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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裡麵是空的,鐵鍋被帶走了。

然後廚房有三扇門,左邊是一個小房間,沒有窗戶,顯得昏暗。右邊也差不多,但裡麵應該是放雜物的。後麵那扇門推開,外麵是廁所。

這房子其實保養的很好,平日有打掃,乾乾淨淨的,就是東西也被搬空了,什麼都沒有。

“這房子挺好的,支書家怎麼不住了?”桑語打量完,看著司徒澤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掃帚,重新清理一遍。

“這兩年村裡掙錢了,有積蓄的人家都建了青磚大瓦房,支書家房子開春新建好,都搬了進去,這邊就空了。”司徒澤解釋。

打掃完,他讓桑語在院子裡休息會兒,“現在什麼都沒有,我去木匠那裡看看,有沒有現成的家具。鐵鍋今天是弄不到了,即便有也需要石匠把鍋砌到灶台裡。我先弄個瓦罐裡,暫時用這個對付兩天。”

“好,你去吧,不用顧及我。”桑語沒說什麼矯情的話,坐了這麼久的車,她確實也沒啥精神。

沒多久,就有人進來了,他們搬著一張木床,一個大櫃子和一張書桌,放進了右邊的房間。然後把一張供台,一個四方桌,四條長板凳放在客廳。

緊接著是幾把竹編椅子,和一個小方桌,然後四個木桶放到了廚房,其中一個裡麵放著木瓢。

“澤嫂子,這是澤哥讓我們送過來的,你看看,還有什麼缺的沒有?”其中一個身上還有木屑的男人問道。

桑語想了想,詢問道,“有大木桶嗎?洗澡用的。”

“那個啊,澤哥說他暫時不用,他去叫石匠了,說是下午把屋子改造一下,弄個浴室出來。”那男子道。

“這樣啊,那謝謝你們了,我這邊不缺什麼了。”桑語笑著送他們出門,沒辦法她現在連水都沒有,自然也不能請人喝茶什麼的。

送走他們,桑語看著送來的那些東西,從行李裡找出一件舊了的衣服,用木桶去井邊打了水,回來把這些都查了一遍。

等它們都乾了,她就開始鋪床,剛剛那些人過來的時候,幫她帶了滿滿一大捆乾稻草。

桑語以前看過彆人用稻草編床墊,本以為自己坐起來會很難,但她隻是剛開始陌生了點,編著編著就手影翻飛,很快就編得整整齊齊。

她編得很厚的那種,上下兩層,鋪在木板床上,再放上竹編的席子,往上麵一躺,舒坦!

在床上滾了兩圈,呈大字型又躺了一會兒,她才戀戀不舍起來,把自己的行李打開,放到該放的地方去。

中午的時候,司徒澤沒回來,但隔壁鄰居送來了一碗麵,說是司徒澤拜托他們做的,給了錢的。

說是鄰居,其實也隔著不少路,人家端著碗來,桑語立刻接過來,把自己的飯盒用水衝了,把麵倒進去,然後把碗洗了還回去。

順便的,她還抓了一把糖,大概有六七個吧,“沒啥好東西,這個給孩子解解饞。”

鄰居大嬸笑得牙不見眼,“怪到你和澤子能成為夫妻,都是一樣的大方,嬸子就不客氣了,也讓我家的孫兒嘗嘗這京城來的糖啥樣。”

桑語笑著和她聊天,“我看外麵那山上,一大片一大片都是甘蔗,都是村裡種的嗎?那你們可不缺糖吃。”

“是嘞,這都多虧了你男人,他當初下鄉的時候,我們村裡可窮了,糧食種了要上交,自己就不剩下啥了,家家戶戶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後來說有知青要來,說什麼支援農村建設,還不是搶我們口糧來了,村裡人老不願意了。但這不是沒辦法嘛,上麵下了任務,我們就得接著。”

這嬸子顯然是個健談的,見桑語願意和她聊天,自己拉了一把竹椅子,坐在院子裡就滔滔不絕起來。

桑語邊吃麵,邊聽她說八卦,借此了解這個村子的情況。

外麵大家都叫生產大隊,但村裡人還是更習慣叫橡樹村。

橡樹村地處南方,是魚米之鄉,曆史上這裡出產的稻米就是貢米,這些年也風調雨順的,所以倒也沒餓死過人。

可前些年其他地方災害頻發,為了支援祖國同胞,整個縣的糧食產出要收上去七成,剩下的三成,一成留著育種,兩成用來填飽自家的肚子,日子過的委實艱難,說是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也不為過。

