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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如果京城亂起來,她勢必是要回轉京城的,在這之前,她希望把蠻國的事情做一次了結,要麼逼迫蠻國簽下降書,要麼直接把這個小國滅了。

因此一醒來,她整頓車馬,就往營地方向而去,因為是在城中帶的人並不多,隻有一小隊兵士,一行七八人。行至街道,顧錦恪聽到路邊有路人感慨:“咦,今日街市上人真多!”

顧錦恪詫異,很快挑起了簾子,街市上怎麼會人多呢?因為城中戒嚴,這些日子街市上的人越來越少,今日竟然如此反常?

她順著打量街市上的人,原本隻是隨意看看,但是很快目光一利,眼前銀光一閃,已經有人手持利刃,直直逼了過來。

顧錦恪往後仰,險險避開了,順手將馬車車窗闔上,但是刀劍仍然不依不饒的又劈了過來,直直刺穿車窗,冒進來大半劍身。

顧錦恪眉頭一皺,推開馬車門就準備離開,街市上一瞬間混亂起來,下麵的士兵開始大聲示警:“有刺客!保護殿下!”

顧錦恪探頭先看了一眼,剛剛街市上充做百姓的人已經大部分撩起衣衫,抽出藏在身上的兵戈,直接殺了過來。

街上自然有真正的百姓,此刻可謂是遭了池魚之殃,若是不小心撞上這群刺客,提劍和刀就開始劈砍,因此街上一下子就是驚叫,救命,呼喚之聲不絕。

顧錦恪隻帶了一個小隊,刺殺來的猝不及防,一開始都多有損傷,落在了下風,跟隨顧錦恪貼身保護的荀己雖然身手不凡,但是此次來的人多,又分散,她暫時也是分身乏術的,顧錦恪隻能選擇自保。

大約都知道她在馬車裡,大部分力量都在圍攻這輛馬車,荀己被暫時困在外圍,顧錦恪看了看,托她的福馬車已經被捅成了一個篩子,搖搖欲墜的,已經堅持不住了,顧錦恪乾脆利落的往下跳,然後往荀己的方向跑過去尋找庇護。

她們遇襲的這個位置正算在半途,離府邸,有一大段距離,離營地比府邸還稍稍遠一些,最近的救兵是巡城的兵士,但看刺客的模樣,顧錦恪對救兵並不怎麼抱有希望,她更希望和荀己儘快彙合,殺出一條路,先保住命再討論其他。

她穿著一身錦袍,麵容又十分出色,基本不會錯認,加上從馬車上跳下來,當即有人指著她喊:“太女!晉國太女!殺了她回去以後加官進爵!”

顧錦恪跑的更快了一些,隻是原來不止路上偽裝的這些人,街道兩邊的屋子裡,竟然身寸出了箭矢,直直衝向顧錦恪的要害,顧錦恪狠狠皺眉。

按照城池的戒嚴,能混進一大批人來偽裝成百姓已經很不可思議了,竟然還能有多的人用箭矢殺她,難道是她錯過了城內蠻國奸細的數量?

她一邊想一邊開始反擊,隻是對方人多勢眾,顧錦恪隻能且戰且退,幾次看過去凶險的很。

路旁的一個酒樓裡,罩著鬥篷的人也狠狠皺眉,看向了身後人:“你們放進來的?”

身後人沉默,鬥篷人一拍桌子:“好!好的很!”

他說著握著劍就要往外衝,身後的人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主人!你彆忘了家仇,既然您不能親自動手,不如就在這裡坐著,看著她被彆人解決吧。”

“嘭!”鬥篷人一腳狠狠踹了出去,踢得拉住他的人一聲悶哼。

“我以為我醒悟了,你們也應當醒悟了!母親確實犯了錯,太女也是一個好的君主,她愛子民,打蠻國,現在你竟然要我眼睜睜的看著她被蠻國人殺了?”

