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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是個女兒,你重男輕女,可桑久也是男孩,你卻完全不在意,是因為我們壓根就不是你親生的嗎?”

桑語這真的就是拱火了,既要讓周紅霞懷疑李素蘭是親生的,是他桑紅武的私生女,又要她想起桑久和桑義比起來,不公平的待遇。

其實她是知道的,李素蘭不是桑紅武的孩子,原主和桑久也是親生的。

隻不過有些人本就這樣,偏愛某個孩子,偏愛著偏愛著,就漸漸習慣了。

可放在周紅霞眼裡,她完全不會這樣想,以前還能找理由,說什麼桑義是長子,李素蘭是恩人之女,可當桑語把她心裡的嫉妒放大,她就不會這麼想了,一心一意認為李素蘭是桑紅武親生的。

桑語不知道外麵的場景,隻聽到砰砰砸門聲,顯然桑紅武已經暴怒了。

這樣一個大男人,再加上討厭原主的桑義在,她並不安全,於是她繼續拱火。

“怪不得從小到大,爹隻給桑義和李素蘭買糖吃,給他們零花錢,帶他們去國營飯店吃肉,卻從來不肯給桑久一顆糖,桑久想吃還要討好李素蘭。桑義和李素蘭搶我們的東西,爹隻會罵我們,說我們是拖油瓶。”

周紅霞臉色漸漸發青,想起了久遠的記憶。

女兒的東西被要求給李素蘭,女兒不肯,桑紅武直接罵她不會教女兒。

是啊,她哪裡比得上那個女人,看把李素蘭教得多好。

李素蘭要什麼都會被滿足,而她女兒呢,隻能撿李素蘭不要的,外麵的人都說她女兒是撿來的。

還有久久,就拿了桑義一個小東西,就被他摁著打,桑紅武回來還要怪他不懂事。他當時才多小啊。

周紅霞氣得渾身發抖,眼前好像浮現了桑紅武偏心的一幕幕,自己的孩子被打罵躲在角落哭的樣子,“嗷”的一聲尖叫,衝到桑紅武麵前,“桑紅武,我和你拚了!”

此時的周紅霞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對著桑紅武拳打腳踢,“我讓你打我兒子!我讓你打我女兒!我讓你為了賤人的女兒欺負我的孩子!去死!去死!”

桑紅武都被打蒙了,手忙腳亂地護住自己,都沒時間敲桑語的房門了,“你這個瘋婆娘,你給我滾開。”

桑紅武畢竟是個大男人,在猝不及防之下被周紅霞偷襲,這才硬生生挨了幾下,可隨後她就反應過來,一把推開了周紅霞。

周紅霞結結實實摔了一個屁股蹲,先是一懵,然後大聲痛哭,“你打我?你竟然打我?哇,我不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做牛做馬伺候你哥殺千刀的,你居然打我。”

桑久看到自己媽被爹推到,立刻衝過去想扶她,聽到她的痛哭,也怒吼出聲,“你怎麼能打我媽!”

“桑久你說什麼,爹哪有打你媽,你彆胡說。”桑義站在一邊不屑的道。

這幅樣子桑久可太熟悉了,每次他被爹罵,桑義就是這幅樣子,好像在嘲笑他活該被罵。

前朝舊恨湧上心頭,桑久也顧不得了,大喊出聲,“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和我姐,但你怎麼能打人,我沒有你這樣的爹。”

“沒有那就給我滾,你以為我稀罕你這個兒子嗎?”桑紅武在氣頭上,話語脫口而出。

全場寂靜,周紅霞和桑久不敢置信的看向桑紅武,沒想到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原來,他一點也不稀罕桑久當他的兒子,他隻把桑義當兒子,完全不在意桑久?

