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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整理出來,等他們回姑蘇後,讓他們帶回去。”

這些雖然也值不少錢,但除了一些珍貴的書籍,桑語不打算留多少。

另外,關於桑家的家產,桑語已經做了決定,第一部 分全部留給族裡,原本桑疾拿的那五成,都交給族裡處置,用來購買祭田也好,或者族中子弟讀書也罷,反正她是不管的。

第二部 分她也隻要三成,也就是按照本朝的律法來。

至於第三部 分,這個外人無法得知,反正是在桑李氏的陪嫁莊子上,她就留下了。

桑寧和李石聽完沒說什麼下去安排了。

把這件事決定後,桑寧置辦喪事一切按最好的來,花錢如流水,賬上的流水眼見著變少。

桑語發現了,沒有阻止,心裡暗暗好笑。

這個老管家啊,有點可愛。

花了幾天時間重整,桑府變得井井有條,桑家族人從姑蘇趕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原本他們以為桑家隻剩下十一二歲的孤女,應該亂得不成樣子。

沒想到,情況比他們預料的好太多,而喪事辦得也格外隆重,不僅是老管家操持得好,也有林如海林大人,王節王大人,以及瑞王派自己的人來幫襯的緣故。

桑家族人來了後,插不上手,隻能在一邊乾看著。

喪事大辦,需停靈七天,然後運往姑蘇老宅下葬。

這期間桑家族人一直安安分分的,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胡亂插手。

這讓外人見了,添了不少好感。

真不愧是百年的耕讀之家,果然有規矩,就不知道桑家的遺產會怎麼分了。

這也是桑語想知道的。

桑家族人一共來了八人,族長和族長夫人,他們代表嫡支這一脈,另外還有三房的族爺爺,四房的族叔等等,基本在族裡有一定地位的五房裡都派了人來,還是挺看重桑疾的。

介於他們表現良好,桑語也沒有特意防備他們。

之前瑞王當著眾人的麵,親自過來吊唁了,並且話裡話外,都是支持桑語的。

也就是說,如果桑語願意,她其實除了祖產,剩下的財產都可以占為己有。

有瑞王當靠山,諒桑家族人也不敢說什麼。

但桑語自己知道,她本不是桑家女,雖然身體是,但她也拿了不少好處,沒必要這麼貪得無厭。

而且這段時間,桑家族人的表現,也讓她看到了文人的風度。

這些族人還不錯,族長夫人作為唯一的女性,對她也關照有加,並指點了她不少喪事上的禮儀。

葬禮結束後,桑語直接把賬本拿了出來,並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桑家族人驚訝,桑族長更是道,“疾堂侄和瑾兒發生這樣的事,我們也很遺憾,過來前,族裡商量過了,除了祖產,其他都留給你做嫁妝。你是二房這一支唯一的血脈,以後你成婚後,如果條件允許,或可過繼一個孩子到你長兄名下。這樣一來,你父母兄長都有香火供奉,也是好事一樁。”

桑語沒想到,桑家族人居然這麼有風度,那她更不可能獨吞了,於是她道,“父親一直惦記著族裡,希望族裡能多一些出息的子弟。這些錢就當完成父親培養族中子弟的遺願吧,還請族長和眾位族老莫要推辭。”

“可你?”桑疾為族裡做了不少貢獻,這些年也一直提攜其他族人,桑家可不是見利忘義之輩。現在桑疾父子遭此橫禍,獨留下一個孤女,他們本該照顧好她,又怎好要她的錢財。

“我還有母親的嫁妝,以及外祖父母留給兄長的遺產。”桑語見族長麵露猶豫,於是提出了一個請求,“還有一件事,希望族長和族老們能答應。”

“你說。”族長點頭應允。

“我往後可能回姑蘇的時間少,還請族裡代為照看父母和兄長的墳墓。”桑語道。

“這本是應該的,聽你話語裡的意思,是不打算跟我們回姑蘇嗎?”族長皺眉。

“我會送父親和兄長的靈柩回去,下葬後立刻趕回來。”桑語點頭,“害死父親和兄長的真凶還沒找到,我必須回來揚州。”

“可是你一個女子能做什麼?”族長反駁。

桑語笑笑,“瑞王答應了我,一定會找到凶手,我要等到那一天的到來。”

族長和族老們麵麵相覷,沒想到這中間還有瑞王的事。

隻不過……瑞王這麼關心乾什麼?難道他和桑語有私情?

第九章 紅樓9

夜晚,族長夫人避著人,前來試探桑語。

她話裡話外都在勸誡,“我知道瑞王一表人才,可他身份地位太高,豈是普通姑娘能高攀的。語兒聽話,和我們回姑蘇,以後啊,找一個如你父親那般的才子,當一個正頭娘子,這不比妾室強多了。”

桑語愕然,隨即啞然失笑,“堂祖母您誤會了,我和瑞王並沒有私情。我也隻在之前上堂時見過他,我猜他來揚州,必是彆有目的,而這涉及到了父親,因此他才對我另眼相看,和男女之情完全無關。”

“什麼?”族長夫人沒想到桑疾和桑謹的死亡,還有這樣的內幕,“那你就更不能待在揚州了,語兒聽話,和我們回去。隻有在姑蘇,我們才能保障你的安全。”

桑語搖搖頭,“瑞王在追查的這件事,父親以前給我說過一些,或許我可以提供幫助。還有,我一定要看著幕後凶手落網,不然我如何對得起父親和兄長的在天之靈。”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倔呢,想必你父母也是希望你平平安安的。”族長夫人歎氣,這孩子瘦瘦弱弱的,臉色蒼白無血色,這些天她也瞧見了,一直在喝藥呢。

