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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給她下絆子。

桑語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詢問道,“這個踏步村是什麼情況?”

鐵哥搖頭歎息,“這個村子在我們這還挺出名的,他們一整個村子都擅長養蛇,那玩意兒可以入藥的。”

養蛇……那豈不是說,到處都是蛇?

“不止,知青下去估計也是要養的,算公分的一種。”鐵哥更加同情了,“所以很少有人能接受去那,這誰給報的名啊,這麼坑你。”

桑語……麻了!

她現在仿佛已經感覺到了,渾身爬滿蛇的那種背脊發涼,渾身僵硬了。

鈦!

第五十八章 年代文8

千算萬算沒算到會出現這樣的事, 桑語沮喪地坐在知青辦的門口,整個人都沒了精氣神。

剛剛鐵哥說了,已經訂好的地方, 不可能更改了, 除非有人願意和她換。

塔布村已經四年沒有知青願意去了,第一批過去的兩人不知道情況, 去了沒幾天, 就連滾帶爬地跑回來,哭著鬨著要換地方。

介於塔布村實在特殊,普通人也確實接受不了,那可是蛇啊,不是說克服就能克服的。

所以知青辦協調之後,還是把他們分配去了其他地方, 之後幾年, 都沒有一個人願意。

可也不能一個人都不分吧, 為了這個,主任都愁死了。

桑語的申請表, 要死不死地寫了那句話, 既然如此, 主任當即就把她分去了塔布村。

這不能怪主任,他沒有針對桑語的意思,可這是任務。

所以如果桑語想換地方, 得找一個自願去塔布村的。

自願……桑語嗬嗬了。

五年都沒一個人願意去,離統一下鄉也沒幾天了, 她到哪裡去找一個自願的去?

桑語唉聲歎氣, 覺得整個人生都要絕望了。

天哪天哪, 她設想過最壞的情形, 比如餓肚子,比如被本地人欺負,被其他知青排擠,都想好了要怎麼應對。

可她萬萬沒想到,等待她的卻是最讓她無所適從的,去蛇村養蛇……就TM離譜!

桑語現在的心情,天塌了嗎?天塌了!

要不她去死一死?看看能不能再穿越一次?

正愁眉苦臉呢,頭上灑下一道陰影,遮住了刺眼的陽光。

好聽的男聲響起,“怎麼了?有事告訴我,我幫你!”

桑語懶洋洋抬頭,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是你啊。”

然後又低下頭,繼續難過去。

現在什麼帥哥,什麼陷阱統統影響不了她了,她隻知道自己要去蛇窩了,要和蛇同吃同睡了,啊啊啊!

司徒澤耐心地蹲下來,溫聲又問了一句,“告訴我,我幫你想辦法。”

桑語不願意理他,把頭埋在手臂裡,悶悶的道,“我被分去塔布村了。”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司徒澤好像明白了什麼,看向她身後的知青辦,隨即站了起來,進去了幾分鐘,就出來了。

司徒澤輕輕拍拍桑語的頭,“彆擔心,我會幫你的。”

桑語不認為他有辦法,悶悶地拒絕,“算了。”

說完她就要站起身來離開,與其在這裡垂頭喪氣,還不如去想想法子呢。

既然事實已經無法改變,她非去塔布村不可了,那就提前做好準備吧,比如買驅蛇藥驅蛇粉。

誰說她去塔布村就一定要蛇的,反正她有錢,大不了自己花錢在離塔布村範圍遠一點的位置建自己的屋子單獨居住。

司徒澤見她打起了精神,不再像剛剛一樣垂頭喪氣,心裡舒服了點,就沒有追上去安慰。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給桑語換個地方,換到他的村子去,不然兩人相隔兩地,就真的沒機會了。

桑語去了藥店,去了醫院,去了供應社,詢問了不少人,都沒買到所謂的驅蛇藥。

這讓她心情很不好,唯一有點用處的是雄黃,雄黃酒的揮發性大,比雄黃粉好使,但這個也不能常年使用,有毒的。

桑語很怕蛇,光是靠想象,就已經頭皮發麻了,要是到了塔布村,她不僅身上要佩戴,家裡還要一直放著。

她可不想躺在床上,然後床底竄出一條蛇,往外遊去,會做噩夢的。

沒有其他辦法了,桑語隻能買了一些雄黃備用,可這麼點都不夠用半月的,但是藥店也沒有更多了。

桑語很無奈,突然,她想到自己空間裡好像有種草藥,那是不是倉庫裡會存有雄黃?

畢竟這也是中藥材的一種。

這麼想的時候,她眼前就出現了一個藥架子,其中一格抽屜抽了出來,上麵的標簽就是雄黃。

桑語看了一眼,滿滿一抽屜,用一年不成問題。

她鬆了口氣,我就不信了,給我一年時間,我還不能離開那個鬼地方。

對了,既然有這麼多藥材,就應該有醫書,那不知道醫書上有沒有什麼方子是可以拿來驅蛇的。

雖然這聽著好像不對口,但蛇也是藥材的一種,所以驅蛇的法子應該也有?

桑語不確定地想,看見空間裡那一箱子醫書,決定回去就翻翻。

回去後,桑語花了兩天時間,把那些醫書翻了個遍,找到了不少解蛇毒的方子,也有用蛇製作各種藥方的法子,更有引蛇的法子,就是沒有驅蛇的法子。

空間啊空間,你不全麵啊!這麼重要的東西都沒準備,要你何用!

桑語滿心悲憤,就算發現自己居然會中醫這項深奧的技能,也沒讓她開心半分。

會中醫有什麼用啊,難道讓她去給當地的村民治病?

