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我比較好奇三明治成熟的香味,是個什麼香味?”
程悠悠撓了撓臉,彎彎的眼睛裡全是疑惑。
這是培根芝士還是火腿玉米味啊???
瑛和餘楚生同時被這個問題難住了。
程悠悠歎了一口氣,有那麼一個瞬間,她想在當初上島的時候帶條狗來。
他們幾個在周圍轉了一圈,對這所謂‘傳說中的三明治’完全摸不著頭腦,餘楚生看了看時間,距離第一回合的比賽結束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除了一直在吃的程悠悠和洛子衿,他們都有些餓了。
於是他和瑛找了個地方坐下,隨便應付了些午餐。
洛子衿終於想起來了主播的職責,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跟觀眾們隨口講解了幾句,與此同時,彈幕裡突然跑過一句:
【是我的錯覺嗎?我怎麼感覺你後麵的某顆樹動了一下,尤其是在你提到三明治的時候?】
【臥槽原來我不是一個人,我還以為我眼花了?】
如此種種的彈幕接二連三地飄過,洛子衿看到之後拉了下程悠悠的衣角,示意她看自己這直播間的彈幕內容。
觀眾們沒想到自己有一天還能這樣幫助參加比賽的選手,一時間非常興奮,要求攝像將鏡頭定格在他們身後的某個樹叢間。
比起他們來,旁邊的餘楚生和瑛對這環境的感知要更強一些。
這兩人幾乎是在坐下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仿佛被什麼東西注視的感覺。
然後逡巡一圈,就在周圍的那叢低矮灌木叢裡,發現了一顆葉片與周圍全然不同的樹。
吃著下午茶的時候,餘楚生的餘光看到那棵樹,發覺有那麼一個瞬間,樹邊緣的葉子好像紅了。
但是下一刻又過度成了綠色。
餘楚生眼中露出幾分若有所思的意味。
幾乎就在他和謝佻吃完的同一時刻,幾個或站或坐的人,下一刻都同時撲向了那棵樹。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這樹並沒有真的長幾條腿,否則在他們撲上去的第一時間就已經逃掉了。
隻是,程悠悠感覺到了被他們幾個一把抱住的這棵樹,一直在撲簌簌地搖動著枝葉,像是在害怕似的。
而且就在被他們逮住的時候,葉片身上的顏色漸漸褪卻,變回了火紅的顏色,同時,在頂端的葉片包出了一個三角形的形狀。
程悠悠眨了眨眼睛,還真的聞到了一股三明治的味道。
是那種有一麵被黃油煎過的,聞起來讓人有點饞的感覺。
她對於世界美食家協會所培育出來的品種真是無力吐槽了。
幾人正打算摘下那顆樹頂端的三角包時,卻發現怎麼都拔不動,堅韌得很,甚至瑛還把料理時的剪刀帶了出來,依然無法將那塊三明治給弄下來。
連餘楚生的力氣都根本撼動不了。
程悠悠和洛子衿蹲在旁邊,好奇地打量著麵前的樹,開口道:“它到底是怎麼長出來三明治的啊?”
麵包?
玉米粒?
培根?
火腿?
這都是完全不同的東西啊。
程悠悠又仔細看了看這棵樹周圍生長著的其他品種,鬼使神差地,她將這些品種生長出來的果實都嘗了一遍。
然後發出了一聲奇妙的‘嗯——’聲。
隱約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麼。
她咀嚼著嘴裡的某片葉子,之後拍了拍手,起身繞著那棵樹轉了半天,然後繞著周圍的樹各摘了摘葉子,往三明治樹中央的那個三角形包湊去。
隻見那個包鬆了鬆,好似對她遞過去的東西若有所覺,半晌之後又重新裹緊了。
程悠悠找到頭緒,將葉片換成了果子,於是——
所有人又一次見到樹開花的過程。
她拿走了頂端的那塊三明治,將自己收集的果子放進了張開的那團綠色葉片裡,像是完成交換一樣。
那葉片在等她放完之後,重新合攏成包,周身的紅也一點點褪卻,化作了嫩綠,仿佛在昭示著它重新進入了新一輪製造三明治的過程中。
程悠悠覺得好玩,還拍了拍它的那個包。
見到瑛投來的好奇目光,她聳了聳肩:“周圍那幾棵樹的味道,就是它做出來三明治的餡料啊,其實中間這顆是麵包樹來著。”
然後把彆的樹的果子果實夾進去。
瑛摸了摸下巴:“有點意思。”
程悠悠笑了笑,與他們共同交了差,再拿到圖的時候,發現箭頭最後指向的地方,就是他們第二輪的終點。
她倒要看看,黑鳳蛋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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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番外七:世界美食大賽(四)
最終抵達的地點是在一座山腳下。
由於天堂島植被茂盛的原因, 除非是站在視野開闊的地方,否則還真的很難看到這座山。
程悠悠一行人站在山腳下,聽見一聲悠長尖唳的啼叫, 抬頭看過去之後, 見到一行巨大的黑鳥從天空中掠過。
“聽這個叫聲就很凶。”程悠悠仰著腦袋小聲嘀咕了一句。
雖然剛才飛過的那一排鳥是黑色的,但是他們依然無法得知究竟什麼是黑鳳蛋。
正在此時,一個拄著拐杖的老人正慢吞吞地從山腳下經過,佝僂著背, 見到他們的時候還衝他們笑了笑。
程悠悠試探性地往他的方向走去, 將自己組手裡的那張地圖展開,詢問他:
“老爺爺您好, 請問您知道這個‘黑鳳蛋’在哪裡嗎?”
