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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隨後,她就叫人請了大夫,來給自己重新調養。

這些天的忙忙碌碌,導致之前喝下去的藥,隻起到了減輕難受的效果,對於她的身體素質,沒有任何提高。

現在事情忙得差不多了,她要重新開個藥方,然後佐以靈泉水,調理這個身體。

桑語敢確定,她這種抵抗力弱導致的毛病,在靈泉水的幫助下,肯定會有顯著的提高。

而換藥方,是為了讓自己身體加速變好,顯得合情合理。

之前遲遲不見好,是那個藥方不適合自己,而這個正好和了自己的體質,所以效果加倍。

這完全說得過去,中醫不就是這樣,要根據不同人的體質,做出不同的調整,同一個藥方,不是適合每一個人。

所以可能在彆人身上效果一般的藥,到了她這裡就有奇效,這很正常。

在診脈的時候,桑語特意用語言暗示,讓大夫在自己的藥方上加重了份量。

她不在乎藥是不是更難喝,後遺症更大,這些她都能忍,隻希望早點調理好自己。

大夫沒說什麼,既然病人願意配合,並迫切希望好起來,那他就斟酌著下了更重的量。

拿著新藥方,桑語心滿意足,讓桑管家送大夫出去,並送上豐厚的診金。

哦,對了,葬禮結束後,老管家桑寧就答應了退休,把管家的位置給了桑語認可的桑正。

現在桑府的大小事務都是桑正在管,李石負責她產業的管理,李石家的回來後,成了內管家。

她身邊伺候的人,換了一批丫鬟。

以前桑府的下人雖然都還回來了,但借著這次機會,桑語打發走了不少人,和桑田以及那些打手有牽扯的,都給了賣身契,讓人離開了。

剩下的又放出了一批,都是不怎麼可靠的,或者有些小毛病的,像偷奸耍滑,喜愛嚼舌根等等等等。

整個桑府原本一百多個下人,現在隻有不到一百,但經過桑語的重新規劃後,一切都變得井井有條。

每個人分工明確,有自己的職權範圍,做好了就可以休息,做不好會受到懲罰。

桑語製定的懲罰條例是相對嚴苛的,錯一次罰本月三分之一的例錢,兩次是所有,第三次不用說了,直接發還賣身契,把人趕出去。

不要以為這是件好事,看那些被趕走的下人哭得撕心裂肺就知道,在桑府當下人,對大多數人來說,都是比較安穩的生活。

外麵的平頭百姓是有人權上的自由,但相比之下,生存何止艱難了一輩。

他們日常要考慮的,都是如何活下去,而不說活得體麵和輕鬆。

可桑家的下人,實際上是比較輕鬆的,桑家的教養,讓他們對下人並不嚴苛,從來沒出現過非打即罵的情況,都是按照規矩來懲罰。

隻要他們不犯錯,就不用擔心吃穿問題,還能每月攢下銀子,家裡的孩子未來也都會有給主子效忠的機會。

桑語是不理解這種把當奴仆看成是鐵飯碗的心態,但不妨礙她利用這一點,來給下人們製定規矩。

不過嚴苛的規矩下,她也不是全然嚴厲,還給了足夠豐厚的獎勵,兢兢業業做好一個月,期間不出現差錯,就可以在月錢上增加三分之一的獎勵。

如果他或她還有些個才能,做出了成就,那麼獎勵可以是兩倍甚至三倍四倍的效果。

就比如廚子,桑語因為喝藥,胃口不好,那天她突發奇想,想要吃辣的。

可原主在揚州長大,吃慣了偏甜的揚州菜,對於辣味完全受不住,而府上的廚子也是揚州本地人,沒做過辣炒。

不過主子想吃,身為廚房,他當然就要做到。

仔細琢磨了幾天,以及出門找人了解學習,廚師掌握了幾道微辣,符合桑語的口味,又不會和藥性相衝的菜。

這就算非常大的功勞,按照規矩,直接提高了月錢,還在當月給了三倍的報酬。

廚師喜得手舞足蹈,而其他下人看了,也羨慕不已。

在現在的桑家,雖然容錯率低,讓人不敢偷奸耍滑,但不得不說,所得的銀錢,是以前的好幾倍,如果乾得好,或許十倍都不止。

這讓他們更有乾活的勁頭了,也更加忠心。

不要以為桑家就隻剩下小姐,就以為可以糊弄過去,小姐掌家,比以前的夫人還厲害。

日子漸漸進入正軌後,桑語一邊耐心地養病,一邊等待瑞王那邊的消息。

這天,管家桑正匆匆過來,“小姐,您讓我們整理老爺的舊書房,發現了一些東西,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這還是半個月前的事了。

桑府這座宅子極大,桑家人一住就是二十來年,再加上主人少,很多房子就拿來儲存舊物了。

其中西北角有一個清淨的院子,曾經用作桑疾生病休養之用。

說起來,官場上的人,生病也有講究,或許他們是真的生病,或許是假借生病之名,逃脫一些自己不想參與的事,或者以生病的借口表明態度等等。

桑疾的生病,就有這個效果,而這個院子,在原主的記憶中,桑疾一共用了兩次,之後就沒再使用了。

桑語原以為,這隻是一個空蕩蕩的院子,可實際上,院子雖小,一應俱全,不僅有臥室,還有書房。

書房裡放著一些舊物,舊書,看過的朝廷敕報,桑家曆年的舊賬本,以及桑謹從小到大的課業。

桑語知道後,就讓桑正去處理了,還能用的就留下,該曬的曬,免得被蟲蛀了,一些損壞嚴重的,就乾脆拿去廚房引火好了。

隻她沒想到的是,這裡麵還能有不一樣的東西。

“是什麼?”桑語坐直身子,漫不經心地問道。

“是一些賬本。”桑正左右看了看,見丫鬟們都待在涼亭外麵,無人能聽見他們的對話,才壓低聲音道,“我仔細翻看了一下,是往年揚州稅收的賬本。”

“這東西不該在官府嗎?”桑語皺眉。

怎麼又是賬本,假山下的石洞裡一份,舊書房裡還有一份,這個桑疾到底藏了多少?

