孩子,小門小戶彆說金鎖了,銀鎖銅鎖都戴不起。”

“照這麼說,不大像是家裡不要了遺棄的。誰家丟個孩子還往孩子脖子上套金鎖的?日子過不下去怎麼不賣金鎖反而把孩子扔了?講不通啊。”

“可不是!說不定是被拍花子拐來的……”

“確實太奇怪了!”

“……”

院子裡議論的熱火朝天。

院子外,盈芳緊鎖秀眉。照這麼說,原主的身世還是個迷?

“咦?這不盈芳嗎?怎麼站在風口處?”舒建強挑著一擔柴回來,看到院門口的侄女,愣了愣。

自從大哥大嫂過世後,侄女還是第一次主動來自家。轉念又想,過去幾年自己一家霸著老大的房子,幾乎和侄女結仇了,不來往才正常,那麼今兒這是……

不由脫口問:“是來找俺還是找你奶的?”

話音剛落,院子裡傳出大夥兒的驚呼。

“哎呀呀!劉巧翠你過分了啊!怎麼能騎你婆婆身上打咧?身下都是冰茬子,換你躺躺看?”

“婆婆?哼!她早就不是俺婆婆了。這個老虔婆!俺在這個家時受夠了她的氣,隻是打幾下還便宜她了!”

舒建強的臉色倏地沉了下來。撂下柴擔,握著扁擔“哐當”踢了一下門。

大夥兒見這家的當家人來了,忙讓出一條道。

劉巧翠騎在老太婆身上打得正痛快,忽見嘈雜聲沒了,下意識地扭頭看。

“建、建強……”

舒建強臉色沉沉地盯著她,一步步逼近。

“建強你聽俺說,俺不是……”

“滾!”舒建強大吼一聲,揚起手裡的扁擔朝劉巧翠狠狠拍去。

劉巧翠身子一縮,躲過了第一下,卻沒躲過第二下,哎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