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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這邊,白蕊顯然更親近周曉柳,兩人和桑語有說有笑,說著村裡發生的事,以前的趣事。

這一餐很快就過去了,在眾人的風卷殘雲下,所有的菜都吃的乾乾淨淨,就連準備好的米飯也吃完了。

村裡人都離開了,趕著回去午休一下,下午還要上工呢。

知青們想要留下來幫忙收拾一下,被司徒澤趕走了,“我們自己來就行,不需要你們。”

等所有人離開,桑語起身打算收拾桌子,司徒澤不肯她動手,“你歇著,我來就行。”

桑語沒理,堅持要和他一起。

兩人正收拾呢,院門外傳來敲門聲,“誰啊!”

沒人回應,司徒澤過去開門,見是江楚楚,馬上要關門。

江楚楚動作迅速,手直接伸了進來。

這下子司徒澤不好再關門了,免得夾到江楚楚的手。

他皺眉,“你乾什麼?”

江楚楚滿臉委屈,眼眶裡都是淚水,“憑什麼?她有哪裡比我好,你憑什麼娶她,卻不肯搭理我?”

司徒澤冷下臉來,“她哪裡都比你好,她是我喜歡的人,這一點就好過所有。”

“你喜歡她什麼?”江楚楚質問道,“論長相,論學問,論家世,我自問我都是最好的,她哪一點比得上我?”

“這些都不是我看重的,我喜歡的是她這個人,隻有她,其他人都不行。”司徒澤淡淡的道,“還有,彆仗著你所謂的家世就想要欺負我妻子,你的家世並沒有你以為的牢靠。”

江楚楚瞳孔一縮,“你,都知道什麼?”

“我什麼都不知道,隻一點,不要再來招惹我們,今天我可沒有請你!”司徒澤神色淡淡,可威脅意味十足。

江楚楚不知道想了什麼,委屈得幾乎快要哭出來,卻再不敢說什麼了,踉蹌著跑遠了。

桑語眯起眼,看著她的背影相當不爽,雖然司徒澤已經拒絕了,但她被人無視輕蔑,依然叫她不高興,“她有什麼家世?”

“彆管她了,”司徒澤關上院門,攬著桑語往回走,“她不敢再來打擾你了,無視就好了。”

桑語聳聳肩,“行吧,你還有多少這樣的爛桃花,最好都處理乾淨了,彆一個個的都跑到我麵前來耀武揚威。”

“不會,我保證!”司徒澤低下頭,對著桑語的眼睛,認真保證道。

桑語滿意,袖子一甩,“我午休去了,剩下的你來。”

“……好。”說好的一起呢,女人果然不可理喻。

第六十四章 年代文14

午休起來, 兩人沒什麼事,司徒澤繼續清理那塊菜地,桑語把柚子皮再過了一遍冷水, 放著繼續浸泡。

隔壁的春花嬸子過來, 提著竹製的背簍,肩上還扛著鋤頭, “我去弄點野菜, 你去不去?”

“野菜?都有什麼,我不怎麼認識。”桑語一愣,沒想到下鄉第一件事就是去挖野菜。

不過想到家裡沒多少蔬菜,去弄點回來添個菜也不錯。

“沒事,你跟著我,三兩下我就給你教會了。”春花嬸子不在意, 攛掇桑語趕緊換了衣服, 和她一起上山。

桑語今天穿的是新做的, 看著就鮮亮好看,確實不適合上山。

她沒說什麼, 進去換了舊衣服出來, 和司徒澤打了聲招呼, 也拿起一個背簍出門了。

路上春花嬸子滔滔不絕地給她介紹,“我們這裡最好吃的就是薺菜,炒著吃, 還是拿來包餃子都行。後麵拐個彎就到了,長了一大片呢, 不過那裡的有點老了, 我帶你去個地方, 剛長出來的, 鮮嫩的很。除了薺菜,還有苦菜,莧菜,馬齒莧,可都是好東西。”

桑語隱約記得小時候也采過,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她早就忘光了,隻能聽春花嫂子說。

“對了,險些忘了,我們這裡還有一種藜蒿,長在岸邊上,又脆又甜,好吃得緊。不過那玩意兒少,每天天不亮就被那些人采完了,我們這會兒去估計沒剩啥了。”春花嬸子說著還遺憾地眨巴嘴。

桑語不懂,請教道,“嬸子,您給我說說,這些野菜要怎麼做?”

“藜蒿用臘肉炒,那叫一個香,不過這不年不節的,誰家有臘肉那玩意兒,清鍋炒了也鮮甜。苦菜有苦味,和苦瓜差不多,清熱下火,做的時候先焯一遍水,撈出來多洗幾遍去去苦味……”

春花嬸子見她愛聽,高興極了,一路上就沒停下嘴。

桑語跟著她,先爬到半山腰,然後拐個彎走了一段沒路的草叢。

春花嬸子在前麵帶路,會用鋤頭扶開麵前的草,然後一腳踏上去壓實,這樣桑語走在後麵,就不擔心草裡會不會藏著蛇。

這一段不長,也就走了十來分鐘,然後豁然開朗,下麵是一個小山穀,中間有小小的湖泊,周圍的綠草生長得格外鮮亮。

“就是這裡了,看,那邊一片就是薺菜,還有水薺菜,我們先采了這個。”春花嬸子很高興,帶著桑語攀著樹枝下去,沒多久就來到了小湖邊。

湖很小,其實能說是小水窪,但清澈見底,湖底有水草,偶爾能看見手指長短的小魚遊來遊去。

桑語伸手下去撥水,清淩淩涼絲絲的,非常舒服,“嬸子,這魚能吃嗎?”

