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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變成郡主, 爵位匹配的良田, 莊子和店鋪也會相應增加才對。

但這幾個月,朝中接連不斷有人抄家,有人流放,宗室也不例外,因此內廷一直忙著收歸那些犯事的宗室財產,顧不上桑語這裡。

陳公公是內廷的大總管, 以往都是坐鎮內廷, 等閒不會離開的, 除非宮裡皇上皇後召見,沒想到今天居然勞動了他老人家。

趙管家恭敬地把他引起來, 桑語見到是六十來歲的乾瘦老頭, 麵白無須, 慈眉善目。

彆看他這樣,好似見誰都樂嗬嗬的,但這是位鐵血手腕的主。

他曾是上皇的隨侍, 有過兩次救駕之功,武功相當不俗, 上皇信任他, 還曾派他去監軍, 而他也做得非常好。

這樣的功勞, 都已經涉及外朝了,但他本人相當安分,功成身退之後,直接進了內廷,完全不插手朝廷的事。

現在新皇登基,也沒想過換掉他,而他也聰明,把新帝的心腹太監帶在身邊培養,以後接他的班。

這樣的人,本該在內廷榮養的,沒想到今天卻登了永寧郡主府的門。

“給郡主請安,”陳公公樂嗬嗬地拱手就要行禮。

桑語忙讓趙管家攔了,扶到位置上坐下,“陳公公可是個大忙人,今天怎麼有時間登門?”

“郡主折煞老奴了,都是為主子當差,哪有忙不忙的。”陳公公很是謙卑,椅子隻坐半截,恭恭敬敬地回話。

“那陳公公此來是為了升爵後土地的事嗎?”桑語詢問道。

“正是為此而來。”陳公公含蓄的點點頭,“早該來的,可這段時間忙忙碌碌的,就拖延了下來,還請郡主原諒則個。”

“無妨的,這隻是小事,早一點晚一點都沒關係。”桑語笑著道。

“有關有關,”陳公公樂嗬嗬的道,“郡主的事可不是小事,皇上皇後關心著呢。昨天皇上召老奴進宮,就問到了分配給瑞王殿下的地產和店鋪,順便還提到了您。皇上讓老奴一定要給您分配最好的,這不,奴才就拿了這些日子規製好的田產店鋪過來,讓郡主您先挑。”

“怎麼是我先挑呢,那麼多王爺公主還排在前麵呢,公公實在太折煞我了。”桑語立刻推辭。

“倒不是老奴要壞了規矩,是王爺公主們要先讓著瑞王殿下,殿下又在精心養病,園子裡的管家傳出話來,殿下沒精力管這些個,讓您看著挑選喜歡的,反正以後也是您來管理不是?老奴就想著,索性和您的放到一起,也方便管理。郡主,您看?”陳公公滿臉真誠地征求意見。

桑語想了想,讓趙管家接過他手裡的帖子,發現上麵隻標了三塊地,一塊是原本武王的產業,就在京郊,有整整一千多畝,還有一個占地三千畝的山頭。

陳公公給介紹,“這原是武王的產業,那一千畝都是良田,每年光糧食收入就有七八萬兩,再加上山上零零散散的,十萬兩是有的。最重要的是,這地離得近,一天就能來回。”

桑語微微皺眉,“一個親王能有這麼多土地嗎?”

這可是整整四千畝,還是連成一片的良田和山地,又在京郊,實在太難得了。

看那地理位置,好像就在皇莊旁邊,這樣的一大片就全部給瑞王?

“郡主您忘了,瑞王是雙親王爵,其中一個還是世襲罔替的爵位,武王這塊地也算頂尖,配得上瑞王的身份。”陳公公笑嗬嗬的道。

桑語又看了下麵兩塊地,一塊是西平郡王的,在直隸,位置不遠不近,另外一塊三個幾百畝的莊子加起來的。

說實話,確實是第一塊比較值錢,隻不過這有點超出了親王爵規定的畝數,畢竟瑞王還有另外的土地,不止這一塊。

“我倒是想要這塊地,要不這樣吧,把瑞王另外一塊還回去,我們就拿這個了?”桑語商量著道。

“不用不用,您和瑞王喜歡就好,這是皇上親自指定的,說是瑞王喜歡就行。另外您再看看下麵這個,三百畝的莊子,正好是郡主爵位應有的土地畝數。”陳公公指著最下麵原本放在一起的那三塊中的其中一塊。

