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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德妃 八月薇妮 4343 字 6個月前

子妃饒恕嘉昌縣主,畢竟她年少無知,想必信口胡說是有的。”

嘉昌本要灰溜溜離開,聽了這句,怒道:“我哪裡胡說了?我明明看見了鎮北王,他戴著金色王冠,穿著絳紅色的冕服,當時還下著雨呢,我看他衣裳都濕了,這還有假?”

嘉昌雖然蒙太子妃求情,偷偷地回了京城,但也是最近的事兒。

畢竟當初給太子怒斥的情形曆曆在目,所以蘇舒燕生日那天,嘉昌起初並沒敢跟太子照麵。

隻是在蘇舒燕出事之後她趕著去,才遠遠地看了一眼。

在場的這些貴婦誥命之中,也有不少那日去東宮赴宴的。

其中有幾個在早上見過太子的,這會兒聽了嘉昌的話,心中開始疑惑。

現場一片靜寂裡,太子妃生生地咽了口唾沫。

正在她用殺人的目光看著嘉昌的時候,西閒道:“原來如此,金冠,絳紅冕服。”

西閒環顧周遭,用足以讓在場所有人都聽到的聲音慢慢說道:“但我為什麼聽說,那日王爺所穿的是一身銀灰,可偏偏早上太子殿下是戴金冠,穿絳紅……若我沒記錯的話,是在中午那場雨後,太子殿下才換了一身的。”

嘉昌所留意的是那個抱著蘇舒燕的人,且先入為主地認為是趙宗冕,所以趙宗冕穿的到底是什麼顏色,她卻早混淆了。

聽西閒說了開始一句,本還要駁斥,但聽到最後,卻忽然臉色刷白,魂魄出竅。

在場的眾女眷們幾乎都窒息了。

能在這裡出席的自然都不是心智駑鈍的人,像是嘉昌這樣仗著東宮名頭橫行的畢竟隻是少數,如今聽了西閒跟嘉昌的話,大家心裡早就雪亮一片。

隻是沒有人敢出聲,甚至連喘一口氣都怕給人聽見。

太子妃已經不再理會嘉昌縣主了。

她盯著西閒,眼神陰沉:“林妃……這話是什麼意思呢?”太子妃問的很慢,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刀鋒上磨出來似的。

這本來閒情雅趣的禦花園,也仿佛無形中湧起了刀光劍影。

卻不知西閒如何回答,且聽下回分解。

第83章

趙宗冕把親衛交給了西閒調用, 西閒運籌帷幄, 調度自如。

趙宗冕對蘇嬪意圖不軌,這說法東宮官麵從不曾提過,畢竟不少人知道蘇舒燕曾跟趙宗冕起過爭執,若說兩人見麵,一言不合繼而動手……也是有的。

至於牽扯到男女之事, 卻是當事人情急的一記昏招。

但其中有個異類獨樹一幟,又有不同的見解。

這異類就是嘉昌縣主。當日嘉昌也在宴上, 事後她曾對親近之人揚言, 說是鎮北王同蘇嬪之間勾搭成奸之類的話。

西閒當然不會放過這個線索,命人明察暗訪,便知嘉昌自稱曾親眼目睹。

所以今日的這個機會, 正是西閒苦心等候的。

天隨人願。

兩人對峙之中,現場連風吹一片花瓣落在地上都能聽清清楚楚。

西閒身後吳妃眼見這樣情形, 忖度著想上前, 卻給她身旁的端妃輕輕拉住。

死一般的寂靜過後, 西閒慢悠悠地道:“臣妾的意思, 當然……”

每個人都緊張異常, 有的女眷甚至緊張的幾乎要暈過去,但凡有點智慧的, 都下意識地不願聽見西閒說出那個人,但就算不說,又有誰猜不出來?