手下人仍然死死揪著他的衣擺,他便又狠狠一腳踹開:“放開我,邊疆子民家裡人人供奉她的長生牌位,你還沒看懂嗎,她是民心所向,母親……母親貪汙軍餉為實……”他說著說著哽咽起來。

“母親……她怎麼對得起小時候和我說的話……”

“現在她被敵國的人埋伏暗殺,她是我們的太女,身為將士,我們應當拿起手中的刀劍,保護她!”

小時候母親的諄諄教導猶在耳邊。

“孩子,我們是朝廷將士,手中拿著刀劍,就是要劍指敵首,保護百姓,保護君主的!你乖乖在家長大,母親去邊疆保護你!”

手下人緩緩鬆開了她的衣擺,他便急匆匆的要往外跑,看見他急切的動作,手下人苦笑:“主人,您是對太女殿下心生愛慕更多一些吧。”

不然何至於在清城府匆匆逃走,一路來了邊疆。

鬥篷人身影一頓,隨即低聲道:“愛慕如何?不愛慕又如何?”

他看向街道上廝殺的身影:“至少現在,作為一個將士,我隻想保護我的君主!”

手下人怔怔。

他不再說話,悶頭衝了出去,直接加入戰局,往顧錦恪的方向衝了過去。

手下人神色一凜,一揮手,也帶人衝了出去,她內心不斷說服自己,她不是想救顧錦恪,隻是要保護自己的主人罷了!

顧錦恪就見異軍突起,竟然衝著救她們來來了。雖然這群人遮掩的嚴實,但是無論如何,現在是友軍,她心底鬆了口氣,感覺周邊壓力也一鬆。

這群友軍的領頭人簡直悍不畏死,對著殺來的刀劍躲也不躲,憑著悍勇拚著傷直接殺到了顧錦恪身旁。和顧錦恪互為倚靠一同對抗,隻是到底有些狼狽了,穿著一身黑鬥篷也能看到傷痕和血跡。

顧錦恪皺了皺眉,偏頭看了他一眼:“小心一些,彆再受傷了,拖延一下,援兵很快就要到了。”

說著為他隔開了殺過來的刀劍,一手直接拉著人躲閃開。

鬥篷人一愣,隨即沉默下來,甩開她的手,對著殺過來的刺客又直直殺了回去,可見一點兒也沒把她的話聽進去。

顧錦恪:……

顧錦恪隻能摸摸鼻子不多說了,閃身躲開挨過來的刀劍,外圍的箭矢又身寸了進來,這次竟然換了一個位置,顧錦恪抬頭環顧,想要看清身寸出箭矢的位置是哪裡,是一個人換個位置身寸出來的,還是有好幾個人在不同的方位射出來的。

她正抬頭望著,那些刺客又殺了過來,顧錦恪隻能對眼前的戰局專心一些。隻是似乎是商議好的,在這些人猛力將顧錦恪包圍,將人圍攻在此的時候,四周又身寸來了箭矢。

這下躲都躲不了,顧錦恪看著身寸來的箭矢,身子一偏,隻能儘力避開身上的要害,想要這支箭矢射在胳膊上。按照她的估算,援軍應該快要到了,她受得傷應當能夠堅持到援軍來救。

鬥篷人在她身後為她抵擋,顧錦恪擔心誤傷他,便拉著人跟他一起移動。

被牽著動的鬥篷人一愣,回身看她,卻在他的視角看到另一幕,顧錦恪牽著他躲避羽箭,減少傷害,這沒錯,但是在她躲避的線路上,敵人裡一隻手微微抬高,露出手腕上的袖箭,一隻袖箭彈身寸出來,身寸的低而快,直直向顧錦恪的腰腹躲避的位置射了過來。

鬥篷人心頭一凜,雖然還被顧錦恪拉著移動,但他想也不想,和顧錦恪一個璿身,然後張開雙臂,擋住了顧錦恪。

顧錦恪一愣,隨即聽見沉悶的“噗嗤”一聲,這是利刃進入□□的聲音。

擋在她身前的人似乎受到了衝擊,直直撲進她懷裡,他的手垂落下來,上麵插著一隻漂亮的羽箭。顧錦恪垂頭,越過他的肩膀,看見他的腰腹部,一隻短箭緊繃著他的鬥篷,帶進了肉裡,隻冒出一個尾部。

而周圍,剛才身寸出袖箭的人看到這個結果,十分不滿意,狠狠皺眉,舉刀又衝了過來:“殺!”