說話的時候程悠悠還往他來時的方向看了看, 似乎好奇他從哪裡來的。
那位老人停了停腳步,慢慢地抬頭看她, 半晌才說道:“你們是參加這次美食大賽的人吧?”
程悠悠點了點頭。
他於是慢吞吞地看向山崖, 層疊的頗有些厚重的眼皮下, 一雙眼眸的神色有些發虛,不知究竟在看什麼。
好半晌才不緊不慢地回了一句:“我知道……因為那是我帶來的品種。”
“就在半山腰上,黑鳳鳥的窩裡, 這種鳥長得很凶,爪子上有三個腳趾, 但是尾羽是發白的,蛋的顏色也是純白。”
他簡略地給出了鳥和蛋的信息,讓以為又要過關的程悠悠頓時鬆了一口氣。
她禮貌地道了謝, 還從包裡拿出一個味道不錯的果子送給了老人,挑的是那種入口即化的,幾乎不需要多費勁用牙齒咬的果子。
老人笑眯眯地接過,對她道了謝,想了想又說道:
“看在這個的份上,我給你們兩個建議。第一,你們可以先觀察一下天上飛的黑烏鴉,第二,黑鳳鳥的蛋十分堅硬,隻有一種烹飪方法能夠將它煮熟。”
說罷,他又轉身往來處而去,很顯然他的出現就是為了解答這些廚師的疑惑的。
程悠悠三步並作兩步回來,將老人給的信息轉達給同伴之後,又一次抬頭看著天,見到那烏漆麻黑的飛鳥,托著下巴好奇道:
“觀察它們?怎麼觀察啊?”
還沒等她得出答案,從山上忽然傳來了一陣比之前的叫聲更加嘹亮的鳴叫,幾乎響徹山穀,讓許多的飛鳥都從林子裡被驚了起來。
緊接著,一隻巨大的黑色鳥兒從裡麵飛了出來,當它展開翅膀的時候,尾羽長長的白色尾巴顯得格外特彆。
隻是,當它在附近的草叢裡停下的時候,那個足足有半人高的體型,以及那尖銳的爪子,還有那雙冷漠的眼睛,無不在昭示一點:
它是猛禽。
非常、非常凶的那種。
程悠悠一想到自己要去偷人家的蛋,就油然生出一種心虛感,甚至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思│兔│在│線│閱│讀│
讓她在廚房裡麵對那些已經處理好的食材,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但這還是她生平第一次自己踏上尋找食材的路程。
說半點不慌那肯定是假的。
尤其這並不是讓她在一般的鳥窩裡掏個蛋,也不是去雞窩裡摸個蛋,是去——
半山腰的懸崖!猛禽窩裡去偷蛋!
光想想就讓人覺得一陣膽寒。
程悠悠看了看那近乎陡峭的懸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問旁邊的瑛:
“協會確定這個環節是想讓我們過關的嗎?這懸崖根本上不去啊。”
他們以為來參加比賽的是攀岩運動員嗎?還是真當這個是魔幻頻道啦?
瑛摸了摸她的腦袋,湛藍色的眼裡劃過一絲笑,想起某人在比賽前跟她說過的一句話“記住,協會不可能發出你們做不到的任務。”
於是緩緩地說道:“先彆急,既然那老頭子讓我們觀察烏鴉,那就再看看。”
反正懸崖是上不去的,搞不好命都要丟掉,幾人乾脆尋了個乾淨的地方席地而坐,跟小學生去公園郊遊一樣,集體排排坐,還整齊劃一地抬頭看著天。
【這鳥一看就凶得很,這關是不是要gg了?】
【彆說是黑鳳鳥了,連烏鴉我都打不過】
洛子衿話不太多,經常是三言兩語地就將比賽的內容給介紹完了,這一路走來更是常常顧著品嘗新型的美食,快要忘了還有鏡頭和觀眾在旁邊,於是粉絲們都將這個當成是野外探險節目,開始自娛自樂。
此刻她看了看旁邊在看烏鴉的幾個人,終於發現自己在這裡待著實在什麼忙都幫不上,所以跟觀眾們互動了一下。
結果這群人一看她會回答問題,頓時來勁了,什麼問題都往外冒——
【你之前退圈是因為啥?】
【請問你現在和我家橙子是什麼關係?】
【說吧你們什麼時候結婚?】
洛子衿被滿屏轉畫風的問題鋪麵砸來,麵上卻是八風不動,仍舊表情淡淡,隻輕描淡寫地問道:
“怎麼?直播間裡突然蹲進來了一群娛記啊?”
【是啊是啊】
就在這個時候,餘楚生忽然從原地站了起來,看著那片消失在樹林儘頭的烏鴉群,迅速地丟下一句:“我過去看看,你看著她們倆。”
瑛很淡定地對他揮了揮手。
程悠悠、洛子衿:“……”
這種突然之間仿佛拖了後腿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兩妻妻對視了幾秒鐘,互相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愧疚。
然後她們又同時看了看瑛。
瑛倒是不以為然,甚至還因為看烏鴉看的太無聊而打了個哈欠,隨口道:“之前過關的時候都是你們在幫忙,現在偷蛋確實輪到他了。”
程悠悠想到那隻黑鳳鳥的體型,覺得這個任務的難度簡直是地獄級彆的,哪裡還是她和洛子衿之前遊山玩水順便過關的畫風?
正當時,瑛拍了下她的肩膀:
“放心好了,你看他像是長了一張會找死的臉嗎?”
程悠悠那些擔憂頓時都被噎了回去,半天才看著她小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