這樣的大事,怎麼能壓在她一個孩子身上呢。

“這是我的父親和大哥,我不可能不管的。而且您也聽說了,我憑一己之力,還了父親清白,雖然最終沒能救下大哥,但這足以說明我的能力。”桑語見她是真心關愛自己,語氣變得真誠。

族長夫人見此,知道勸不了她,隻好歎息道,“你是一個好孩子,以後一個人在揚州住著,可千萬要小心。要是有人欺負你了,及時給我們送消息。”

桑語讓她放心,“揚州有瑞王和林大人王大人,他們對我都很關照,府裡也有忠心得用的下人,我不會有事的。”

當晚兩人聊了很久,族長夫人又教導了她不少這個時代女子需要注意的常識,比如守孝,比如女子的禁忌等等。

說起來,這個時代對女子的束縛相對寬鬆,和曆史上的宋朝差不多。並不要求未婚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相反,有能為的女子,可以自己出來經商做生意。

但這畢竟是商戶,桑家是耕讀之家,要求會更嚴格一點。

但這也是教養學識方麵的,並不會攔著不讓出門。

原主之所以一直養在深閨,是她身體不好,可即便她一年有一半時間在生病,桑疾還是重金聘請了夫子教她讀書。

依照桑語目前的狀況,她可以自己打理自己繼承的產業,但得吩咐管事去做,而不是自己出麵。

另外她也可以出門和人交際,但最好帶著下人,和未婚單身男子,不要私下裡接觸,身邊得有人。

意思就是說,她和瑞王見麵的時候,得帶著下人。

桑語點點頭,知道了禁忌,就知道自己往後要如何行事了,在規則裡給自己最大的自由,這才是她想要的。

挑戰規則,她還沒這麼閒。

幾天後,桑語跟著族人,帶著桑疾父子的棺槨踏上了回姑蘇的船。

按照目前的行船速度,從揚州到姑蘇,隻需要兩天時間即可。

桑語並不會暈船,隻不過她現在是孝女,也不好隨意在外走動,因此這兩天都待在廂房裡抄經。

一來是在桑家族人麵前,表現自己的孝順。這個年代,有一個孝順的好名聲,於女子而言非常重要。 思 兔 文 檔 共 享 與 線 上 閱 讀

不過在抄經的時候,桑語在心裡默念最多的,還是原主和自己的老爸。

無論如何,原主也是把身體給了她,那何妨現在誠心一點,為她多抄點經書,希望她下輩子投個好胎。

二來她也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熟悉原主的字跡。

桑語穿越前從來沒學過毛筆字,她原本以為自己不會,可實際上,一拿起筆就猶如神助,自然而然就寫出了一手好毛筆字。

她以為是原主的身體記憶在作祟,可對比了原主的筆跡後才發現,似乎有哪裡不對。

原主從開始習字,練的就是簪花小楷,柔美清麗,嫻雅靈動。

而她寫的卻是瘦金體,靈動快捷,筆跡蒼勁,比一般男子的筆鋒還要瀟灑,隻不過礙於她現在身體虛弱,隻可見風姿綽約,少了風骨勁道,假以時日,一定能練得更好。

桑語對自己的字跡沒有不滿,相反還非常喜歡,但顯然的,和原主不一樣。

所以她現在得努力練習原主的筆跡,效果也出人意料的好,不過短短兩天,就和原主一模一樣了。

而她這兩天所抄的經書,會在隨後的入葬儀式上,自己親自燒了,不假他人之手。

這樣一來,就沒人能發現,她的筆跡和原主不符。

至於之後,她可以慢慢換瘦金體來練,對外就說自己新練的字體。

姑蘇很快就到了,桑家族人對於桑疾和桑謹的下葬也非常重視,早已準備好,棺槨一到,立刻選好了黃道吉日下葬。

桑語作為桑疾唯一的血脈,被額外允許去祖墳前觀禮,下葬後,她跪在墳前把自己抄的經書都燒了。

辦完這件事後,桑語就馬不停蹄地趕回了揚州。

船停靠在揚州碼頭,桑語扶著李石家的手,正打算下船,卻見到了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繁忙的碼頭,來來往往都是穿著樸素的腳夫和管事,然而人群中央,一抹銀白格外顯眼,芝蘭玉樹的公子,即便坐在輪椅上,依然猶如謫仙,龍章鳳姿。

桑語腳步一頓,在現代很少能見到這樣古典氣質的帥哥,積石如玉,列鬆如翠,用天下獨絕來形容都不為過。

這就不怪船上船下的人,都在暗暗打量他。

瑞王見到桑語下船,微微一笑,“桑小姐。”

笑的是真好看,猶如朗月入懷,可桑語卻一點不敢大意,微微屈膝行禮,“王爺安,請問王爺在此有何事?”

“等你。”瑞王打開折扇,“桑小姐不介意一敘吧?”

桑語默默在心裡翻個白眼,你都這麼說了,還有我拒絕的餘地嗎?

“不介意,去哪裡談?”她乾脆的道。

瑞王指著身後不遠處的馬車,“請!”

桑語點點頭,率先上了馬車,除了陪同的李石家的,其餘人一個也沒帶,讓他們先回桑府。

這馬車不愧是王爺的座駕,精致奢華就不說了,還分內外兩間,其寬大舒適,就像行走的房子。

不知道是什麼原理,沒有彈簧和橡膠輪胎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