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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德妃 八月薇妮 4282 字 6個月前

口:“你趕緊去吧,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耽誤了不知多少。”

兩人分頭而行,文安王走了兩步,回頭看看那挑著大紅燈籠院落,看了半晌,正要走開,突然卻聽到隱隱地一聲驚呼,竟是趙宗冕發出的。

鎮北王身經百戰,什麼沒見識過,雖看著飛揚跳脫,但向來是臨危不亂,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又有什麼能驚嚇到他?

趙宗栩大吃一驚,忙撩起袍擺奔進院子。

直到臥房門口,他推開門的刹那,卻見西閒衣衫不整地給趙宗冕抱在懷中,發冠搖搖欲墜,落下一抹烏雲似的青絲,雪膚泛紅,星眸半合,竟不知如何。

文安王見狀,忙扭過頭不看,隻問道:“出了何事!”

趙宗冕先是不答,過了會兒才叫道:“你自己看,這混賬……”

趙宗栩喝道:“我怎麼看?!”

鎮北王這才醒悟,便咬牙切齒地說:“她不知怎麼喝醉了,你瞧瞧吐了我這一身。”

原來西閒因悶上心頭,慢慢地把那一壺酒都喝了。

鎮北王回來後,卻見西閒因燥熱,自己把外裳脫了大半,伏在床邊上睡著了。

趙宗冕不明所以,忙到跟前兒,才嗅到她滿身酒氣。又看桌上的合巹酒已經給她喝光了,這才知情。

隻是因為醉酒,越發顯得花顏玉潤,絕色無雙,鎮北王看的起意,便順勢蹲下`身子,想要偷一個香。

不料才在西閒的唇上碰了碰,西閒若有所覺,眉峰蹙了蹙,似醒非醒。

趙宗冕按捺心跳,想要把她抱到榻上去,誰知才一動,西閒受了顛簸,越發不受用,緊皺著眉頭,舉手推向他。

連推了兩把並未推動,人卻乾嘔了兩下,終於沒忍住,吐了趙宗冕滿身,連帶她身上也沾了不少。

幸而西閒一整天沒吃什麼東西。

趙宗冕沒想到會如此,望著自己身上的汙漬,驚急大叫了一聲:“林西閒!”

西閒聽到呼喚,睜眼看他,這一看卻越發不得了,一轉頭,把喝下去的酒結結實實都吐在了趙宗冕懷中。

且說文安王聽了趙宗冕這句,總算心安,又且偷笑。

“長的這麼美,吐的卻這個醃臢樣,”趙宗冕咬牙切齒,把西閒放在榻上,看看她身上,又看看自己一身,嗐歎道:“王兄,你快叫人進來收拾收拾。”

趙宗栩在門口聽了,卻反而笑道:“活該,哪裡有洞房花燭叫一群人進來幫忙的,你不是要親身上陣麼,那你就多勞煩了。”

竟不由分說把門帶上,又對聽見動靜奔來的侍衛仆從們說道:“你們都散了,今晚是王爺的洞房花燭,不許半個人來打擾,都出去!”

居然把這些人都攆出了院子。

剩下趙宗冕在屋裡連叫數聲,無人理睬,此刻酒氣蔓延開來,鎮北王恨恨道:“至少再給我打些水進來啊?”

外間一片寂靜。趙宗冕少不得忍著,滿麵嫌棄地把自己的外衫除去,抬頭卻見西閒皺著眉心臥在榻上,看著仍是那樣靜婉可人。

趙宗冕又恨又愛,不肯死心,湊過去輕輕拍拍她的臉:“小閒,醒醒?快起來伺候本王。”

第26章

趙宗冕輕拍西閒臉頰, 試圖將她喚醒, 西閒若有所覺,果然動了動,卻又轉頭向著他,作勢欲嘔。

趙宗冕大驚,忙不迭鬆手, 定睛看了片刻,見西閒隻是翻了個身, 發冠跌在褥子上, 幾縷發絲遮住了半邊臉,隻若隱若現地露出一抹紅唇。

趙宗冕眼見這番美景,心噗噗跳快了幾分, 但衣裳上還有汙漬,那酒氣又熏人的很, 他不由皺眉道:“不會喝你偏要逞什麼強, 好好的洞房給你攪騰壞了。”