“老爺為人謹慎,一般都會準備三份,其中一份秘密運往京城,一份放在府裡保存,還有一份不知所終。”他並不知道那份被藏到了莊子上。

“都是哪幾年的?”桑語問道。

“是盛平二十五年到三十五年這十年間的。”桑正道。

桑語眼前一亮,假山下賬本起出來後,瑞王隨意翻看了一本,正是盛平三十年的。

也就是說,瑞王得到的那些,她這裡都有備份。

現在是盛平三十九年,原主背下的賬本是近三年的,即盛平三十六年到三十八年。

而在盛平二十五年之前,桑疾有沒有成為皇帝的暗探,不得而知。

當然是皇帝,如果不是皇帝,還有誰能指示那位備受盛寵的瑞王,頂著病弱的身子長途跋涉來揚州?

所以,一定是揚州出現了變故,皇帝提前覺察了危險,派瑞王親自來運送那些賬本。

如果沒想錯的話,幕後之人應該是在莊子上得到了三十六年到三十八年的賬本,就是原主記憶裡的那些。

而瑞王缺少的,也正是這些。

如果真像她想象的那樣,這些賬本裡還隱藏了其他消息,那麼通過這十年的賬本,應該可以找到某些規律,或者隱秘的暗碼。

說不定,她有機會破解腦海中那三年賬本裡隱藏的秘密。

這讓桑語打起了興趣,感覺平靜的生活,有那麼一點點,一點點意思。

她壓住笑意,裝作嚴肅的道,“這可是官衙的賬本,父親不該帶回來的。”

“是啊。”桑正也點點頭,“小姐,該如何處理?”

“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人發現嗎?”桑語壓低聲音詢問。▽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沒有,它們隱藏在桑家以前的賬本裡,封麵都是一樣的,我也是在仔細檢查過後,才找出了一些,隨即我就封存了那些賬本,沒讓人看見。”桑正正色道。

“這很好,今晚就辛苦正叔先把鹽稅的賬本挑出來,送到我的房裡,之後我會給它們換成佛經的封麵,等到三七的時候,燒給父親。”

也就是毀屍滅跡,不過在那之前嘛,她要好好探查一下這個小秘密。

桑正不知道她的小心思,聞言頓時眼前一亮,“小姐聰慧。”

現在他們桑家不再是官家府邸了,不該留著官府的東西,送回去又有礙老爺的名聲,不如乾脆燒了。

正好老爺兢兢業業為官這麼多年,這些都是他老人家認真抄寫的。

桑語含笑,默認了他的讚賞。

或許,這是她受封縣主的契機,也不一定呢?

第十五章 紅樓15

晚上的時候,桑正整理完了,帶著兩個忠心可靠的下人,秘密送到了桑語的房內。

桑語打發走了侍候的人,自己獨自翻開起來。

首先就是盛平三十年那本賬本,桑語記得清清楚楚,瑞王翻開了第十頁,第十六頁,第三十二頁,第六十八頁……

雖然瑞王的動作很隨意,看了一眼都沒仔細思考,就翻到了下一頁,但桑語確信,他是有目的的在檢查。

也就是說,這些頁麵裡,隱藏著某些信息,而是瑞王了如指掌,所以在看了一眼之後,就確定賬本是對的。

不然他不會不檢查其他的,就直接帶走。

那麼這裡麵,究竟掩藏了什麼呢?

桑語仔細打量,起初沒看出不同,和前後頁麵相同,都是一些賬本上本該出現的漢字和數字。

她又算了算結算的結果,沒有錯誤,所以不存在人為修改的錯誤。

那麼在一本正確的賬本上,該如何隱藏信息呢?

桑語歪著腦袋,把這幾頁又翻了一遍,然後發現了它們的共同規律。

這些頁麵上,都有一個耗字。

在賬本裡,有‘收’,‘繳’,‘存’,‘耗’,‘總’五種歸類,桑語大致猜測了一下,收就是本該收取的鹽稅,繳是目前上繳的實際鹽稅,存應該是存入庫房的真實數目,耗是收稅過程中的耗損,而總,應該最後送入國庫的總鹽稅了。

這大致歸類了鹽稅在上繳的過程中,造成的一係列損失。

比如按照設定,本該收鹽稅一百萬兩,可因為種種原因,比如自然災害,或者人禍,導致今年產鹽量減少等等,實際上收上來的,隻有九十萬兩。存入庫房後,揚州官府按照比例攫取一部分,存入的真實數字是多少。而耗是前前後後,所有流程耗費的總數。

這個耗本應該在每年的賬本最後,有單獨的項目,但桑疾賬本做的細致,在前麵的賬本中,把每一筆耗損都標上了,所有才會在某頁裡出現耗這個字。

如果瑞王翻閱第十頁,第十六頁等等,都是為了這個耗字,那就表明,耗字是關鍵。

那麼緊接著,耗字的上下左右,應該隱藏著彆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