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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好的預感,蒼白著臉喊,“快送我去醫院。”

這年頭的人都是熱心腸,當即就有人幫忙扶人,有人去找車。

李素蘭被送入醫院,好在來得及,孩子保住了,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革委的人不知道什麼原因,沒有再來了,但李素蘭的身體是真的糟糕,必須在醫院住上一個月,不然保不住胎。

王繼軍去農場勞改,她不可能跟著去,一切還得以孩子為重。

可因為這件事,紡織廠把她開除了,牽扯上投機倒把,不可能還讓她繼續待著,理由也很好找,讓她安心養胎,以後身體養好了再回去上班。

可以後就沒以後了,人家一直拖著不給辦手續,你也回不去,還不能找彆的工作。

王母為了孫子,一狠心就幫李素蘭辦了離職。

李素蘭心裡不高興,但她連醫院都出不去,隻能無可奈何。

可之後她日子就越發艱難了,王家怪她害了自己的兒子,礙於她肚子還懷著一個,不能在吃食上虧待她,但也是一分不給的。

之前賺的錢都被搜走了,包括她自己節省下來的那些。

人家怎麼知道這些不是投機倒把的收入?所以乾脆全弄走了。

李素蘭的日子難過,就回娘家想從桑紅武手裡拿錢。

剛開始桑紅武看的牢,可她一再哭求,還提到了她媽,桑紅武就心軟了,給了十塊。

然而剛出門,就碰到了下班回來的桑義,一看到她手裡的錢,當即就明白了,一把搶過,然後把她關在了門外。

李素蘭目瞪口呆,敲門向桑紅武告狀,可相比養女,當然還是長子更重要。

桑紅武責罵桑義,反對被他嗆回來後,他就隻是安慰養女,也不說給錢的話了。

因為桑義說,他給一次,自己就搶一次。

桑紅武還想捏著錢給自己養老呢,所以就不再管李素蘭了。

李素蘭恨死了桑義,想著自己的日子不好過,讓她也不好過。

在醫院的時候,她見到了一個女人,那就是張娥。

前世這女人就出現過,是個十足的撈女。

張娥在當護士的時候,勾搭了一個主任醫師,害得人家兩口子離婚。

等到她和醫生結婚後,才知道這人就是一個鳳凰男,能當上主任,是因為他妻子的父親是衛生管理局的。

兩人離婚,還是男人出軌,前嶽父當然不會給他好臉色,沒多久他就因為醫療事故被迫離職。

張娥當即要和他離婚,可男人也不是吃素的,緊巴她不放。

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張娥知道了王繼軍的存在,想要勾搭他。

可王繼軍對桑語一心一意,她沒成功,反而被警告了。

之後她就勾上了桑義,把桑義夫妻拆散,自己上位成了桑語的嫂子。

桑語厭惡她,自然也就不再提拔桑義了,反倒是前嫂子,帶著兩個孩子離婚,在桑語的幫助下,越過越好。

而桑義,被張娥榨乾剩餘價值就拋棄了。

老年的時候,桑義過的比她還不弱,如果不是孩子有贍養的義務,他和前妻生的孩子也不會管他。

李素蘭知道張娥是個水性楊花,又自私自利的女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背刺桑義。

想到這個時間點,她還沒有和那個醫生結婚,於是就策劃了她和桑義認識。

而桑義也像她預料的那般,喜歡上了這個女人。

她就等著桑義以後被榨乾,然後徹底變成爛泥。

這輩子他沒有一個首富妹夫接濟,也沒有那兩個出息的孩子,看他怎麼辦!

李素蘭和張娥的計劃,被同為護士的劉美麗表姐知道,告訴了她。

“我表姐說,張娥那個女人已經懷孕了,還不知道是那個醫生的,還是桑義的。”劉美麗笑嘻嘻道,眼裡都是幸災樂禍,“你要告訴桑義嗎?那畢竟是你大哥。”

“沒關係,隻要他自己喜歡就行,這是他和李素蘭之間的事,我就不摻和了。畢竟他們從小關係好,我才是外人。”桑語笑著道。

劉美麗訝然,“沒想到你變了這麼多,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

“那我是怎樣的?”桑語反問。

劉美麗撇撇嘴,懦弱,不懂反抗,還假好心。

但這話她也不好當麵說出來,“沒什麼,沒什麼。”

桑語也不深究,“對了,李素蘭的孩子生下來沒有,生了什麼?”

“女兒,”聞言,劉美麗立刻拋棄了之前的想法,興致勃勃八卦,“生了不到半個月,她大嫂那邊就傳來消息,說是懷孕了。她婆婆立刻就不管她,帶著大包小包去看她大嫂了。後來她大嫂生了一個兒子,她婆婆就更不待見她了。你是不知道,現在李素蘭既然要照顧孩子,還要給家裡做飯,收拾衛生,洗衣服,不然就一分錢沒有,嘖嘖,慘啊!”