相比較其他人的緊張恐懼,西閒卻鎮定自若的像是在閒話家常。

“當然不可能是太子殿下, 也自然不是鎮北王。”西閒淡淡一笑,繼續說道:“一定是有人偷偷潛入東宮,喬裝改扮,對蘇嬪下了毒手。”

西閒挑唇,氣定神閒地看著太子妃:“娘娘說,是不是這樣呢?”

聽了這個回答,太子妃眉峰挑起,眼中有意外,也有瞬間的放鬆。

頃刻,她含笑點頭道:“林妃的話,當真說到我的心坎上去了。可知我也正好兒是這麼想的。”

兩個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彼此臉上雖帶著笑容,眼底卻都是冰冷一片。

柳姬事先也曾提醒過西閒,不能輕舉妄動圖一時之快。

西閒心中也清楚,就算是所有證據都在眼前,證明鎮北王無罪太子有罪,放在皇上跟前,皇帝是絕不會“主持公道”的。

甚至可能適得其反。

但西閒已經達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

不管皇帝如何處置,這件事是注定不會給皇家蒙在鼓裡秘而不宣了。

因為在場的這些各家的貴人誥命們,都是人證。

就算皇帝想滅口,能滅的了這許多家的女眷們?

西閒知道,太子妃自然也知道,但太子妃無可奈何,西閒給了個台階,已經是目前最好的情況了。

而就在太子妃跟眾家女眷們不約而同鬆了口氣的時候,就在禦花園之中,數叢花牆之後。卻另有一隊人悄然立在彼處。

“宗冕看女人的眼光不錯,林妃比你的那些女人強上百倍。”

蒼老的聲音響起。

成宗凝視著身邊的太子趙啟,而趙啟額頭上涔涔有汗,不敢抬頭同他目光對視。

皇帝道:“方才他們所說的你都聽明白了?”

趙啟道:“父皇,這必然是嘉昌信口胡說的,父皇不要聽她……”

“朕是老了,隻是還沒有到癡傻的地步!”成宗道:“那日東宮到底發生了什麼,你還不肯跟朕說實話嗎?”

額頭的汗順著流了下來,汗水慢慢地爬過鼻梁,感覺就像是那天的雨,也是這樣從眉角滑落,幾乎把太子的眼睛都給模糊了。

那天趙啟也喝多了幾杯,內侍進來傳消息的時候,他已經有三分酒意,卻也無損清醒。

假稱更衣出外,太子在門口見著了從雁北回來的密使。

因此地人多眼雜,且趙宗冕也在席上,天又開始零星下雨,趙啟便同那密使來至水閣。

密使稟奏:“已經知會了雁北知州陸大人,他也正在加緊對於雁北軍的控製,隻是鎮北王那些昔日的將士們……有人不肯馴順,不知該怎麼處置?”

趙啟說道:“聽說鎮北王離開雁北的那天,有很多將領出城送他?”

“正是,大概有一大半校尉以上的將官。”

“哼,他們的名字都記下了沒有?”

“呃……若要統計應該是會記下的。”

“這些人通通殺了。”趙啟突然冒出這樣一句。

那密使也嚇了一跳,遲疑著問:“真的要殺嗎?算起來,足也有近百人,且這些人都是難得將才……”

不僅人數眾多,而且都是雁北軍的精銳將官,都是跟著趙宗冕南征北戰曆練出來的,都是最能帶兵的可造之材,就連這密使也覺著貿然殺了的話實在可惜。

太子喝道:“這些人都是鎮北王的鐵杆心腹,留著乾什麼,能帶兵又有什麼用?留著將來讓他們反孤?”

密使不敢再說,正要領命,突然聽到閣子外有奇異的動靜。

趙啟吃了一驚,喝道:“誰在外麵?”

半晌,有個聲音微顫,卻還鎮定稟告道:“殿下,是臣妾。”

趙啟眼神微變,知道是誰了,忙對那密使揮了揮手。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網②友②整②理②上②傳②

密使見沒有機會再說,猶豫著退了出去。

密使去後,趙啟道:“外頭的是蘇良娣嗎?進來。”

不多會兒,蘇舒燕從門外走了進來,身後跟著那貼身宮女,行禮參拜。

趙啟道:“不用多禮,你怎麼在這兒?”

