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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過年也能攢下不少。

眼下是真的不發愁了!哦嗬嗬嗬……

小金在一旁猛翻白眼:搞錯對象了吧,要蹭也是蹭本大王好吧?

考慮到這麼大麻袋扛下山,遇到村民解釋不清,隻好先留在山洞。

等夜深人靜的時候,辛苦小金扛回家去。

清苓假裝在山裡采草藥,胡亂抓了幾把蛇小弟送來堆在山洞的草藥,塞進背簍,匆匆下山。

張有康老倆口正等著清苓開飯,看到她回來,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難怪你師娘去了你家兩趟,都沒人應門,果真被我猜著又去山上了。”

清苓討好地笑笑:“師傅,咱們這山上,有好多本草綱目裡說到的草藥呢。”

張有康瞪了她一眼,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製止她上山吧,學中醫哪有不識草藥、不通其生長習性的;可由她去吧,又擔心山裡不安全……

“放心吧師傅,我做好萬全準備才上山噠。”清苓安撫他老人家,“剛子哥走前送了我一包驅蟲避蛇的藥粉,帶在身上,那些恐怖的蛇蟲不敢近我身的。況且我絕對不去狼嗥出沒的深山,您和師娘儘管放心吧!”

這話可沒忽悠人。

可憐的狼群早被小金驅趕到層層疊層層的山巒儘頭了,這附近哪還尋得到狼的蹤跡。

“先吃飯先吃飯!邊吃邊說也可以的嘛。咱家又沒那飯桌上不準說話的規矩。”張奶奶睨了老伴兒一眼,一個勁地往清苓碗裡夾菜。

“師娘,您知道黃小米要怎麼曬嗎?”清苓還惦記著山洞裡那兩麻袋小米,哦,不止呢,地裡還有一大半等著她去收割。

“黃小米啊,那東西咱們這好幾年沒種了。都說產量太低,不劃算。”張奶奶回憶著早幾年種小米時的場景說,“曬法和大米有區彆的,它殼薄,不像大米,脫殼麻煩,小米用石磨碾一碾,再用米篩過濾一下就可以了。一般人家都是連殼囤放,吃多少碾多少。脫了殼的小米和大米一樣,不能攤在日頭下暴曬的,屋裡頭陰乾就可以了……”

聽師娘說到這裡,清苓心頭一陣激動。

陰乾就好了?那感情好!

小金不用全部扛回來了,山洞裡留一袋,倒在攤開的蒲草席上,陰晾幾天,再裝袋運回來。

家裡這袋可以晾在東屋和堂屋。不過這期間,得祈禱家裡彆來客人。好在毒蛇的傳聞還沒徹底消下去,除了師父師娘,應該沒人會進她家門。

解決了盤亙心頭的難題,清苓心情大好,就著香噴噴的鹹肉蒸蛋,連吃兩碗飯。

吃完收拾乾淨飯桌,陪著師傅師娘嘮了會兒閒嗑,順便把背下山的一背簍草藥清理乾淨、分揀好。直到天徹底黑下來、需要點油燈了,才告辭回家。

第117章 運氣杠杠的

第二天,清苓正式到衛生院報到上工。

護士的活難是不難,但很瑣碎。

患者上門了,要協助老大夫看診。小孩子哭哭鬨鬨不配合,你得耐心哄;手腳不利索的老人來看病,你得攙、得扶。診完那更是護士的活了,配藥、收錢,交代藥怎麼服、需要煎的中藥還得教人怎麼煎。

沒人上門,老大夫清閒,護士卻不清閒。

得時不時地清點藥品庫,發現缺了少了,得及時上報。不然哪天來個緊急患者,藥品供應不上,那豈不是耽誤人救治?

點完藥品盤賬,盤完賬搞衛生。

衛生院最大的特色,不是濃鬱的藥香味,而是一塵不染的就醫環境。好環境怎麼來的?不就是人拾掇出來的!

