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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難測,他心裡的難過和沉痛不比任何人少。

他現在隻能寄希望於研究院,希望他們能早點找到解決蟲族寄身的辦法。

秦靖朝屏幕點點頭:“讓他們進來。”

曾無垠和藍狄進屋。

互相問好後,曾無垠直入正題,先把姚玨碰到陳恭的血卻沒有被蟲族寄身的事重複說了一遍,再說謝金威最近一段時間的變化情況,重點突出這種變化是在陸遠和謝金威見麵之後發生的。

“藍警官猜想,陸遠可能有解決、至少是緩解蟲族寄身的辦法。”曾無垠道,“實驗結果是我不慎泄露,之後的信息卻是我主動告知。一來藍警官從陳恭受傷開始就一直參與這件事,屬於知情者;二來我對藍警官的猜想實在太過於在意,所以鬆了口。”

他頓了頓道:“不管怎樣,藍警官打聽機密消息,我泄漏消息,都違反紀律。我讓藍警官和我一起來見大皇子,除了向大皇子報告情況外,還希望大皇子能對我和藍警官都徹查一遍。”

“徹查是必須的,你們能主動配合最好。”秦靖道,“但現在更重要的是,你們真的認為陸遠能解決蟲族寄身的問題?僅僅因為他見過謝金威?這實在不能讓人信服。”

曾無垠瞥一眼藍狄沒說話。

事實上在路上的時候他就問過藍狄有沒有彆的證據,藍狄沒有直接回答,隻說在大皇子麵前會詳細解釋,不想重複說兩遍。

藍狄道:“陸遠不止見過謝金威,他還在姚玨第一次去研究院檢查前見過姚玨。我之前審問過姚玨,從他說的信息中可以推斷出,他在陸家昏迷過一段時間,具體時間他記不清楚,但至少有小半個小時。”

曾無垠一怔,忽想起姚玨和陸遠一起到研究院做檢查那晚的情景。

“藍警官說的不錯,當時姚玨身體數據一切如常,隻有血量略有些偏低,陸遠當時說姚玨可能血糖低,又太緊張了,在他家還昏迷了一段時間。”

秦靖和蕭卓聞言神情也變得鄭重起來,原本看似不靠譜的猜測,現在連串聽起來,讓人感覺處處存疑。

“據我了解,姚玨身體素質不錯,膽子也不小,緊張得暈倒的幾率非常低。”藍狄繼續補充,“而且,姚玨說他清醒後第一反應是懷疑陸遠對他做了什麼,但陸遠卻對他說‘說不定是新型病毒的副作用影響’——後來的事實證明,姚玨並沒有被蟲族寄身,也就不存在被影響的情況,那麼他為什麼會暈倒?”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曾無垠擰著眉,一邊思考一邊開口:“如果姚玨暈倒和陸遠有關,那他血量偏低會不會也和陸遠有關——是陸遠取了姚玨的血?這和姚玨沒被蟲族寄身有關嗎?”

秦靖沉%e5%90%9f:“你們說的這些,聽起來確實有些道理,但從頭到尾都隻是推測,沒有確切證據。”

藍狄問:“不知道你們最近有沒有關注陸遠?他準備拍一部名叫《武術宗師》的劇。”

“我記得陸家二少體術零極。”蕭卓開口。

“他體術確實是零極。不過昨晚,他連續挑戰三名體術分彆為體術一級、體術二級、體術三級的同齡人,他全部都贏了。”藍狄道,“他的身手很不一般,我從沒見過。所以我覺得如果他有什麼特彆的辦法能解決蟲族寄身,很有可能。”

幾乎和所有觀眾一樣,藍狄也不知道陸遠最後關頭像小孩子一樣踢的那一腳是因為內力耗儘,大家都覺得陸遠是犯了個蠢,一時大意才和關九暝平局。

在很多人心裡,贏的是陸遠。

事實上要不是看了陸遠在全息網的戰鬥,藍狄不會這麼著急地去找曾無垠。

秦靖看向藍狄:“你有沒有想過,你的推測也許是錯的?”

藍狄立定站好,定定道:“我!藍狄!警官編號101!查案幾十年,從來堅持拿證據說話,不敢摻雜任何個人主觀因素。這件事卻完全相反,我打破一貫行事準則、拿不出一件實質證據,完全憑推測和想象就大膽得出結論。也許,我的猜測錯誤,但哪怕隻有千分之一、萬分之一的幾率正確,我也願意為此搭上我所有的榮譽!”

因為這件事不是關乎一個人,它可能關乎到整個帝國的未來。

秦靖和蕭卓神色一肅,站起,回他一個軍禮:“為你對帝國的忠誠!”

秦靖收回手,雙手撐著桌子,看向其餘三人:“我會讓人查陸遠,能拿到具體證據最好,但如果三天後沒有結果,我會直接和他會麵。”

*

陸遠不快不慢地走在導演之路上,目的地依然是王者虛擬影視基地。

這條路連續走了大半個月,他已經很熟悉了,隻是今天有些不一樣的感覺。

他被跟蹤了,有人監視他。

也有人光明正大的偷看他。

他這時並沒有多想,甚至對這樣的情況在比賽之前就有過預料,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就有人把目光鎖定在他身上而已。