母子兩頓時傻了,周紅霞愣愣地看著他,喃喃說了什麼,然後“哇”的一聲哭出來,越哭越大聲,仿佛要把這些年所有的委屈都傾瀉出來。

她現在也不罵人了,也不喊叫了,就是哭,一直哭。

桑久被她影響,也哇哇大哭,母子兩抱在一起,哭聲響天動地,驚得下工回來的人都紛紛忍不住側目。

他們半是好奇半是幸災樂禍的圍過來,“怎麼了,怎麼了,你們母子怎麼哭成這樣?快彆哭了,地上涼,起來再說。”

“是啊,老桑啊,你勸勸你婆娘,怎麼就能讓她坐在地上哭呢,丟不丟人。”

“是啊,老桑,你個大男人,有事也彆欺負婆娘和孩子。”

桑紅武氣得臉紅脖子粗,狠狠瞪著那母子不說話。

這時,桑語打開了自己的房門,脆生生的道,“爹說他隻想要大哥一個孩子,我和桑久他本來就不想要。當初會娶我媽,就是為了照顧大哥的,早知道我們姐弟這麼不省心,居然敢和大哥李素蘭搶東西,就應該直接讓我媽結紮。”

“死丫頭,你彆胡說。”桑義見桑語在胡編亂造,氣得就要打她。

桑語一仰臉,“你打,你打死我好了,反正你和爹也就承認李素蘭是你們的女兒妹妹,我和桑久都是你們不要的。”

所有人聽得目瞪口呆,還要好心地勸解,“桑義啊,你可不能這麼對妹妹。”

“就是啊,那李素蘭再好也是外人,怎麼能因為外人這麼對親妹子呢。”

“她才不是我妹妹,她就是後媽帶來的拖油瓶。”不知怎的,桑義這句話就禿嚕了出來。

“這話怎麼說的,難道桑語是撿來的?”

“不會吧,應該是親生的吧?”

“可要是親生的,那他們對桑語怎麼怎麼壞,平時就像保姆一樣。”

桑語眼底閃過笑意,“爹說我和桑久都是撿來的,我們沒資格和大哥李素蘭掙東西,要是我們不聽話就要打我們。今天我沒忍住,爹要打我,媽阻止他,就被打了,然後還要趕我們母子三個走。”

桑紅武要說話,被眾人七嘴八舌打斷,“胡說,你弟弟是我們看著生出來的,哪裡是撿來的。”

“就是啊,你爹不會這樣說的。”圍觀的群眾不管相信不相信,嘴上都是勸和的。

桑久原本在專心致誌哭泣,耳邊仿佛聽到了一句要趕他們走,頓時跳起來,吼道“我姐沒有胡說,他就是要趕我走,我才不是他的兒子,就隻有桑義是他的兒子。”

他臉上充血,眼裡含淚,即便聲音再大,也都是色厲內荏。

眾人紛紛覺得可憐,攔不住說桑紅武,“你一個當爹的,再生氣也不能趕兒子走啊!”

“就是就是,也不能打婆娘,打女人算什麼男人,老桑啊,你可不能這樣。”

桑紅武和桑義父子氣得眼珠子都紅了,可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完全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

桑語心裡好笑,讓你們想打我,氣死你們!

不過這會兒桑紅武大概已經氣瘋了,抄起凳子就想向桑語砸來。

不過他身邊有很多人,忙攔住他,把他手裡的凳子拿下來,“老桑,你這是乾什麼,怎麼能這麼砸一個孩子。”

“就是,桑語還是一個姑娘,要是傷到了怎麼辦,這是你閨女。”

“我沒有這樣的閨女,讓我滾!滾!最好給我死在外麵!”桑紅武氣得口不擇言,如果不是桑語胡說八道,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

眾人都懵了,好好的怎麼能這麼詛咒親閨女呢,難道真不是親的?

那個李素蘭才是?好像老桑確實對李素蘭挺好的,她吃的穿的都比彆的姑娘強,反觀桑語,永遠是灰撲撲的。

不知不覺間,他們的手勁鬆了,吃瓜的熱情高漲。

桑語見勢不妙,立刻丟下一句躲回了房間,“我知道您不喜歡我媽,也不想要我媽生的孩子,那您當初何必要娶她呢,又何必生下我們。”

周紅霞又聽到了那句,桑紅武不喜歡她!桑紅武不喜歡她!

