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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恪點點頭,然後問:“那薛公子呢?”

桑宜就道:“已經走啦,他敲了門房直接找我,見了侍身來,直接將食盒遞過來,說了因由,轉身上了馬車就要走。”

“原本侍身是要留他的,但不知道為何,小公子臉頰紅撲撲的,慌忙擺手拒絕了,然後就跑了。”

“看著像是害羞了。”桑宜說。

顧錦恪驀地抬頭。

第67章 送行【二合一】

“害羞?”她忽然想起來日前薛滄和她說的話。

“隻望殿□□貼欒兒一些,這個孩子一心戀慕殿下,性子又單純,還望殿下以後多多包容。”

戀慕!體貼!

顧錦恪麵前的菜忽然有些燙手起來,這樣單純的,熱烈溫暖的情愫,她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顧錦恪沉默的吃完了這些加餐。桑宜就站在一旁,看見她的情緒變化,不由得默了默。

薛欒的確是害羞的落荒而逃的。自從銅幣拋下,他知道顧錦恪是妻主後,他就沒準備壓抑內心的渴望和喜歡。

既然認可了顧錦恪是妻主後,他就決定,要承擔起自己身為夫郎的責任來,他一開始是茫然不知所措的,夫郎怎麼照顧自己的妻主?

但很快也有了參照對象,他的母親父親不是正好?

他悄悄觀察起來。

薛主夫每日和薛滄一起起身,兩人甜甜蜜蜜的用膳,這時候薛主夫就會將薛滄喜歡吃的先夾到他碗裡,看到她用了,臉上就會情不自禁的露出笑意。

兩人用完膳後,會站在門口依依惜彆,送薛滄去上朝,這時候薛滄會抱抱薛主夫,然後叮囑薛欒兩句,在薛主夫叮囑下加衣保暖然後緩緩離開。

薛滄去上朝,薛主夫就會念叨著今日的菜譜和家事了,什麼要與薛滄商量,什麼要自己決定,今日要給薛滄加些什麼她喜歡的菜色,薛主夫說的井井有條。

薛欒也在一旁看的若有所思,隻是他和顧錦恪的情況遠遠還沒到這一步,很多事情都沒辦法做成。

但他可是薛欒啊!薛欒在駕著馬車在府外玩的時候很快想到了新主意。

他喜歡玩也喜歡吃,駕著馬車出去吃喝玩樂一次,他看著勾的自己蠢蠢欲動的美食,很快想到了顧錦恪,當即喜滋滋的讓人將他覺得好吃的小食打包一份,匆匆送去給了太女府。

桑宜出來接時,正想留他,薛欒怎麼敢留下。他將食盒遞給桑宜後,已經控製不住自己四處發散的思維了,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和殿下同出同進,同吃同睡,將母親和父親的相處日常帶入了顧錦恪和他,當即熱的厲害,匆匆衝上馬車離開了。

等到好不容易冷靜下來,想到顧錦恪會吃著他親手挑選的食物,薛欒又自顧自美滋滋的,琢磨著下一次行動了。

下次給顧錦恪送點什麼呢?

他的動靜對薛滄妻夫來說不是秘密,兩人當即一笑,無奈的搖了搖頭,果然兒大不由娘,胳膊肘已經往外拐了。

這還沒嫁過去呢,竟然已經操心起未來妻主的衣食了。

……

這邊其樂融融,但被顧錦恪盯緊的另一邊,則有些惶惶不安,箭弩拔張了。

五皇女顧錦雲帶兵到了興淩府剿匪,內心本來就顧慮頗多,女皇當時從高高的鳳椅上投來的幽深目光讓她完全忘不了,她的內心不由得忐忑不安,不由得懷疑女皇是不是知道了她暗地裡的安排。

所以將她派出來剿匪,是不是女皇的試探呢?顧錦雲完全拿不準。

顧錦雲聯係的堵截顧錦繡的這一批山匪是依循她前世記憶裡找的,在後麵她和顧錦繡爭奪帝位凶狠的時候,這一支山匪後來霍亂過興淩府和附近的府城,手段凶殘,無所顧忌且膽子奇大。

