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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好好理論一番。

“哦,”桑語不在意,“如果沒事我就回房休息了。”

“站住!”桑紅武深呼了口氣,想到了自己的目的,一上來就給桑語扣帽子,“你說,是不是你攛掇你媽,讓她故意推倒素蘭,害素蘭流產的?”

桑語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著他,“我媽會不會為了我害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一定會為了李素蘭,故意陷害我媽。”

“你!”桑紅武指著桑語的鼻子,恨不得噴出火來。

“你要是真這麼想呢,就去報警,讓警察調查清楚,順便也和大家公布一下真相。比如李素蘭和王繼軍通奸,比如她已經懷孕等等。”桑語完全不受影響,慢條斯理的道,“想要把罪證扣到我身上,最好拿出證據來,不然為了我自己的清白,我肯定是要報警告某些人汙蔑的。”

桑紅武的臉都黑了,差點指著桑語的鼻子爆粗口,還是桑義拉了他的衣服,才讓他回過神來。

桑語意外了一下,沒想到衝動易怒沒腦子的桑義,今天居然沒爆發。

桑紅武深呼吸,勉強壓下自己的火氣,“總之,這件事是你媽做錯了,母債女償,王家的意思是,他們可以不追究你媽的罪過,但必須賠給他們一個工作。我看就把你紡織廠的工作讓給李素蘭吧。”

“他們想得倒美,”桑語微微眯眼,“告訴他們,沒門!”

桑紅武額頭跳了跳,“桑語!你可想好了,要是你不答案,你媽可是要坐牢!”

就這個還想嚇唬她?

“坐牢?誰說的?有證據嗎?不能因為李素蘭流產,就說是我媽乾的,這麼空口汙蔑可不好。”桑語漫不經心的道。

“我就是證據,我親眼看到的。”桑紅武露出一絲冷笑,丫頭片子,你還以為自己翅膀硬了就能鬥得過我?

“親眼所見啊,”桑語挑眉一笑,“可你的證據做不得準啊,誰不知道你偏愛李素蘭,為了她可以百般防備妻子,甚至打罵責怪桑久。這一次還是一樣,你偏心慣了,李素蘭說什麼,你就信什麼,還造偽證說自己親眼所見。實際上大夥兒都從我媽嘴裡知道了,是李素蘭自己不小心摔倒的,但她因為口角想要栽贓我媽,而你也偏幫她。”

“你胡說!”桑紅武氣得目瞪口呆,沒想到桑語證明能編瞎話。

“我可沒有胡說,你出去打聽打聽,十個人裡有九個人都是這麼認為的,到時候警察來調查,大夥兒都這麼說,你說警察會信誰的?你和李素蘭是兩個人,我媽和桑久也是兩個人,二對二,平手!”桑語退後一步,不讓他的手戳到自己,可嘴裡卻不留情。

“所以想用我媽來威脅我,做夢!”

桑紅武的臉色又青又白,眼見著就要落了下風,桑義插了一句,“爹已經給你報了知青下鄉,你不答應也得答應。等你走了,爹照樣能把你的工作運作給素蘭。”

這話倒有點像是提醒的意思。

桑語眯眼打量桑義,看到他臉上確實沒有幸災樂禍,眼底還有猶疑,不過那是針對桑紅武的。

還真是提醒啊!

這就有意思了,不過早上幾句話,就讓桑義懷疑上了桑紅武,這父子間的感情也不怎麼樣嘛。

不過也對,李素蘭的媽和桑紅武談戀愛在前,以前桑義認為周紅霞是後媽,霸占了自己親媽的位置,那在之前就和桑紅武談戀愛的李素蘭媽算什麼?

那時候他媽還沒有去世吧?

算算這時間點,怎麼想怎麼膈應。

桑義以前是沒想過,反正李素蘭的媽從來沒出現過,可早上一被點醒,就不免想多了。

桑語眯起眼,佯裝憤怒,“好啊,你居然為了李素蘭,讓我下鄉當知青,那就彆怪我,我現在立刻去寫舉報信,你看她和王繼軍是下鄉呢,還是去勞動改造呢,肯定會比我慘吧?”

“你敢!你彆忘了你可是拿了王家錢的。”桑紅武震怒。

“那又怎麼樣,那是她搶我未婚夫的封口費,現在她居然又搶我工作,還要把我弄下鄉,那點錢怎麼夠賠償我的損失?大不了我把錢還回去,我不好過,他們也彆想好過。還有你們,肯定逃不了一個包庇協助的罪名,就不知道你還能不能保住自己的位置。”桑語狠狠地踢下了一下椅子,轉身就要走。

“沒人會接你的舉報信!”桑紅武怒吼道。

桑語停下腳步,緩緩轉身,似笑非笑的看了桑紅武一樣,“我今天去市裡,看到□□了,一幫著幾十個人,正在一戶人家抄檢,你說他們會不會接?”

這可是一群不管不顧的“熱心”青年,誰能攔住他們的腳步,彆說有舉報信了,就是沒有呢,他們也敢!

桑紅武冷汗都要下來了,乾巴巴的道,“你等等,我可以補償你。”

“哦?你要補償我什麼?”桑語挑眉,心想終於來了。

“我給你一百,不,兩百,你彆鬨了。”桑紅武肉痛的道。

“嗬嗬,”桑語冷笑,“你打發叫花子呢,不二價,一千,五百是把我弄下鄉的賠償,五百是買斷我工作的錢。”

之前桑義畢業,找不到工作,桑紅武花了兩百多給他買了一個工作,現在價格漲了點,但也不會超過三百,但誰讓桑紅武有錢呢,不要白不要。

“不可能!”桑紅武斷然拒絕。

“那咱們就走著瞧!”桑語樂嗬嗬的道。

桑紅武陰惻惻盯著她,“早知道就不該把你生下來。”

“不,是早知道你不該貪新鮮和我媽上床,她年輕時長得很漂亮吧?所以你即便有了戀人也沒忍住,然後被我媽賴上,說來說去還不都是你自己好色做的孽。”桑語嘲諷道。

桑紅武氣得七竅生煙,可依然不得不拿出一千出來和桑語交易。

王家說了,如果他不給個交代,就要把他調到下麵的分廠去,他在總廠發展得好好的,要是去了分廠,還有什麼前途可言?

