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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長輩年老後奉養長輩。

霍衍聲音溫柔:“不管變還是不變,你都是你。”

簡堯勾了勾嘴角,隻是有些無力:“我回去就把他們全刪了。”

霍衍:“說說他跟你說什麼了?”

簡堯看向霍衍的側臉,像是一幅畫,他雙眼沒有焦距地說:“你猜都應該能猜到,他們覺得我和你關係好,想讓我給你打聲招呼,能進周氏工作。”

他“嗬”了一聲:“普通應聘的話需要打招呼嗎?學曆過關,能力過關,會通不過麵試?”

“他們隻是以為,能靠這一層關係得到點資源,進了周氏能當管理層。”

簡堯不說的時候還沒這麼生氣,說出來以後,怒火就壓抑不住了:“我以為他們給我打電話,聯係我,是因為對我還有感情,還把我當朋友,結果他們連演都不願意演,培養感情的時間都不願意花,上來就要好處?”

簡堯:“反正我以後不會再跟他們有聯係了。”

怒火發泄過後,簡堯深吸了一口氣,他現在覺得齒冷。

霍衍溫聲細語,似安慰又似勸解:“你馬上就會在大學認識新人,新的朋友,可以和他們從零開始,以前那些人跟你已經不在一個世界了。”

簡堯點點頭:“我知道,我不難過,隻是有點生氣。”

他對他們的感情,隻存在於“記憶”中,並且年代久遠,再深的感情也變得淺淡。

他隻是擔心,如果他的新朋友在知道他和霍衍的關係後,也提出同樣的要求,那他應該怎麼辦?

到時候他可能會比現在更難受。

簡堯再次閉上了眼睛,沒有繼續和霍衍說下去,他其實並不需要彆人安慰,他自己總能開解自己,隻是需要時間而已。

否則在現實裡他早就崩潰了。

現實中他身邊並沒有一個霍衍,隻有他自己。

到小區的時候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間,簡堯懶得去買菜,霍衍也忙了一天,他們就沒有在家做飯,而是在小區外的飯店湊合了一頓。

剛到家,簡堯就沒什麼精神的去臥室拿了套乾淨的睡衣,然後走向浴室。

簡堯站在花灑下,溫熱的水珠落在簡堯身上,順著他的臉頰,%e8%83%b8膛,腰背流下去,他在這水中逐漸恢複了平靜。

像往常一樣,簡堯換好了睡衣從浴室出來,拿著換下的臟衣服去陽台。

他的頭發隻是隨手擦過,並沒有擦乾,發梢滴落的水珠落在睡衣上,暈出一塊深色的水漬。

他剛打開洗衣機,正彎腰把衣服塞進去,還沒站起來就被柔軟溫暖的毛巾包裹住了。

簡堯什麼都看不見,隻能聞到毛巾上殘留的洗滌劑的香味,好像是檸檬味的,簡堯有些出神的想。

霍衍的聲音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擦了就去吹乾,不然要感冒。”

簡堯微微點頭,他站著不動,霍衍就站在他身後。

夕陽的紅光透過落地窗落在他們身上,好像之前什麼都沒發生。

霍衍的手很大,簡堯知道霍衍的手有多有力。

但霍衍對著他的時候,從來都是溫柔的。

簡堯沒見過霍衍生氣發火的樣子,也沒見過霍衍情緒失控的模樣。

霍衍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是他唯一的朋友。

霍衍把他看得很重要,他也一樣。

簡堯覺得自己沒有力氣再站著了,他微微向後靠,靠上了一個溫暖寬闊的%e8%83%b8膛。

他像是活在海裡的魚,有一天猛然驚醒,以為自己應該生活在陸地上,短暫的掙紮過後才發現自己原本就屬於這片海。

在這個無人打擾,靜謐的環境中,簡堯感受著霍衍%e8%83%b8膛的起伏,似乎能隱約聽見對方的心跳聲。

他在心底問自己:“你能接受嗎?接受有一天霍衍成立家庭,無論他的另一半是男是女,他都會離開你。”

“你不再是他生活的重心,你們會逐漸疏遠,可能一年都見不了一次麵。”

簡堯在問完自己後輕聲問霍衍:“你想好了嗎?”

跟男人在一起意味著什麼?

沒人會祝福他們,包括簡安之。

輿論家庭都會成為他們的阻礙,而他們甚至不能抱怨,因為沒人想知道他們究竟是怎麼想的。

他們也不會有自己的孩子,組建不了傳統意義上的家庭。

簡堯回顧過往,他知道霍衍把自己當他的心裡寄托。

可簡堯又何嘗不是呢?

簡安之畢竟是長輩,再像朋友也是母親,他們之間注定有許多話不能說。

如果他是個女孩可能要好一些,同性彆的顧慮總會少點,但他是個男孩,他們注定無法像幼年時那麼親密無間。

霍衍的聲音似乎在微微顫唞,很輕,如果不是簡堯正靠在他的%e8%83%b8膛上,簡堯自己也察覺不到。

他們接過那麼多次%e5%90%bb,更親密的事都做過了,可今天似乎才是他們第一次親密接觸。

霍衍試探著從後麵摟住了簡堯的腰。

簡堯像是嵌入了霍衍的身體裡,毛巾滑落到了地上,霍衍偏著頭,極輕的親%e5%90%bb簡堯的側臉,他說:“我想過很多事,唯獨這件事沒想過。”

