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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曾經的得力乾將:

“他給小晗打了電話,告訴小晗,如果不給足夠的錢,就要報複嫂子。”

“從這時候起,我不太想跟著他乾了。”

夏映凡讓人連夜去調查夏晗的通話記錄,最後得到證實,夏晗的確事先接到過夏升榮的電話。

他狠狠的砸了下麵前的桌子。

抱著最後一抹希冀,他去了夏晗的病床邊,一直等到夏晗醒過來,第一句話就是問他:“夏升榮事先給你打過電話,你為什麼不攔著媽媽?”

夏晗因為病痛而神經極度衰弱,此刻剛醒過來,對一切都還反應不及,就遭到這樣的質問,他有點懵。

儘管他正躺在床上,卻被夏映凡狠狠掐住了肩膀,夏晗後知後覺的感到了疼痛。

疼痛讓她清醒過來,他囁嚅:“我給你說過啊......我攔了,沒攔住,媽媽他一定要和林嘉川見麵。”

“那可是你的親媽!”夏映凡嗬責他,聲音很大,“夏晗,從始至終,你隻說媽她非要去見林嘉川,你攔不住,可是,你沒有告訴過我夏升榮威脅你的事!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把這件事告訴我,告訴媽!這樣的話,媽她一定不會出事的!”

夏晗沒有說話,這一刻,他的所有解釋都是蒼白的。

他要怎麼和夏映凡解釋,當聽到夏母不顧正在病床上的自己,一定要去和林嘉川見麵時候的嫉妒,怎麼解釋,他偏聽了言葉的話,想要用更多可怕的事情去恐嚇林風裁的冒失。

他好像真的害了自己的母親......不不,夏晗無意識的搖頭,他做這一切都是被逼的,是林風裁先搶走了本屬於他的一切,他的家人、愛情,健康。

都是因為林風裁。

病床上,夏晗忽然瘋狂的咳嗽了起來,整個人像秋風裡一片蕭瑟的落葉,抖索可憐,斷斷續續的和夏映凡解釋:“哥你聽我說,其實,我們不是現實裡的人,我們生活在一本小說裡,我是主角,是林風裁他......”

“夠了!”夏映凡沒想到弟弟真的害了自己的母親,他好艱難才控製住要掐上他脖子的手,咬著牙,一字一頓:“夏晗,如果媽媽醒不過來,我會讓你好看。”

夏晗眼睛睜大,似乎難以置信:“哥......連你也要站在林風裁他們那邊了嗎?”

夏映凡閉了閉眼睛,平息了好久的怒火,才出聲道:“夏晗,你太讓我失望了!”

......

林風裁和梁灼一起去了南苑,林風裁剛一看到言葉,心中就是一驚,言葉怎麼成這樣了?

眼前的人,頭發蓬亂,鼻青臉腫,湊近看去,脖子上還有青色的淤痕,整個人也失去了上次初見他時候的那種張狂不已的精神氣。

林風裁問梁灼:“為什麼要這麼對他?”

梁灼道:“不這樣,他怎麼能老實交代一切。”

林風裁道:“你就不怕......”

“怕什麼?”梁灼從鼻腔哼出一聲笑,“怕他是小說作者嗎?此刻他在我的手中,又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林風裁緘默,腳步一停,已經走到了言葉的麵前。

言葉抬起頭,有些畏懼的視線先從梁灼身上掃過,然後才看向林風裁,眼中早已沒了上一次充滿激情的瘋癲,他的眼睛有些渾濁,一句話都不說,就那麼看著林風裁。

梁灼淡聲道:“把你之前對我說過的話再說一遍。”

言葉張了張嘴,似乎是在適應自己的喉嚨,緊接著,才以啞澀的聲音道:“我沒想到夏晗竟然會對自己的母親下手,他.....他也失控了,他讓我很失望,不......不配做我書裡的主角。”

“關於世界會傾塌,那隻是我的推測,我和他提過一下,他信以為真了......也許這是他對他媽媽下手的原因,想借此讓你也相信我說的話。”

林風裁靜靜盯了他一會兒,轉頭望向梁灼,“你打算怎麼處理他?”

梁灼臉上浮現出絲縷笑意,言葉神情驚慌起來,忙不停重複:“但是我真的是作者啊,這件事我沒有騙你們,我是突然進入這個世界的,我不知道怎麼回去。”

言葉的叫喊成了背景音,梁灼對林風裁道:“交給我。”

一周後,林風裁聽到了言葉被送審進監的消息,罪名是故意傷害罪,因為他在這裡孤立無援,也無處請律師,所以被判的比較重。

還有一個好消息,夏母已經從重症監護室裡出來了,現在在普通病房。

林嘉川和林風裁一起去看望她,林嘉川和夏母說出自己的悔痛,說都怪自己不能一直陪在她的身邊,才讓她來親自找他,最後在路上遇到車禍。

他說這話的時候,夏映凡就站在旁邊,突兀道:“不怪你。”

林嘉川震驚的望著夏映凡,不明白一向對自己生疏甚至仇視的夏映凡,竟然會出言安慰自己。

而且,就在夏母剛出事那天,夏映凡還指責,是他害了夏母。如果不是聽夏映凡講,林嘉川也不會得知夏母是在去見自己的路上出的事。

夏映凡沒有在意他的注視,轉而問夏母,當時她要走的時候,夏晗有沒有說什麼。

病床上的婦人歎了口氣,“小晗這孩子,不願意我去見小川,怕小川回來,我會冷落了他。”

夏映凡打破砂鍋問到底,“媽,夏晗有告訴你,夏升榮曾經要挾過他嗎?”

夏母一臉疑惑,“沒有……怎麼了?”