咬著牙,桑紅武拿出了一千,並要求桑語寫了轉讓同意書。

桑義非常不滿,在他看來,那些錢都是他的,以前桑紅武也是這樣和他說的,他是長子,以後的家產都是他的,李素蘭得到的那一星半點,是看在李叔叔救命之恩的份上。

讓他好好待李素蘭,這個妹妹早晚會嫁出去的,以後也會成為他的助力。

桑義聽了,也聽話地維護李素蘭。

可現在……他恍然覺得,事情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爹為了李素蘭可是願意拿出整整一千塊,這年頭有幾家有一千?

整個鋼鐵廠也找不出十家吧?雖然這錢都是爹掙的,但爹不是說以後都會給他嗎?

憑什麼為了李素蘭的工作,花這麼多?

“爹!”桑義不滿地喊人。

桑紅武狠狠瞪他一眼,“閉嘴!”以為他願意嗎?可王家損失了一個孫子,如果他不作出賠償,那兩家的交情就完了。

都怪該死的周紅霞,等她回來,一定要好好教訓一頓。

桑義阻止不了,隻能忍著心痛惡狠狠盯著桑語,早知道會這樣,他就不提醒了。

桑語漫不經心回看過去,眼裡都是挑釁,看吧,在爹眼裡,李素蘭比你重要。

桑義神情一滯,低下頭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可惜他的異樣,桑紅武完全沒覺察,還一心認為長子依然聽話,雖然舍不得錢,可還是願意和以前一樣為李素蘭著想。

桑語沒管父子兩的各懷鬼胎,拿了錢就回了自己的房間,反鎖上門然後安心睡大覺。

那整整一千元被她放在了空間,之後兩天她都早出晚歸,不願意和桑紅武父子見麵。

她也發現了,自己的房間被翻了不止一次,甚至連李素蘭那裡都翻亂了。

可那又怎麼樣,錢在空間裡,安全得很。◆思◆兔◆網◆

她不擔心這個,花了幾天時間,終於找到了關係,和知青院的人搭上線,是負責知青下鄉分配的一個辦事員,姓鐵。

桑語趁著無人的時候,拿著一簍子蘋果去了知青辦,找到這位鐵辦事員。

“鐵哥您好,我是王姐介紹過來的。”桑語笑著打招呼。

鐵辦事員看著她手裡紅彤彤的蘋果,臉上滿意了幾分,“是你啊,知道知道,王姐和我說過,你一個小姑娘下鄉不容易,讓我多關照關照。”

桑語聞言眼前一亮,知道自己是拜對了碼頭,立刻把那些蘋果遞過去,“這是王姐托我帶給你的。”

當然這隻是托詞,王姐隻說了鐵哥家裡有個六歲的兒子,特喜歡蘋果。

鐵辦事員也明白,樂嗬嗬地接下,“幫我謝謝王姐,對了,你想分去哪裡,太好的地方鐵哥也幫不了的。”

知青下鄉一般會分去三個方向,建設兵團,集體農場和普通農村。

兵團不用說,雖然苦點累點,但每個月都有三十來塊錢工資,比工人掙得都多,這是知青們的首選。

接著是農場,那也屬於單位接收,也有工資,隻是沒有兵團那麼高,一個月十來塊。

剩下的就是去農村了,這個也有講究,最艱苦的肯定是黑龍江吉林內蒙等地,那裡冬天冷得邪乎,物產也沒那麼充足。

好一點的肯定是南方,那裡氣溫適宜,物產又豐富,很多地方都是一年兩熟甚至三熟,不愁填不飽肚子。

可南方也分地方的,就比如這次的雲南省,除了兵團,還有大量偏遠山村。

桑語非常怕蛇蟲,而雲南最多的就是蛇了,寧願去東北受冷,也不要靠近蛇多的地方。

一想到有蛇在附近出沒,她就頭皮發麻,好在她未雨綢繆,提前想到了走關係。

“哪裡都行,隻要不去雲南,說實話,我很怕蛇。”桑語無奈苦笑。

鐵哥理解地點點頭,那好,我給你翻翻,找個東北富裕的村子。

所謂富裕,就是離縣城或者城鎮近,村裡人口少,黑土地多,一年種一季糧食就可以填飽肚子。

他翻了翻冊子,指著一個地名道,“妹子你看看這裡咋樣,離哈市隻有兩小時車程,離最近的縣城也隻有半小時,人是多了點,但大生產隊也有好處,人多力量大嘛。”

桑語看了一眼,點頭答應,“謝謝鐵哥。”

“你滿意就好。”能這麼順利辦好,鐵哥很滿意,翻出桑語的報名資料,打算填寫地址。

可突然,他眼光一凝,筆尖頓住,“妹子,這不對啊,你都已經有了去處,還找我乾什麼?”

“什麼?”桑語一愣,想到了什麼,眼底閃現銳利。

“你瞅瞅,這上麵寫了,我自願去到最辛苦最偏遠的西南農村,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請組織安排。你看,這名字是不是你,桑語。”鐵哥指指名字,又指指下麵的那句話。

“主任大概是看到了你這句話,直接在表格上填寫了塔布村。”鐵哥同情地看了桑語一眼。

該死的桑紅武,早知道她就該把他的錢都掏空,居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