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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頭躲開,這人非要挑釁她,挑釁了,顧錦恪自然要他付出代價,可她什麼都還沒做呢,這人竟然又想逃。

喬希隻能直麵她,看見她說著,露出些意興闌珊和嗤笑,手也準備放下來了,似乎沒有了興趣。

喬希身體比腦子更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不,我要。”

顧錦恪挑眉,再一次俯身:“還要啊。”

喬希心臟跳的“砰砰砰”的,整個室內,他似乎隻能聽聞自己的心跳聲,和顧錦恪淺淺的呼吸聲,但他仍然點了點頭:“我要的,顧錦恪!”

他沒喊她殿下,而是喊了她的名字。

顧錦恪捏在他下頜手收緊了一些,喬希卻仿佛沒感覺,他甚至仰頭,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仿佛一隻引頸待戮天鵝,溫順又美麗。

但顧錦恪知道,他不是天鵝,他更像是高傲的鳳,漂亮外表下是高傲和攻擊性。她的手沿著露出來脖頸滑下去,落在了今夜一直滾動的喉結上,這次,喬希不止喉結滾動的愈發厲害,更是溢出喘/息聲來,他的目光不自覺落到她唇上,眼裡含了一層水意和迷蒙,還有卑微的渴盼:“殿下……錦恪。”

顧錦恪輕笑,俯下`身去:“知道答案了嗎?”

喬希失神仰頭,眼前空蒙蒙的,他渾身似乎都繃緊了,然後又像是渾身都繃緊後又放鬆了,在椅子上仰頭劇烈的喘/息,完全答不出話。

第89章 中藥

這一夜的喬希渾渾噩噩的,具體是怎樣回到的自己的房間他都是模模糊糊的,甚至一夜未眠。

顧錦恪倒是心情甚好,一夜到天明,甚至第二日一早,早早吩咐了荀己開始行動。

蠻國一下子人心惶惶,風雨飄搖起來,底下的大臣暗流湧動,神色交換間都是衡量。蠻王看她們偶爾露出來的異樣神色,卻隻當是因為小王女戰敗狼狽逃回王庭的物傷其類,為了鼓舞士氣,她決定辦一場宮宴,激發大臣的信心,然後要麼發兵抵抗大晉,要麼對大晉投降,納歲貢安下心來收服蠻國境內的叛軍。

沒想到她隻是剛剛露出這個意思,朝中的大臣竟然紛紛應和,導致宮宴的舉辦頗為順利,更有朝中大臣率先表明了態度。

“王,晉軍一路勢如破竹,我蠻國損失越來越多,其他境內反賊也越來越多,但是近兩年年收成都不好,根本堅持不住再打下去,為我蠻國著想,不如先停戰,修養兩年,肅清內敵。”

她話一落,就有很多大臣紛紛應和,原本對投降還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蠻王看見這一幕,隻覺得大勢已去,但她並不能斥責這些大臣,因為這些大臣說的是實情,也代表了大多數人的心聲,她隻能選擇沉默點頭:“我會好好考慮的。”

當即就有幾個大臣露出笑臉來。

蠻國王庭朝中的事一下朝顧錦恪就知道了,她敲了敲書桌:“看來蠻國的形勢應當更嚴峻一些。”

不然不至於她一派人隨隨便便遊說,竟然有那麼多人符合造勢。

荀己站在下手:“昨日我去她們的王城附近繞了一圈,即使在最富饒的王城,現在也大約有一半人,衣不蔽體,食不果腹。她們的奴隸市場更是十分價廉,半賣半送。”

荀己抬眼看了顧錦恪一眼,猶豫一下道:“王城還算是好的了,據我收集的消息,王城之外叛軍所在的地方,已經在——易子而食了。”

顧錦恪皺眉,但很快鬆懈,蠻國的境況她心裡大約是有猜測的,隻是說出來要更震撼一些。

當時她去清城府,害怕的也是在清城府發現這樣的人間慘劇。

她撐了撐桌子,深深吐了口氣:“我們速戰速決吧!”