清苓做為新進社員,手腳肯定得勤快。背後多少雙眼睛盯著呢,隨時隨地等著打你小報告。

“三十年媳婦熬成婆”,話糙理不糙,擱哪個領域都適用。

好在上工第一天登門患者不多,就矮墩橋東的老婆婆來配了瓶止咳糖漿,近山坳生產隊的一名社員腳趾頭不小心被自己鋤頭鏟到前來消毒包紮,彆的時候,清苓捧著藥品冊子清點完藥品櫃,又撥了會兒算盤核了核賬,見離下工還有點時間,遂打了桶清水進來,頭發裹上三角巾,準備給“包乾區”的藥品櫃“擦擦澡”。

儘管清潔這活是包乾的,許丹的包乾區是另幾個櫃子和台子,大可不用跟著乾。可清苓的包乾區這麼潔淨亮堂,她能坐得住嗎?當即湊上去說:“不需要天天擦吧?前天移交時不是才剛擦洗過?不如咱們聊會天?”

清苓抬頭看了她一眼,笑笑道:“我這才來,很多事沒怎麼理順,就想熟悉熟悉。擦櫃子能讓我記住這些藥品的擺放位置,擦乾淨了看著也舒坦。聊天啥時候都能聊,咱們可以乾活一邊聊。”

許丹噎了噎。她就是不想成天和水啊、抹布啊之類的打交道。

來之前細皮嫩肉一雙手,不到兩年,瞧瞧老成什麼樣了!

以前和馮美芹搭檔時,基本是一天一掃、兩天一擦、三天玻璃窗。

就這,她還覺得煩。

在家時讀讀書、看看報,飯有爹做、衣有娘洗,來了這窮地方,做飯洗衣靠自己,上個工,還要跟個老媽子似的成天和抹布打交道。越想越憋屈。

可為了在書|記跟前刷好感,年終時能在自己的評語欄打上一個鮮紅的優字,愣是咬著牙關挺了過來。

好不容易適應適應這節奏,換了個搭檔,上工第一天就拿著抹布擦擦擦,擦完桌子擦櫃子、擦完櫃子擦窗戶,這是要她命啊。

許丹在心裡把清苓翻來覆去罵了個遍,但還是認命地提上水桶出去打水,回來後,兩根手指捏著一塊看不出顏色的抹布,跟著擦洗了起來。花兩年豎起來的溫柔、賢惠形象不能塌啊。

清苓偷眼瞄到臉頰飛霞、%e8%83%b8口起伏的許丹——氣出來的,心下噴笑。

哎呀呀!本姑娘就是這麼滴閒不住,你能奈我何?

反正上工不能乾私活,兩人的桌子又靠在一起,總不能對麵對坐著大眼瞪小眼吧?

她自認眼睛沒許丹大,瞪不過對方,索性找點活兒做。轉轉脖子、扭扭腰,乾活兼做美容操,屋子亮堂心情好!噢耶!

清苓手腳麻利地打掃乾淨包乾區,門口長廊的另一頭簷角下,倒掛的一口鐵鐘,被公社乾部“當當當”地敲響。

“收工嘍——”

清苓心下一喜,這真是緊著她的時間安排的呀。

和師傅說了一聲,麻溜地竄上山,繼續她的屯糧事業去了。

許丹羨慕嫉妒地掃了一眼清苓的包乾區,不僅亮堂,櫃門角落還懸著香包,散發出淡淡的花香,使藥味濃鬱的室內,平添了幾分大自然的氣息;桌麵也收拾得很乾淨,角上還擺著一個陳舊卻刷洗得很乾淨的瓷瓶,瓶裡插著一小束不知打哪兒摘來的野薔薇,紅豔豔的花瓣,給暗漆漆的舊屋增色不少。

再看自己這邊,櫃子才堪堪擦到一半、桌麵淩亂不習慣收拾,沒有做工精致的香包添味、也沒有花朵嬌豔的薔薇增色。誰要是這個時候進來,指定拿她和舒盈芳作比較,這一比,還不得把自己比下去啊?

說曹操曹操到,許丹吐槽沒完,書|記手捧茶缸跨進來,本想找老大夫嘮會兒閒嗑再回家,看到潔淨的窗戶、雅芳的花香,頓感耳目一新,由衷誇道:“盈芳丫頭行啊,上工第一天就把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拾掇好了。可見是個勤快的。不錯不錯!老張你收了個好徒弟!”

