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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裡指責過他的女人,此刻手裡燃著一根女士煙,邊冷冷的吞雲吐霧,邊和旁邊的一個男人說著話。

男人的神情有些如饑似渴,顫唞著手為自己注射著什麼東西。

林風裁沒見過這個男人,但是從他嫻熟的注射動作中,他已經猜出來對方是誰了。

【+65章 沒避忌

你不一樣。

樊敏芝三兩下揮去身旁的煙霧,目光直直對上林風裁,絲毫沒有懼意。

她雙臂交叉抱在%e8%83%b8`前,微揚起一點頭,“吆”了一聲,道:“這不是家主夫人麼?有何貴乾啊?”

林風裁微笑了一下,客氣而疏離:“我剛才路過這裡,聽到您的聲音,想著過來問候問候您。”

樊敏芝嗤笑一聲:“問候我?好啊,現在問候完了,恕不遠送。”

林風裁卻不走,目光移向樊敏芝身旁的男人。

男人此刻倚著假山,席地而坐,臉上的神情充滿愜意與迷醉,看樣子,他已經脫離了現實世界,進入到另一種境界。

那個被他用來注射的針管此刻正落在地上,針頭閃著銀光,針筒完全空了,裡麵那讓人可以同時登上極樂和墮入深淵的東西,已經全部進了男人的身體。

林風裁知道,他就是梁鴻達。

如今的梁鴻達染上了毒癮,樊敏芝剛才教唆他去前麵找梁灼鬨,無非想讓梁灼當眾出醜。

梁鴻達原本就對梁灼十分涼薄,如今有了毒-品這一忘情忘義藥的加持,說不定真會聽信樊敏芝的話,去給梁灼添堵。

“還不走?”樊敏芝驅逐的聲音冷冷的傳過來。

林風裁應聲抬頭,牽唇淺笑:“我看伯父的身體好像有些不太舒服,我送他去找一間屋子休息吧。”

樊敏芝睨了梁鴻達一眼,轉而對林風裁沒好氣道:“你哪隻眼睛看到他不舒服了?沒看見他正舒服的很嗎?”

林風裁神色絲毫沒有發生變化,不疾不徐:“伯父或許現在正舒服,不過,我怕他一會兒就難受了,去前麵親自找梁灼的麻煩,如果事情真的這樣發生,不就成了我的過失?”

樊敏芝明顯有不耐煩的傾向,很不客氣:“你的過失?嗬嗬,還沒正式進門呢,就真把自己當成一盤菜了?上我這兒來擺家主夫人的譜,請問你是誰啊?”

林風裁臉微沉。

跟在林風裁身邊的傭人看不下去了,出聲道:“麻煩您說話客氣點,林先生已經把您剛才說給老爺的話都聽見了。”

“聽見好啊!”傭人的話完全沒有起到震懾作用,樊敏芝更狂傲了,指著林風裁道:“他能把我怎麼樣?去梁灼那裡告我的狀,讓梁灼把我兒子關起來嗎?”說到這裡,樊敏芝的聲音忽然有些哽咽,她將手裡的香煙猛的砸到地上,狠狠踩了一腳,粗魯的說:“他媽的,還有沒有王法了?”

樊敏芝由自發著瘋的時候,林風裁示意傭人把梁鴻達扶起來,樊敏芝見狀,伸出雙手,激烈阻攔,指甲狠狠的扣在傭人的手背上,但是傭人沒有鬆手。

林風裁走上前,微微用了點力,輕而易舉將她的手移開。

沉聲道:“二嬸,您的丈夫坐了監,您現在的心情,我是能理解的,但是,這件事的確怨不得梁灼,您丈夫為著什麼事進的監,您難道不清楚嗎?”

“人應該多為自己著想,現下,您想方設法的針對梁灼,其實都是蚍蜉撼樹,收效甚微,我要是您,會學聰明一點,主動和梁灼擺出和解的姿態,減少自己的損失。”

樊敏芝聽著他的話,抹了把自己臉上的眼淚,冷笑陣陣,“你和梁灼倒真是一唱一和啊,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梁灼那頭拿我兒子威脅我,你這頭就來勸我服軟,我樊敏芝就這麼容易被你倆拿捏?”