蠻國王庭給她的感覺,太壓抑了一些。

荀己點點頭,退下去行事了,剛走到門口,就見黎玉辛和喬希手挽手過來。

她停了一下,拱手行禮:“黎公子,喬公子。”

兩人紛紛還禮,隻是相對於精神奕奕的黎玉辛,一向朗月風清的喬希竟然有些萎靡不振,聲音也啞啞的。

一路上行過來,幾人也算並肩作戰,關係並不差,再加上這兩位小公子,一心都是為了殿下,荀己對他們十分尊重禮遇,當即關懷:“喬公子是怎麼了,是昨夜沒休息好嗎,還是……”

感染了風寒?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要儘快調醫官過來熬藥了,以免拖著傷了身體。

黎玉辛也似笑非笑瞧過去,他今日一早自然也察覺了喬希的不對勁,但是喬希含含糊糊的,黎玉辛總覺得他有什麼事瞞著自己,當即對荀己的問話期待起來,荀己剛剛出門,他們幾人的談話,坐在書房的顧錦恪一定聽得到,他倒是很想知道,喬希會用什麼理由搪塞。

喬希揉了揉眉心:“沒事,隻是昨夜沒睡好罷了,今日有些沒精神。”

荀己聽了,放下心來,拱手匆匆離開了。

黎玉卻是不信的:“是嗎?一路上喬公子的睡眠不是挺好的,怎麼昨日沒睡好,是有什麼憂心之事嗎,不如說出來,玉辛幫忙分分憂。”

喬希一哽,難道和黎玉辛分享昨夜殿下的……

他想著,倏然紅了臉,微微扭過頭去咳嗽了幾聲,再扭回頭來,就見門口顧錦恪懶洋洋站著,似笑非笑的看向這邊。

昨夜的感覺又來了,喬希隻覺得腿軟,偏偏他偏頭,對上黎玉辛審視的眼睛。

喬希:……

顧錦恪靠在門邊,看他左右為難的樣子,唇角笑意一閃而逝:“若是喬公子沒睡好,也不必拘什麼規矩,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她的語調也懶洋洋,漫不經心的,但大約是後遺症,喬希腦海裡隻有昨夜溫熱的呼吸,她低低的調侃和問話,還有……兩個人的親昵。

當即知道今日是在這裡待不下去了,隻能行禮告辭:“殿下說的是,我先退下養好了精神。”

不過他也不想給狐狸一樣聰明的黎玉辛可趁之機,當即挽著他手道:“阿辛,不若……”

黎玉辛是什麼人呐,當即猜到其中恐有貓膩,在喬希搶先說出來之前打斷了他:“正好,我也十分擔憂你,不若你先回去休息,我正好有些事情尋殿下。”

喬希隻能自己離開。

偌大的院子裡就隻剩下顧錦恪和黎玉辛。顧錦恪靠在門邊的身體站直了,她看向黎玉辛道:“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黎玉辛這麼聰明的人,兩個人的行動舉止,他不可能看不出端倪,與其讓他自己猜的耗費心神,不如顧錦恪問出來。

正好,顧錦恪也想攤牌,情越欠越深,她隻會覺得愧疚。

黎玉辛本來是有所猜測的,畢竟喬希的異樣實在太明顯了,情敵了解情敵,喬希平日裡一派月朗風清,行事有章法,也有成算。能讓他這樣穩重的人變得遮掩扭捏的,除了顧錦恪他不做第二人想。但是現在看著顧錦恪認真的神色,原本想要問的黎玉辛卻膽怯了。

若是昨夜兩人真的有什麼,顧錦恪出言拒了他……他隻要一想想結果,麵色便慘白下來,他抿緊唇,然後忽然抬眼搖了搖頭,笑道:“我沒有什麼問的。”

顧錦恪反而皺起了眉:“黎……”