“那個吃不了,骨頭硬又沒什麼肉,弄這個還不如螺絲呢。”春花嬸子不以為意。

桑語見此也放下了好奇心,和春花嬸子一起挖野菜。

因為土質比較硬,春花嬸子也懶得一根一根去拔了,直接揮舞著鋤頭,一鏟一大片。

桑語就跟在後麵,把野菜撿出來,拿到湖裡清洗掉泥土,然後分彆裝進兩個背簍。

分工合作,很快這片的野菜都被她們挖光了,春花嬸子撈了撈,才小半簍,不可能就這麼回去,“我們再去彆的地方找找。”

桑語沒有異議,繼續跟著她往彆處去。

她們這次沒有上山,而是去了河邊,不過不是往上遊走,離村子附近的河段有點遠。

村子附近的野菜肯定被挖光了,隻有越遠才越有可能遇到剩下的。

兩人盯著烈日走了一段,然後遠遠看到幾個人。

春花嬸子不高興地抱怨,“又是她們。”

“怎麼了?她們也是村裡人嗎?”桑語詢問。

“可不嘛,那幾個都是去年來的知青,說是省城人,來了也不愛乾活,經常請假回省城,也不知道她們乾嘛來了。”春花嬸子不滿道。

“那她們平時吃什麼?不乾活的話,就沒有公分吧,村裡的糧食應該是按照公分來發的。”桑語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我們村富裕,秋季糧可以不用上交的,她們公分再少,也能分不少糧食,這要是在彆的村,她們準得餓死。”春花嬸子說著一半驕傲,一半不滿。

“那她們能從省城分配到這裡,家裡應該是有關係的。”桑語道。

“可不嘛,”春花嬸子壓低聲音,小心翼翼道,“據說她們都是省裡大官的孩子,都是一起下鄉的,除了這幾個,還有四五個男知青,他們就是一夥的。”

桑語理解的點點頭,“那我們還過去嗎?”

“不去了,她們早來了,野菜肯定被她們采光了,去彆的地方碰碰運氣吧。”春花嬸子搖搖頭,打算走了。

這時,那邊一個姑娘突然出聲,“聽說你是司徒澤的愛人?”

桑語站住,看向那姑娘,修剪著短發,五官淩厲英氣,“是的,你是?”

“中午江楚楚那家夥哭著跑回來,是你乾的吧?做得好,那個女人仗著自己是京城來的,看不起人,可她自己不照樣是知青,誰又比誰高貴。”這姑娘眉毛一揚,神氣十足。§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什麼都沒做。”桑語表示冤枉,江楚楚是被司徒澤威脅走的,真的不關她的事。

“不管你承不承認,你這個朋友我認定了,我叫江月,家在省城,你要遇到什麼事,都可以來找我幫忙。”說著她還介紹了自己三個同伴。

聽她話裡的意思,她們是一個大院裡長大的夥伴,很有可能是省裡的機關大院。

桑語自然不會應下,隻笑笑表示友好。

“你們也是過來采野菜的吧,那就一起吧,這一片很多,我們四人摘不完。”江月不以為意,直接邀請她們一起。

春花嬸子聞言,頓時高興了,笑嗬嗬的上前搭話,“喲,這幾個姑娘長得真俊,人也大氣的很,和那個叫江楚楚的完全不一樣。哎呀,你們都信江啊,差彆怎麼就那麼大呢。”

“那是,雖然我們江月和那個江楚楚是堂姐妹,但兩人完全不一樣。”其中一個嬌小的姑娘,聞言立刻得意的道。

原來兩人還有這層關係,不過目前看,她們相處並不好。

隨後桑語也從江月嘴裡知道了兩人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

江月也是京城人,不過她小時候,父親就調到J省來當官了,那會兒她父親還是一個小小的縣委書記。

相對來說,江楚楚的父親身為家裡的長子,獲得資源更多,就留在了京城。

就這樣,同年出生的兩個小姑娘,在不同的地方長大。江楚楚在京城,享受著最好的待遇,教育,物資條件,都比小縣城好。

再有,因為養在跟前,兩人的爺爺奶奶也更偏愛江楚楚。

江楚楚這人,高傲得很,看不上鄉下人,在她看來,除了京城人,其他地方都是鄉下。

而江月這個堂妹,也是鄉下長大的野丫頭,每每兩人見麵,都要拿高高在上的眼神看她。

這也就算了,江月寒暑假的時候,回京城爺爺家暫住,江楚楚就會做出一副嫌棄的姿態,什麼你彆進我的房間,免得有虱子。什麼你這鄉巴佬彆想惦記我的裙子,頭發之類。還會帶著大院裡的人排擠江月。

當時的江月生得瘦小,還黑,看起來和小公主一樣的江楚楚完全不同,再加上那個年紀的小孩子,喜歡夥起來欺負其他人。

有了江楚楚的言語挑撥,他們就愛堵著江月,也不乾彆的,你推一下,她拍一下的。

江月頓時火了,不管不顧衝著一個小男孩去,把他撲倒在地,然後使命地打。

小孩子嘛,能有多大的力氣,並沒有給那男孩造成太大傷害,但疼也是疼的。

小男孩哭哭啼啼跑回家,沒多久人家長就跑到江爺爺江奶奶麵前告狀了。

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後,江爺爺江奶奶雖然責罵了江楚楚,但也覺得江月有點不懂事,人家不喜歡你,你就彆湊上去嘛,何必鬨得打起來。

江爺爺罰了兩人,誰也沒落下,應該說算是公平。

但兩人的梁子就此結下,從此開啟了你爭我奪的過程。

之前江月定過一樁婚事,因為江楚楚有意無意地汙蔑,婚事黃了。

而江月也一不做,二不休,偷了家裡的戶口本,給江楚楚報了名下鄉。

江楚楚氣壞了,在家裡鬨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