知道了李素蘭的境況,知道她過的不好,桑語心情更好了,打了一聲招呼,終於往桑家去了。

門是開著的,從裡麵傳來小孩子的哭聲和爭吵哭求聲。

“爸,求求你了,甜甜生病了,可那個老太婆一分錢都不肯給,說什麼小孩子低燒,忍一忍就過去了,可這哪裡能忍,要是燒出了毛病怎麼辦?”這是李素蘭的聲音。

“李素蘭,你還要不要臉,我們家養你這麼大,你都出嫁了,還要讓我們家出錢養你的孩子,她姓王不姓桑。”桑義不耐煩的道。

“大哥,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們這麼多年的情意,難道你一點也不顧念?大嫂,你勸勸大哥,讓他彆這麼薄情。”李素蘭生氣又羞惱。

“素蘭啊,不是我們不肯幫忙,明眼人都知道,論家庭條件,肯定是王家比桑家更有錢,這是她王家的孫女,隻要你鬨一鬨,王家一定會出錢的。”陌生的女聲響起,說話時倒是好聲好氣,但話裡話外也是讓她滾,彆癡心妄想要桑家的錢。

“大嫂,你彆忘了,是誰幫的你。”李素蘭惱怒,威脅道。

“你可彆瞎說,在你介紹你大哥給我認識之前,我和桑義就已經認識了,隻那時不知道是你大哥罷了。還有,你一個養女,幫大哥找對象,這說出去也不好聽啊,快彆掛在嘴邊了,羞人的緊。”女聲不緊不慢的道。

“你!”李素蘭氣的要吐血。

桑語挑眉,喲,這是狼狽為奸,被反咬一口啊。

李素蘭還是那麼蠢,怎麼會以為張娥這個女人會向著她呢。

隻要桑家還有錢有地位,張娥當然向著桑義,畢竟她也是受益方。

等桑家完了,她自然掏空桑義,但也不可能便宜了李素蘭。

桑語牽著司徒澤的手,施施然走進去,“好熱鬨啊,人都在呢。”

客廳裡坐滿了人,桑紅武坐在正中間,李素蘭麵色憔悴,正蹲在他麵前苦苦哀求。

一個幾月大的寶寶被放在身後的沙發上,哭得抽抽噎噎,臉色通紅,一看就是病了。

桑義和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坐在左邊,那人長著鵝蛋臉,皮膚白皙,五官秀氣,隻是一雙過於精明的眼睛破壞了美感,讓人一看就覺得不喜。

她見到桑語和司徒澤進來,先是一喜,然後看到他們的穿著挺普通的,再看手裡的東西很少,又冷漠坐下了。

右邊是周紅霞和桑久母子,正閒閒的磕著瓜子看戲。

見她回來,周紅霞先是一驚,立刻站起來,“你咋來了?”

這話說的,好像不是女兒回家,而是一個不受歡迎的親戚來了。

倒是桑久長大了點,看到她立刻殷勤的搬凳子過來,“姐,你回來了,快坐,這是姐夫嗎?”

桑語點點頭,盯著所有人意味不明的目光,淡定的介紹道,“這是我丈夫,叫司徒澤。”

“你什麼時候結婚的?為什麼不告訴我?”桑紅武皺眉,臉上全是不滿。┆┆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桑語不在意的道,“下鄉之前,拜你所賜,我得去西南全是蛇的村子,可我怕蛇,為了不去哪,就隻好找個人嫁了。”

“你怎麼可以這麼隨便,你還知不知道羞!”桑紅武臉色更黑了。

“羞什麼啊,我們是正經夫妻,領了證的,就像大哥和李素蘭一樣,他們領證不也沒告訴你們。”桑語漫不經心的道。

“你!”桑紅武指著桑語的鼻子,想要破口大罵,被司徒澤深寒的眼神凍住了,一時間不敢再說。

他僵了僵,才氣呼呼的道,“他是乾什麼的,他父母又是做什麼的?”

“知青啊,還能是什麼,我就是個知青,嫁的也是知青,你不是最知道嘛。”桑語道。

“哼,嫁給一個知青,你以後還能有什麼前途?”桑紅武嗤笑。

“那也比嫁給一個心裡有彆的女人,或者混子強。”桑語笑了,臉上是故意做出來的得意。

“啊對了,我剛剛在外麵就聽到了李素蘭在求什麼,這是多大的事啊,副廠長的媳婦都搞不定,還要來求你一個退休的老頭?”桑語臉上的嘲諷,是壓根沒有遮掩。

看的桑紅武和李素蘭臉色又青又白。

“不關你的事,還有你回來乾什麼?我可沒叫你回來。”桑紅武僵著臉。

“回來乾什麼啊,”欣賞著他們難看的臉,桑語好整以暇道,“我被推薦上了工農兵大學,年後就要去京城大學報到了,回來當然是念大學的。”

眾人嘩然,一臉的錯愕不敢相信。

“不可能!”李素蘭矢口否認道。

桑語撇她一眼,不搭理,“我丈夫學識比我好,被調回來進了研究院,以後就是科學家了。科學家你們懂嗎,那是為國家做貢獻的。”

李素蘭豁地站起來,尖叫道,“不可能,你騙我!你怎麼可能這麼好運,憑什麼,你在說謊,你一定是在騙我。”

她這副歇斯底裡的模樣,讓眾人驚愕。

就連桑語也沒想到,她反應會這麼激烈,細細打量。

此時的李素蘭早已沒了兩年前的明%e5%aa%9a,整個人既憔悴又狼狽,眼神裡隱隱還帶著瘋癲和驚惶。

這是……刺激大發了?

司徒澤擔心她傷害桑語,把人拉到自己身後,眼神冷漠的看著她。

李素蘭被凍醒,整個人一哆嗦,顫巍巍不敢和司徒澤對視。

司徒澤掃視一眼,這整個就是鬨劇,皺眉道,“孩子沒哭聲了,再不送去就醫,人就要燒成傻子了。”

李素蘭恍惚了一下,好似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反應過來忙去看自己的孩子。

果然,小小的嬰兒已經沒什麼力氣了,就連抽噎聲也沒了。

她驚慌的抱起孩子,苦苦哀求看向桑紅武,“爸!”

桑紅武彆過頭,什麼都不肯答應。

桑語皺眉,抽出一張大團結,放在孩子的繈褓上,“與其求他,你還不如先帶著孩子去看病,然後去找你公公呢。”

王德民那人雖然不怎麼樣,但他身為副廠長,不可能看著孫女病死,估計是李素蘭的婆婆瞞著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