顧錦雲擔心過押運物資的守衛,心神一動就想起這支隊伍來,立即讓侍衛馮右許之以厚利,誘導這批山匪劫了顧錦繡。

這群人果然不負顧錦雲所托,完全不知天高地厚,看見賑災的物資兩眼就冒綠光,果然成功得手。

顧錦雲原先是很開心的,自己來剿匪她也從來沒將這批野路子山匪放在眼裡過,但是女皇的態度讓她對這群山匪的處置有了疑慮。

是果斷剿匪成功,回去領一樁功績,正好全部抹除她在這件事裡的手筆?

完全為她辦事的馮右有些遲疑,她也知道顧錦雲的擔憂,當即將自己的疑慮也和顧錦雲說了:“主子,屬下聯係完這批人回程的時候,暗中有若有若無的窺伺。”

五皇女顧錦雲當即心驚肉跳起來,她並不質疑馮右的能力,而能讓馮右感到窺伺的,又抓不到人的,除了女皇手裡的人,顧錦雲不做他想。

那這時候,顧錦雲敢剿匪成功回京城嗎?她並不敢,她對女皇是又愛又畏又恨,生怕這次回去後,女皇定了她的罪名,那就什麼指望也沒有了。

因此她和這支山匪打的纏纏綿綿,顧錦雲耍猴似的將這批山匪趕進了倉陽府的範圍,然後收繳了大部分當初落到這批山匪手裡的物資。

這時候她沿途已經聽到了顧錦繡為自己營造的名聲,顧錦雲嗤之以鼻的同時又產生了新的緊迫感。

顧錦繡名聲大震,顧錦恪賑災清城府大功一件,而她呢?難道隻靠一個小小的剿匪功績?她一時不知道懷著什麼心思,本能的徹底的將這批山匪打的七零八落,驚嚇似衝散在了倉陽府,甚至驅趕著讓這批人的主力隊伍進入了去清城府的方向。

顧錦雲也不知道自己內心到底想乾什麼,驅逐完主力隊伍後,她和山匪剩下的人在倉陽府繼續纏纏綿綿,然後繼續聽著外界的動靜。

然後沒過些日子,她等到了倉皇向京城而去的三皇女和路上的傳言。

三皇女意圖謀害太女和勾結山匪的罪名宣揚的四周百姓皆知,顧錦雲內心還來不及欣喜於三皇女的潰敗,很筷感到了不安。

顧錦恪怎麼變得這麼厲害了,而且很多事也和上一世完全不同了。

兔死狐悲,顧錦繡現在奔逃的樣子讓顧錦雲不由得代入自己。未知的顧錦恪帶來的壓力,加上女皇帶來的壓力,讓顧錦雲時刻處在煎熬之中,手上的幾千兵士讓她毫無安全感,她的目光不由得投向邊疆。

那裡,才是她的大本營,也是她近些年的經營所得。

她叫來馮右:“你往邊疆跑一趟,讓祖母,姨姨他們運作一番,我要回邊疆。”

馮右自然明白她這些日子的焦慮,當即點頭,然後不由得問起一個人:“殿下,那五王君如何安排?”

五王君譚昔現在是留在京城的,畢竟當時隻是普普通通的剿匪,也不可能帶上五王君,但是現在顧錦雲籌謀回邊疆,就必須考慮五王君的去處了。

是繼續留在京城,還是想辦法帶回邊疆?

顧錦雲皺眉,心裡有些煩躁起來:“你先去邊疆尋祖母,王君這邊我自有安排!”

