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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軌之徒 阿卡菠糖 4289 字 6個月前

祿鳴家裡有老婆孩子等著,不像許臨熙這樣無牽無掛的,時間一過了晚上九點,就開始時不時扒拉起袖子瞅瞅腕上的手表。

最終實在是忍不住了,一把奪過許臨熙手裡的杯子,在人耳根前嘀咕:“我的哥,喝酒哪有你這麼個喝法?你確定明天不用上手術啊?”

見人單手支著額頭半倚在吧台上、身子搖搖晃晃的,也不知道人究竟還剩下幾分清醒、聽沒聽見自己說的,於是搖搖人的肩膀,聲音又放大了些:“許臨熙,我問你話呢。”

他這原本不搖還好,現在一碰,許臨熙端直頭一埋倒在了桌子上。

祿鳴歎了口氣湊近,隱約間就聽見自己麵前這神誌不清的醉鬼嘴裡一個勁念念叨叨,不知道在講些什麼。

彎腰附到人耳邊,忽略周遭一切嘈雜的聲響,祿鳴扯著嗓子吼道:“你說誰?”

“時允。”

許臨熙嘴裡像含了一顆棗一樣,說話始終含糊不清。祿鳴費勁分析了半天,最後隻從對方口中辨彆出這個名字。

“你找時允找了一晚上了,乾嘛啊?讓他過來陪你喝啊?”祿鳴凝著眉,揮揮手朝身旁的侍應生要了杯溫水:“算了你也彆喝了,你瞅瞅現在幾點了,我再不回家下個月真得被我老婆扣零花錢了。”

“你等著啊,我現在打電話叫時允過來接你回家。”

說罷從桌上拿過許臨熙電話,調出通訊錄一翻,置頂的第一個竟然就是時允的號碼。

時允撂下電話趕到酒吧的時候,祿鳴已經結了賬,扶著站姿歪歪斜斜的許臨熙就等在街邊的大馬路上。

時允從未見過人這副失態的模樣,一時還真有些難以適應,站在不遠處愣是觀察了半分鐘,這才定定神邁步走了過去,從祿鳴的攙扶下把人接了過來。

時允自己沒車,與祿鳴道過彆後,隻能單手扶著醉醺醺沒有重心的許臨熙,另一隻手騰出來在手機上調出了打車軟件。

然而喝醉的許臨熙看起來並不是很老實,當然也有身形過高的原因,歪在時允的身上站著找不到合適的著力點,總是沒由來地前後搖晃。

似是沒意識到現在陪在自己身邊的究竟是誰,許臨熙眯眼揉了揉發暈的額頭,說話間噴薄出一股濃烈的酒氣:“明天調到了下午班,你中午一個人吃飯,我不、不陪你了。”

知道他這是把自己當成了祿鳴,時允也沒多解釋,直接架起他的胳膊將人前傾的身子拽了回來:“哥,你好好站著,我快支不動你了。”

聽到耳邊的這一聲呼喚,許臨熙挺直了背,目光閃過一瞬間的清明,看過來:“時……允?”

“你不是……去美國了嗎?怎麼突然回來了?”

許臨熙說這話的時候凝著眉,兩眼直勾勾盯著麵前這張時而清晰又時而模糊的臉,抬手撫上人臉頰,拇指摩挲著輕輕捏了捏。

許是飲了酒卸下防備的緣故,他語氣相較於平時放軟了許多,甚至帶著點點可憐兮兮的味道,引得時允心頭一酸。

“我回來了,回來挺久了。”

時允回話間,一輛打著空牌的出租車剛好停在兩人跟前,時允關掉了打車軟件將手機揣回兜裡,上前一步拉開了車門:“走吧,我帶你回家。”

一邊說著一邊攙著左搖右擺步伐不穩的許臨熙,廢了好大的勁才將人擺好姿勢塞進車後座裡。

許臨熙家住在三樓,就這層高,平日裡時允兩步一個台階閉著眼都能跨上去。

可今天拖著個人高馬大的許臨熙,對方脫了力骨架子特彆沉,真攙著他一步步挪上樓,的確是廢了些功夫。

等兩人好不容易站到家門口,先不說許臨熙,時允頭上已經被汗浸濕了大半。

許臨熙家用的還是以前那種指紋鎖,時允捏著人幾根手指頭分彆懟了好幾次都沒把門打開,最後實在失去了耐心,直接掀開電子屏前蓋,邊研究邊對著人詢問:“密碼多少?”

