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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門口,她就看到了等在那裡的司徒澤,他也背著一個包,不過比較輕,估計就裝了幾件衣服。

見她過來,司徒澤立刻把她背上的包拿走,然後接過網兜子,隻見他一手一個,輕鬆無比。

桑語對他笑笑,跟著他的步伐往前走。

兩人來到軍區附近,一輛軍用汽車停在那裡,司機見他們過來,忙下車幫著拿行禮,“小澤,這就是你媳婦啊,長得真漂亮。”

司徒澤笑笑,給兩人做介紹,“這是我父親的警衛員,叫孫剛,你喊剛子哥。”

“剛子哥。”桑語忙打招呼。

“誒,上車上車,送了你們去車站,我還要去接首長來著。”孫剛爽朗地笑道。

“你要是有事的話,我們可以自己坐車過去的。”桑語有點不好意思,彆耽誤了彆人的正事。

“沒事沒事,是首長特意交代的。”孫剛連忙道,“弟妹啊,小澤可是借了你的光,以往他可沒有這樣的待遇。”

桑語看了司徒澤一眼,笑著道,“那就謝謝剛子哥了。”

“客氣啥,我這是出任務,哈哈哈。”孫剛邊啟動車子,邊笑著道。

軍用汽車很寬敞,坐著也很舒服,不一會兒就開到了車牌附近,那裡擠滿了人,都是家長送知青的,滿滿當當,沒有幾車都裝不下。

桑語不由慶幸,還好自己不用擠,這肯定比上次還要難挨。

火車站離這邊比較遠,他們開了三個小時才到,下車後司徒澤就讓孫剛回去了,他們的行李並不多,不需要幫忙。

車票是下午兩點的,京城是始發站,知青的票是統一給的,每個人都有位置,但她就不得不和司徒澤分開了。

司徒澤沒說什麼,讓她把票拿出來,然後打量了四周幾眼,找到一個長相憨厚,不起眼的漢子走過去。

兩人說了點什麼,司徒澤遞過去兩張大團結,和那張車票,之後就回來了。

桑語好奇,低聲詢問,“你換了什麼?”

司徒澤沒說話,隻把車票遞給她看,居然是兩張臥鋪票。

“怎麼會到現在還有臥鋪票?”這不可能吧?

“這趟車本來就是安排載知青的,並沒有安排多少乘客,臥鋪票說是被訂出去了,但黃牛手裡一定有。”司徒澤解釋道。

“所以你之前都沒有訂票,就等著從黃牛手裡買?”桑語詢問。

“是的。”

桑語無語了半響,“行吧,還是你牛。”

火車站有專門的食堂窗口,憑票可以購買一些吃的,像包子饅頭啥的。

司徒澤拿著兩人的軍用水壺去打了熱水,然後買了十個大肉包。

味道非常好,桑語直接吃了兩個,撐到不行。司徒澤的胃口好,四個下肚都沒什麼反應。

肉包很香,饞得周圍人直流口水,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司徒澤鎮定自若,吃完了第五個,把剩下三個包起來。

之後就是等待了,一點半的時候,廣播通知他們上車。

兩人順著人流往前走,來到火車麵前,這會兒還是那種綠皮火車,不僅速度慢,停靠站點的時間也很長,長的有半小時,短的也有十幾分鐘。

所以從京城到他們要去的地方,足足需要三十八小時。

硬座那邊是很擁擠的,不過臥鋪這邊人就少了很多。

司徒澤護著桑語上車,車廂的位置在正中央,裡麵有六個鋪位,兩人的位置在同一排,一個在中間,一個在下層。

司徒澤把兩人的行禮放在床下,然後拿出書籍和桑語一起看。

等了一會兒,這車廂裡來了兩個人,一個是中年男人,穿著板板正正的中山裝,拿著公文包,一看就很有派頭。

另外一位是一位老人,手裡領著大包小包,他的床位是對麵。

四人各自忙著自己的事,一時間包廂裡非常安靜,和外麵的熱鬨形成鮮明的對比。

又過了一會兒,火車終於啟動了,“哐當哐當”往前走,窗外的風景往後退。

桑語趴著看了一會兒窗外的風景,覺得沒意思,就繼續看書了。

沒有娛樂活動,在車上的時間很難熬,好在他們晚上可以躺著休息。

有司徒澤在,桑語睡得很死,完全不用擔心什麼,到了白天,司徒澤上午會休息,桑語就坐著看書,順便看顧行禮。

他們這個車廂一直沒進人,四人都是安靜的,除了時不時有人路過,倒是一個安靜的環境。

時間再難熬也終究會過去,兩個晚上過去,火車終於在W縣縣城停靠。

W縣是糧食重縣,所以這裡有很大的糧倉,也專門建了火車站,可以把糧食運出去。

也就是說,他們在這裡下車不用再倒一次火車了,坐汽車就可以去各個城鎮。

這裡可沒有人來接,知青們隻能自己詢問去汽車站的路,然後扛著行李走過去,到了汽車站,他們要坐不同的車去不同的地方。

不過司徒澤熟門熟路,上汽車的時候甚至還和司機師傅打了聲招呼。

那師傅笑著道,“司徒同誌回來了,這是你媳婦?”