馮右隻能點點頭退下去。

顧錦雲自然是不想拋下譚昔的,上一輩子的經曆讓她虧欠譚昔,也隻相信譚昔。

她這輩子醒過來的時候就決定要彌補譚昔一輩子了,如果將譚昔留在京城,她獨自去了邊疆,如果東窗事發,她很快就能想到譚昔的結局,無非就是和上輩子一樣孤獨赴死。

顧錦雲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而且譚昔也不止是譚昔,譚昔身後還有譚家。譚昔,顧錦雲勢必是要帶走的。

但她也不敢回京城直接帶人走,思來想去,她讓人給家中管事傳信,讓管事安排譚昔到京城外的一個廟宇為她祈福。

譚昔確實十分擔心顧錦雲的安危,因此一聽到管家的提議時十分心動:“祈福?好啊!隻是為何要去城外?”@思@兔@網@

城內也有香火不錯的廟宇。

管家淡淡一笑:“王君,城外的這個廟宇求平安更準一些。”

譚昔沒聽說過,雖然有些將信將疑,但是這絲毫不影響他的心動,現階段,他的最大所求就是希望顧錦雲平平安安。

因此他特意同德貴君稟告了,德貴君自從顧錦雲昏迷不醒以後,對這個女兒的平安更是時刻放在心上,聽聞城外有如此靈驗的廟宇,當即同意了。

若非他貴君的身份不方便,他都十分想自己去祈福,現在譚昔要去,他當即就允了,甚至道:“你去可以在廟宇小住幾日,多添些香油錢,聽聽大師念念經。這樣祈福心誠,效果也會更好。”

譚昔點點頭應了,帶著人就去了管家推薦的廟宇。

這個廟宇屬實荒僻,廟宇裡也沒什麼人,都是附近的山民前來拜拜,譚昔雖然再一次對這裡產生了質疑,但是來都來了,他還是誠心誠意的跪拜,為自己的妻主求了一個平安,然後按照原計劃準備在這裡歇上幾日。

夜色深重,他睡得正酣然就察覺有人摸上他的床榻,一把將他摟住。

譚昔一下驚醒,正想著同歸於儘,但身後熟悉的氣息一下讓他遲疑:“妻主?”

顧錦雲應了一聲,她此時有些難熬,她出去有段日子了,一直混在女人堆裡,現在夫郎在懷抱裡,剛剛想說的話就想押後,忍不住蹭蹭自家夫郎的額頭。

譚昔被她抱住也十分想念。畢竟兩人成婚不久,正是情濃的時候,現在和顧錦雲也算小彆相逢,更是難以壓抑自己的思念。

“妻主,你怎麼來了?”譚昔窩在她懷裡,忍不住將人抱緊了些,十分驚喜的問道。

妻主現在不是在剿匪嗎?她應當在興淩府,在倉陽府,怎麼會出現在城郊的廟宇裡呢。

五皇女顧錦雲自然是回來親自接人的。畢竟她不可能將譚昔留在京城一個人,德貴君是女皇的貴君,不用她操心,但是身為五王君的譚昔不同,他全然依附著她,如果她去了邊疆,而譚昔留在京城,他會是顧錦雲唯一的軟肋。

五王君譚昔上輩子已經為她死過一次了,這輩子……顧錦雲將人抱緊了些。

城郊的廟宇幽靜,兩個人靠在床頭親昵了一會,說著話訴說著自己的思念。隱隱聽見外麵傳來的鐘聲,是廟宇的鐘聲,用來計時的,這意味這時間已經不早了。

譚昔被打擾的困意又緩緩來襲:“妻主,先歇著吧,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

外麵的鐘聲也讓五皇女顧錦雲從和夫郎就彆重逢的歡喜中醒過神來。她看了一眼外間的天色,確實已經不早了,她必須將事情先和譚昔交代清楚。

她捏了捏譚昔的臉。譚昔迷蒙抬眼,忍著困意問:“妻主?”

怎麼還不睡?還要捏他的臉?

顧錦雲的臉色鄭重了一些:“我這次回來,是有事交代你。”

她的神色鄭重,譚昔就清醒了一些,掐了掐自己:“妻主,你說!”

顧錦雲握了握他的手:“我做什麼你都願意跟著我嗎?”

譚昔點頭,這是當然,他和妻主是妻夫,是同甘共苦,生同衿,死同%e7%a9%b4的人,自然妻主要做什麼他都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