林風裁緩緩搖頭,“您彆誤會,梁灼當時的話隻是出於維護我,實際上,他是個很念舊情的人,也絕非不通情達理,據我所知,他知道您兒子梁碩有了上進的心思以後,曾經想把一個傳媒公司交給他打理,隻不過,被您的丈夫拒絕了。”

樊敏芝狐疑的望著林風裁,片刻,又是那副不信任的樣子:“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

林風裁微微一笑道:“就憑梁灼十分信任我。我今天和您說的話,其實也是梁灼想和您說的話。”

樊敏芝轉了轉自己的手腕,沒有言語,臉上的神情也沒有多大起伏,不過林風裁知道,她應該是聽進去了。

林風裁有武力傍身,當然可以直接帶走梁父,但他還是對樊敏芝說了剛才那些話,一方麵是出於他儘量“動口”解決爭端的原則,另一方麵,也是出於他對身為女性的樊敏芝,在大家族裡艱難求生的一點同情。

當然,他言儘於此。接下來樊敏芝的命運走向會如何,還要靠她自己把握。

林風裁和傭人一起扶著還在仙境暢遊的梁鴻達,離開了樊敏芝的視線,樊敏芝也再不阻攔,注視著林風裁離開的背影,心道:這個所謂的家主夫人,倒是比她想象中有手段。

安頓好梁父,林風裁才去換掉身上的衣服,換衣服的地點是梁灼的屋子。

傭人領著林風裁剛到那裡,便見到了新任的管家房叔,此刻,房叔正急的團團轉,原來梁灼見林風裁一直不回來,就讓房叔去看看,房叔到了地方,卻不見林風裁的影子,自然著急。

林風裁進梁灼的臥室前,叮囑房叔先幫傭人處理一下傷口。

傭人聞言抬起頭,手指不自禁輕輕碰了自己的傷處,那裡,幾道血口子正在往外滲著血。

他在心中感激著林風裁的細心。

剛才樊敏芝的力氣太大了,指甲抓傷了他的手。這點不足掛齒的傷,林風裁竟然也看在眼裡。

換好衣服後林風裁繼續回到前廳,和梁灼一起接待客人。

時候漸晚,吊唁儀式就此告終,客人們都被留在家裡吃飯,第二天,還要參加下葬儀式。

晚上的時候,林風裁先離了席,關於他的議論卻並沒有結束。

這算是梁灼第一次對外界公開兩人的關係,對此,好奇者有,羨慕者有,嫉妒者有,更多是驚奇者。

梁灼的狠是出了名的,他在梁家“奪權”的事也早已在海城上流圈子中大肆傳開,因此獲得了六親不認的冷血名聲。

於是,他們難以想象,這樣一個利欲熏心的人,會把什麼人放在心尖上,全心全意的愛著,嗬護著。

他們一致認為,林風裁隻是梁灼暫時的情人,或者,他有什麼值得梁灼為之謀劃的獨特背景。

然而,先是梁灼對林風裁“未來家主夫人”身份的認定,接著,又是餐桌前,梁灼對林風裁的百般照拂,誰都看得出來,但凡有人表現出對林風裁的一丁點不尊重,梁灼定要拿冷眼瞧他。

林風裁在梁灼院子裡參觀的時候,並不知道身後人們對他的議論。

下午的時候,他來這裡換衣服,對這座院落裡的一切都隻是匆匆掠過,沒能好好留意。

然而,這裡畢竟是梁灼從小長到大的地方,是梁灼十八歲以前最為主要的活動空間,很值得他細細觀看,

從進門處的第一塊鵝卵石,到梁灼的書房書架,臥房的床頭,林風裁幾乎走遍了整個院子和院子裡的所有房間。

像是被刻意清理過,梁灼的房間裡沒有什麼人為紀念時間的東西——他找不到哪怕一張照片。

唯二的兩物,一個是擺在書房裡的一架立體木船,看上去是用木塊拚成的,像是小孩子的手筆,另一個是一棵長在院子裡的榆樹,林風裁在樹的一側看到了很多道刻痕,或許是為紀念什麼刻上去的,林風裁的手輕輕撫了上去。