星網上關於他的話題特彆提彆多,其中有一個話題是#尋找導演陸遠#。

一開始聽說他要拍戲就把他噴的狗血淋頭的人,現在一個個叫他“圓子導演”叫得非常歡快。

【啊啊啊,你們說圓子導演會在《武術宗師》中展示他那種神奇的體術嗎?我不管我不管,在我心裡圓子導演已經是我師父了。】

【你們發現沒有,預告片的景色非常美啊!那意境真的是看一眼就能沉醉其中。據我分析,那是在場景房中拍的。隻是我想不出有哪個場景構造大師的水平這麼高,猜不出圓子導演是在哪個影視基地拍的。QAQ我想去探班。】

【╭(╯^╰)╮,你們這些虛偽的人!!圓子發照片的時候我就發現場景超美了,我沉淪在美景裡,沒來得及發表評論,圓子的賬號就因為你們這些人封鎖,害我看不到美景!】

【啊呀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嘛?誰叫圓子隱瞞的那麼好,反正現在大家都是圓子的粉,友好相處友好相處。】

【嗬,誰知道你們會不會有點風吹草動又轉過來黑圓子!】

【這次保證絕對不會動搖,絕對不會!哎呀,我真的好想看圓子導演拍劇啊,我去全息網轉轉,保證找到人也不打攪。】

【我也去轉轉。】

……

想到近萬條一模一樣的【我也去轉轉】的評論,陸遠眼角又跳了跳。

就算他這形象太糙,和真實模樣相差很遠很遠,但到底頂著陸遠這個名字,哪怕隻有千分之一的幾率被人猜到他的真實身份,那也有十幾人了。

好在他早已練出了萬人注目都不動聲色的心理素質,對這些或明或暗的打量,一概裝作不知。

等到了場景房,他發現他想錯了,暗中監視他的,可能不僅僅隻有粉絲。

有人來過他的場景房。

前世一個人在外打拚的經曆讓他養成了非常謹慎的性格,譬如他會記得他屋內所有東西的擺放,有一丁點變動,他都能看出來。

操作台上的思維畫筆和顯示屏都被人動過。

他看了一眼,就徑直進了場景中。

還好,由於場景是由他的精神力構造而成,所以隻要他沒有開放權限,彆人就沒辦法進去,如果強行進去,進去的人精神力可能會受到傷害,而同時,場景也會遭到破壞。

見場景如常,他暗鬆口氣,把心底那點懷疑丟到一邊,投入到演戲之中。

他要演的是第一集的最後一點,演完了就可以進入後期製作階段——他隻有三天時間了,有點趕。

等感覺到疲倦,他就不再繼續,離開場景房。

一出門,他就看到了站在隔壁門口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曲河州。

“曲大師好。”陸遠笑著打了聲招呼,“您今天來的有點晚,我今天的戲拍完了。”

曲大師看到他,愣了一下才指著702笑道:“今天我就是趕上了,也沒時間演戲。我這間場景房,和你那間同一時間開始構造,你都拍了一集劇,我卻還沒構造完,效率太低,不能再不務正業了。等你拍第二集我再去湊熱鬨。”

陸遠笑:“您放心,茶博士是您的,誰也代替不了。”▼思▼兔▼網▼

曲大師期盼道:“那不如把掃地老頭的戲份也給我留著?”

“行,沒問題。”陸遠很乾脆地應下。

反正這兩個角色都屬於進可攻退可守的角色,可以一點戲份也不給,也可以轉手就把他們變成能影響大局的隱士高人,很好安排。

陸遠轉身要走,曲河州忽然誒了一聲:“小遠啊,你現在有空麼?我構造場景中遇到了點問題,你要不幫我看看,給點建議?”

陸遠以才疏學淺拒絕,曲大師瞪眼:“你什麼水平我還不知道,年輕人謙虛是美德,過於謙虛就不美了。你要有事我也不耽誤你時間,沒事就幫我看看。”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陸遠也實在不好意思拒絕,跟著曲河州進了702號房。

曲河州直接領著陸遠往構造了一大半的場景中走:“先看看目前進展,感受一下整體風格。”

這次曲河州構造的場景是宮殿——當然,五百平米的房間不適合用來構建皇宮那樣的大型建築群,他構造的是單體宮殿。

宮殿前有廣場、池子,後有花園曲徑小亭,布景很美。

額,廣場四角的白色盤龍柱上掛著的大燈泡有點不合適——明明宮殿屋簷下的紅色燈籠就很貼合古代場景,陸遠不知道曲大師為什麼畫風突變得這麼快。

“曲大師,我覺得……”

“小遠啊,我帶你進來其實是有點話想和你說。”

曲河州心裡惦記著事,也沒注意陸遠準備開口說什麼,而是帶著陸遠在廣場上可以賞荷花池的石桌邊坐下。

陸遠眸光微動,下意識坐正身體:“曲大師有話但說無妨。”

和曲大師說話,陸遠用詞總不自覺地帶了古意。

“小遠,有句話叫做能者多勞,其實我自己並不是非常認同這個說法,因為說這話的人多少會讓人覺得站著說話不腰疼。”曲大師緩緩道,“但今天,我想把這句話說給你聽。”

陸遠斂起笑容,垂下眼。

“很多時候,有多大的能力就需要承擔多大的責任,就算你自己還沒有意識到這點,也總會有人把你往前推、讓你意識到這點。”

曲河州看一眼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的陸遠,輕歎口氣。

低聲道:“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壓力,不需要害怕,不會有人敢傷害你。這幾天……可能會有人找你,你做好心理準備。”

退出全息網後,陸遠躺在按摩床上,看著天花板想了很久,一直給自己做心理準備。

其實他想過會暴露,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就暴露。

唉,怕什麼,反正遲早要麵對。

他坐起身,撥通秦亦深的通訊號。

秦亦深很快接通,麵上含笑:“我正準備聯絡你,沒想到你就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