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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老一輩的人,和對戲劇有特彆愛好的會去戲班子。他都不怎麼聽,更何況那些連中文都聽不懂的洋人。

“盛州大劇院,每日都請洋人來演他們的歌舞劇,我想盛州的人總不可能都看的懂,但也不是場場爆滿。”蘇疏樾笑了笑,“咱們總不能光吸收外麵的文化,不輸出我們自己的文化。”

見吳孟帆愣住,蘇疏樾俏皮道:“再說不懂才會覺得厲害嘛。”

她這個不懂的就覺得戲劇厲害,到現在她都分不清楚什麼是京劇、豫劇、黃梅戲。

“姨太太這是給我上了一課,我以前還從未想過這些。”

吳孟帆派了人去安排,等到蘇疏樾換衣服出來,本以為她為了迎合羅賓先生他們會穿洋裝,沒想到又是一身旗袍,不由佩服起蘇疏樾。

她不嫌東嫌西,開始認真動腦子的樣子,卻是配得上她剛到霍公館時的傲氣。

想到這個吳孟帆正兒八經地給她到了歉:“那日乍聽姨太太離開,我為將軍不值,說話沒有顧忌,讓姨太太沒臉,我鄭重給姨太太道歉,任姨太太處罰。”

“以前的誤會不用再提。”她對原主做的事沒什麼感覺,人生是自己選擇彆人自然也無法置喙,她代替原主成為霍成厲姨娘已經成了事實,鑒於這個事實危險性太大,她過好自己就夠,實在沒想法為原主討回什麼公道。

蘇疏樾的態度,讓吳孟帆越發覺得自己小肚雞腸:“姨太太不計較,我卻不能當做沒事,那日姨太太的幾位朋友,我都會去賠禮道歉。”

回想那幾人性情,這個蘇疏樾倒是沒意見,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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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做的旗袍陸續到了之後,蘇疏樾就迷戀上搭配旗袍。今天穿的是身琵琶扣細碎灑金縷桃花紋長旗袍,披了串珠流蘇巾。

中衩的旗袍,細跟的高跟鞋若隱若現,楊家堃替蘇疏樾開了車門,見著蘇疏樾的踩下紅毯,心就是一跳,待看到她那張嫵%e5%aa%9a的芙蓉麵。

不由心裡讚歎霍成厲好福氣。

盛州的美人不少,但見了兩次他還覺得漂亮的移不開眼的不多,特彆是這蘇疏樾還會一口流利法文。

“蘇姨太太選的好,雙喜班的戲不止在盛州,在其他地方都十分有名。”

楊家堃紳士的空出了胳膊,蘇疏樾沒挽上去,而是把手搭在了吳孟帆的胳膊上。

“楊三少爺如此紳士,恐怕帶來的小姐要生氣了。”

今天楊家堃沒帶月婷,而是另一位穿著蕾絲洋裝的美人,她在一旁看著他們表情不算難看,但那笑容看起來卻是勉強。

楊家堃勾起唇角,笑的沒半點尷尬,相互為他們介紹。

“這是夏家的小姐夏雅君,是我的同學,今天陪我們一起聽戲。”

夏雅君上前報了法文名,像是不相信楊家堃說的那般,一個穿旗袍的女人法文說的有多好,自己用法文又自我介紹了一遍。

如果夏雅君跟她同是姨娘,蘇疏樾也一定好好跟她交流,但夏雅君明顯是個大家小姐,既然不是一類人,蘇疏樾隻是淡笑地回了幾個單詞。

恰好羅賓他們來了,夏雅君迎上去跟他們說話,也忘了蘇疏樾。

夏雅君承包了交流的活,蘇疏樾打了招呼之後就在邊上站著,夏雅君抽空看她,見她閉著嘴沒話說的樣子,輕傲地扯了扯嘴角。

不過就這眨眼的功夫,羅賓就移動了步子,走到了蘇疏樾旁邊。

“我早就聽說過華夏的戲劇,早想找機會看一看,不知道我們這回聽得是什麼?”