無奈之下, 三兩下把自己衣衫扯去, 看銀盆裡還有些水, 便沾了帕子略擦拭乾淨,瞧西閒一副不省人事狀, 烏發散開衣裳淩亂,看著很楚楚可憐。

趙宗冕喃喃:“本該你伺候你家王爺的,如今倒讓我來伺候你。”

他大發慈悲地靠近,想把西閒拉過來, 給她把臟了的衣裳脫下,不料西閒掙了兩下,又是要吐的樣子,趙宗冕氣的丟下她:“混賬東西,不識抬舉。”

西閒歪倒在褥子上,大概是不受用,便皺緊了眉心,嘴裡低低地不知在說什麼。

趙宗冕起初不以為意,後來隱隱聽她仿佛叫“蘇”,又像是叫“三”,鎮北王濃眉緊鎖,忙跳到榻上細聽。

隻聽西閒輕聲道:“舒燕……”又氣息微弱道:“不能喝了,暈,頭疼的厲害。”

趙宗冕聽她叫的是蘇舒燕,才嗤地又笑了起來:“這會子不惦記著你家夫君,去惦記那個莽丫頭,看你是瘋了,不過幸而不是那個什麼三……不然,看你皮癢。”

先前心底聚攏的那點陰雲消失不見,鎮北王俯身,用那濕帕子給西閒擦了臉,看她的眉心仍是皺著,就稍微用力抹了兩下,想給她把蹙著的眉心推開似的,豈料他畢竟手勁過人,如此兩下,西閒叫道:“疼。”

趙宗冕驚的停手,低頭細看,見西閒的眉心已經紅了。他忙把帕子扔掉,再湊近了看,幸喜並沒有擦破皮。

趙宗冕鬆了口氣:“明明生的嬌嬌嫩嫩的,一捏就死,怎麼脾氣卻又倔又直,跟一頭驢似的。”說到最後,自己也笑起來,把西閒攬入懷中,隻覺著溫嬌香軟,那點熏人的酒氣反倒不算什麼了,趙宗冕越抱越是喜歡,不由漸漸用了些力道。

西閒察覺,微微一動,含糊說話。

趙宗冕故意逗她:“小閒,你又說什麼?”

西閒的手在他%e8%83%b8口輕輕抓了抓,含糊道:“妹妹,你又胖了。”

趙宗冕大為意外,覺著自己被輕薄了,卻也無計可施,隻咬著牙道:“我都給你記著,以後總要千百倍地叫你還回來。”

隻是因西閒這樣一鬨,他卻也沒有了把洞房花燭繼續下去的意思,於是隻踏踏實實地擁人在懷,又伸出長腿一挑,把床簾給勾了下來。

次日天還不亮,西閒便給搖醒了,睜開眼睛看時,卻是趙宗冕放大的臉:“睡足了沒有?快醒醒,進宮謝恩去了。”

西閒爬起身,畢竟是宿醉,有些頭重腳輕,記憶也模糊不清,轉頭看趙宗冕,卻見他正搖動自己的右臂,一邊瞥著她道:“你倒是睡得安穩,把本王的胳膊都壓麻了。”

西閒完全不記得這回事,聽他抱怨,才突然想起,昨晚上朦朧做夢,好像枕著什麼堅硬的東西,比瓷枕要軟些,倒也受用,沒想到竟是他的胳膊。

生平第一次跟男人同床共枕,又是洞房第一日醒來,西閒的心中腦中一片混亂,下意識地往後挪了挪,卻嗅到自己身上有些熏人的酒氣。

趙宗冕見她不動,便探臂將她拉過來:“快著些,早早地謝了恩,就準備啟程離京了。”

他的力氣極大,隻略用了兩分力道就將她拖到了身旁,西閒下意識地將他的手臂打開,趙宗冕瞪了她一眼:“伺候了你一晚上,你反倒更有脾氣了?”