顧錦恪來不及多想了,抱住身前人再次躲開。

鬥篷人皺眉,啞著嗓子道:“放開,你自己趕緊離開,我沒事!”

顧錦恪挑眉,沒回他這句話,隻是攬緊了人的腰,吩咐道:“再堅持一下,援兵應該到了。”

鬥篷人垂眸,看了一下周圍的形式,大約是剛才的配合沒能一擊必殺,時間又越拖越久,又擔心有援兵到來,這些敵人已經完全沒有耐心了,更凶猛的衝殺過來,顧錦恪一隻手護著他,能發揮的就有限,即使等到了援兵,顧錦恪也一定會受傷的。

他默了一下,感受到身體裡血液的流逝,還有傷口隨便一動的疼痛,然後在顧錦恪對敵時看準時機,掙開了顧錦恪的鉗製,在顧錦恪護過來的時候,冷聲道:“身為上位者,你應當學會心狠一些,沒有誰的命比你的命更重要,你受傷,或者死了,受苦的是天下百姓,這個時候你應該把我當做擋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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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推出去!”

他說著,甚至實踐給顧錦恪看。

他一把折斷了長長的羽箭,隻留在身體裡的一部分,然後擋在了顧錦恪身後,為她攔下了一個從後麵刺過來的刀,然後舉著手中的劍,悍不畏死的殺了過去。

敵人被他狠狠逼退,然後他一刀結果了人,外麵的羽箭飛了進來,他在顧錦恪避無可避的位置先擋了上去,不能用武器阻截的就用□□去擋。

顧錦恪愣住:“你瘋了!”

這個不知道哪裡來的救兵,鬥篷罩麵,她根本就不認識,偏偏悍不畏死的擋在了她前麵,不一會,身上都要被紮滿窟窿了,顧錦恪看的心驚肉跳,手中的劍揮的愈發凶了,然後試圖攔他。

外圍似乎來了救兵:“殺了這群刺客,救太女!”

顧錦恪試圖去拽還在悍不畏死的人:“聽到了嗎?救兵來了,堅持一下。”

鬥篷人輕笑一下:“不必!”

他掙脫顧錦恪的時候早已經想好了,根本就沒打算回去了,與其日日夜夜在國仇家恨裡煎熬,躲躲藏藏的在晉國苟且偷生,不如就此解脫。

一是為母親做下的孽贖罪,然後到了地獄,還能和母親一家團圓。

二是為了護她周全,他看見了太女在清城府的,在邊疆的作為,他為此折服,因此他要對得起自己小時候受得教導,作為一個將士,保護他心中的君主。

三是他自己一點點的私心,除開君主這個身份,作為一個男子,他也想保護心裡喜歡的女子。

不能光明正大的對她坦白身份,從清城府逃到邊疆,一路躲避,現在,容許他勇敢一次。

“噗嗤!”劍直直刺入他的%e8%83%b8口,耳畔轟鳴,他直直往下倒去,似乎有人接住了他,他看見援軍終於衝了進來。

然後心底鬆了一口氣:她,安全了。

那他,就要去找他的母親,父親了,希望來世闔家團圓,母親是為官清廉,人人敬仰的大將軍,他仍然是母親驕傲的將門虎子,然後有朝一日,凱旋而歸,他能在京城再次遇見那個一心為民的殿下,然後握著手中的劍,仰頭向她光明正大的驕傲的介紹自己。

他唇角緩緩露出一個笑容,仿佛已經看到了那一幕。

顧錦恪看著懷裡慢慢停滯的呼吸,皺了皺眉,按上他的脖頸,那裡,似乎也沒有了跳動。

黎玉辛和喬希衝了進來:“殿下,你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