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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是在心裡竊喜嗎?也對,你高興還來不及呢,孩子被搶走,就沒人能阻礙你另嫁攀高枝了。就是不知道,你丈夫泉下有知,半夜不會回來找你嗎?”

“你彆胡說!”李六娘氣急跑出來,“我孩子才沒有被搶走。”

說完她立刻捂住嘴巴,意識到自己暴露了。

桑語冷笑,“還說沒有派人搶走孩子,看來你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那好,我這就去報官,我看朝廷官員會不會因為西平郡王府的權勢,而坐視不理。”

說完她也懶得和這些人糾纏,直接甩開車簾,回了馬車裡。

然後她也不回府了,馬不停蹄地去了順天府尹。

桑語剛剛已經確定,兩小孩確實不在李家,而他們也打定主意不交出來,因此她猜,要麼就在李家的莊子上,或者西平郡王的偏院私宅。

西平郡王的偏院可能性比較大,如果藏在李家,那桑語帶人闖進去搜,他們也無可奈何。

而郡王的產業就不一樣了,桑語在爵位上,就比不上郡王,她要是敢強闖,西平郡王就可以上書,請皇帝奪了她的封號。

地位尊卑在古代就是這麼有用,你地位低,彆人闖進你家,你都不能說什麼。

李家主看到桑語直接走了,先是一慌,然後忙不迭的派人去和西平郡王送消息。

這事要是私下裡解決,那肯定是西平郡王勝,可要是鬨到了朝廷上,毫無疑問,西平郡王也要受責難。

要是因為李家的事,連累了郡王,即便李六娘嫁進去,李家也得不到好,反而會受到責難。

他們原本的計劃,是把孩子搶走後,藏起來,讓桑家人找不到,然後送上一些利益好處,安撫安撫,憑著王府的權勢,事情也就過去了。

可沒想到桑縣主居然這樣強硬,直接來要人,要不到就直接上官府了。

想到會惹麻煩,李家主臉色陰沉,狠狠一巴掌打到李六娘的臉上。

“啪——”李六娘的臉頓時紅腫起來。

她錯愕不已,沒想到父親就這麼直接打她了。

李家主狠狠瞪她一眼,“要不是你鬨著要上吊,也不會有這一出。”

昨天晚上,李六娘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要死要活的,說什麼見不到孩子,她就不活了。

正好西平郡王派小廝來給她送吃食,那小廝也是個膽大包天的,知道主子喜歡這一位,就使勁地巴結。

他給出了一個主意,說趁著他們離開之前,把孩子搶走,然後藏起來。

李家主當時也不知道是腦抽了還是怎的,被那小廝三言兩語,居然說動了。

他還從李家抽了十幾個下人,跟著那小廝去搶人。

好在他們並沒有把孩子帶回來,而是關在了郡王的某個彆院裡,李家主這才敢讓桑語搜查。

可現在桑語一心想鬨大,不僅連累得李家沒了名聲,或許還會因此得罪郡王,他怎麼能不惱。

李六娘捂著臉,嗚嗚哭起來,嘴裡嗚咽著,“那明明是我的孩子,他們憑什麼搶走我的孩子。”

這邊,李家主派人使壞,一路上設置了障礙,讓桑語的馬車不能順利到達順天府尹。然後又一邊派人去通知西平郡王,希望趕在她告上官府前,把人攔下來。

然而事實並沒有李家主想的這麼順利,桑語是被攔下來了,不過不是西平郡王,而是西平郡王妃。

桑語就那麼直接從宴會上走了,發生了這件事,王妃也沒心思和人賞花了,匆匆送走客人,就找人詢問這件事。

然後就得知了,確實是郡王身邊一小廝乾的,簡直要氣死了。

她當下叫人拿了那小廝,逼問了孩子在哪裡,找到後,趕在桑語叩開順天府尹的大門前,把孩子送了回來。

桑語見到兩個孩子,還是早上的模樣,不過可能是受了驚嚇,神情中有點驚惶。

“姐姐,”誠哥兒見到熟悉的人,激動地抱住她的大腿。

“姐姐,”諺哥兒眼中都是淚,看到她,哇得一聲哭出來。

桑語抱住兩個小家夥,在下人的幫助下,坐回了馬車。

馬車啟動前,透過窗簾,她冷眼打量西平郡王府的人,“告訴你們王府,我不想做錯事的人安然無恙,孩子雖然找回來了,我依然可以認為他們是拐子。”

這是在強逼郡王府處置那些搶人的下人,不管是王府的下人,還是李家的,隻要敢動手,就不能放過。

她桑語的麵子,也不是那麼好踩的。

至於李家和李六娘,相信經過這一出,李六娘在西平郡王府的日子不會怎麼好過。

而李家,桑語打算讓他們丟掉皇商的位置,這個不太容易,也不會太難。

回到縣主府後,桑度等人也已經回來了,見到她帶著兩個家夥安然回來,也都鬆了一口氣。

桑語看了看天色,太陽已經西垂,肯定不能這個時候出發,於是她安排人重新住下。

當晚,兩個小家夥黏在桑語身邊,可見今天發生的事,把他們嚇壞了。

桑語為了安撫他們,就安排他們住在自己的隔間。

半夜的時候,丫鬟過來稟報,“諺哥兒發起了高燒,誠哥兒也不安穩,一直做噩夢。”

桑語匆匆起身,來到隔壁,讓人用溫水給他們擦拭汗濕的身體,換了乾淨的衣服,然後叫來了大夫。

好在她提前預料到了,已經事先請了大夫守在府裡,原本大夫是想開安神藥的,可想想還是放棄了。

兩孩子受驚嚇,病發出來可能對他們更好,不然藏在心裡,以後憋出毛病來。

不過桑語還是偷偷給他們喝了靈泉水,短時間內是不可能提高身體素質的,但也是有效果的。

大夫來後,檢查了一番,“是低燒,藥我給開著,但最好暫時彆服用,先用熱水擦拭,要是不退燒再喝。”

