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不利,你喬家的女兒,官位,家產,所有在意的東西彆讓我一一毀了!”
喬舍心頭一陣恨恨,當初怎麼就沒讓母親父親一把掐死這個孽種呢?
放任他在清城府長大,漠不關心,讓他培養了一批忠心耿耿又有能力的人,反過來掌控了家族,如今又來反噬她這個親身母親!
喬舍對喬希的恨意顧錦恪完全不知道,也不知道竟然有人在後麵想要護著她。
她和兵部侍郎大致熟悉了一下兵部的流程和職能,兵部主要掌管選用大晉的武官及兵籍、軍械、軍令等一應事務。
顧錦恪因此借故抽調了五皇女顧錦雲所在邊防的文書查看。
五皇女駐守的是靠大晉西北的邊防,從地理輿圖上來說,穿過倉陽府,一路向北而去,也很快能到達大晉西北,那邊多草原荒漠,與倉陽府向南而行抵達的清城府一帶的南方簡直是兩個極端。
西北邊防外,是彪悍勇猛的異域之人,應不通教化,五大三粗,四處遊牧,被大晉統一稱呼為蠻子。
蠻子在西北外也有城池和國度,但因為生存環境遠不如大晉富饒,上級階層和下級階層的貧富差距也比晉國更大,因此底層百姓若實在活不下去,一般會有兩個選擇,一是徹底賣身為奴,給蠻子的達官貴族,或者大晉的富饒人家,因著孔武有力,倒是很受歡迎。
一種則是仗著強健的體魄形成小股勢力,不斷擾邊,殺燒搶掠,維持生計。這也讓蠻國上層看到另一種方式,偶爾會讓軍隊扮作盜匪,在缺糧或災荒年直接殺入晉國,搶掠物資與男子。
兩國矛盾由來已久,且不斷升級,若是災荒年餓得狠了,便連遮掩也不做,直接長驅而入。
因此邊疆斷斷續續一直都有戰事,之前因為陳將軍一案,將五皇女調回京城,女皇也是派了大皇子的妻主前去守邊,預防的就是即將到來的秋季和冬季,蠻子必來的搶掠。
大晉也不是沒有想過一勞永逸,徹底解決這個問題,但是西北廣袤,蠻子彪悍,這麼多年以來一直糾糾纏纏,沒法斷其根源。
顧錦恪看著記錄的文書,若有所思,這樣擾邊和防禦,其實也不是一個辦法。畢竟每年朝廷往邊關投入的軍費和人力不知何幾,但是每年被擾邊而喪命的晉人從未少過,每年損失的糧食和受辱的男子也並不少。
大軍的駐紮隻能解決蠻子大部隊入侵的問題,對小股的擾邊勢力實在防不勝防。
要解決這樣的問題,顧錦恪眯了眯眼睛,就要把蠻國徹底打服或者打到滅國。
而這樣的話,她需要一個帥才,很多優秀的將軍……
顧錦恪若有所思,搜索起朝中有名的小將來。
在她思慮這些事的時候,女皇也負手站在輿圖前,皺緊了眉頭。
天氣越來越冷了,邊關是否也暗流湧動起來了呢?
老五……
老三……
太女……
她之所以選擇放棄愛人之子三皇女顧錦繡,也要顧錦恪為太女的原因就在這裡了。
尋常的天災人禍可能是碰運氣才會遇到的,但是邊疆的人禍卻是年年都有,女皇自然也有自己的雄心壯誌,她渴望天下太平而富饒,做一個賢明的君主,而邊疆問題則是阻礙她的原因。
這些年,她愈發感受到自己的力不從心,她愛元侍人和元侍人為她生下的三皇女,但她也愛她的江山子民和後世所書。
所以在三皇女蘇醒以後,她埋頭公事,就是忽然憂心起邊疆了。
……
她們的憂慮也不是空%e7%a9%b4來風,在靠近興淩府的官道上,五王君譚昔和五皇女顧錦雲終於彙合,顧錦雲將人撈上自己的馬背,一拉韁繩,就衝了出去:“我們得快些,邊疆亂起來了!”