這邊一說話,夏雅君麵前的法國人也紛紛走到了蘇疏樾那邊,看著瞬間空蕩的周圍,夏雅君傻了傻。

而蘇疏樾已經被眾星捧月的進了戲園。

羅賓他們在法國也不是普通人,都是紳士階層,如果他們在乎會說法國話的學生,法國就有一大片。

蘇疏樾的特彆是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她居住過二十一的法國,文化曆史比起口耳相傳,紀錄片跟書籍她看過不少,這才顯出她的不同。

“我們今天看的劇種叫做黃梅戲,名字叫做‘梁山伯與祝英台’,這個劇也可以說是華夏版的‘羅密歐與朱麗葉’。”

因為有參考這部戲算是外國人容易理解的,而且對蘇疏樾來說也是,因為提前知道故事大概,羅賓他們看不懂,她在旁也能解釋幾句。

吳孟帆包了整個戲班,幾人進去坐定,台上樂聲便響。

三打七唱;大鑼、小鑼、扁形圓鼓敲響,嫣紅的布幔撩起,畫得濃墨重彩的戲子甩著水袖登場。

夏雅君看著這些老氣的東西百無聊賴,叫蘇疏樾看的一臉認真,估計眼珠子都定住不動了,嘲了聲老土。

不過看到羅賓先生他們幾個脖子前傾,表現的比蘇疏樾還入神,夏雅君臉色難看,都不知道蘇疏樾給他們灌了什麼迷[yào],這些東西什麼好看的。

要是蘇疏樾來說這台上的東西太好看了,這時候的纏頭比後世的精致太多,點翠金箔用起來一點都不寒磣,蘇疏樾都後悔沒有選在華麗一點的劇目來看。

這些華麗的衣袍再加上咿咿呀呀婉轉悅耳的唱腔,耳朵跟眼睛都是雙重享受。

一個半小時的劇,幾人都凝神欣賞,吳孟帆跟楊家堃被氣氛影響,也看出了幾分趣味,等到謝幕幾人才回神拍手。

戲班老板帶著名角過來說話,羅賓先生顯得很激動,問了不少問題,蘇疏樾笑著調侃了句,說他恨不得把戲班子搬到法國,才充當翻譯讓他們交流。

一言一語,談了半晌,羅賓他們露出滿意的微笑,蘇疏樾覺得自己的任務也算是圓滿完成了。

那麼長的時間,幾人去上洗手間,蘇疏樾跟夏雅君兩個女人落在後麵,剛走幾步扮演祝英台的旦角擋在了蘇疏樾前麵。

她臉上的墨彩還沒洗掉,但隱約能看出來是個漂亮女人。

蘇疏樾疑惑地看著她:“你有什麼事?”

“我沒什麼事,隻是許久沒見霍局長了,今日恰好遇到蘇姨太太,想跟他問聲好。”

旦角的聲音猶如鶯啼悅耳動人,蘇疏樾眨了眨眼,覺得自己看的那本野史十分有問題,什麼潔身自好,昨天一個月婷,今天一個戲班女主角。

霍成厲看著明顯就不是什麼良家婦男。

“不知道小姐怎麼稱呼,你的問候我會傳達到的。”

“蘇姨太太說是雙喜戲班的鶯鶯,霍局長就知道了。我最近排了一出新戲,當初說了要讓他當第一個觀眾,他若是不想彆人搶先,就得快些過來了。”

鶯鶯不止說話好聽,笑聲也如銀鈴。

聽著聲蘇疏樾都想當她“第二個觀眾”。

鶯鶯走了,夏雅君看著蘇疏樾的輕蔑就更不加掩飾,她剛剛竟然還嫉妒起她,想來會說法語又怎麼樣,還不是個沒身份地位的姨太太。

第8章 妹妹

陪羅賓他們吃了特色菜,羅賓他們辣的呼天喊地,覺得味道正宗坦然夾起小米椒往嘴裡填的蘇疏樾被他們稱為奇女子。

送羅賓他們,吳孟帆要返回霍成厲那,蘇疏樾想著跟的太勤不好,讓廚房熬了解暑的綠豆湯,還特彆為霍成厲摘了一碟櫻桃。

說櫻桃,院子裡那幾顆櫻桃樹快被她摘了一半了,以後可得省點吃。

就期望霍成厲能懂她送“心愛之物”討好他的心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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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幾個豔陽天,還未入夏前盛州就熱的厲害,到了夏天蟬鳴不絕,天上的雲就像是要被曬化了似的。

