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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霍霍它們和它們的子孫後代,所以一聽到我們的聲音,就趕緊躲起來了吧?”

小金悠悠吐了吐蛇信,倏地沒入草叢,沒一會兒,尾稍托著一頭暈過去的野雞回來了。

清苓大拇指一豎,正要誇讚,草叢再度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

小斑三兄弟也各拽了一隻暈過去的野雞出現在清苓視野。

清苓圓睜小嘴:“……”

一下得了四隻野雞,大大超過她預想。

兩隻送去師傅家,讓師娘幫忙剪了翅膀,推說是向剛挖的陷阱裡撿的,打算放到向剛家後院養去。一戶名下能養兩隻雞,不養白不養。

回頭讓小金去向家院子遊一圈,留下屬於玉冠金蛟的威壓,免得黃鼠狼想來吃雞。

另外兩隻,綁了雞爪,放進竹筐,第二天和雞蛋一起,送去了郵局。

小金也跟著去了,不過路上人多眼雜,不可能像上山一樣,盤在清苓肩上。隻好委屈一把,貼在竹筐上沿閉目養神。

有小金一路同行,兩隻山雞擠在筐底大氣不敢出,倒是省了清苓不少心。不然還要提著心以防被人聽見筐裡的雞叫、從而懷疑她投機倒把(儘管這的確是事實,淚目)。

和她約好的郵局人員看到野雞,一時有點傻眼:“兩、兩隻?”她怕帶來的票不夠換啊。

“閨女你等等,我找人再籌點票。”想著野雞難得,又是活的,可以先養幾天,養到女兒生產完再殺了給她補身子。因此兩隻雞一隻都不想錯過。

清苓原想著這位嬸子要是吃不下,就去收購站問問。

這趟來,還提了倆包袱炮製好的草藥,儘管是金銀花一類的常見品種,但多少能換幾個錢。

聽對方這麼說,清苓點點頭,抱著竹筐坐下來等。

好在一來就被對方拉到了這間無人的雜物房,要是在外頭等,人來人往的,指不定多心慌呢。

沒等幾分鐘,對方滿頭大汗地回來了,大概也是著急想拿到野雞和雞蛋。

攤開手心裡攥著的票問清苓:“閨女你看看,這些票可夠?再多我也沒有了,已經儘力湊了。”

清苓一眼就看到最上頭的一張“五斤煤球票”,這是好東西!煤球隻有縣城以上才給供應,鄉下燒火不是麥秸稈、稻草,就是山上砍的柴禾。

到冬天,大雪封山,柴禾難砍,燒火都要精打細算。一旦燒完了又供不上,就得冷鍋冷灶、也沒火盆取暖了。因此,煤球票絕對是好東西!

除此之外,還有肉票、魚票、煤油票……

想著這位嬸子倒是個實誠人,沒拿豆腐票之類的糊弄她,當即爽快地點頭:“成!”

把竹筐裡的兩隻雞、一籃子雞蛋給了她。

“咦?不是說四十顆嗎?”對方數了數,發現多了兩顆,“這兩顆瞅著像是鹹蛋,閨女,你是不是放錯了?”

清苓笑笑:“沒放錯,這兩顆鹹蛋送給嬸子吃。自家醃的,味道還不錯。”

末了還送對方一小包小米,做為煤球票的感謝。

“我師傅說,小米粥營養豐富、又容易消化,懷孕的人經常喝一點,滋陰補血,有益於胎兒生長發。數量不多,但多少是我一點心意,祝嬸子不日後抱得大胖外孫!”

