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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在桌麵上掀起圈圈漣漪。

梁灼一口喝儘杯中酒,看向林風裁。

林風裁端著湯碗的纖白手指微動,隻好低頭抿了點熱湯。

怪鹹的,入口不適。

梁灼滿意的笑了,離開。

林風裁手裡還端著那湯碗,剛要和女演員抱歉,對方慌忙擺手,“林老師喝!林老師喝!”

林風裁微歎一氣。

桌上其他人則麵麵相覷,似乎都想從對方眼中猜出點對林風裁和梁灼關係的推測,眼神都要蹦出火星子了,最後有一人先站起身帶頭,去給林風裁敬酒。

無論如何,梁總都給林老師敬酒了,他們敢不敬?

越來越多的人來給林風裁敬酒。

林風裁不像梁灼,被敬了酒可以隨便喝一口意思一下。

他的謙虛不允許他這麼做。

最終,林風裁醉了,看桌上的菜都是雙份的,酒精讓他大腦的海綿體變得柔軟,迫使他放鬆下來,目光毫無忌憚的飄到梁灼那裡。

隱約看到一個得逞的笑臉。

這孫子......

腦袋實在有點重,林風裁竭力撐住自己的頭,酒精為他的臉覆上一層淡淡的粉暈,被眼鏡封印的昳麗感立刻湧出。

手機在響,他摸了半天才摸出來,接通,聽到了林嘉川的聲音。

他還記得林嘉川剛在微信上說要來劇組呆幾天,體驗劇組生活。

那邊林嘉川叫了好幾聲哥,終於聽到了林風裁的回應:“小川,我有些醉了。”

一聽哥哥喝醉了,林嘉川著急:“哥,你在哪裡喝酒?我去接你。”

林風裁也怕自己等會兒沒法順利回劇組酒店,就說:“我給你發位置信息。”

接完這個電話,他已經耗儘力氣了,安靜的撐頭閉眼。

不知過了多久,梁灼的位置空了,周圍的人也紛紛站起身來,局要散了。

這場飯局,喝醉的人不在少數,紛紛相攜起身,扶持著去樓下坐代駕的車回酒店。

林風裁身旁的女演員主動詢問他要不要幫忙,林風裁謝過她的善意,道:“我弟弟一會兒來接我。”

女演員離開了。

林風裁坐在原地,終於趴倒在桌,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朦朧間,有人輕拍他的肩膀,林風裁緩緩轉醒,卻實在疲於睜眼,理所當然的以為對方是林嘉川。

微微呢喃,林風裁帶著醉意的聲音柔軟如絲絹:“小川,你來了?”

一陣沉默。

梁灼的目光自上方投來,先是落在了林風裁那在頂燈下白到發光的後頸皮,接著是他紅如櫻的嘴唇,眼角黑如點墨的小痣。

他盯了一會兒,輕笑俯身,溫熱的氣息拂過林風裁的耳畔:“哥哥,想回家嗎?”

【+15章 縱火者

“我想和林老師多呆一會兒,受受熏陶。”

瓏禦府的門口,管家替梁灼打開車門,卻不見他下車,忙機敏的朝車裡看了一眼,赫然望見靠在梁灼肩頭的男人。

男人垂著眼睫,柔軟無力,麵色醺紅,儼然醉酒的樣子。

微怔間,隻聽梁灼吩咐:“先扶他下去。”

管家立刻親自伸手接住男人,小心的扶著他順利著地。

隨後,梁灼才從車上下來。

他轉了轉手腕,又活動一下因長久保持一個姿勢而僵硬的肩頭,看了林風裁一眼,照直往前走。

管家扶著意識全無的林風裁跟在梁灼的身後,聽到林風裁喃喃自語:“小川,這是哪裡?”

