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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早,陸越去上學後,陸遠登陸全息網,徑直到王者虛擬影視基地的701號空白場景房構造場景。

前一晚他已經畫了詳細的場景圖,也在腦海裡想象過很多遍,所以當他戴上“思維畫筆”、在顯示屏上做好各個場景大致位置的標記之後,簡直是下筆如有神。

延綿起伏的山巒,漫山遍野的高樹、野花,直流而下的小瀑布,清可照人的小溪、湖泊,霧氣繚繞、仙鶴停駐的峰頂,古樸大氣的道場,巍峨的紅木古建築……

除此之外,他還‘畫’了幾套男士古裝、幾頂假發和少許配飾。

待感覺到腦袋有點疼的時候,他緩緩收回精神力,看向房間中。

此刻的房間不再是空蕩蕩的,而是有山有水有霧有屋,景色非常美,特彆有意境。

隻是還禁不起細看,因為陸遠隻是搭出了整個場景的框架,很多地方還需要再細化,那會顯得更加真實。

陸遠對自己的速度還比較滿意,按這樣的速度,再有兩三天就可以開始拍攝了。

想到拍攝,陸遠忍不住走到場景之中。

空白場景房一旦有新場景構造出來,周圍就會多一層淡淡的光幕將整個空間籠罩,操作台在光幕之外。

進到光幕範圍中,所有人在全息網買的外觀都會失效,也就是說,會變成自己真實模樣——這是為了方便拍戲,因為有些人在全息網的形象實在不適合拍戲,而且就算適合,也沒人願意把露臉的機會讓給虛擬形象,太容易被仿冒了。

陸遠正拿一件古裝往身上穿,就發現手上皮膚一瞬間由黑變白,差距大的有點傷眼,頓了頓,繼續穿。

衣服很合身,白色的廣袖長袍,仙氣十足。

穿著這身衣服走在畫著巨幅太極圖的道場上,陸遠覺得仿佛穿越了時空,又仿佛置身於片場,一瞬間想要演戲的衝動噴湧而出。

於是陸遠就穿著這身衣服,一個人精分的把他早想好的第一集劇情演了一遍。

哭的暢快,演的也暢快,等演完,他隻覺渾身舒暢。

出門的時候,他又變成了糙漢形象,因久沒演戲,這回有點入戲太深,即便是糙漢的樣子,也遮不住他紅彤彤的眼眶。

很巧,剛出門就和要進隔壁房的曲河州碰到。

曲河州覷他一眼,走了一步,回頭,重咳一聲:“年輕人,哭有什麼用?多學點知識才是正道!”

說完也不看陸遠的反應,快步進了房,嘭的一下關上門。

陸遠:“……”

他忍不住彎了彎嘴角,一路笑著離開。

他不知道他這又糙又壯的漢子形象,紅著眼卻翹著嘴的樣子實在有些詭異,嚇到了不少客人。

退出全息網,時間已經到了十二點,廚神的午飯都做好了。

吃完飯,陸遠換了身衣服出門,走到車站乘懸浮列車,目的地是研究院。

他去探望謝金威。

第26章 入v首章(捉蟲)

陸遠到了研究院, 很明顯的感覺到研究院的氛圍比之前要緩和了很多。

和他預料的一樣。

昨晚聽陸越說第一軍事學院的學生體檢完,沒發現任何人感染新型病毒, 他就隨口打聽了其餘學校的情況。

陸越告訴他沒聽說哪個學校有人感染,還說大家覺得研究院這次太緊張了, 暗地裡猜測那新型病毒並沒有多麼強的傳染性。

這說明至少目前蟲族寄身在帝都星——即天昊星的範圍內沒有大範圍爆發,也說明蟲族寄身發現的及時,這兩點足以讓一直緊繃著神經的研究人員稍稍喘口氣。

就連連續多天緊鎖眉頭的曾無垠都舒展了眉眼。

“小遠, 你想見謝金威?”因為涉及到謝金威, 所以曾無垠這次也親自接見陸遠。

陸遠問:“可以嗎?”

曾無垠沉%e5%90%9f半晌,點頭:“可以,但是最多隻能讓你和他見半個小時。目前我們還沒有找出在保證被寄身者安全的情況下,將所有蟲族取出來的辦法。為了遏製他體內的蟲族生長、繁衍, 他現在一直待在冷凍艙, 每天能醒來兩個小時。”

“半個小時也夠了。”陸遠心裡沉甸甸的,“他肯定很擔心他爸爸,我和他說說他爸爸的情況, 也許他會心裡好受點。”

“對,說些能讓他開心的事比較好, 最好能激發他求生的渴望。我發現他從進研究院開始就非常悲觀。”

曾無垠有些無奈,“他警惕心很強,並不相信我們會儘力想辦法救他,總懷疑我們把他當實驗品。”

陸遠聞言倒有些意外,因為在他看來,謝金威實在是一個特彆容易打開心防的人。

就比如他死心塌地的跟著原主, 其實隻不過是因為他撿了原主掉的一個不怎麼喜歡的、略有瑕疵的收藏品,當他把收藏品還給原主的時候,原主嫌棄收藏品臟了,就隨意的說了句“給你了”。