第126章 傳家寶又多了一件

郵局大嬸難為情地說:“這怎麼好意思……”

“真沒啥。”清苓不等對方客氣,塞到她手裡,然後把換到的票收入小荷包,朝對方揮揮手。

彆的話不多說,兩人心知肚明就好。

出了郵局,清苓徑自去了收購站。

本來給出納大爺帶了兩布包小米。布包是拿碎布頭車的,怕重了線頭開裂,因此一包隻裝一兩斤。

結果臨時起意,其中一包給了郵局人員,大爺這隻好給一包意思意思了。

不過出納大爺看到小米,哪怕隻有斤把重的一小包,也很開心,露著牙豁子笑道:“閨女,你有心了!這不快到飯點了,午飯在大爺這吃點吧。”

清苓笑著婉拒了。

收購站儘管給底下員工提供午飯,但那是人手一份,算精準的了,不可能有多。大爺邀她無非是客氣,她可不能拿客氣當福氣。

拍拍竹筐說:“大爺放心,我帶著乾糧呢。還想賣完草藥去那幾間小黑屋瞅瞅。”

這趟是真帶了乾糧,也確實如她說的,想去小黑屋翻翻有啥需要的。

上次抱了個台燈和幾本古籍回家,學師傅藏在床底下。不管用不用得到,這以後就是她給子孫後代的傳家寶了。哼唧。

大爺聽她這麼說,也就沒再堅持,給草藥過了秤,結算好後,讓夥計領她去小黑屋。

這回進的是另外一間暗漆漆的屋子,據夥計說,上次那間已經被清空,過不多久,這間也將被清理。還叮囑她小心點,這間大部分都是書,彆傾斜了油燈、把書燒起來。

清苓神色一肅,小心翼翼地掌著油燈,翻看起一麻袋一麻袋的舊書。

對一個初中未畢業的農村姑娘來說,看到封麵就覺得熟悉的書並不多,但架不住清苓好奇啊,看到這本喜歡、看到那本想要,管它看不看得懂,隻要封麵上的字是她認識的,都想抱回家。

但這是不可能滴。這麼大一間屋,好幾十個麻袋呢。即便收購站肯放行,她也拿不出相應的錢啊。

最後,挑來揀去,精簡了大半竹筐——一摞初高中教材和習題是給自己學習用的;農耕技術和科學技術史打算捐給公社,讓社員們有空看看、學學。農閒聚一塊兒打牌,能讓田地增產增收嗎?肯定不能啊!

另外還有幾本美術畫冊,純粹是心血來潮。想著哪天描成繡樣,繡到衣服或鞋麵上,那一定很美。

本來還想淘幾本醫書的,不止她自己看,師傅也能看。可惜翻了三四個麻袋都沒看到一本,倒是意外發現了一本沒有封麵的小楷字帖,瞅著貌似是前朝古物。趕緊收到背簍。留給子孫後代的傳家寶又多了一件,哦嗬嗬嗬!

有小金在筐裡分擔重量,大半竹筐的書背在肩上一點不覺得吃力。

收購站出來,日頭已經偏西。

趕去碼頭的路上,遇上了供銷社出來的劉繼紅和許丹。

這兩人自從林楊走後,倒是親熱得跟姐妹似的。

看到清苓,許丹狀似熱絡地打招呼:“盈芳,你也來縣城了啊?咋不早點說,不然咱們還能做個伴。”

劉繼紅則踮腳想看清苓背簍裡的東西:“啥東西呀?還蓋著布頭,神秘兮兮的。”

清苓微微側了側身,笑著說:“沒啥,師傅讓我去收購站賣了些草藥,順便換了幾斤舊報紙。”

確實有一刀舊報紙,卻不是師傅叮嚀的,而是為了遮那些書,特地花了五分錢買的。

一聽是舊報紙,兩人頓時沒了興趣。

劉繼紅嘀咕了一句:“幾斤舊報紙也值得拿布遮著。”卻也沒再圍著這個話題不放,而是說起今天在供銷社的收獲。

得意地昂著下巴向清苓顯擺:“瞧見沒,新到的絲帶,一角二一尺呢。這麼一小段,花了我兩角錢。”

清苓看了點點頭,絲帶確實挺漂亮的。

“讓你對象給你買唄。”許丹胳膊肘撞撞清苓,笑容曖昧地提議,“你對象不是給你寄了不少票嗎?下回讓他再給你寄點錢唄。聽說當兵的每個月有四十塊錢的津貼,比工人工資都高,是不是真的?你有沒有問過你對象?”