梁灼從外麵回來的時候,看見林風裁站在院子裡的一棵樹下麵,想事情正投入,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

怕嚇到他,梁灼輕輕喚了聲他的名字,嘴唇順勢%e5%90%bb在林風裁暴露在空氣中的脖頸上。

林風裁已經漸漸習慣了梁灼對他-身-體-上的突然-入-侵,任他%e5%90%bb著。

梁灼道:“我已經聽房叔講過你下午去換衣服途中遇到的事。”

林風裁料是傭人告訴給了房叔,房叔又告訴給了梁灼。^o^思^o^兔^o^網^o^文^o^檔^o^共^o^享^o^與^o^在^o^線^o^閱^o^讀^o^

“你做的很好。”

聽著梁灼的肯定,林風裁道:“我狐假虎威而已。”

林風裁後來回想下午的經曆,那似乎是他第一次站在所謂“家主夫人”的立場上行事,但是他心裡清楚,他做這一切,隻是為了梁灼少辛苦一些。

梁灼笑:“你確實是小狐狸,但是不用借我的威,你有自己的威。”

林風裁略不自在,想到了梁鴻達,遲疑道:“你父親......要不要我們為他找個強製-戒-毒的地方?”

梁灼冷哼:“他自作自受罷了,你不用擔心,我已經給他找好了去處。”

兩人又靜靜的站了一會兒,林風裁指著樹問他:“這痕跡是你刻上去的?”

梁灼沒有直接答話,隻道:“你數數。”

林風裁道:“我數過了,一共十三道。”

梁灼說:“一年一道,從我六歲到十八歲。”

林風裁隻知道,六歲是梁灼跟著梁老爺子的年齡,可是,十八歲會有有什麼寓意呢,代表著成年?還是獨立?他不禁問出聲。

梁灼的聲音辨不出情緒:“我十八歲,第一次走進梁氏,當時,我下定決心,以後要進入頂樓的那間辦公室。”

原來是產生一腔雄心的日子,林風裁了然,表示能理解,然而,緊接著,梁灼道:“我要把已經在裡麵生根發芽的人,連根鏟掉。”

林風裁默了一瞬,忽然想到上一次來梁家,有個叫蘭溪的女孩,告訴過他,梁灼曾在十歲的年紀,就對梁老爺子產生過殺意。

他猶豫著,問:“你......難道之前就沒有產生過這種想法嗎?”

身後傳來一聲輕笑,梁灼道:“有啊,隻是唯有十八歲那年,我可以踏入梁氏的時候,我才確認了,我有這個能力。”

林風裁不知道要答什麼,唯有含含糊糊的“嗯”一聲,道:“夜深了,我們快去睡吧。”

兩人各自洗過澡後躺在一張床上,林風裁負責關燈,他剛要按滅床頭的開關,被身後人摟住了腰。

梁灼幾乎-貼-著他的耳朵和他說話,氣息燙-極,內容令林風裁-臉-熱:“寶貝兒,我想在開著燈的時候-乾-你。”

儘管對梁老爺子沒有什麼特彆的感情,可是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裡,林風裁實在有心避忌。

但是梁灼非做這件事不可了,纏著林風裁,林風裁很快就有了-意-思。

開著燈讓房間晃晃如白日,一切清晰可辨。

中間停了一會兒,林風裁很累,閉著眼睛,幾乎要睡著了。

梁灼點了支煙,背靠著床頭,抽了幾口,他看一眼身側的人,林風裁的睫毛已經搭在了下眼瞼上。

梁灼伸出一隻手輕輕玩著他的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