這個莊子比另外兩個稍微小一點,但好處是靠近瑞王的新地,就在山的另一頭,非常便於管理。

桑語推辭了好一會兒,都沒推辭掉,陳公公實在太熱情了,又會說話。

在選完最重要的土地後,剩下的店鋪就比較隨意了,找了京城繁華大街上最好的幾個鋪子就行了,沒什麼好說的。

兩人商量好,交接就是管家和內廷管事的事了,陳公公能親自來一趟,都是皇上看重的緣故,剩下的自有下屬去做。

陳公公喝了一杯茶,吃了兩塊糕點,就要告辭離開。

不過在走之前,他透露了一個消息,武王和西平郡王府的部分產業要賣,如果她有興趣的話,可以去投標。

事情是這樣的,之前已經說了,西平郡王的產業分三部分,其中一部分是爵位附帶的,就像陳公公特意送過來給她挑選的這些。

這些在爵位沒了,或者降低之後,是要還回去,或者換成更小的,但收益是自己的,可以用來供養一輩子的花銷。

這部分不能買賣,內廷出,以後也得回歸內廷。

第二部 分是西平郡王自己置辦的,他花自己的錢,買下土地店鋪,爵位沒了之後,這些還是屬於自己。

隻不過西平郡王居然作死地參與了謀反,或許他並不知道武王想要謀反,隻是和他走得近,然後用錢和武王搭上關係。

但不得不說,在武王謀反途中,西平郡王是出錢了的。

也因此在這次大清洗中,西平郡王和郡王世子被砍頭,郡王妃帶著郡王,世子妃和小孫子流放。

王府中的其他女人,給郡王和世子生下孩子的,一樣帶著孩子流放,沒有的可以放過歸家。

西平郡王喜歡寡婦,而這些女人帶著前夫的孩子嫁過來,隻要她們沒生下西平郡王的孩子,就可以帶著前夫的孩子離開,不用跟著流放。

但是有一點,西平郡王的家產全部被抄沒,也就是說,她們必須身無分文地離開,就連嫁妝都不允許帶走,基本就是淨身出戶。

而這些產業統統也歸了內廷,但這是可以買賣的,內廷不必留下,而是賣出去還錢。

陳公公說的要變賣的產業,就是這一部分。

這是誰都可以買的,包括宗室,官員,甚至是商人,隻不過想要從內廷手裡買到,你還得人家看得上啊。

桑語目前就屬於內廷也要巴結的人,如果她想買,價格甚至還能低好幾層。

桑語想了想,不要白不要,這可是難得的物美價廉的機會。

武王和西平郡王,以及部分宗室幾十年的積累,可都是好東西,她當下就答應了。

正好她還有十萬兩金子,以及去年一年的收益,再買兩個好莊子不成問題。

陳公公聽到她應了,笑嗬嗬地暗示,會把最好的留下幾個,讓她籌備好了銀錢就去換。

桑語果真去了,這邊陳公公前腳剛走,後腳她就打發了趙管家親自去辦,內廷那邊還是他人頭熟一點,辦什麼事不顯眼。

雖然買抄沒的家產這事,是大家心照不宣,但能低調一點,還是低調一點。

她可沒忘了,朝廷上新帝和大臣們,還在就海禁問題在打拉鋸戰呢。

雖然瑞王自己縮了,但她要上躥下跳表現得太明顯,難保那些禦史不會關注到瑞王身上,要是想著請他出麵勸誡皇上就不好了。

趙管家本身就是內廷的人,回去彙報工作是正常的,另外這事找誰能悄悄辦了,他也心裡有數。

趙管家接待差事,二話不說就去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回來了,還帶來了一個消息。⊿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那就是李氏,誠哥兒和諺哥兒的娘,流產了。

按理說,趙管家去的是內廷,而李氏關在京兆尹衙門內,完全不挨著,他是如何知道的?

這事得說到西平郡王那些寡婦妾室們,這些人帶著娃嫁入西平郡王府時,有的確實一窮二白,此後的吃穿住行都用王府的。

但也有幾個,比較聰明的,嫁過來之前,就把去世的丈夫留下的產業,記名到孩子名下,到了西平郡王府,也沒叫孩子改名,依然跟著親生父親姓。

這樣一來,他們就算是借助在西平郡王府的客人,而不是郡王府人。

和那些改名的繼子不同,他們的待遇更差一點,成年後就被打發出去了,也沒分到王府的產業上做管事,手裡有的,都是他們老娘從西平郡王手上扣下來的。

之前抄家的時候,為了方便,這些人的家產也統一抄了,畢竟誰知道他們老娘弄走的東西,沒有牽扯上謀反呢?

就是那首飾,也有可能是違矩的,比如隻有宮裡娘娘才能佩戴的樣式和材料等。

這種事在宗室比較普遍,你要說哪個宗室女眷沒有不合規的首飾衣裳,那絕對不可能。

但隻要皇家不追究,那就沒事。

可現在西平郡王府不是牽扯上謀反嘛,這可是大事,一絲一毫的錯漏都不能有,因此西平郡王府可能從女人手中漏出去的不合規的東西,也得查抄了。

而這些東西,全部到了內廷,一點點檢查來著,凡是不合規或帶有西平郡王府印記的,都必須留下。

至於那些繼子們原本的家產,或者沒有印記的金銀之類,會在檢查過後歸還。

趙管家去的時候,就碰上了幾個歸家的妾室,帶著她們的兒子去討回東西。

從她們的嘴裡知道,之前她們一直被關著的,審問過後確定她們一無所知,又沒有西平郡王的血脈,就讓她們的孩子交了銀子放出來了。

而李氏原本也是這個行列,然而她現在還關在大牢,原因很簡單,李氏在牢裡被查出懷孕了,那就不能放了她的,得跟著西平郡王妃她們流放。

不過李氏是個狠心的,當晚就把自己折騰流產了,那叫一個血流不止啊,要不是一個女牢頭好心,給熬了一副藥灌下去,止住了血,說不定當晚人就沒了。

可也僅僅保住了李氏的命,她依然非常虛弱,完全起不來。

趙管家自然知道這李氏和自家主子是什麼關係,當下就留心多問了幾句,知道是這麼個情況,辦好了田產的事,匆匆過來回話了。

桑語沉%e5%90%9f了一會兒,雖說之前李氏為了榮華富貴,對兩個小家夥十足的不厚道,但她畢竟是他們的親生母親。

知道她拋棄了自己,但人活著,和她死在了牢裡,自己完全不知道,是兩個概念。

就算為了兩孩子以後的前途,也不能放著李氏不管。

“你確定她現在出來是沒問題的嗎?”桑語再一次詢問,西平郡王可是謀逆的大罪,雖然李氏八竿子打不著,但誰知道李家有沒有憑借著李氏,和這件事扯上關係。

趙管家一聽就明白桑語的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