清苓每次拆閱向剛的信都是在家裡,也不知許丹是怎麼知道的。多半是道聽途說,否則咋不知道向剛還給她寄了錢?

想起往社長家送煙酒票那次,出來碰到江口埠的社員上門找社長,保不齊就是他們聽了一耳朵,而後一傳十、十傳百的,搞得全大隊都知道向剛給她寄票的事了。◇思◇兔◇網◇

幸虧隻知道向剛給她寄了票,要是知道向剛還給她寄了錢,整整六十元,指不定傳成什麼樣。

“我也是聽社長媳婦說的。”許丹見清苓表情有點怪,心較比乾多一竅的她,立馬解釋,以摘清自個的立場,“她誇你對象大方呢,人都回省城了,還寄來煙酒票托你轉送,為此,她回了一條大筒骨給你是不是呀?”

清苓了然地“哦”了聲,敢情是社長媳婦自個吐露的,許是覺得回了條大筒骨,心裡不舍,不說憋得慌吧。

坦然地笑笑:“剛子哥是感謝社長、書|記他們對他的幫助,回去後找人勻了些票,寄過來讓我轉交的。”

“能勻到這些難得的票也是他本事。”許丹笑著道,還想再打探什麼,碼頭到了,由於買票坐船的人不少,清苓趁勢擠到前麵,和兩個知青分開了。

到對岸後,清苓麻溜地趕在最早一撥下船,沒走村道,而是抄近道上山。倒不是為了早點回家,而是不想和許丹一行人走一塊兒。道不同不相為謀!當自己聽不出來她在套話呢,向剛給自己寄錢寄票,關她什麼事!哼哼!

翻山比村道累,但也有好處——路過泉眼潭,喝口水、洗把臉。

歇腳的時候,發現潭裡的魚悠然自在地遊著,見了人也不怎麼躲。

而且潭水比溪水深,清苓拿出竹籃,慢慢伸到水下麵,等魚經過竹籃上方時,猛地提起來,嘿!還真被她舀中了幾條。

第127章 向剛:爺真是躺著也中槍

這下清苓來勁了,左右太陽還沒落山,乾脆趴在潭邊舀起了魚。

舀上來的魚,剔出太小的丟回水潭,其餘的暫先丟在潭邊草地上。

等潭裡的魚意識到這邊是個危險地兒、不敢再遊過來,清苓伸下去的籃子連續幾籃都吃空時,才意猶未儘地收手。

不過收獲也不小了。

粗略數了數,約莫有二三十條。大的兩指寬、巴掌長,小的也有半個巴掌長。而且都是活的,隻是脫離了水,魚嘴一開一合的。

清苓拿草繩把幾條大的串上,係在竹籃裡。大魚力道大,一蹦容易竄出來。小的直接扔進去算數。

這時候天色開始暗下來了,清苓趕緊撣掉身上的草屑,背起竹筐回家。

累也感覺不到了,隻想早點回家,做鮮香美味的醪糟魚吃。

張家二老得知她又去山上了,免不了數落她一通。可看到她帶回來的魚,又忍不住歡喜。

“這麼多,一頓哪吃得完。今晚挑幾條不活絡的煎了,其他養水缸裡,明兒起每天給你做兩條,可以吃上小半個月呢。”張奶奶說道。

清苓哪肯吃獨食,搖頭說:“師娘,這魚不要錢,想吃還可以再去舀。彆都給我吃呀,大家一塊兒吃才香。”

張奶奶拗不過她,最後剖了四條魚,清苓一人兩條,二老一人一條,吃得樂嗬嗬。

晚飯後,張奶奶借著昏暗的油燈搓麻繩,師徒倆對麵對坐著聊今天的收獲。

清苓把賣金銀花的錢拿出來,本想孝敬師傅師娘,被張有康推回來了。

“傻丫頭,讓你拿去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