重重地哼了聲,揚眉道:“來人。”

外間的侍女等聽見動靜,紛紛進來伺候,兩人跪地為趙宗冕穿靴,又有取了公服過來準備,捧了銀盆侯他洗漱。

西閒望著麵前場景,總算回過神來,此刻趙宗冕穿了靴子,邁步走開,有宮女上前拜見:“奴婢們給娘娘請安。”

西閒緩緩籲了口氣:“有洗澡水麼?我要沐浴。”~思~兔~網~

趙宗冕回頭瞧了她一眼:“不許耽擱時間,洗把臉就是了。”

西閒道:“請王爺給我一刻鐘時候。”

趙宗冕哼道:“偏你這樣事多,我給你吐了一身還沒嫌棄呢。”白她一眼,出門去了。

洗澡水等都是現成的,西閒把昨兒那一套衣裳脫了,望著上頭的汙漬,略把昨兒晚上種種想起了兩三分,又是好笑,又覺無奈。

怕趙宗冕等得著急,又知道入宮的時辰耽擱不得,就隻匆匆洗了一番,換了一套衣裳出外,也並沒十分上妝,隻略描了描眉,輕上了一層胭脂,仗著她麗質天生,稍微一妝扮,就已秀麗的如初夏新荷,亭亭綽約。

侍女們陪著西閒來到外間,果然見趙宗冕正立在廳下,仿佛等了有一會兒,臉上正有幾分不耐煩,一回頭看西閒出來,望著麵前這張臉,滿腔的微慍竟不翼而飛,隻上來拉住她的手,柔若無骨的手被他團在掌心,趙宗冕嘴角一挑,偏說:“女人就是麻煩。”

雖然周圍都是些宮女太監,侍女下人之類,到底是眾目睽睽,西閒垂著眼皮,假裝什麼也沒看見,任由趙宗冕拉著她出了府門,上了車駕。

西閒雖然乘車,趙宗冕卻是騎馬,此刻天還沒亮,夜晚的涼霧還未完全散去,街頭上行人極少。

車走了片刻,突然車簾子給掀開,有個錦帕小包裹給扔了進來。

西閒正閉目養神回想昨夜種種,又尋思將來種種,被這個嚇了一跳,還沒拿起來,就見車簾子給掀開,是趙宗冕人在馬上,俯身望著她道:“好好地早飯不去吃,偏洗什麼澡,餓著你也是活該,不過誰叫本王心疼你呢。”

西閒把那包袱拿過來,打開看時,卻見裡頭包著幾樣點心果子,有的還散發著熱氣,顯然是趙宗冕方才吃早飯的時候特給她收拾的。

西閒昨兒一整天沒吃東西,昨晚上喝酒又吐了,早上空腹洗澡,方才正有些饑腸轆轆,且還微微地犯暈,卻想不到趙宗冕竟這樣細心。

看著帕子裡的東西,正發呆中,車簾又給掀起,是鎮北王擰眉道:“我一片心意,你敢不吃試試。”說著,又扔了一個牛皮水囊進來。

西閒望著這些物件,啼笑皆非。

車駕來到宮門的時候,趙宗冕翻身下馬,回頭看西閒給宮女們攙扶著下車,他便問道:“吃了沒有?”

西閒無奈:“吃了一些。多謝王爺。”

趙宗冕見她臉色仍是泛白,笑道:“隻有一點,以後你不許再喝酒了。”

兩人正說到這裡,便見太子趙啟同文安王趙宗栩兩人並肩而來,三人見了麵,趙啟說道:“王叔才成親就要離京,實在太匆忙了。若非雁北有事,真可多住些日子才好。”

趙宗冕道:“這也是沒法子的事,不過也承蒙太子盛情,叫我在京城裡肆意樂了這幾個月。”

趙啟笑道:“王叔打了勝仗回來,本就該儘情地休養生息一段時日,何況皇家天倫,我也好多跟王叔親近親近。”

趙宗冕道:“這倒罷了,我的脾氣本不好,又愛鬨事,時間一長隻怕反惹人唾罵,何況太子幫我娶了小賢,我也已經心滿意足,再沒什麼彆的可求了。”

“美人本該配英雄,能撮合這門親事,我也是與有榮焉。”太子看向趙宗冕身後的西閒,微微頷首道:“以後,也有勞側妃多照料王叔了。”

西閒忙欠身行禮:“是。”

兩人說話的時候,文安王在旁笑%e5%90%9f%e5%90%9f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