她這樣的神態,黎玉辛一陣慌張,他急步走上前,伸手捂住了顧錦恪的唇,眉眼妖嬈漂亮,卻隱隱含著懇求,顧錦恪神色一頓。

他捂著顧錦恪的唇,湊近小心翼翼的%e5%90%bb了一下自己的手背,聲音小小的:“殿下,求您彆說。什麼都彆說好不好,阿辛說過的,從此以後,天涯海角,我都會追隨您的。”

顧錦恪沉默。

她最怕的其實就是這樣的場景,她看著黎玉辛看她的眼睛,伸手溫柔的摸了摸他的頭發,還是決定要說,這樣好的人,她應當將一切都說清楚。

她伸手去拿黎玉辛的手,嘴唇蠕動,眼神堅定,黎玉辛卻知道,她說出來的話大約是他不想聽,顧錦恪的手格外有力,他根本拗不過,黎玉辛眉眼露出著急,然後仰頭用唇堵上了她的唇。#思#兔#網#

不要說啊,殿下,他不想聽。

他堵住顧錦恪的唇,然後青澀又莽撞的去進攻,他要她無暇他顧。

顧錦恪就被抵在門邊,她鉗製了黎玉辛的手,黎玉辛便也乖乖順從,隻有嘴唇不順從,磕磕絆絆去撕咬進攻她,情緒激烈。

很快,兩人的唇邊一片濡濕,黎玉辛也才堪堪停下來,他攀著顧錦恪的脖頸,呼吸急促,抬眼看顧錦恪,漂亮的鳳眼一片瀲灩。

顧錦恪偏了偏頭,躲開他攝人心魄的眼睛,沉默下來,既然他不讓說,那她就不說了。

這樣沉默的態度,黎玉辛抿抿唇,有些回味,卻也放下心來,他一時靈光一閃,忽然感覺自己明白了什麼。

雖然心頭酸澀,但是他並不準備說什麼,殿下對他,也並非毫無情意。

這樣想,反而高興起來,靠在顧錦恪懷裡,慢慢安靜下來。

顧錦恪摸了摸他的頭發。

蠻國王庭的宴席風風火火的辦了起來,大約是為了證明這個王庭的豪奢和能力,辦的規格頗大,甚至用度十分奢靡。

顧錦恪看著王庭內的燈火通明,然後想起白日所見的三五成團縮在街角的普通百姓,一時忽然更深切的明白了什麼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她看向天際,洋洋灑灑的雪花又飄落下來,今夜,還不知道這個王庭裡要凍死多少人呢,她淺淺歎息,荀己站在她身後:“殿下,下雪了,外麵涼,我們回屋歇著吧。”

顧錦恪點點頭:“荀己,蠻國的慘象我一點也不想發生在大晉。”

荀己笑了笑,看向前方的身影,眼裡都是火熱臣服:“殿下,不會的。”

她相信殿下,隻要有殿下在一天,晉國百姓絕不會落到這般境地,現在的太女是個好太女,以後她也會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女皇。

顧錦恪也笑了笑,伸手接了一片雪花:“大軍如何了?”

荀己應聲:“已經在悄無聲息進來了。”

顧錦恪點點頭:“那明日的宮宴,就讓一切都結束吧。”

荀己點點頭。

第二日的宮宴彩燈高懸,為了確保事情一切順利,顧錦恪帶著荀己偽裝一番,混進了蠻國的王庭,準備做最後的準備,這次,黎玉辛和喬希在外接應。

顧錦恪和荀己進去以後是偽裝在小王女身邊,憑身份地位,還是關係親近,她都無疑是最靠近蠻國女王的人,跟在她身邊,是最方便解決女王的。

其他人身邊也不是不能混進來,隻是顧錦恪對她們遠不如小王女熟悉方便,而且為了確保這一次宴會的順利進行,蠻王調集了王庭周邊的武力進行了守衛。

顧錦恪已經和大軍商量好一起動手,便在等待的時間隨著小王女萬俟紅一直在宴會裡周旋,觥籌交錯,酒過三巡,殿中大部分都已經微醺,蠻王掩麵痛哭流涕了起來,哀悼她死去的將士,四處生亂的國度,年年不好的收成,以及從小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