這裡大稻穀是一年兩熟,夏收和秋收,可除了這兩個季節忙,農村哪裡有閒下來的時候。

北方因為氣候的原因,需要貓冬,可南方就完全不一樣了,冬天也有能出產的農作物,所以一年到頭忙活個不停。

可即便這樣,日子也沒更好過起來。

知青下鄉讓村裡更添了一重困難,當時村裡人心底都是抵觸的,不願意接受這些外來人和他們搶糧吃。

然而,在知青中出了一個司徒澤,在適應了鄉下生活後,他眼明心亮,一下子就發現了某戶人家種在地裡那半拉子甘蔗特彆甜。

他在村裡打聽,知道這甘蔗是本地的品種,皮很厚,咬著費勁,但甜度爆表,適合熬糖。

隻不過現在大家都為了填飽肚子忙活,誰也沒那個精力搞這不當吃的。

司徒澤知道後,尋找了專家來,勘察了大半個月,終於確定這裡的地質非常適合種甘蔗,尤其是那種本地甘蔗,含糖量非常高。

最重要的是,還不用占田來種,旁邊的荒地山地就行,那一大片一大片的,可以種很多很多甘蔗了。

本縣,不,本省都不是產甘蔗的好地方,平時農民自己種點,也頂多自家吃吃,形不成規模,大多數售賣的糖,都是彆省來的。

弄清楚這點後,司徒澤就上下跑關係,最後不知道怎麼操作的,居然把橡樹村弄成了試點。

他們可以大規模種植甘蔗,作為上交作物的一種,這樣一來,他們交的糧食就可以減少一半。

如果說,以前是交夏季糧和秋季糧加起來的七成,那麼開始交甘蔗後,就隻需交夏季糧,而秋季糧他們能全部留下來。

此命令一下,整個村子都樂瘋了,大家忙完了農活,連夜去山地荒地開墾,爭取種更多的甘蔗。

當時村裡人不夠,為了趕上好時節,村支書還發動了大家叫上親戚朋友過來幫忙,理由也很好找。

大家都是一個城鎮的,我們村先試點,要是成,你們以後也可以這麼乾了。

這對大家都是好事,所以現在過來幫忙乾活吧,我們多種一點,看看效果。

效果是驚人地好,兩年過去,橡樹村肉眼可見地富裕起來了,他們不僅有充足的糧食,自家還能留下一些甘蔗熬糖,拿出去賣或者留下,都是好東西。

大嬸說著激動地拍大腿,“我和你說啊,你可真是找了個能乾的男人,村裡那麼多小夥子,再加上知青院那些,沒一個比得上他的,你以後有福嘍。”

桑語笑笑,“借您吉言,那現在其他村裡也種上甘蔗了嗎?”

“種了種了,這十裡八村的,哪個村也沒落下。看著我們日子過的好,他們可眼紅了。嘿,他們眼紅也沒用,誰讓他們沒有司徒知青呢,他們村的知青都是沒本事的,比不上澤小子。”大嬸可得意了。

之後她就一個勁地在誇司徒澤有多好多好,她又是多麼有福氣,能嫁給司徒澤這麼能乾的男人。

大嬸還神秘兮兮的和桑語八卦,“你可要看牢了澤小子,你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記他。不說遠的,就我們村,那些小姑娘可喜歡往他麵前去了,不過她們都沒啥文化,哪裡配上仙人般的澤小子。但那些知青就不一樣了,知青院裡有一個,長得可俊了,惦記澤小子兩三年了。可惜澤小子看不上她,都沒咋搭理過。”

嬸子說著說著就歪樓了,開始說那些姑娘如何如何傾慕司徒澤,而司徒澤是如何冷臉的把他們趕走,那叫一個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桑語陪著說了好一會兒,把村裡的情況了解個七七八八。

這個村有八十來戶,三百多人,原本是分了兩個生產隊,後來為了種甘蔗,又合到了一起,人多力量大嘛。

除此之外,還有將近六十人的知青,原本剛開始兩年,就十來人,可等村裡富裕起來後,去年前年每年都加了三十來個。

今年少是因為除了他們,其他村也種了甘蔗,需要更多的人手,所以知青都分攤下去了。

村裡由周支書總領,然後兩個生產隊長,一個會計,一個婦女主任,司徒澤屬於編外人員。//思//兔//在//線//閱//讀//

他乾了很多事,但並沒有掛名,可他在村裡的權力還是蠻大的,上到支書,下到普通的社員都願意聽他的,畢竟他給大家帶來了好日子嘛。

也因為他的關係,桑語很是受到了村裡人的熱情。

聊天的工夫,陸陸續續來了不少嬸子嫂子,她們都拿著自家的東西,這家送點青菜,那家拿個南瓜,蘿卜青菜,辣椒缸豆等等等等。

很快,上午送來的竹編框裡,都裝滿了,之後又是村委送來的糧食,說是兩人三個月的,吃完了秋季稻也差不多豐收了。

桑語感謝了她們,然後一一送走了,等院子徹底清淨下來,她轉個圈,發現沒什麼可做的。

就拿出紙筆,給周紅霞寫信。

沒錯,就是寫信!

當然不是告訴她自己到了這裡,日子過的如何?

她寫信是為了再一次挑撥周紅霞和桑紅武的關係,等這封信寄到,差不多有半個月了,周紅霞正好可以回去。

桑語在信裡放上七百塊錢,告訴周紅霞,這就是她和桑久未來的私房錢了。

她不會給周紅霞自己的地址,以後母女姐弟就斷絕關係,反正他們對原主本來就不好。

但看在血緣的份上,她也不願意讓周紅霞母子沒了下場。

所以如果周紅霞聰明的話,就知道不用在她身上花心思了,那兩千她是不可能拿出來的。

桑語給周紅霞出主意,如果她想未來過得好,就不建議離婚,畢竟桑紅武的工作還在,每月的工資都不少。

她呢,最好還是回去,但也不需要和以往一樣伺候那兩父子。

回去後,她儘管叫桑紅武給生活費,不給就鬨,鬨得讓大家都知道。

吃的穿的家用開銷都要桑紅武出,那七百塊錢不就省下來了嘛。

另外,她要有本事,還可以多要一點,給桑久攢著,免得全便宜了桑義和李素蘭。

桑語在信裡教周紅霞怎麼鬨,怎麼威脅,反正就是撒潑打滾一條龍服務。

她還和桑久說,桑義是他的階級敵人,桑紅武是偏向敵人的,隻有到手的錢才是他的,所以他得幫著周紅霞,麵子算什麼,錢才是正經。

挨罵挨打也不算事,隻要錢到手了,以後就有好日子過了。

另外,要實在要不到,他們還可以和桑義合作,隻要一遍遍告訴桑義,桑紅武手裡的錢拿不到,就會便宜了李素蘭,那還不如兄弟兩分了呢。

桑語列了一二三四五個步驟,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