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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最後卻沒有被梁灼成功拿到手裡,它最終的結局是破碎在那場拍賣會裡,永遠的消失。

現在,紫玫瑰已經安然的留在了梁灼那裡,不日就會被他送給何幼薇。

那塊紫色的石頭,是何幼薇曾經的愛人送給他的,或許如今的何幼薇,經過生活的磋磨,早已忘記了愛人的模樣,可是那塊石頭所凝聚的不僅僅是愛情,還有她對幸福和自由的所有憧憬。

希望紫玫瑰能喚起何幼薇意識的一絲清明。

想著這些東西,林風裁也緩緩閉上了眼睛,意識即將模糊的那一刻,他想到,自己還沒有問梁灼,為什麼在拍賣會之前,紫玫瑰會在李青容的手上。

一夜過去,林風裁在鬨鐘的催逼下睜開眼,身旁已經空了。

他推開隔間的門,看到了正在桌旁處理文件的梁灼,高修就站在他的身邊,察覺到他出來,兩人齊齊看向了他。

梁灼擱下手中的筆,似笑非笑:“今早又有約?”

林風裁點一下頭。

“還是和那個何導?”

林風裁邊拿起桌上的豆漿喝了一口,邊“嗯”了一聲。

梁灼說會讓司機送他去的。

林風裁沒有拒絕。

被司機送就意味著被梁灼安排的人監視,他知道,自從拍賣會結束,梁灼對他的控製欲就強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他多和旁人說一句話,都夠梁灼回味好幾天,轉而各種明示加暗示,恨不得在他身上貼一張標簽:梁灼的。

林風裁向來是風輕雲淡的性子,隨他去了。

他從來都清楚,梁灼的心理沒有健康到哪兒去,他的偏執和某種程度的扭曲,都在林風裁的設想範圍之內。

曾經,他答應他會在泥沼中陪著他,那話是有分量的,林風裁對自己的話負責。

他這是愛嗎?

林風裁...不知道。

司機送他到了和何炳然約好的地點,然後守在街對麵,何炳然還沒有來,林風裁剛坐定,司機忽然拿著手機進來,說是梁灼打電話找他。

林風裁拿起手機的那一刻,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梁灼的聲音已從揚聲器傳出:“傻瓜,怎麼連手機都不帶?”

梁灼的這聲“傻瓜”當然帶了情趣的意味,隱約還有點寵溺,然而,林風裁人生第一次被罵“傻瓜”,不禁皺眉,不大高興道:“忘記了。”

梁灼大概察覺出了他的情緒,更直接道:“寶貝兒,下次要記得。”

聽著這一聲寶貝兒,林風裁的耳朵立刻紅了起來,看一眼司機,他倒是在看彆的地方。

梁灼今天犯什麼混呢?

林風裁想說“不要亂叫”,可是又覺得這話說出口,多少像是在假正經,沉默一瞬,預備掛了電話,忽然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哥。”

哥?

能叫梁灼哥的就隻有梁沛,林風裁不確定的問道:“梁灼,誰在你旁邊?”

病房裡,梁灼看著突然闖進來的人,臉色冷了下去,連帶著聲音也降了幾度:“梁沛還有……李青榮。”

下一秒,梁灼恢複了正常,依然是那個輕鬆的語調:“林老師,我讓人把手機給你送過來。”

電話被掛斷了,林風裁卻再也坐不下去。

自從梁灼和原書一樣受傷住院以來,林風裁一直在努力回想原書中的一個劇情點。

此刻,聽說梁沛和李青榮一起來了醫院,他終於想起來了,原書裡,梁沛和李青榮去醫院探望梁灼,曾經趁著眾人不注意,在梁灼的藥裡動手。

雖然這件事最終被發現了,可卻是以梁灼從鬼門關走一遭為代價的。

林風裁不能容忍這樣的事發生。

他用司機的手機給高修打了電話,叮囑高修:“盯好梁沛和李青榮。”

高修並不知道林風裁的用意,但是依然堅定的答應了下來。

然而,他話音剛落,林風裁卻又改了注意,語氣嚴肅的說:“今天所有給梁灼的藥,都要多查幾遍。”

掛了電話,何炳然已經來了,林風裁的心卻全在梁灼那裡,無法安寧。

“何導,我們可以改天約嗎?”

何炳然剛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林風裁麵有急色,他理解道:“林老師是遇到急事了嗎?”

【+55章 不多問

他和我一樣,替你去拿紫玫瑰。

梁灼的病房裡,李青容攏了攏自己的外套,開口道:“小灼,也怪我這個做母親的不當心,這麼晚才來醫院看你。”

梁灼懶得和他們繞彎子,“您不當心,梁沛可當心的很,看我在床上躺著,什麼主都替我做了。”

李青容忙笑了一下,拉了把身旁的梁沛:“他已經和我說過這件事了,悔的腸子都快青了,這不,拉我來給你道歉呢。”

梁灼將目光投向梁沛。

床下的梁沛高高瘦瘦,同樣帶著一副眼鏡,卻全然沒有林風裁的沉靜斯文,一副披皮焉兒壞的敗類象,無端讓人生厭。

此刻,梁沛一臉歉然,沉痛的表情和旁邊的李青容如出一轍。

梁灼笑了,毫不客氣,“看來還是錢好使啊,來錢的渠道一被封,立刻到我這兒來道歉了,梁沛,你可真是能屈能伸。”

梁沛的後頸僵直著,沒滋沒味的說:“大哥哪裡的話。”

李青容忙打岔:“都是一家人,什麼錢不錢的,你們和樂點,老爺子臉上也好看。”

梁灼冷笑,“還拿老頭子壓我呢,怎麼,如今家裡是誰在做主,你們又忘了嗎?”