他將收藏品賣了幾萬星幣,正好稍稍緩解了因他爸爸生病麵臨的巨大困境。

從那之後,他就一直跟著原主,說是鞍前馬後也不為過。

事實上陸遠也不知道,當時原主把收藏品給謝金威是抱著怎樣的一種想法,或許也有那麼一點想幫人的意思,或許沒有。

反正謝金威就因為那件事對原主死心塌地了,不管原主生氣了罵他還是打他,他都完全不放在心上,雖然很怕原主,但遇到事情的時候都會堅定維護原主。

這樣的人,陸遠以為隻要彆人對他好一點,他就容易放下戒備。

陸遠相信,曾無垠和其餘的研究人員肯定不會為難謝金威,甚至會對他多加照顧。

謝金威沒有因他們的好就打開心防,這說明他對謝金威的判斷錯誤,還不夠了解謝金威。

同時也證明,原主收獲了一個非常難得的忠心夥伴——現在便宜他了。

陸遠是知情人員,曾無垠沒有讓他回避,帶著他一起去了放陳榮和謝金威的冷凍艙的冷凍室。

冷凍室外,遠近都有安保機器人和安保人員守衛,看守的十分嚴密。

室內有穿著防寒服的研究人員,時刻關注冷凍艙的情況——也許連續十幾個小時都不會有丁點變化,他們也不會鬆懈半分。

陸遠穿上曾無垠給的防寒服,進屋後站到一邊,不打擾研究人員工作。

十分鐘後,仿佛被冰封的謝金威被從沉睡中喚醒。

他從冷凍艙坐起身,一眼看到陸遠,噔時就紅了眼眶。

陸遠朝他一笑:“這裡這麼冷,你要是哭了,眼淚都會結成冰。你彆哭,配合曾伯伯他們做檢查,早點做完檢查,我們說話的時間就多點。”

謝金威看到陸遠明%e5%aa%9a溫和的笑容,恍惚覺得自己這次在冷凍艙睡得有些久,久到頭暈眼花,竟然看到二少笑得溫和,那笑看了還讓人有種心都暖洋洋的感覺。

他呆呆的由曾無垠等人給他做檢查。

等身上的溫度恢複到正常體溫、大腦也能正常運轉了,他猛地扭頭朝門邊看去。

陸遠見他看過來,又對他笑了一下。

陸遠對他是有些抱歉的,他從曾無垠那裡了解到,謝金威很可能是因為拿針管的時候,不小心沾了陳恭的血才被蟲族寄身。

而謝金威是聽了他的話才會去撿針管。

因著這份抱歉,對謝金威的態度不自覺就溫和很多。

謝金威確定自己沒眼花,顫唞了一下。

哆嗦著問曾無垠:“曾、曾所長,我是不是活不久了?我、我要是活不久了,不可以讓我在死前見我爸爸一麵?”

大概隻有自己要死了,二少才可能對自己這麼溫和吧?

曾無垠溫言安撫他。

陸遠呸了一聲:“你都還沒成年,整天想什麼不好非想死,你還真不怕你萬一有個什麼,我不管你爸爸,讓你爸爸哭瞎了眼也沒人照顧啊?少在那瞎想,趕緊配合檢查!”∮思∮兔∮網∮

他語氣一厲,謝金威就笑了,一臉滿足地乖乖地聽研究人員的話,要做什麼做什麼,問什麼答什麼,聲音還有點雀躍。

陸遠:o(╯□╰)o

尼瑪,這孩子該不會真的被原主訓成了個抖M吧?

平時需要一個半小時才能做完的檢查、清血工作,這次隻花了一個小時零幾分就做完了。

曾無垠心情不錯:“你們去隔壁房間說話,給你們一個小時時間。房間裡麵有全角度監控器,希望你們理解。沒有監聽器,你們可以儘情聊天。”

陸遠笑道:“謝謝曾伯伯,監控器我能理解。”

畢竟謝金威身上攜帶著一身蟲卵,要是接近他的人有什麼壞心、想偷偷做什麼,誰擔得起責任?

謝金威看陸遠對曾無垠的態度,終於確定他是真的洗心革麵、做起好孩子了。

心裡為陸遠感到高興,二少既然不是陸上將的親生兒子,隻有好好學習以後才能過好日子。

他跟在陸遠身後走進隔壁恒溫室,和陸遠刻意保持一段距離,生怕自己會不小心碰到對方害了對方。

兩人相對而坐,椅子隔了三米遠。

同時,曾無垠進了監控室。

剛坐下,編號101的警官和助理也走了進來。

“藍狄警官,你從姚玨那了解完情況了?”曾無垠隨口問,“有什麼發現?”

今天正好是姚玨來研究院複查的時間,姚玨早晨就來了,檢查完後被藍狄警官和他的助手周洛伽請出去吃中飯。

現在藍狄和周洛伽折返,顯然是已經和姚玨“好好談過”,該了解的估計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藍狄拉了張椅子坐下,視線落在監控視頻上:“姚玨什麼都不知道。”

曾無垠疑惑:“那你現在是……?”

“我直覺覺得,姚玨沒被感染和這個叫陸遠的男孩有關,”藍狄道,“當然,沒有證據,我不會把直覺這種不靠譜的東西當回事。”

身後的助理,周洛伽翻了個白眼:放屁!

他最了解他這個直係上司藍狄,直覺準的不像話。

每當藍狄說出上麵那句話的時候,就代表他會儘可能去尋找證據,來證明他的直覺靠譜。

據他所知,做警察這一行幾十年,藍狄的直覺從未錯過。很多人都暗地裡吐槽藍狄就是靠著比女人還準的直覺,才一路順利的爬到一區排號為1的警官位。

*

恒溫室內。

謝金威剛一坐下,就急急問:“二少,我爸爸現在怎麼樣了?他身體還好嗎?你沒有告訴他我的處境吧?”

陸遠道:“你爸爸很好,連我的管家機器人都稱讚他的花養得好,拿出去賣能賣不少錢。你的情況我沒告訴他,隻說快到升學考試了,學習緊張,我請你幫我補課。等考完試你會回去看他。”

“謝謝你,二少。”謝金威眼眶紅紅地吸了吸鼻子,“可、可是等升學考試之後要怎麼辦?實在不行,你就說我報考了偏遠星球的學校,直接去學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