霍公館隻有洋房裡有空調,蘇疏樾換了家常淨麵四喜如意紋妝花旗袍,選好了黑膠唱片準備看書,守門的衛兵就報了有客到。

來客是一頭卷發身姿婀娜的女人,一雙柳眉修的細長,膚白皓齒,旗袍在她身上又是另外一種不同的韻味。◣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蘇疏樾隱隱對這人有印象,但原主的記憶一時翻不出來,隻有先迎了上去。

先有月婷再有鶯鶯,這會兒總不會還來個嫋嫋燕燕。

“陳姨太太,怎麼有空過來做客。”蘇疏樾開口前,宋管家先幫她點名了身份。

宋管家一說,蘇疏樾就想起了這個陳姨太。

她跟霍成厲的確沒什麼關係,而是章秋鶴的寵妾。章秋鶴有二十多個姨太太,環肥燕瘦,連洋人都有,而這個陳瑩是他常待帶在身邊的一個。

當初原主被送到霍公館,還是她幫忙送的。

“怕疏樾你在家閒著無聊,我過來陪你說說話,疏樾你可彆嫌棄我。”

“說什麼嫌棄,歡迎還來不及。”

蘇疏樾吩咐傭人去盛玫瑰冰:“陳姨先喝一杯解暑,咱們在聊聊閒話。”

陳瑩就比原身大了五六歲,但因為她是章秋鶴的姨太太,而章秋鶴為了把原身送的體麵,把原身收作了乾女兒。

因為敬了杯乾親茶,蘇疏樾就要管陳瑩叫陳姨。

蘇疏樾笑眯眯地拉著陳瑩坐下,算是打瞌睡就送枕頭,今日看到夏雅君她就想要怎麼進入姨太太圈,沒想到她還沒去找,陳瑩就來了。

每一類人都有自己的圈子,有原主撞過南牆,她接受了穿越的事實後,就把自己的位置擺的很正。

她就是再會說法語英語,也不是夏雅君那一圈的,從身份上就被刷下來了,想要做個合格的姨太太,她打交道的最好都是跟她同身份的人。

至於打這些交道有沒有用不是問題。

她隻是需要跟霍成厲證明她是個善於交際的姨太太,可以讓他帶在身邊應酬,而不是隻能在府裡白吃白喝,跟他耍脾氣。

陳瑩準備來霍公館的時候,都想著要忍著蘇疏樾的冷臉說話了,沒想到卻是熱情的被迎到了沙發上坐著。

打量了一眼周圍,陳瑩還記得霍公館的擺設,見屋中多了花束,鋪了蕾絲的桌墊,冷冷清清的大廳多了這些布置,才像是家裡有了女主人。

見到這些東西,陳瑩眼波閃了閃,反握住了蘇疏樾的手。

“疏樾你能想開就好了,霍將軍年少有為,這才什麼年紀就是警察局局長,負責整個盛州的治安。更彆說他又長得英俊倜儻,這姨太太外頭的女人搶著當還當不上。”

“以前是我腦子糊塗。”蘇疏樾不止不反駁陳瑩的話,還笑著點頭,覺得她說的極對,“幸好我現在補救還不晚。”

想到羅賓先生對她的讚揚,陳瑩點頭:“的確不晚。”

“陳姨這個頭是新燙的吧?上次見你還不是卷發,這頭發卷的漂亮合你的氣質。”

陳瑩沒想到蘇疏樾說閒聊,就真的跟她閒聊起來了,就順著她的話告訴她是在哪兒燙的頭發,蘇疏樾聽的認真,還跟陳瑩約好了有空去做頭發。

“女人聊起花俏的東西來時間就是過得快。”陳瑩看了眼時鐘,“今天來除了來看看你,其實還有些其他的事,聽說疏樾你法文說的好?”

蘇疏樾猜到陳瑩是為羅賓來的,所以也不驚訝,點了點頭。

霍成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