歪在自己肩頭的人不知是不是睡著了,沉默了好一會兒沒給出反應,就在時允低頭準備去瞧一瞧的時候,對方嘴裡這才嚷嚷著一句:“你生日。”

耳邊傳來這不算清晰的三個字,時允心底一沉,目光微微怔了一下。

指尖顫唞著輸入一排數字,聽到電子鎖解碼的聲音,這才喘口氣,將手搭上了門把,低聲問:“我沒告訴過你我的生日,你是怎麼知道的?”

許臨熙%e8%83%b8腔震動猝然咳了兩聲,沒有直接回答,卻是漫不經心笑了笑:“你當我都跟你一樣,一點心眼不長啊。”

之後借著牆邊的力氣,被時允半牽半引著,終是跨過門檻進屋尋到了頂燈的開關。

許臨熙這所房子時允還是第一次來,開燈後讓眼睛適應了一下,這才一路顫顫巍巍把人扶到臥室。

客廳的燈光透過門縫照進來,屋裡的光線也算不上特彆暗,隻是時允不熟悉屋裡家具的擺設,剛往前挪了兩步,膝蓋猝不及防撞到木質的床腳上,痛得他驚呼了一聲。

還沒來得及彎下腰去揉,下一秒,卻是感覺到身旁一個力道將自己的胳膊用力一扯,毫無預警地,就這麼落入一個帶著暖意的懷抱。

“哪裡磕著了,疼不疼?”

許臨熙很久沒有用這麼溫柔的語氣對自己說過話了,要不是膝蓋上的痛意未散,時允差點以為自己才是喝醉了陷入迷糊夢境的那個人。

貪戀這一時半刻的溫情,時允短暫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於黑暗中緩緩抬起手撫在對方的後背上,見人沒什麼過於抗拒的反應,這才大了些膽子將手臂的力道逐漸收緊。

“我沒事,不疼的。”

將頭埋在許臨熙的肩膀上,時允睫毛輕顫,唇邊逐漸勾起淡淡的笑意,知道許臨熙現在正處於神誌不清的狀態,自己或許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趁人之危”,但心裡還是忍不住開始乞求時間過得再慢一點。

哪怕多拖上一分鐘也好,自己在睡夢裡幻想過無數次被許臨熙再次湧入懷中的場景,如今終於是實現了。

許是兩人擁抱得過於緊密,隱約間,時允感覺對方身上的酒氣也逐漸過渡到了自己身上。

他聽見許臨熙開口,唇邊淡淡喚了一聲自己的名字,剛張張嘴想要給人回應,冷不丁地,方才那溫軟的聲音卻再次傳至耳邊:“你回來了。”

“是我。”時允答了一聲,音色不穩,眸底閃爍著晶瑩:“我回來了。”

“你在國外這幾、幾年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好好吃飯,晚上一、一個人睡覺,還會不會失眠了?”

許臨熙的呼吸聲漸重,舌頭沒怎麼捋直,斷斷續續打了好幾個磕絆才問出這麼一句完整的話。

時允的心跟著狠狠一揪,五年裡無數個痛苦難眠的日夜都一個人咬著牙挺過來了,現在不知怎麼的,聽許臨熙就這麼醉醺醺問了兩句,淚意卻像是泄了閘的洪水、決堤般湧了出來:“不好,你不在我身邊,我過得一點也不好。”

“許臨熙。”時允的嗓音顫唞著,話裡話外壓抑著委屈:“你就是個騙子,我以後再也不要相信你了,我一定會纏著你的。”

他這一聲話音落地,卻是聽見許臨熙在耳旁若有似無輕笑了一聲,對方嗬出的灼熱氣息正好打在時允的脖頸,引得他縮起下巴低下了頭。

“你才是個小騙子。”