看到許丹也在搞衛生,順便也誇了誇她:“許丹同誌也不錯!都是愛乾淨的好同誌!”

完了找老張嘮嗑去了。

敷衍!

許丹氣得臉型都扭曲了。覺得舒盈芳就是來和自己作對的,才來第一天,就把自己比下去了。討厭討厭真討厭!

“阿嚏!”

正往山上走的清苓,沒來由打了個大響嚏。吸吸鼻子,找小金吐槽:“肯定又有誰在背後罵我。”

吐槽歸吐槽,心情依舊很好。

她現在也是有餘糧的人了!毛七百斤的黃小米啊,吼吼!

可惜上山已是傍晚時分,隻夠清苓把山洞裡的一袋黃小米吭哧吭哧地推散在蒲草席上,趁著這幾天晴朗無雲,爭取早點陰乾了扛回家入倉。⊥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乾完這些,天就擦黑了,收割隻好另找時間。

下山時,順道轉了轉向剛曾經挖的陷阱。

喲!運氣杠杠的!不費吹灰之力撿到一隻瘸了腿的山雞。

小金盤在她肩上,蛇眼幽幽地望天:哪次撿山雞,你是費了力氣的?

清苓沒瞧見小金的白眼,她興衝衝地扯了一條結實的軟藤,綁住雞爪,塞進背簍,哼著從張奶奶那學來的“八月桂花遍地開、鮮紅的旗幟豎呀豎起來……”,高高興興地下山回家。

暮色籠罩了整個村落,家家戶戶的灶房上空,升起嫋嫋炊煙,就像一幅醉人的風景畫。

第118章 夫唱婦隨啷哩個啷

“盈芳啊,又上山去啦?”自留地割菜回來的向二嬸,老遠朝清苓打招呼。

“嬸子,晚飯燒好沒哪?”清苓笑盈盈地問。

“燒好了燜著呢。想不出吃啥菜,去地裡割了顆大白菜,做盤醋溜白菜給你二叔下酒。喏,這是我家種的藤茄,我娘家那邊的茄種,你帶幾根回去吃嘗嘗。喜歡的話,明年我給你留些種子。”

向二嬸說著,從竹籃裡挑了幾根賣相好的長條茄子,塞到清苓手裡。

清苓道了聲謝收下了。想著回頭給向二叔送盤雞肉過去,哪有醋溜白菜下酒的。

張家二老對清苓時不時地提一隻肥溜溜的野雞回來,已經見怪不怪了。當然,驚喜依然是有的。

“這雞瘸腿了,怕是不好養,不然放到剛子家後院,他不是讓你物色兩隻雞娘,養到年底宰了好過年嗎?”張奶奶抱著背簍來到灶房,才把山雞提出來,“你彆不是忘了吧?”

清苓還真把這事兒忘了,絞著辮梢說:“那我一會兒問問向二嬸,看她有沒有熟悉的人家想轉讓雞娘的。”

雞褪毛是很快的,不像鴨子,絨毛細得能讓人炸毛。

鍋裡熱水一燒開,就能給放乾淨血的雞褪毛了。提著雞爪浸在熱水裡,翻來覆去幾下一扯,雞毛立馬褪得乾乾淨淨。

張奶奶坐在小板凳上,邊給雞褪毛邊感慨:“今年殺的雞啊,我看比過去三年殺的都多。”

清苓忍不住笑:“師娘,遠沒到年底咧。說不定下半年殺的雞比過去十年都多。”

張奶奶笑不攏嘴:“你這丫頭,儘喜歡逗我。”

褪好雞毛,剖開肚皮,拿出肚裡貨,洗乾淨整雞,張奶奶依著清苓的意思,斬成四塊。

兩塊留著自家吃。今天燉一塊,明天燉一塊,再加上肚裡貨熬的羹,能把人舌頭鮮下來。

另兩塊分彆包上一層芋艿葉,塞進背簍,趕在晚飯前送去了向二叔家和書|記家。

向二嬸沒想到送出去幾條茄子、換回來一塊壯碩的雞腿肉,說什麼都不肯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