儘管聲音微弱,卻還是被前麵的梁灼聽到了。

他駐足,轉身。管家也立刻停步。

梁灼的視線落在林風裁的眼睛附近,他的眼鏡一直戴在臉上,導致剛在車上時,因為靠在梁灼的肩頭,太陽%e7%a9%b4附近的皮膚被鏡腿壓出了一道紅痕。

梁灼抬手將他的眼鏡取下來,林風裁迷醉的眼睛伴著臉上瑰麗的粉色,靡麗中自帶一種天然的蠱惑感。

梁灼淺淺一笑。

這笑在管家看來卻著實玄機暗藏,和突然給你一把糖的大尾巴狼沒什麼區彆。

果然,他的真實意圖下一秒就暴露了。

“水叔。”梁灼對管家道,依舊目不轉睛的盯著林風裁,“把他送到我房間吧。”

.

夜半,靜謐無聲。

林風裁夢到自己正在向萬丈深淵下墜,淵底一池滾燙的岩漿,熱流衝天而上,幾乎將他燒灼。

猛的睜開眼,眼睛還未能適應周遭環境,隻覺喉嚨乾痛,渾身出汗,後領處又濕又黏。

他再次閉眼又睜眼,意識逐漸清明,知道自己並不在夢中,不過,周圍的環境怎麼如此令人陌生?

微微挪動身子,想看得更仔細些,卻不小心碰上一物,這才驚覺,他旁邊還躺著一號人!

林風裁努力集中視線辨認這人是誰,一道橙色的微光在他身後躍動,借著這光,他一眼就認出了梁灼的臉。

怎麼回事......?

還未及作出反應,濃煙的味道衝鼻而來,剛才還很微弱的橙色光芒像甩著舌頭的猛獸,劈啪聲裡,炙熱的焰芒明亮洶湧,快要逼近床畔。

著火了!

顧不上其他,林風裁抬起酸軟的手臂推醒梁灼,聲音嘶啞:“快走!著火了!”說完忍不住咳了起來。

在林風裁的咳嗽聲裡,梁灼睜眼,目光頃刻恢複敏銳。

他的反應很快,翻身下床,火勢已經大起來了,但他沒有亂掉陣腳,做的第一件事是脫掉上身的睡衣,手一揮將放在床頭櫃的一杯水灑在衣服上,扔給林風裁。

林風裁勉力站在床側,因為醉酒和受大火熏烤的原因,嗓子乾疼的厲害,此時正咳嗽的直不起腰,見梁灼把濕衣服仍給自己,立刻明白過他的意思,不假思索的用濕掉的衣服捂住口鼻。

“跟著我。”梁灼回頭看了林風裁一眼,林風裁莊重點頭,兩人一起衝進火海,向著大門的方向跑去。

萬幸跑出了火海。

站在院子裡,身後火光猶在舞動。

兩人受了煙熏火燎的罪,眼睛通紅,身上也有多處擦傷,其中,梁灼的擦傷最為嚴重——就在剛才邁出門廊的時候,恰逢門框跌落,梁灼先注意到,推了林風裁一把,林風裁逃過一劫,他自己卻不幸中標。

兩人正在喘-息,水叔帶著烏泱泱一眾傭人前來滅火,隻來得及詢問一句“先生你沒事吧?”得到肯定的回答後,水叔便匆忙投身滅火工作。

雖然家裡的消防器多,但是這火勢頭不小,整個滅火工作持續了將近兩個小時。

在此期間,梁灼和林風裁換了所房間,各自洗漱一番,等待家庭醫生前來處理傷口。

兩人坐在一張長沙發上,從林風裁的視角看去,梁灼上半身披著一件黑色襯衣,肩胛處的傷痕非常醒目,他又看了眼手邊被大火燒去一半的衣服,腦海中浮現出梁灼給衣服澆水的樣子。

“謝謝......”

他可以把梁灼“灌醉”自己的事一筆勾銷掉了。

梁灼額前一縷頭發垂落,為他露著前%e8%83%b8的上半身平添一分性感,勾唇道:“不客氣,林老師。”

對上他的眼睛,林風裁有些語儘,低頭喝了一口溫水。

他還想問問他自己為什麼會和他躺在一張床上,可是這個問題難免語氣質詢,梁灼剛幫了他兩次,此刻質問,失之情理。

“先生!”

