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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抬頭的時候,就看到司徒澤一本正經地看著自己,甚至身子還微微往後擠了擠,給她空出更大的空間。
“彆擠了彆擠了,小夥子你怎麼回事,這麼大力氣,快擠死我了。”後麵立刻聽到一個男人的抱怨聲音。
“大家都體諒體諒,這麼熱的天,彆擠來擠去了。”
“就是啊!”
桑語聽到一連串的抱怨聲,偷偷抬頭打量司徒澤。
司徒澤和她對視,眨眨眼,眼裡閃過一抹狡黠。
桑語不由也笑了,無聲地和他道謝。
真的要感謝他了,如果不是他,自己肯定沒這麼舒服。
班車一路顛簸著往市裡去,因為路況不理想,兩人時不時有身體接觸。
剛開始桑語還有點不好意思,可見司徒澤好像完全沒發現,也就不在意了。
說實話在這樣擁擠的車廂裡,能有這麼一席之地,已經是難得了。她還看到司徒澤撐著身後門的手非常用力,肯定是他後麵擠在一起的人力量大,讓他不得不這麼有力。
有點感動哈,桑語在心裡默默道。
真是又好看又體貼的小哥哥,誰嫁給他有福氣了。
經過兩個小時的行駛,班車抵達了市區,要在站牌那裡統一下車。
車緩緩停下來,司機大叫著讓門邊上的往後挪挪,彆擋住了開門。可車裡的嘈雜聲太大,桑語沒有聽清。
司機看不到這邊的情形,提醒過了就不再管,直接開了車門。
桑語反應不急,差點被刮到。
司徒澤一把把她拉向自己,避免了受傷,可她整個人都撲到司徒澤的身上了。
噗通噗通——
噗通噗通——
桑語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也……聽到了司徒澤的心跳聲,比她的更加劇烈,快得仿佛要破%e8%83%b8而出。
桑語抬起頭,和司徒澤對視,從他黝黑的瞳孔裡,看到了笑意和……深不見底的柔情。
桑語呆愣了好一會,才在眾人的抱怨下反應過來,忙跳下車。
一下車,她立刻忙亂地往前走,腦子裡亂糟糟的,不知道想了什麼。
終於,她沒忍住,用雙手捂住臉,可真燙啊!
司徒澤一直跟在她身後,見她慌亂而匆忙的背影,也看到了她害羞地捂臉,沒有上前,隻一直關注著。
好一會兒之後,桑語才平靜下來,偷偷往後看了一眼,就看到了大帥哥走在她身後不遠處,一直在關注著她。
桑語頓了頓,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你為什麼要跟著我?”
“想知道到哪裡可以找到你。”司徒澤道。
“找我乾什麼?”桑語覺得自己不是錯覺,她就是被神仙小哥哥撩了。
“去你家提親。”司徒澤麵上帶笑,語氣真誠無比。
桑語心漏跳了一拍,覺得不可思議。
她就是個普通姑娘,而這人一看就非常人,雖然穿著是普通的款式,但通身的氣派,以及長相,哪哪都顯示不凡。
他為什麼會看上自己?
這麼想的桑語,突然想起了齊大非偶,想起了天不會降餡餅。
她以前很認同一句話:命運饋贈的理由,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所以,“你對我一見鐘情?”桑語冷靜下來,近乎直白地問。
司徒澤一愣,沒想到她會是這個反應,即便覺得不對,依然堅定地點點頭。
桑語漸漸麵色嚴肅,認真的道,“我不相信一見鐘情,所謂的一見鐘情,不過是見色起意。而我有自知之明,我長相一般,和你差遠了,所以……”
“在我眼裡,並沒有美醜之分,喜歡也和美醜無關。”司徒澤微微皺眉,認真地看向桑語的眼睛,“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而不是你的長相。”
假!
這是桑語的第一反應。
有詐!
這是她的第二反應。
桑語笑了笑,慢慢往後退了退,見司徒澤不可能拉住自己,轉身拔腿就跑。
帥哥我是真的愛,但我不相信帥哥會屬於我!
這就是桑語的想法,所以這一定有陰謀。
司徒澤:……
默默放下挽留的手,看著喜歡的姑娘跑遠,反思自己做錯了什麼?
第五十七章 年代文7
桑語跑出去很遠, 再回頭看,司徒澤站在原地並沒有追來,心裡放鬆的同時又有一點點失落。
哎, 大帥哥終究不屬於我啊!算了, 算了,彆想了, 豔遇這東西不可能屬於普通人。
桑語打起精神, 辨認了下方向,往目的地去。
雙井胡同並不難找,桑語沒花多少時間就找到了,在胡同裡她碰到了一個乘涼的老大爺,就笑著上前搭話,“老爺子, 您認識一位姓錢的大爺嗎?”
老爺子眯眼打量了她半響, 慢吞吞的道, “這裡有好幾個姓錢的,你找哪個?”
這下麻爪了, 桑語並不知道名字, 也不能大剌剌說自己是來買棉花的, 於是就道,“以前是彈棉花的,我是他鄉下外甥女。”
老爺子上上下下看她, “你找他乾嘛?我好像沒見過你,以前沒來過吧?”
“是沒有, ”桑語笑著道, “這不是我姐姐要出嫁了, 家裡給準備了棉花, 找舅爺彈一床新被子。”
這屬於正當的工作,應該不算投機倒把的範疇吧?