簡堯仰著頭,他睜眼看著天花板,餘光落在落地窗外掠過的飛鳥上。

他能感受到霍衍的嘴唇,濕熱的氣息,以及皮膚被親%e5%90%bb過後的癢麻。

回來的路上和洗澡的時候他都想了很多,想得太多,他反而得到了某種平靜。

在這世上他不能失去的除了家人,就是霍衍。

他活了這麼多年都沒談過戀愛,對愛情的理解也很膚淺,一男一女彼此不討厭,覺得對方符合自己的擇偶條件,似乎就可以戀愛了。

電視劇裡那種死去活來,非他不可的愛情他沒見過,也想象不出來。

霍衍說愛他,他也“愛”霍衍。

或許不是同一種愛,但總歸都是把對方當做自己最重要的人。

簡堯放棄了抵抗,他不能失去霍衍,這個他唯一的朋友,唯一的寄托,在這世上最重要的人。

他短暫的人生裡並未擁有過什麼人,所以才更無法接受失去。

夕陽西下,大地漸漸被黑暗籠罩,屋裡的燈光亮了起來。

落地窗上落下一道纏綿的影子。

鼻尖是縈繞著的沐浴露香味,伸手就能觸摸到帶著溫度的身體,簡堯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回到臥室的,他的所有感官都被抱住他的人占據。

對方似乎愛上了他的唇,無限的糾纏,無數次的索求。

唇齒糾纏的時候,簡堯甚至覺得自己要被對方吃下去了。

“我愛你。”對方輕咬著他的耳垂,那聲音帶著簡堯從沒聽過的滿足。

也比平時更低沉,更性|感。

簡堯隻是抱住了對方的後背,他的眼睛有些酸澀,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感受了一股滅頂的痛楚和幸福,這兩種感覺如此矛盾,卻又迅速的填滿了他的%e8%83%b8腔。

他能感受到霍衍的情緒,霍衍抱住他的手那麼有力,恨不得把他裹進血肉裡。

在某一瞬間,簡堯突然落下淚了,那淚痕被霍衍的唇舌輕輕帶過。

簡堯抱住霍衍的手更緊了。

他似乎一直在找這麼一個人,在找這麼一個懷抱,能夠沒有任何要求的接納他。

他曾經以為那個人是家人,現在才發現,家人有自己的生活,簡安之不可能永遠和他在一起。

隻有霍衍,也唯有霍衍,從始至終一直在他身旁,沒有底線的接納著他。

霍衍從來都很溫柔,但是在短暫的安撫後,他就像一隻剛剛下山的猛獸,半生尋覓過後終於鎖定了自己的獵物。

他無法再克製心底的欲|望,撕開溫情的麵具,露出了藏匿在麵具下的獠牙。

簡堯覺得自己被咬穿了後頸的皮膚,在強壓下被迫奉獻自己。

可他沒有反抗。

“疼就告訴我。”霍衍在他耳邊說。⊙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簡堯輕輕地“嗯”了一聲。

他其實沒覺得有多疼,可能是在那之前霍衍足夠有耐心。

最開始的時候,簡堯覺得很奇怪,他翻了個身,去看霍衍的表情。

霍衍的額頭有汗——就像是從海裡剛剛爬出來的人,他的額頭有汗珠滴落,後背前%e8%83%b8滿是汗水。

還有他額頭的青筋,就像他竭儘所能壓抑著什麼。

簡堯下意識的抬手,他的手指觸碰到霍衍額角的那道傷疤。

“疼嗎?”簡堯也問。

霍衍單手撐著床,另一隻手抓住了簡堯觸碰他傷疤的那隻手,他把簡堯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e5%90%bb:“遇見你以後就不疼了。”

簡堯勾了勾嘴角,他的眼睛微彎,那眼睛裡似乎有細碎的星光。

霍衍看著簡堯的眼睛,他像是被充滿了氫氣的氣球,似乎下一秒就會爆|炸。

然後他們誰都沒有再說話,月光從窗簾的縫隙中鑽進來,在地板上灑下搖曳的光斑,像是波光粼粼的水麵。

簡堯仰著頭,他的嘴唇微張,雙眼沒有焦距。

他覺得自己行走在深山中的人,總是在迷路,總是找不到前進的方向,可當他覺得自己沒有出路,會永遠被困在此處時,前方忽然出現了一條大道,他不需要思考,也不需要辨明方向,隻需要按照這條路走下去。

即便他並不知道這條路會帶著他前往哪裡。

他漸漸沉迷其中,不再思考,也不再向往山外的世界。

他的體力漸漸流失,沒有力氣再行動。

四肢癱軟,連汗水都已經流乾。

但與此同時,他有了莫大的安全感。

好像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安全了。

·

一雙手臂從他的腋下和雙腿穿過,慢慢把他抱了起來,簡堯沒有掙紮,他靠在對方的肩膀上,看著對方肌肉微微凸起的胳膊,左臂上還有一個猶帶血痕的牙印。

霍衍注意到了簡堯的目光,他笑著說:“力氣還是太小了,咬進骨頭裡才好。”

簡堯剛自責了一秒:“……”

“我又不是狗。”簡堯,“我咬合力有那麼大,就能去跟黑熊單挑了。”

所有隔閡都消失不見,簡堯又找回了之前和霍衍相處的狀態,他眷戀的靠在霍衍的肩膀上,如釋重負般的鬆了口氣。

霍衍的嘴角不可抑製地上勾:“去洗個澡,今晚早點睡,明早我就不去公司了。”

簡堯:“不怕積得文件太多?”

霍衍:“那些都沒有你重要,你要是想我陪你時間多一些,我可以去找個職業經理人,以後都不用去公司了。”

要不是腰和屁股痛,簡堯此時就要從霍衍懷裡跳起來。

他能聽出來霍衍是認真的,正因為聽出來了,所以他才不能理解。

“你不去公司,那我上學的時候你乾什麼?以後我工作了,你又乾什麼?”簡堯,“你要變成我的保姆嗎?”

霍衍:“……”

簡堯的動作幅度一大,不可避免的扭到腰,他疼得齜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