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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吧?隻是說考慮看看,可現在回答什麼都好像是默認。

見她有點窘迫,旁邊坐著看熱鬨的大嫂薑紅,和二嫂陳欣悅忙插科打趣道,“快彆說了,奶奶,您再說下去啊,我們未來的三弟妹就要羞死了。”

桑語無語了變相,看向司徒澤。

好吧,這家夥隻在旁邊看戲,一點要解釋的意思都沒有。

桑語想了想,眼裡閃過一抹狡黠,握著司徒奶奶的手,放低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委屈,“奶奶,您這麼慈愛,我們不該騙您的。對不起,是司徒同誌說,想要您不擔心,找我來假裝,假裝……”

薑紅和陳欣悅眼裡閃過驚訝,驚疑不定地看向司徒澤。

司徒奶奶麵色一肅,橫眉冷對,“阿澤!這是怎麼回事?!”

司徒澤:……

桑語轉頭,在司徒奶奶看不到的地方對司徒澤眨眨眼,眼裡儘是捉弄人的狡黠。

司徒澤低頭和她對視,眼裡閃過一抹笑意,“奶奶,我喜歡桑同誌,想要娶她,但她有很多顧慮,並不願意嫁我。所以我騙她,是為了讓您安心,她是個善良的好姑娘,一聽我這麼說,就答應我來見您了。”

“胡鬨!這種事怎麼能假裝呢,司徒澤,我就是這麼教你的嗎?”司徒奶奶怒氣上湧,狠狠打了司徒澤一下。

然後慈愛地拉著桑語的手,“你叫桑語是吧,奶奶喜歡你,也想你當奶奶的孫媳婦。彆怪奶奶自賣自誇,我這個孫子啊,是最好最聰明的,他兩個哥哥都比不上。他從小就伶俐,成績好長得也好,可招小姑娘喜歡了。可他對那些小姑娘從來不假辭色,這麼多年無論我怎麼催,他都不為所動。這還是第一次,他帶著一個姑娘回來,說想娶。那就是真的想娶,奶奶了解他,如果不是喜歡你,他不會這麼做的。”

“是啊是啊,你有什麼顧慮都可以和我們說,我們家的老三,那可是萬裡挑一的好男人,錯過就可惜了。”薑紅身為大嫂,和大哥司徒海一條心,那就是儘力促成三弟的婚事。

“你是不是因為他知青的身份啊,這個你彆擔心,都要結婚的人了,我們肯定把他運作回來,不會讓你們分隔兩地的。對了,你是知青嗎?我們可以把你的工作一並找好,這個你不必有顧慮。”陳欣悅也跟著勸說道。

她和丈夫的感情好,聽丈夫說了不少小時候的事,那會兒兵荒馬亂,連年招災,如果不是三弟聰明,他們祖孫四人不一定能活得下來。

可等到仗打完了,父親也回來了,享受到好處的卻不是老三。

司徒海進了部隊,現在已經是團長了,司徒洋上完了大學,進入了政府部門工作,這幾年事業也是蒸蒸日上。

唯獨最小的司徒澤,高中畢業趕上了知青下鄉,當時他工作都敲定了,最後還是放棄了。父親身居高位,需要做個表率。

為了父兄的前途,司徒澤沒有選擇留下,而是下了鄉

因為這一點,家裡人都覺得是虧欠了老三的,現在見他好不容易想要結婚了,這又是奶奶唯一的遺憾,所以她們這些當嫂子的,當然要儘力促成。

桑語忙搖頭道,“不是這個原因,我也是知青,下鄉的地點...和司徒同誌一樣。我隻是,隻是……他太好了,又這麼優秀。相比之下,我就要普通多了。”

“嗨,我還以為是什麼呢,這點你絕對可以放心,我們家老三那可是正派的人,他既然帶了你來,就說明真心喜歡你。這個你就放心吧,他絕對不會三心二意的。”薑紅笑著道,說著還對司徒澤擠擠眼,示意他說兩句。

司徒澤笑笑,“桑同誌,我隻想娶你,也隻會娶你。”

桑語轉頭,撞進他燦若星辰的眸子裡,心跳瞬間加速。

好,好的吧……

桑語臉頰染上紅暈,這次是真的害羞了。

她感受到了司徒澤的感情,那麼熱烈,以及純粹。

這種體驗很難以言喻,桑語都沒想到,在這個年代,居然能體會到這種強烈的感情。

或許是這個年代才有?在現代社會,大家都活得太累,講究效率,感情也是講時效的。

而桑語活得清醒,相信世間有美好的愛情,但不相信自己會遇到,不僅是不相信彆人會愛她,也不相信她自己會愛上彆人。

可現在……桑語捂住自己的心臟,跳得好快啊!

病房眾人對視一眼,眼裡都充滿了笑意。

薑紅拉過自己的女兒,“快叫三嬸。”

“三嬸!”兩個孩子異口同聲,好奇又乖巧地看著桑語。

被這麼一打岔,桑語恢複了點正常,不好意思的摸摸臉,還是太燙了,“那個,我有點事先回去了,奶奶您好好休息,我下次再來看您。”

說著她就匆匆往外走,實在太窘迫了,被小孩子打趣什麼的。

司徒澤溫言和奶奶說了幾句交代,被她催促後跟了上來,在醫院門口追上了不好意思的桑語。

“那麼,你的承諾是否可以兌現了?”