彆搞笑了,就她怕蛇的程度,她是敢去村民家裡,還是敢去走醫?

彆說什麼讓村民來她家了,光有醫術她還得采藥吧,雲南山區誒,藥材估計是不缺的,但她敢進山嗎?

所以這醫術不會給她帶來任何好處,而且原主也完全不懂,所以拿出來裝的必要都沒有。

唯一讓她感到安慰的是,對於雄黃的了解很深刻了,她可以利用彆的東西,讓雄黃激發藥性,既不需要製作成雄黃酒,揮發得快,又不會像藥粉那般,效果差。

花了一點時間,桑語製作了一批藥丸,主料是雄黃,輔助其他藥材,隻要放在身上,可以持續一周,如果捏碎了塗抹在家裡,氣味也能驅逐蛇。

準備好這些,她總算鬆了口氣。

門外傳來敲門聲,“桑語在不在家?”

桑語過去打開門,見是門衛李大爺,“大爺,您有事嗎?”

“桑語啊,門口有個青年人找你有事,那小夥子長得可很俊,不會是你談的對象吧?”李大爺樂嗬嗬的道。

桑語一聽就知道是司徒澤,隻不過……他怎麼知道自己是鋼鐵廠的?

還有,他找自己乾嘛?上次沒成功,想要繼續設陷阱?

桑語已經忘了她前兩天還見過司徒澤一次,當時她打擊太大,都沒留心周圍人。

現在自認為自己做好了準備,心氣又回來了,開始有時間想東想西了。

“大爺,我還沒對象呢,您可不要亂猜啊,估計是以前的同學找我,我去看看。”桑語不想自己被誤會,忙開口解釋。

“快去吧,彆讓人等久了,那小夥子一看就細皮嫩肉的,怕曬的很。”李大爺樂嗬嗬的道。

桑語:……

確實,就司徒澤那謫仙模樣,怎麼看怎麼不像下鄉的知青啊,他都不會曬黑的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至少皮膚也粗糙一點啊,不然彆人都黑不溜秋,就他一個人白得發光,在農村也太顯眼了。

桑語在心裡吐槽了幾句,關上家裡的大門,就往鋼鐵廠門口去。

老遠她就看到了司徒澤,長身玉立站在那裡,吸引了不少目光,卻無一人敢上前搭訕。

因為司徒澤麵色冷峻,目光如炬,和桑語見到的溫潤如玉完全不一樣。

直到他覺察桑語的視線看過來,然後整個人都柔和了下來。

看到這番變化,桑語不知怎的,心裡又生出了妄想,就好像自己在司徒澤那裡是不一樣的,可她憑什麼不一樣?

搖搖腦袋,晃去不靠譜的心思,桑語大步流星走到司徒澤麵前,小心的道,“你跟我來。”

她選了一個背著人的位置,但不會離鋼鐵廠的大門很遠,無論司徒澤想乾什麼,她大喊一聲就能叫來人,“你找我做什麼?”

“我知道一個人很喜歡蛇,他也是下鄉的知青。我和他說了你的遭遇,他自願和你換下鄉的地點,這樣你就不用去塔布村了。”司徒澤溫和道。

“真的?”桑語不敢置信地睜大眼,還有這樣的好事?“你確定嗎?不是在騙我?”

“當然,他就在知青辦等著,如果你願意,現在就可以去辦手續了。”司徒澤道。

“願意!我當然願意!”桑語立刻道。

即便做好了準備,可如果能不去塔布村,桑語一千一萬個願意。

“那現在就走吧。”司徒澤沒多說什麼,直接示意可以動身了。

“不需要帶什麼證件嗎?”桑語現在的心情很迫切,恨不得一次性辦好,當然要問清楚,免得證件不夠還得回來拿。

“不用,知青辦你的資料都有,改個地址而已,不麻煩。”司徒澤平靜道。

桑語滿心歡喜,“那快走,快走,彆讓人等急了。”

她幾乎是以小跑的速度,來到知青辦門口,遠遠就見到了一個年輕的男人站在那裡。

“是他嗎?”桑語小聲的道,聲音裡還帶著興奮的顫唞,和微微的喘熄。

“是的。”司徒澤的語氣一如既往地平穩,剛剛的速度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

這就是大長腿的好處,桑語的小跑恰恰趕上他的步行。

很快就到了近前,桑語看見這是一個二十歲上下的男子,麵容沉穩,神情裡還有點緊張。

“你好,我是桑語,即將要去塔布村的知青。”桑語率先開口。

“你好,我叫趙宏斌,我知道你要去的地方,我願意和你換。”趙宏斌看了司徒澤一眼,見他點頭,立刻道。

“那個,你是自願的嗎?”桑語當然看到了這一幕,不確定的道。

“當然,我不怕蛇,或者說,我從小到大都挺喜歡蛇的,你就放心吧。”趙宏斌點點頭,表示自己完全自願。

“可是看你的年紀,你應該在城裡有工作的吧?”都二十了,要下鄉早就下鄉了,何必等到現在?

趙宏斌笑了笑,“原本是有的,可我家裡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他們年紀都太小了,如果我不去,就得他們去。所以我把工作讓給了妹妹,自己選擇下鄉。”

這是個難得的好哥哥!

這年頭很少有長子願意把工作讓出去,自己下鄉的,很多都是犧牲家裡的閨女,兒子都留著。

“那你有什麼要求嗎?或者有什麼困難,都可以說,我不能白白得你的好處。”即便都是下鄉,可人家願意和她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