是啊,桑紅武本來就不喜歡她,喜歡的是李素蘭的媽,當初要不是她耍了手段,桑紅武才不會娶她。

可她沒想到,即便娶了她,桑紅武也不想要她生的孩子,“都是我的錯,久久,要不是因為我這個媽,你也不會是沒爹疼的孩子。是媽沒用,媽對不起你,讓你連一個養女都不如。”

“哇!媽——”桑久也大聲哭起來,“我不要爹,我隻要媽。”

好了,母子倆又淒淒慘慘哭起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桑語躲在房裡聽著外麵的動靜,好心情地晃動著雙腳,打著不成曲調的節拍。

啪啪,啪啪啪,啪——

伴隨這節拍,是外麵的哭泣聲,怒罵聲,以及雜七雜八的勸誡聲,有說桑紅武不該偏心的,有說他不該打人的,也有勸著周紅霞彆哭的,總之亂得一塌糊塗。

桑語唯一的遺憾是,李素蘭不在,要是她也在,那就更熱鬨了。

天色漸漸暗了,桑語的腳都晃累了,外麵才慢慢平息下來,鄰居們吃完瓜,教導完人,心滿意足回去了。

桑語不知道外麵如何了,但她知道,這會兒出去肯定要挨打的,於是偷偷從空間裡拿出一些糕點墊墊肚子。

雖然不知道空間裡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但她翻過倉庫,那可真是琳琅滿目,衣食住行一應俱全。食物不僅有生的保存著,還有熟的,一盤盤一疊疊擺放在倉庫裡,看造型看色澤,又精致又好看。

其中有幾個她還認識,是宮廷禦膳,嗯,書本裡介紹的。

桑語一看就知道,這些拿出來肯定會散發香氣,為了不叫外麵的人發現,她隻能拿一些沒香味的糕點出來。

不過這些糕點也很好吃,還有那口泉眼裡的水,似乎就是傳說中的靈泉水,一口下去渾身都舒爽了。

吃飽喝足,她躺在床上翻書,發現這個年代的高中內容她全都懂,而且對她來說,十足地簡單。

桑語覺得,她去考大學一定不會吃力,那麼好吧,就把高考放在目標欄裡。

九點一到統一熄燈,桑語合上書閉目休息。

李素蘭今天居然不回來,算了,她不在正好。

可能是前一天剛穿越,又經曆了那麼多事,精神消耗過大,桑語一覺睡到了半上午,太陽已經老高了。

打著哈欠起身,她聽了聽外麵的動靜,靜悄悄的,應該是沒人。

可打開房門一瞧,周紅霞就坐在客廳的木頭沙發上,在發呆,在流淚。

這是……還沒有和好?

桑語原以為,按照周紅霞的性格,即便昨天鬨得再大,今天依然會恢複原態,早上起來給一家人做早餐,然後出去買菜。

現在看,居然坐在這裡什麼都沒乾?難道是真的傷心了?

周紅霞聽到動靜,抬起頭來,看著桑語,“是媽沒用,讓那個賤丫頭搶了你的婚事,媽都不能給你做主,嗚嗚嗚,桑語啊,你彆怪媽,媽也是沒辦法啊!”

鱷魚的眼淚!

桑語下了定論,原主在桑紅武那個爹眼裡沒什麼分量,在周紅霞這裡同樣沒有。

所以她做出這幅姿態,肯定有所求。

桑語挑挑眉,倒是想知道周紅霞想乾什麼,於是在她麵前坐下,但一言不發。

周紅霞見她不接茬,繼續哭道,“媽也是沒辦法,媽賺不到錢,手上一分錢都沒有,如果不順著你爹,他就要把我們母子三人掃地出門。媽都是為了你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