也不知這怨念是在許臨熙心裡埋得有多深,都醉成這個樣子了還不忘控訴自己,閃著渾沌的目光道:“我逮到你,就把你綁起來狠狠打一頓,知道疼了,以後就、就老實了。”

雖然知道是氣話,但卸下防備的許臨熙依舊讓時允覺得十分可愛。

如果不是自己今晚抓住了這個機會,真的不知道還要跟他再耗上多久才能從他嘴裡聽到一句真心話。

也有氣氛作祟的因素在裡麵,就這麼一瞬間,時允突然不想再等下去了。哪怕許臨熙明早醒了又變回那張冷漠的臉他也認了,既然今朝有酒,倒不如趁著月色正好,與自己心愛的人痛痛快快醉一場。↑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眼中滿含期待,時允抬頭,踮起腳含上許臨熙溫熱的耳垂:“哥,我現在就想疼,你讓我疼一下吧。”

知道許臨熙現在聽不懂自己的暗示,時允索性就變成那個主動的人,話音剛落,就把自己的唇直接送到了對方的嘴邊。

單手撫在許臨熙的臉頰上,他感覺到對方喉結難以自控地滾了滾。

許臨熙的回應嘗輒止帶著克製,然而時允卻不單單滿足於此,伸出舌尖探進去分明帶著強勢的索要。

許臨熙喝過酒本就把持不住重心,被他往前這麼逼近了兩步,瞬時退後失去了平衡。

也就是趁著這個間隙,時允兩手圈著他的脖子往下輕輕一帶,順理成章,兩人便一同倒在了身後早已空置多時的大床上。

第60章 “彆趕我走”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的閉合的縫隙中照進,將許臨熙從沉睡的夢境中緩緩拉了出來。

飲酒加上縱/欲,身體一夜的瘋狂過後已經向自己主人提出了抗議。

扶著疼得快要炸開的額頭,許臨熙從床上坐起身,任由被子就這麼從肩頭滑落下來,露出帶著幾道顯眼抓痕的後背與大片光潔的%e8%83%b8膛。

門邊傳來十分小心的一聲動靜,抬眼看去,時允頂著一頭潮漉漉的黑發、身上穿著自己的睡衣此刻正站在進門的位置、瞪著兩個溜圓的眼睛呆呆望過來。

淩晨兩人最後一次結束的時候其實許臨熙就已經醒了,但是抵不過身體極度的疲乏與上頭的困倦,來不及細想許多便把人撈進自己懷裡倒頭睡了過去。

現在再打量起時允脖子上那些青紅曖昧的痕跡,就像一記重錘狠狠敲擊在%e8%83%b8口,時刻提醒著許臨熙昨晚犯下了多麼荒唐的錯誤。

思索間,許臨熙揉著太陽%e7%a9%b4緩了緩神,撈過床邊的褲子給自己套上,下床後越過時允直接走向了浴室。

想必是人早上衝洗過的緣故,狹小的空間裡還彌漫著水汽,隱約間泛著淡淡的沐浴露清香。

時允默不作聲地跟過來,見他拿起牙膏擠在了牙刷上,連忙很有眼色地將漱口杯蓄滿了水端至許臨熙的麵前。

目光平靜著將水杯接過,許臨熙抬眸看了眼時允,對著人道:“我早上還要上班,你一會先自己回去。”

“你今天上的是下午班。”時允兩手垂落在身前,因為緊張、說話時手指都絞在了一起,看著對方怯怯提醒:“你昨晚喝醉的時候……不小心說漏嘴的。”

許臨熙眉目下的睫毛輕輕眨了眨,沒有心思被戳破後的窘迫,很快,就聽身旁的人用一副商量的語氣對著自己小聲道:“我昨晚也沒睡幾個小時,屁股現在還疼著呢……你先彆急著趕我走,至少讓我留下來把早點吃了再說,行麼?”

許臨熙手邊的動作頓了頓,眼底一派沉寂,安靜了半晌,突然道:“想吃什麼?我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