“是的,師傅近來可好?”司徒澤點點頭。

“還是老樣子,你們坐前麵來,副駕駛沒人。這幾天一批批知青下鄉來,車上擠著呢。”司機道。

司徒澤點點頭,扶著桑語爬進了副駕駛位置,然後自己坐到了司機和桑語中間,再把他們的行李提溜著往前,放到腳邊,這是給留出更多的位置。

果然,沒多久其他人也到了,知道這是去那個鎮的車,都陸陸續續上來了,沒一會兒車上就擠滿了人。

等終於擠不下了,車子才出發。

從縣城到鎮裡,差不多半個小時,一路上都是禿嚕,顛簸的很,有時候碰到石子,能把整個人都彈起來。

好容易下車了,一個個全都麵如土色,恨不得到路邊去吐一吐。

司徒澤見桑語臉色實在難看,給她喂水撫背,緩了好一會兒,兩人才出發。

他們得先去知青辦做好登記,然後才回橡樹生產大隊。

兩人到的時候,知青辦門口已經站滿了人,有新來的知青,也有各個村的支書來接人。

司徒澤一眼就看到了橡樹大隊的周支書,忙上前和他說了幾句話,去桌子後麵的知青辦工作人員那裡報了名字,就一起過來了。

在他們後麵,還有兩男一女三個新知青。

橡樹大隊是比較富裕的生產隊了,竟然還有拖拉機,不過這不是專門來接他們的,隻是送貨回去順便帶他們一程。

開拖拉機的是一個小夥子,見到司徒澤立刻咧開嘴笑,“澤哥,你回來了。”

“對,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媳婦,叫桑語,是新來的知青。語兒,這位是大隊裡的支書,你喊啟發叔就行,這是支書的大兒子,叫慶良。”

“嫂子,你是澤哥的媳婦,就是我嫂子,叫我良子就行。”周慶良滿臉都是笑。

“啟發叔好,良子你好。”桑語笑著和他們打招呼。

周啟發樂嗬嗬的應道,“沒想到澤子這趟回去,就帶回來一個媳婦,還是我們大隊的知青,真有緣啊。”

“倒也不是,是知青辦的人知道我們是夫妻,特意幫著安排的。”司徒澤笑著解釋。

“那可真是人道,這辦事的同誌多貼心啊。”周啟發感歎的道。

“是啊。”司徒澤應和了幾聲,然後轉而引導起另外三位知青來,不能他們有說有笑地,冷落了這些新下鄉的知青。

經過介紹,大家都知道了,這三人兩男的分彆叫範群,左友平是海市來的,女的叫白蕊,是廣市人。●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範群和左友平年紀比較大,也都是高中畢業後才下鄉的,一個十七一個十八。

而白蕊就年紀小了,才十五,剛剛初中畢業,看穿著補丁打著補丁,雖然是城裡人,估計日子過得也艱難。

幾人坐在拖拉機上,又是一路顛簸,不過這次比較短,十幾分鐘後就到了橡樹大隊。

路上司徒澤已經和周支書商量好了,租他們家的老房子。

兩人畢竟已經結婚了,住在知青院不方便,理應搬出來住,正好知青院人也不少,這次又來了四個知青,原本就不夠住,司徒澤和桑語搬出去,擠一擠勉強能住下。

這兩年橡樹大隊發展得好,是比較富裕的生產大隊了,因此上麵安排知青的時候,就儘量往他們這邊安排,能養得起。

不然呢,彆的貧困大隊,自己的隊員都養不活了,再來幾個吃飯的知青,那就更艱難了。

橡樹大隊倒不怕人多,反正他們這裡的活也多,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隻不過知青院是前些年建的,當初沒想到會來這麼多人,所以建得小了點,不夠住。

哎,誰讓他們發展得好呢,周支書美滋滋地想,這都多虧了澤小子啊!

所以司徒澤一開口,他立馬答應了,租金要的很便宜,幾乎相當於免費住了。

因此抵達後,他們就分成了兩波,司徒澤帶著桑語先走,其他人去知青院。

第六十二章 年代文12

周支書的老房子是土坯房, 當初建的時候是奔著住幾十年去的,非常結實耐用。

前麵是一個大院子,院裡種了一顆袖子樹, 現在這個時節, 上麵已經掛滿了碩大的果實。

司徒澤注意到她的目光,解釋道, “這柚子是當地的品種, 內瓤很小,又酸又澀,吃不了,不過皮是好東西,村民喜歡醃柚子皮,或者曬乾做醬。”

“好吃嗎?”桑語詢問。

“看做法, 有的人家是為了給孩子當零食, 會儘可能地做好吃一點, 有的是為了下飯的,酸辣味會更重。”司徒澤道。

“鹹辣口的?”桑語大致明白了, 她老家也有這種, 不過是用剁椒拌, 味道很衝,但喜歡重口的人愛吃,下粥下飯都是好東西。

“對, 你要是喜歡,我討點來。”司徒澤道。

“不用, 我看著袖子都長好了, 我們自己做吧, 現在太陽這麼大, 三兩天就得了。對了,這個能打嗎?要不是給支書家送點東西?”這年頭不能說買,但換是可以的。

“沒關係,村裡人不在乎這個,你想打多少都行,到時我們給支書家送點糖果,他們家有孩子。”

“行。”桑語很高興,想到小時候吃過的味道,忍不住流口水。

之後她繼續參觀這個院子,除了這顆十幾年的大樹遮陰的部分,剩下分三塊,一塊是一小撮菜地,上麵隱隱約約還能看到幾根蔥薑蒜,剩下的都被雜草覆蓋。

然後有一部分被圈起來了,應該是養雞鴨的地方。

不光是院子大,房子的格局也很寬敞,中間是客廳,因為沒人居住,沒有任何家具,顯得很空曠。

客廳兩邊是兩個房間,也都是空的,什麼都沒有,隻牆上貼著的報紙還在。

客廳後麵是廚房,一個土質的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