李青容訕訕,隻是一個勁的賠笑,很難想象她在踏進醫院的前一刻,還在和自家兒子狠狠咒罵梁灼。

一旁的梁沛見母親這幅委屈求全的樣子,心裡也非常不得勁。

梁灼成為家主之前,李青容就很有遠見的告訴他,她倆以後在梁家的日子不會好過的,梁沛當時隻是聽聽罷了,如今真切的身處其中,才知道這不好過到底意味著什麼。

他不過是動用自己的人脈拉著部門的人參加了一個項目的投資,因為項目緊急,還沒來得及經過高層的協商,想的是先斬後奏,沒想到,梁灼卻這樣生氣,直接將他降為副職。

梁沛的拳頭握緊了,李青容有所察覺,忙暗地裡拍拍兒子的肩膀讓他鬆心,可是梁沛的勁已經擰起來了,難以鬆開:

“梁灼,爺爺還沒死呢,你當上家主,難道就連基本的長幼尊卑都不論了嗎?難道整個梁家的人都死光了,隻剩了你,全由著你。”

李青容拉他的手讓他彆說了,梁沛卻已經完全豁了出去:“梁灼,你不要太得意,對你不滿的人多的是!”

李青容隻有歎氣的份兒,目光望向床上的梁灼,果然,梁灼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輕蔑與傲慢,他淡淡笑著:“是啊,對我不滿意的人太多了,你梁沛首當其衝。”

“不過,那又怎麼樣?”

“老家夥還沒死,我不論長幼尊卑,那又怎樣?”

“梁家都由著我,那又怎樣?”

梁灼的一連三個“那又怎樣”,直接把梁沛問愣住了,他沒有想到,梁灼竟然能囂張到這種地步,也終於明白,梁灼早已不同往日。

李青容深深的無奈了,是替自己無奈的,他望望病床上的梁灼,再望望自己的兒子梁沛,終於醒悟,哪怕何幼薇已經瘋了,卻有一個這樣的兒子,哪裡是她生出來的這個榆木腦袋梁沛能比的。

李青容道:“梁灼,他不懂事,你......”

梁灼微微眯起眼,銳利的視線投向說話的李青容,“紫玫瑰怎麼會在你手裡。”

他這句話雖為問句,卻語氣篤定,幾乎在陳述一個事實。\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李青容的臉陡然變白,嘴角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什麼紫玫瑰?”

梁灼的目光讓她無可逃遁:“梁允弦已經告訴我了,紫玫瑰是你交出去的,目的就是引蛇出洞,至於這個蛇是誰......”

李青容感到有些站立不穩。

......

林風裁趕到梁灼病房的時候,李青容母子兩已經離開了。

林風裁推門進去,梁灼正在低著頭看文件,邊和旁邊的高修談論著什麼,人好端端的坐在窗邊的沙發上。

“林老師回來了。”高修先看到了林風裁,出聲道。

隨著他聲音的落地,梁灼和林風裁的目光相撞,梁灼唇邊勾著淺笑,“這麼快就回來了。”

林風裁調整了一下因為著急趕路而急促不已的呼吸,緩緩向梁灼邁步走去,梁灼拍了拍他身旁的沙發扶手,林風裁坐在了扶手上。

“低頭。”梁灼這樣說著,十分貼心的拿起一個手帕替林風裁擦額角的汗,“這麼著急,是怕我不見嗎?”

林風裁拿過梁灼手裡的帕子,自己給自己擦汗,目光看向高修,高修和他微微點頭。

這點互動怎麼可能逃過梁灼的法眼,但是他沒有點破,好心對林風裁道:“不要因為我耽誤了林老師的工作。”

林風裁分給他一點目光,道:“已經耽誤了,你要怎麼辦?”

“好辦,”梁灼道:“反正你寫那劇本也怪辛苦,錢也掙得少,不如來給我當秘書,正好替了高修,你想到要多少錢我給你開多少錢。”

高修惶恐的喊了聲“老板。”

梁灼也不看他,隻盯著林風裁瞧,林風裁將手帕還給他,站起身道:“我沒什麼興趣,高修挺好的,你得留著他。”

高修向林風裁投去感激的一瞥,意識到這一瞥正好被自家老板看見了,忙低下頭。

林風裁沒有和梁灼說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回來,甚至連個理由也沒編,梁灼竟然也沒問什麼。

到了傍晚,林風裁正在和梁灼同桌吃飯,高修忽然進來了,後麵跟著兩個安保,安保手裡押著一個穿著醫生服的中年男人,林風裁認得他,他是梁灼的主治大夫之一,姓沈。

高修道:“老板,我今天讓人查了一遍您的藥,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後來找了家裡的宋醫生查驗一遍,才發現您的止痛藥裡有過量的□□,長期服用下去,輕則成癮,重則致命。”

聽到“致命”兩個字,林風裁的眉頭緊皺。

梁灼點頭,看向他身後,高修道:“他是您的主治醫生之一,止痛藥就是他經手開的,今早在夫人和沛少離開後,我派人跟蹤了他們,發現他們和他有接觸。”

梁灼漫不經心,似乎一點也不驚奇,甚至沒有停下手裡剝蝦的動作,他把剝了皮的蝦放進林風裁的碗裡,才開口道:“查戶頭了嗎?”

高修看了欲爭辯的沈醫生一眼,“查了,有進賬。”

全程,梁灼連看也沒看沈醫生一眼,著押著他的人把他帶下去,但是讓高修留下來。

門被關上了,偌大的屋子裡剩下梁灼,林風裁和高修三人。

梁灼的聲音響起:“說說吧,是誰讓你查我的藥?”

高修怔了一下,沒想到梁灼一開口就問起這個,想到林風裁對他“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