“什,什麼?”桑語尚未回神。

“正當理由,我已經給你了,所以我們什麼時候去領證?或許我應該先去拜訪你的家人。”司徒澤道。

桑語轉身,定定地看著他。

司徒澤與之對視,黝黑的瞳孔裡倒映的是桑語清晰的身形。

桑語看見,在他的眼裡,自己好像在發光,溫柔的暖暖的,一種叫人身心舒暢的柔光。

桑語故作鎮定地轉身,耳尖卻在滴血,“不用了,我明天把戶口本偷出來,我們去登記。”

“好!”司徒澤一錘定音。

從民政局出來,桑語還覺得有點不真實,這就把自己嫁出去了?

七十年代的結婚證,左邊是*主席的頭像,右邊是幾年幾月,某某和某某自願結婚等等。

這時候照相尚不普及,結婚證上也沒有照片,桑語看了一眼,就收起來了。

現在再看自己身旁這個好看到發光的男人,就有了不一樣的感覺,嘿嘿,這大帥哥是自己的了。

那麼……“我們去照相吧。”得把這麼好看的樣子留下來,等以後老了也可以拿出來欣賞欣賞。

對此,司徒澤沒有異議,帶著桑語去了照相館。

這個年代照相還挺貴的,兩人花了大價錢,照了五套,同時要求多洗幾張。看得照相館的人瞠目結舌,這年頭這麼浪費的,真是少之又少。

洗照片需要一點時間,可能趕不及在他們下鄉之前弄好,索性這個年代大家都有為人民服務的覺悟,知道他們是知青後,人家就表示可以幫他們寄過去。

司徒澤留下了地址,付清了照相的錢和郵費,之後又拉著她去了供銷社。

這是市中心最大的一家,整棟樓有三層,一樓售賣吃食,二樓是衣服和各種生活物品,而三樓是工業產品,比如收音機,自行車,手表等等。

司徒澤帶著她直奔三樓,先去了擺放手表的櫃台,裡麵的手表隻有兩種,一種偏大一點的,價格45元,另外一種小一點的,價格是73,快多了一倍。

司徒澤沒有猶豫,直接選了73的。

桑語拉拉他的衣服,輕聲道,“便宜的那個就行了。”

她空間裡有很多東西,但手表是真的沒有,桑紅武那裡也沒有票,但不知道時間確實是一個比較麻煩的事。

畢竟作為現代人,她時不時就要看時間,吃飯睡覺都是根據時間來安排,讓她摸索著來,少了很多安全感,所以司徒澤說他有票可以買手表的時候,桑語沒有拒絕。

但這個年代的手表好像質量都挺好的,就不需要那麼貴的了。

司徒澤看了她一眼,又低頭看她拉住自己衣服的手腕,“你手小,那個戴不住。”

二話不說,直接讓售貨員拿出來就是。▂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位賣東西大媽笑著道,“閨女真有福氣,看你對象都你多好。”

桑語臉有點紅,任由司徒澤給自己帶上了,離開了這邊,他們就去了二樓。

邊走,司徒澤邊給桑語解釋,“自行車和縫紉機等下鄉後再賣給你,現在買了不好運過去。收音機我那邊有一個,用了兩年,你要是想要新的,到時候可以想辦法。”

桑語搖搖頭,“縫紉機倒是有點用,我可以做衣服,但自行車我估計用不上,村裡離城鎮遠嗎?”

“走路的話需要一個多小時,騎車快一點,半小時就夠,你會騎嗎?不會的話我教你。”司徒澤道。

本來他是可以給桑語最好的生活的,讓她待在城裡,和大嫂二嫂一樣找一份工作,而不用下鄉做農活。

可因為他是知青,就隻能讓桑語跟著他去鄉下,鄉下的日子比城裡差遠了,不僅工作累,物資還很缺乏,他隻能儘可能給她最好的。

桑語點點頭,“我會。”就算是那種老式的,中間有一條杠的她也會騎。

兩人說話間來到二樓,裡麵掛的衣服都是白灰和軍綠色,兩人選了白色寸衫和黑色的褲子,借了供銷社的廁所換上,一看還挺精神的。

而且兩人穿著一樣,還真有一對兒的感覺。

桑語有點遺憾,“早知道就先買了衣服再去照相。”

司徒澤一怔,“我們可以再去照。”

桑語看看天色,搖頭,“算了,我們現在要去哪?”

“去醫院,大哥他們知道我們今天領證,準備好了食物,在醫院的病房裡慶祝一下,也是想讓奶奶參與參與,你……介意嗎?”司徒澤頓了一下,低聲詢問。

桑語到不介意這個,反正婚禮在她看來就是一種儀式,有沒有都無所謂,隻不過,“我的家庭情況想必你已經查清楚了,我並不想讓他們知道太多。”

也就是說,即便兩人結婚了,兩家也不必太接觸。

按照桑語的想法,等她下鄉後,到時候就給桑家寄一封信,說自己在當地結婚了,也就這樣了,不必告訴他們自己的對象是誰。

尤其在她知道司徒澤的身世後,就更不想說了。

昨天回去的路上,司徒澤和她說了家裡的情況。

他的父親司徒濤是東郊那個部隊的最高長官,軍銜是師長,他大哥在另外一個部隊,是海軍團長,二哥在北方一個市任市長,總之一家子高官。

桑語自己都不想和桑家牽扯上任何關係,就更不想他們借此和司徒家攀關係了,所以還是不知道的好。

反正這個年代,嫁得遠的女兒不來往的情況很常見,隻要她不說自己嫁的是誰,那他們肯定以為她嫁的是當地的村民。

按照桑家人的尿性,肯定不會再理她了,這樣反倒好了。

“好!”對此,司徒澤沒有任何異議,完全準許桑語的想法。

兩人達成默契,就一起去了醫院,和昨天不同,今天病房裡人都來齊了,司徒澤父親和大哥二哥一家,他們在病房裡支了個大圓桌,桌上擺了好些食物。

有雞鴨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