一切已昭然若揭,夏映凡心底的最後一縷希望沒有了:他已經確認,夏母的車禍少不了夏晗的一份。

其他旁觀的兩人,林嘉川懵懂,林風裁卻熟知一切,他可以感受到夏映凡的悲哀,忍不住在心底歎了口氣。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梁灼來接他,倚著車門,在抽煙。

林風裁一步步走到他的麵前,纏綿在他心頭的烏雲終於散去,他的心情明%e5%aa%9a而輕鬆。

他不顧梁灼剛抽過煙的嘴巴,主動和他接%e5%90%bb,儘管知道身旁會有路人的注目,連自己的弟弟也正望向自己,林風裁依然不管不顧的%e5%90%bb了上去,炙熱而纏綿。

......

轉眼兩年過去了。

家裡的白貓已經越來越豐腴,早已失了當初骨頭撐著皮的枯瘦,而且很會撒嬌,最喜歡往林風裁的懷裡鑽。

這嘗嘗惹得梁灼不快,揚言要把貓扔出去。

林風裁隔著手機屏幕,看到梁灼身後的小貓小心翼翼的用尾巴尖尖碰了一下屏幕,應該是在和他互動,緊接著,唯恐被梁灼看到般,它將尾巴迅速收回到身後,裝作無事發生。

林風裁忍俊不禁。

他不在家,獨留梁灼和貓待著,這一人一貓,人凶狠,貓小心,都活得挺累,還得需要自己回去調和。

不過,此時他正遠在他省,待在劇組,當跟組編劇,這劇大約還要拍攝一個多月,因此,他暫時還不能回家。

梁灼提起貓的後頸皮,把貓拎到一旁,然後重新回到鏡頭前。

這邊林風裁正在拍攝現場,他和導演說了幾句話,也才回到屏幕前。

梁灼看一眼林風裁身後的背景,道:“寶貝兒,晚上回去以後開視頻讓我看看你好嗎,就當是幫幫我?老公好想你。”

林風裁的耳垂染上紅暈,當然知道梁灼說的“看”是看哪裡,“幫”是幫著做什麼事。

恰好有個同組的女編劇過來,林風裁心虛的按掉視頻。

“林老師。”女編劇笑著對他說,“我是來替彆人問的。”說著看了眼林風裁手上的戒指:“林老師這是婚戒嗎?”

林風裁也笑著,點頭,“我一年前就結婚了。”

晚上,林風裁獨自走在從劇組前往酒店的路上,忽然聽到一聲貓叫。

以前還好,如今自己養了貓,就對這種路邊的小動物多了一絲興趣,林風裁停下腳步,打算循著聲音去看看。

那貓應該是在草叢裡藏著,林風裁彎腰“喵”了一聲,想逗引那貓出來。

然而,半天不見貓的身影,林風裁疑惑,剛要起身,突然察覺到身旁的樹邊立著一個黑乎乎的影子。◆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立刻後退一步,那人也衝了過來,到了路燈底下,林風裁依稀看清了他的臉——言葉!

兩年不見,言葉消瘦了不少,滿臉胡須,身上的衣服很臟,看上去像一個流浪漢。

言葉獰笑著,手裡一把短刀,直截了當的向林風裁刺來,林風裁後仰躲閃,隨後試圖擒拿言葉拿刀的手,對方卻比他想象中靈敏,輕易躲過。

林風裁和他交過手,覺得言葉的身手進步了很多,但他自己這兩年生活過的安閒,手腳上的功夫多有生疏,在和言葉的打鬥中,明顯力不從心。

前些日子,他也通過和梁灼的協商,揮散了那些總在暗中跟著的保鏢們。

後悔已來不及,他被言葉卡住了脖子,言葉揮刀,直插他的%e8%83%b8口,鮮血噴湧了出來,濺濕了言葉的臉,讓他的神情更加可怕,“林風裁,我在監獄裡的這兩年可沒閒著,每時每刻,我都在算計著,要怎麼讓你離開我創造的世界。”

“兩年前,我還是心太軟了。”

說著,他還要再插第二刀,林風裁拚儘所有力氣,死死抱著他拿刀的手。

遠射燈晃了過來,伴隨著一聲:“那邊的人在乾什麼?”

言葉下意識閉眼,林風裁借助這個時機,掙紮著從他的手下脫身,捂著流血不止的%e8%83%b8口,向燈源處跑。

他在意識消散前,隱約看到一個穿著製服的男人。

......

無儘的黑暗包裹著林風裁,林風裁感覺自己好像獲得了飛行的能力,他漫無目的的飄飛著,散漫,無意識,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裡。

隱約聽到有道聲音傳來,叫喊著:“林風裁。”

神思微頓,他停了下來,環視四周。

那聲音再度響起。

林風裁陷入了迷茫。

有束光照射了下來,打在他的臉上,這光並不溫暖,相反,它是潮濕的,伸出舌尖輕舐,還能嘗到鹹澀的味道,好像眼淚。

他的心裡莫名感到一絲痛意,捂著%e8%83%b8口,不知道原因是什麼。

漸漸的,他向上漂浮了起來,這光像是有特殊的吸力,引著他,一直向上。

兩旁的黑暗像是黑色的綢緞,流動著消失在他的身後。

他來到一間屋子裡,屋子的主人有些麵熟,林風裁望著他,不自覺的喊出對方的名字:言葉。

喊罷自己也吃了一驚:他為什麼會知道那人的名字。

不過,他喊歸喊,對方卻沒有回頭,當他不存在般,努力對著電腦敲鍵盤。

不時抓耳撓腮:“為什麼?為什麼我自己改不了了,夏晗才是我的主角,為什麼我寫下的東西會自己發生改動。”

言葉愁容滿麵。

林風裁站在旁邊看了他一會兒,忽然覺得有些無聊,反正對方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