而西北邊防,也有送信的小卒快馬加鞭,往京城而來。
第70章
“殿下,門房說有給你的信。”外麵的侍人進來通傳。
“嗯?是誰?”顧錦恪詫異詢問。
一般這樣的信件不都是有統一來往方式嗎?怎麼會突然被攔在門口了?而會被攔在門口的,也說明之前沒有過信件往來。
侍人皺了皺眉,有點為難:“是一個形色匆匆的人忽然丟到門房手裡的,丟完她就跑了,快的侍衛們都沒反應過來就不見了蹤影,本來這樣來曆不明的東西,我們也不會呈遞給殿下,隻是信上沒有寫是誰的東西,隻貼著紙條,言說是遞給殿下的,很重要的信,奴侍們不敢擅自做主,就前來稟報了。”
他說著,聲音低緩下來,有些擔心會被責怪。
顧錦恪有些疑惑,不過還是道:“信在哪裡?呈上來看看。”
她倒是想看看,是誰給她寫了什麼重要的事。
侍人鬆了一口氣,忙將信件拿了出來,呈遞上去:“是這個,請殿下一閱。”
顧錦恪接過來,送來的信並沒有什麼辨識度,是很普通的紙,用的也是很普通的墨,留的字也更是歪歪扭扭,說是幾歲稚童寫的也有人信。
顧錦恪隻好抽開信紙看,上麵隻簡短的寫了兩句話,不過看完顧錦恪眉頭就緊緊皺了起來。
【五皇女受傷為假,且已帶五王君趕赴邊疆,邊疆漸亂。】
顧錦恪再次默讀了一遍這句話,然後揮手揮退了侍人,然後讓人傳辛雙過來。
辛雙匆匆而來:“殿下,是有什麼事嗎?”
她這兩日按照顧錦恪的要求,不僅在盯五皇女顧錦雲和五王君譚昔,還在搜集邊疆的資料,忙的可謂腳不沾地。
顧錦恪也沒多說,將信紙拿給她:“你且看看,這是今日門房收到的陌生的消息,與你的消息印證一下。”
辛雙一愣,隨即恭謹的接過來。她一眼就看完了信上的內容,眉頭一皺,有些詫異的張大了嘴巴:“啊!”
五皇女竟然裝傷,甚至還帶著五王君譚昔跑邊疆去了?
而且,邊疆漸亂,又是怎樣亂了!
她將信紙仔細對折起來,回稟道:“暫時還沒法子印證,因為我們的人追到倉陽府盯著五皇女顧錦雲的,傳回消息來大約還要一兩日。”
她甚至起身欲動:“老奴去催催,然後派其他方向的人印證一下。”
也不知道這人是誰,竟然比她們的消息還快,就仿佛貼身跟在五皇女身邊一樣。
顧錦恪點了點頭,讓辛雙去了,其實她內心是已經相信了這條消息的,隻是謹慎的性子想要更肯定一些,才讓辛雙前去印證。
畢竟她之前一直是存疑的,對顧錦雲的傷勢,還有顧錦雲剿匪的進度,這和顧錦雲的實力太不匹配了。
隻是沒想到,這次的印證沒等多久,顧錦恪就拿到了確切的消息。
她手下的人傳的消息竟然已經到了!