是水叔的聲音。

他焦急的走進這間客房,亟待要開的口在望了眼林風裁時欲言又止。

梁灼道:“有事就說,說完繼續滅火。”.思.兔.在.線.閱.讀.

水叔頷首,脫口:“先生,剛有人抓...找到縱火的人了,是......是夫人。”

夫人?何幼薇嗎?林風裁驚訝萬分。

原書裡的梁灼並沒有結婚,管家口中的夫人隻能是梁灼的母親何幼薇了。

她在書裡的設定是一個精神病患者,蓄意縱火倒也很有可能,但是,怎麼偏偏燒自己兒子的住所?

想到這裡,林風裁忙去看梁灼的反應。

梁灼臉上的神色頓收,猶如剛浸了一桶涼水,他冷冷的說:“知道了,讓曉惠來見我。”

曉惠沒多久就來了,林風裁一番觀察,發覺對方應該是何幼薇身邊的侍奉女傭,便不待對方開口,主動提議:“我先去臥室裡休息一會兒吧。”

梁灼沒說話,林風裁當他在默認,起身離開。

進到臥室,關上門,林風裁也真是累了,剛在床上躺妥,便睡著了。

再度醒來,房間內因為拉著窗簾,一片幽暗,給人不知今夕何夕之感,林風裁意識回籠,這次首先想到的是他在醉酒時曾讓林嘉川前去飯店接自己,如今他的手機已經葬身火海,林嘉川一直聯係不上他,該有多著急!

都怪昨晚實在太混亂,讓他沒有機會想這件事。

他立刻下床,推開臥室門,原來外麵已天光大亮,一個傭人走了過來,關切的問詢:“林先生,您現在覺得怎麼樣?”

林風裁想借用他的手機,剛要開口,梁灼的聲音自傭人身後傳來,悠悠一句:“醒了。”

林風裁先不去理會他,對麵前的傭人道:“麻煩用一下你的手機。”

梁灼走近,絲毫沒有為他的忽視感到不快,向正在掏手機的傭人做了個離開的手勢,獨餘自己和林風裁麵對麵。

林風裁微慍。

梁灼注意到他的情緒變化,依舊悠然:“要手機做什麼?”

林風裁不答,冷靜的問了另一個問題:“昨晚為什麼把我帶到你家?”

梁灼睜眼說瞎話:“是你非要來,拉著我不放手。”

林風裁冷聲:“胡扯。”

梁灼笑了起來。

停下後說起手機的事:“我已經讓水叔給你準備了一台新的手機,過會兒就能送來。”

“你弟弟的事不用擔心,昨天在車上,他把電話打進你手機上,我接了,已經告訴了他你的情況,他昨晚應該不至於過分掛心你的。”

交代完這些,梁灼好整以暇的望著林風裁,問道:“還有什麼想問的?”

他們所處的廳堂采光十分好,人處其中,自然變得光鮮有神。

林風裁望著身處燦然之境,神情愜意的梁灼,很難將此神態和他昨晚衝出火海時的狼狽、聽聞母親是縱火者時的沉痛聯係在一起。

他輕輕搖了搖頭。

梁灼並不知他的心路曆程,聲音戲謔:“我以為林老師還要問問我,我們昨晚躺在一起的事。”

林風裁淡笑:“兩個大男人躺在一起,沒什麼大不了。”

梁灼挑眉:“好吧,林老師的氣度令我敬佩,不過......”他特意停頓一下,眼中閃過狡黠之色,“我昨晚為林老師脫去衣服處理傷口的時候,發覺林老師的鎖骨委實誘人。”

林風裁的臉色微變,感到一陣頭疼,他按了按太陽%e7%a9%b4,發覺眼鏡也不在臉上了。

“抬頭。”梁灼忽然湊近,變魔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