蘇舒燕的臉色隱約泛白:“妾身方才在席上多吃了兩杯酒,太子妃體恤,叫妾身回房休息。”

“你不回去,怎麼反在這裡?”

蘇舒燕道:“因看這水色清亮,所以過來觀賞。”

趙啟問道:“那方才孤跟人說話,你可也聽見了?”

蘇舒燕眼神微變,終於道:“妾身並非有心偷聽機密,請殿下寬恕。”

趙啟的眼神沉沉,盯著她片刻笑道:“不知者不罪,何況你是孤最寵愛的良娣,又有了身孕,就算聽見了也無妨。”

蘇舒燕回答:“謝殿下開恩。”臉上卻並沒有什麼寬慰之色。

趙啟為了安撫她,便示意那宮女退到外間,自己走到蘇舒燕身邊:“你有身孕,怎麼不知保養還吃酒呢?若是對小皇孫有礙,我可要責罰你了。”

蘇舒燕勉強一笑:“以後再不喝了。”

趙啟道:“不過今兒是你的好日子,喝兩杯卻也無妨,下不為例就是了。”

說了這句,趙啟又含笑道:“另外,方才你聽見的那些,可記得不要對任何人透露,知道嗎?鎮北王如今在京內,他那個脾氣……我聽說先前還對你無禮呢,若知道了這消息,隻怕他先把京內的天捅破一個窟窿。”

蘇舒燕聽他說起此事,便小聲問道:“所以,殿下要先處置雁北軍……這是要剪除鎮北王的羽翼嗎?可鎮北王遲早晚會知道的呀。”

趙啟微微得意:“到時候他知道了,沒了羽翼,又能怎麼樣?還不是落在我的手裡。”

蘇舒燕窒息:“可是,不必說王爺勞苦功高,就算跟隨他的那些人,也都是軍功在身,而且殺了他們,以後如果有戰事的話,又去哪裡找可用之人呢?”

“婦人之見,”趙啟不以為然地瞥她一眼,“難道就他雁北軍的人可用,其他人就都是膿包了不成?都是你們這樣想,縱容的他越發不可一世。”

蘇舒燕心中極不受用,但是趙啟顯然是意思已決,不能更改了。

按照她以前的脾氣,這會兒早就爭執起來,但是……她畢竟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才進東宮的女孩子了。

隻是想想,因為誤以為林西閒已死的緣故,她曾失控咒罵鎮北王不得好死,可如今看這情勢,隻怕真的有朝一日……

蘇舒燕望著趙啟躊躇滿誌的樣子:“殿下,真的要對鎮北王下手嗎?”

趙啟道:“這些藩王,不止是我,父皇其實早就想下手收拾了,隻是看合適的時機罷了,貶寧澤王一家為庶民的旨意已經擬好……不日就要送抵,鎮北王,且先叫他在京內逍遙兩天吧。”

趙啟說罷,對蘇舒燕道:“這些朝廷之事本不該跟你說,不過既然你聽見了,說給你也無妨。何況你要給孤生小皇子了,等登基之後,即刻封你為貴妃,你說如何?”

趙啟本以為蘇舒燕會謝恩,但令他意外而失望的是,蘇舒燕並沒有謝恩的意思。

蘇舒燕終究無法一言不發:“妾身並不懂朝廷大事,隻是,總覺著太子貶斥諸王,剪殺雁北軍……並不妥當。”

趙啟皺眉道:“你說什麼?”

蘇舒燕道:“不管是文安王還是寧澤王,從沒有做不利於朝廷的事,他們都是太子的叔王,如今太子還沒登基就先要剪伐他們……臣民們會怎麼想,至於鎮北王……”

“夠了!”話沒說完,太子怒斥一聲:“孤跟你說了那麼多是因為你跟孤一體,你反而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