辛雙皺著眉頭匆匆回來:“殿下,消息是真的,甚至五皇女可能還回了一趟京城。”
手下人傳回來的消息稱,顧錦雲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忽然防備起來,帶著她們在倉陽府的大山裡兜圈子不說,還悄悄使了金蟬脫殼之計,瞞天過海,消失在了倉陽府。等她們察覺不對,尋著蛛絲馬跡追上來,才發現已然遲了一步。
顧錦雲已經帶著人和王君往邊疆而去了,因此她們的消息才會提前一兩日送來。
辛雙有些愧疚:“大約是五皇女身邊的馮右察覺了不對。”│思│兔│在│線│閱│讀│
畢竟同類對同類的氣息更敏[gǎn],馮右也是個中高手,還是五皇女顧錦雲身邊的親近人,她發現了什麼稟告五皇女的話,五皇女信服的程度很高。
顧錦恪還是記得馮右的,倒是忽然想得通的,馮右和顧錦恪身邊的荀己能力是相差不大的,她能發現,實在是情理之中。
這也能更好的解釋,為什麼好端端的五皇女顧錦雲要往邊疆跑了。刀口上%e8%88%94血的人,對危險總是更敏銳一些,如果顧錦雲真的回過京城,說不定已經看到了三皇女顧錦繡的下場,兔死狐悲,惶惶不安,去找一個她認為安全的地方去了。
而她經營良久,在秋冬容易陷入混亂的邊疆這時候就是一個最好的去處。
她可以在那裡建功立業,自己的能力也會不可或缺,隻要她不回京城,大家也許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弄不明白,事情就會拖延下來,這時候隻要她建的功業越大,過錯自然相比會縮小很多。她考慮的很周全,甚至將明麵上的軟肋譚昔給帶上了。
顧錦恪敲了敲桌子,拿著之前的信又看了一遍,然後遞給辛雙。
“你原封不動的將這封信送到禦前,請陛下裁奪。”
相隔這麼遠,她並做不了什麼,而且真的如信上所說,邊疆逐漸亂了起來,就更要女皇操心了。
荀己點點頭應了,帶著信匆匆下去,往皇宮的方向去了。禦前很快收到了這封醜陋又普普通通的信件。
女皇明麵上什麼都沒說,但是內心應該相信了,她很快緊急召見兵部尚書,侍郎,公仲宰相,江太傅等朝中大臣議事,甚至讓顧錦恪也來參與其中。
然後讓傷還沒完全好的方芮重新開始辦差:“你派人往倉陽府,走一趟,然後看看跟在五王君身後的人的消息。”
她也需要謹慎確定消息的真偽,不過不管五皇女顧錦雲這件事情是真是假,邊疆的消息確實不容忽視,冬季了,也到了蠻人衣不果腹最厲害的時候,甚至也是繁衍子孫後代最重要的季節。
這個時候,蠻人缺的是糧,是男子。
一行人收到傳召匆匆到了皇宮,和女皇持的也是同一個觀點。
公仲宰相皺了皺眉:“陛下,好幾年了,我們需要給蠻國一個教訓了,讓她們收斂一些。”
這些年,邊疆總是小打小鬨,反而縱容了蠻國的猖獗。
畢竟如果真的開打,耗費的錢糧人力不知何幾。
女皇有些心動,也有些猶豫,她自然是想要主動出擊的,甚至為此籌備了好幾年的錢糧,這也是為什麼之前清城府地動,扣扣搜搜不願意動第三批物資的原因之一。
隻是今年畢竟遭了地動,看起來並不是天時地利人和的時候,她有些想要等清城府穩定下來再打。
可是她撫了撫自己的心口,眉頭淺皺,她年紀也大了,如果再拖,身體每況愈下,若是不打,又擔心自己等到再次準備打的時候,沒了心力或者精力。
沒有哪個帝皇不想要史書留名的。
公仲宰相似乎看穿了她的猶豫,行了一禮:“陛下,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啊!”
江太傅思索了一下,往前一步:“陛下,臣附議。”
在女皇沒做糊塗事之前,她們的共同目標之一就有這樣一件事,既然今年比往年更亂一些,不如直接打了,拖下去說不定蠻國愈發猖獗,這也是一種隱形的放縱,長久以往,消磨士氣不說,也會寒了邊關將士和百姓的心。
而且如果五皇女的事情為真,她私自離京,遠赴邊塞本來就是罪名,直接讓她在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