桑語點點頭,親自坐鎮房中照看著,見到熱水來了,她佯裝檢查水溫,順便偷渡一點靈泉水進去。

就這樣擦了幾遍,諺哥兒安穩下來,不再迷迷糊糊喊著難受,而誠哥兒早就醒了,睜著含淚的眼睛,死死盯著弟弟。

桑語抱住他,安撫地一遍遍摸他的背,“沒事了,弟弟隻是低燒,很快就好了。”

誠哥兒緊咬牙關,不讓自己哭出來,半響才道,“我隻有弟弟了。”

“放心,你弟弟好著呢,再說了,你還有我,還有叔叔伯伯們,彆擔心,有我們在,不會叫你們有事的。”

桑語眼見這誠哥兒臉色一點點變得沉重,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孩子這些天經曆了太多事,諺哥兒因為年紀小,還有點懵懂,可能隻知道個大概。

誠哥兒隻大了兩歲,可因為已經啟蒙,再加上是哥哥,小小年紀倒格外懂事。

“姐姐。”誠哥兒張張嘴,低低喊了一聲。

“嗯?”桑語應聲。

“弟弟不會拋下我對不對?”他嗚咽道,聲音裡還帶著顯而易見的恐慌。

“當然不會,弟弟很好,真的。”桑語倒是沒想到,這個大的才是傷得最重的。

雖然他沒有生病,但心裡已經留下了被拋棄的烙印。

就在這時,遠在前院的桑度等人,也趕了過來,站在房門外詢問兩個孩子怎麼樣了。

沒辦法,這裡是桑語的院子,又是大晚上的,即便他們是族裡長輩,也不好貿貿然進來。

桑語起身,牽著誠哥兒的手,走到門口,給幾人見了禮,這才說起了具體情況。

桑度摸了摸誠哥兒的頭,歎息一聲,“沒事,誠哥兒不用擔心,等諺哥兒好後,我們就回姑蘇,沒人能搶走你們。”↙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顯然誤會了,以為誠哥兒是被今天的事嚇到了。

可實際上,經過剛剛的談話,桑語意思到,誠哥兒的恐慌是來自被拋棄,他怕弟弟也出事,自己就是孑然一身了。

不過桑語沒解釋什麼,這個時代的人,大多生活在大家族裡,誠哥兒還有叔叔伯伯和堂兄弟姐妹,看起來是很大一家子。

但估計在誠哥兒內心深處,他和爹娘弟弟才是一家人,然而現在爹死了,娘另嫁了,他隻剩下弟弟。

而今天發生的事,叫他知道,或許他和弟弟也不是那麼安穩,也許會遇到意外,也許是一場疾病,都可能叫兩人分開。

這種恐慌孤獨感,也隻有桑語這個現代人能懂了。

“這次的事,還要多虧了語兒。要不是有你在,我們還找不回兩個孩子。”桑應開口道。

“是啊,這些權貴實在太無法無天了。”桑慶感歎道。

這幾個月,他們因為牽連的緣故,在黃淮地區來回地跑,也見識到了一些當地豪強,然後就發現,有些人仗著權勢,實在無法無天。

即便是四皇子出手了,也因為迫於朝中壓力,而不得不對一些人妥協。

要知道那可是皇子,還是嫡子,除太子以外最尊貴的人了。

這也讓他們越發明白了權勢地位的重要,今天如果桑語不是縣主,他們簡直束手無策。

“可這樣的事能發生一次,難道不會有第二次嗎?”桑應覺得李六娘不會善罷甘休。

“我們遠在姑蘇,他們鞭長莫及,更何況,在老家我們都護不住兩個孩子,那我們這些人,都是白活了。”桑度覺得他是多慮了。

“不,我沒這個意思。”桑應搖搖頭,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實話,“我怕的是兩孩子長大後,她憑借著西平郡王府的權勢耍什麼手段。”

“什麼意思?”桑慶皺眉。

“她畢竟是兩個孩子的親娘,即便她改嫁了,兩孩子該孝順她,還得孝順她。如果她隻是普通側妃還好,要是再剩下一兒半女,那對誠哥兒他們可不是好事。”桑應提醒道。

“對啊,”桑度醍醐灌頂,“兩孩子都是聰明能讀書的,未來肯定走科舉的路子,那必不會繞過京城。要是她拿捏著母親的身份,讓兩孩子做點什麼,完全不好拒絕。”

“就是這個話。”桑應點頭道。

不要以為李六娘現在看著,為了兩個孩子要死要活,但他們都看清了這女人的本性,自私自利,從來也不為彆人考慮。

她這些天鬨的這一出出,看似疼愛孩子,但其實對誠哥兒和諺哥兒一點也不好。

再嫁後,她和桑家就沒有關係了,心裡難道還會向著姓桑的兩個孩子?

如果沒有其他孩子還好,頂多是盼著兩孩子給她養老銀子什麼的,介於她嫁入了王府,也離不了了,也就是能送些銀子和吃的用的給她。

可要是她有了其他孩子,難保她不想壓著前麵兩個,給後生的孩子謀好處。

“那你說要如何?”桑度微微皺眉,總不可能叫兩孩子不認親娘。

桑應沉%e5%90%9f了一會兒,提出了一個問題,“語兒,你對於二房這一脈是如何打算的?”

桑語一愣,沒想到會提問到自己,“什麼?”

“你是要為你父親和大哥過繼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