老爺子聞言,顫顫巍巍站起來,搖著扇子晃晃悠悠道,“跟我來吧。”
桑語立刻跟上,在他的帶領下穿過一戶戶人家,走到一大門前。
老爺子推開院門,率先走進去,裡麵是一個小小的四合院,正屋和左右廂房加起來至少有七八間。
“我就是你要找的錢老頭,說吧,找我啥事?”老爺子關上大門,這才開口道。
桑語聞言,不由驚奇,自己這運氣也太好了吧?
她壓低聲音,“姐姐要出嫁了,需要兩床新的棉被,不知道老爺子您這裡有沒有?”
老爺子也不廢話,直接推開東邊一間廂房的門,裡麵是一個大炕,炕上擺放著十幾床棉花被,都是已經彈好了的,套上被套就能用,“蓋被有六斤的,八斤的,十斤的,褥子都是五斤的,你看你要哪種?”
桑語想了想,“我要八斤的被子和五斤的褥子各一床。”印象中這幾年的冬天都比較冷,無論是南方還是北方,所以還是厚一點的比較好。
要是到時候去的地方暖和,也能拆成兩床使用,總比少了強。
“有布票的話,這裡加起來六十三,沒票得加十塊。”老爺子抽出兩床被子,折疊在一起,綁好了放進一個麻袋。
桑語麻利地拿出七十三塊錢,雖然她有布票,但票比較少,留著或許以後有用。
老爺子沒說啥,數了數就放進了口袋了。
桑語背著那個麻袋出門,離開了雙井胡同,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就放進了空間。
之後她又去了供銷社,這裡的會比京郊的更全,而且估計最近下鄉的知青多,有一個專門的地方售賣知青需要的各種東西,臉盆,熱水壺,飯盒,搪瓷缸子等等。■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桑語沒按照司徒澤寫的去購買,反正她現在不缺錢也不缺票,讓售貨員幫忙配齊了一整套,雜七雜八什麼都有,從毛巾到肥皂到針線盒,一個不落。
這位售貨員大姐是個熱心腸,幫她用網兜子仔仔細細打包好了,這才遞給她。
又幾十塊錢沒了,不過桑語並沒有停手,另外購置了不少雪花膏和蛤蜊油,這個絕對少不了,不然一個冬天下來,皮膚都要凍壞了。
購買完所有需要的東西,桑語徹底放鬆了,本來打算再逛逛的,可拐過一個街角,遇到了一幫子□□,他們正進進出出,吆喝著檢查什麼。
桑語皺了皺眉頭,打算先回去,城裡也不安全。
回去的班車也是兩趟,一趟在中午12點半,一趟在下午5點,她現在過去正好趕得上。
很多人來市內辦事,往往要待到下午,所有中午這趟車幾乎沒什麼人,桑語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一路上顛簸著回去了。
下午沒什麼事,她就待在房間裡看書,順便把廚房裡的好東西都翻出來做了吃。
桑語自己的手藝一般,以往隻是看彆人怎麼做,知道步驟,可要親自動手,就差那麼點意思,一會兒鹽當多了,就加點水,水放多了又加點菜。
來來回回折騰,廚房原本存的一塊臘肉全被她禍禍光了,好在最後的味道也不難吃,隻能說差強人意。
之後她又悶了兩碗飯,一碗現吃,一碗晚上和剩下的臘肉炒了,對付一頓算了。
實在是她手不聽使喚,一碗簡單的青椒炒臘肉,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才勉強出鍋。
然後折騰悶飯,又花去半小時,等真正吃上已經是下午三點了,就……離譜。
桑語有點遺憾,原主會做飯的,要是繼承了她全部記憶,說不定自己就會了,可惜,她依然是廢的。
吃完了三點的午飯,看了一會兒書,五點的時候,桑語又吃了晚飯,然後燒了一大鍋熱水,給自己洗洗刷刷。
等她弄完一切,就回到房間,晾頭發去。
原主從小營養跟不上,頭發有點枯黃,和李素蘭那一頭又黑又亮的秀發比起來差遠了,但原主的發質好,稍微養養,就能長出很好看的頭發了。
桑語翻出李素蘭藏在抽屜裡的鏡子,觀察了一會兒,刷刷幾剪刀下去,就給自己換了一個短發的造型。
這個年代的女生為了顯示乾練,婦女能頂半邊天嘛,很多都喜歡留短發,不過她們剪得整整齊齊的,前麵是齊劉海,後麵到脖子。
不是說不好看,得看什麼人,原主就不適合這種,她的臉型小,頭發太厚顯得累贅,再加上黃黃的,是真不好看。
桑語把頭發打薄,設計出淩亂感,從而錯落有致,既不顯得沉悶,又會覺得很自然,好像天生長這樣。
弄完之後,她前後照了照,非常滿意,沒想到自己還有這手藝,看來她也不是真的手殘嘛,除了做飯,她什麼不行?
自得地欣賞了會兒,桑語起身收拾殘局,然後自在地繼續看昨天沒看完的書。
將近七點的時候,桑紅武和桑義終於回來了,父子兩是一起回來的。
他們進門就大聲喚人,“桑語,出來!”
桑語挑眉,知道昨天的後續來了。
她推開房門,走到父子兩麵前自顧自坐下來,桑紅武微微皺眉,“你媽是怎麼回事,到現在都沒回來?”
“我不知道,”桑語冷淡的道。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一聽這話,桑紅武就上火。
桑語掀掀眼皮,不冷不熱的道,“我聽外麵的大爺大媽說,你昨晚打了我媽和桑久,她生氣帶著桑久回娘家了。”
“胡說!我才沒有打她,是她不懷好心,害得素蘭流產。”桑紅武暴怒,恨不得周紅霞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