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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太女周全的風格,她內心一陣狂跳,提劍直接衝了進去,然後就看到了下麵打打殺殺的一幕,唯獨不見顧錦恪。

“殿下呢?”荀己手中劍直直指向三皇女和黎啟,目光鋒銳。

三皇女和黎啟也是一震,她們沒有不認識荀己的,這是顧錦恪身邊最忠心的,武功最好的一把劍,也是顧錦恪最好的防護盾。

三皇女看見她一來,瞬間就明白計劃失敗,功虧一簣了:“撤!”

她手下的人也匆匆掩護著她離開,荀己想追,地上奄奄一息的士兵忙喚住她:“荀己大人,先救殿下。”

……

顧錦恪擔心後麵的追兵,一直不停的跑,直到腳步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一路陪伴著她的人一把撐住了她的身子,擔憂道:“殿下!”

顧錦恪被他扶住,撐著一邊的樹乾站穩了身子,然後隱晦的避開了他的肢體接觸。

她和江墨已經有了肌膚之親,已經不適合和對她懷有愛慕之心的人親密接觸了。

她的動作雖然隱晦,但是男子本來就心細,更何況一個愛慕他的人,黎玉辛眼神一黯,窘迫的縮了縮手。

殿下已經拒絕了他,又和江公子……現在黎啟又和三皇女謀殺殿下,隻要等到殿下出去,他很快就是一個誅九族的罪臣之後了,這下,更是連默默看她的資格都沒有了吧。

顧錦恪頭暈目眩,沒注意到他的表情,她揉了揉眉心:“先找個山洞休息一下吧。跑這麼遠,後麵沒聽見動靜了。荀己會很快來救我們的。”

荀己當時分任務時,任務地點離她很近,辦完事自然會來尋她,她隻要先於三皇女的人被荀己找到,就沒有任何危險了。

但是現在,比等來荀己更著急的是,先止住她身上的血,不然,她可能會先一步失血而死,或者被嗅著血腥味二來的野獸吞吃入腹。

好早這邊確實洞%e7%a9%b4很多,顧錦恪和黎玉辛很快找到一個落腳處,黎玉辛很快拿著枯枝打理了一下,兩人靠著山壁坐下來,都鬆了口氣。

顧錦恪解開衣裳係帶,忽然想到身旁的黎玉辛,就見身側的人雖然目光看著彆處,耳根卻已經紅了。

顧錦恪忙轉過身子去背對著他:“抱歉,唐突了,孤要上點傷藥止血,煩請黎公子為孤盯著點外間動靜。”

黎玉辛很快轉過身去,麵頰也紅了一片。

顧錦恪三下五除二將衣裳全都解開,因為體質問題,她在外一向小心謹慎,內衫外衫都放了金瘡藥,隻是今日真是倒黴,外衫的金瘡藥不知落到了哪裡,現在脫下來的內衫上因為之前和顧錦繡的廝殺,劃的破破爛爛不說,已經率先損耗一些金瘡藥了。

她隻能撕開剩下的夾層,將僅餘的金瘡藥取出來,節省的撒在傷口上,隻是撒到一半,她忽然想起來什麼,轉頭問道:“你帶金瘡藥了嗎?”

黎玉辛背對著她坐在洞口,但顧錦恪依稀記得,黎玉辛也是受了傷的,在平台上為敵的時候,顧錦恪手裡的劍傷到過他,後來跟著她跳下來的時候,好像背上落地時滾了幾圈,也是蹭傷了的。

“嗯?”聽見他的疑問,黎玉辛下意識轉過頭來,入目便是一片白皙瑩潤,在土灰色的山洞裡格外亮眼,這本應當是一幅活色生香的畫麵,隻是現在卻被破壞了,上麵血跡流下,傷口猙獰。

黎玉辛眼底下意識閃過心疼和對三皇女,黎啟的憎恨,他失聲道:“殿下!”

顧錦恪微微斂眉,猶豫要不要將衣衫披上,黎玉辛已經快速收拾好情緒:“殿下背上好多傷口,我先給殿下上藥止血吧。我沒事的,傷口都凝固了。”

反而是殿下,他記得上次宮門口顧錦恪的血流不止,還有今日過了這麼長時間,殿下流下的血竟然都沒有止住的跡象,頓時有些著急起來。

背後受的傷顧錦恪確實沒辦法上藥,但是看看黎玉辛,顧錦恪又有些猶豫,黎玉辛卻已經起身走過來:“這荒郊野外的,我是男子,都還未曾扭扭捏捏,殿下還不好意思麼?”

顧錦恪嘴角一抽,她怕就是這個好嗎?荒郊野外,孤男寡女。

隻是確實也是她著相了,事急從權,人家男子都不介意,她也不必矯情。

顧錦恪將手中的傷藥遞過去:“勞煩你了。”

黎玉辛抿唇笑了一下,接過藥來。為了不讓兩人尷尬,也為了自己保持清醒,顧錦恪問了問她的疑惑。

“你怎麼混進顧錦繡的隊伍裡了?”

黎玉辛眉眼一動,之前太女匆匆出去辦差,他雖然因為殿下和江墨的事情黯然神傷,但是心裡仍然記掛著顧錦恪,,三皇女和黎啟醒了以後也很快多放了一份注意力在兩人身上,自然很快就知道兩人準備來坐享分功勞了。

黎玉辛心口的鬱悶醋意正沒處發,當即心神一動,半路化妝以疹子為由遮住麵容混進了她們的隊伍準備攪合一下。

顧錦繡和黎啟都是眼高於頂的人,自然不會發現什麼異常周圍人怕他的疹子惹病,離他遠遠的,儘然讓他真的混進來,還陰差陽錯的現在和顧錦恪一起獨處了。

隻是這理由不好告訴顧錦恪,他頓了一下:“我盯黎啟盯得緊,想多拿點證據。”

顧錦恪點點頭,表示明了。許是流血多了,顧錦恪不僅覺得寒冷,眉眼多了些倦怠,加上黎玉辛上藥輕輕柔柔的,實在舒服,她的眼皮子開始逐漸耷拉下來,她連忙眨了眨眼睛,直接掐了一把自己大腿。

黎玉辛在身後看不見她的動作,蘸著傷藥給顧錦恪四處塗抹,他也知道這時候顧錦恪睡著了不好,很可能會發燒,於是想找些話題跟顧錦恪聊。

關於黎啟他們的破壞心情聊不下去,關於顧錦恪和江墨的有有些逾越和神傷,更是不好聊,黎玉辛絞儘腦汁目光落在了手中的金瘡藥上,倒是終於露出一點笑意:“我送殿下的金瘡藥殿下竟然還留著?看來效果很好了。”

他之前救薛欒時受了傷,得一個脾氣古怪不想惹麻煩的醫者搭救上了藥。當時醫者給他用的金瘡藥效果十分不錯,黎玉辛便悄悄找人辯藥方子,跟著多配了一些,以備不時之需。

他後來還想找這個醫者報恩,隻是找來找去,沒有一點線索,隻有身上的金瘡藥和身上的布條提醒他確實有這麼一個救命恩人存在。

後來顧錦恪受傷,酒樓偶遇,薛欒以為他喜歡顧錦恪,讓他混個臉熟,黎玉辛也不想完全按照黎啟的安排走,便答應這個提議,上去和顧錦恪搭話,更是送了一瓶金瘡藥。

現在看著手裡拿的金瘡藥,味道,外形不正好是他那種特殊的金瘡藥嗎?他有些開心,忍不住彎了彎唇。

顧錦恪昏昏沉沉的,掐大腿一點也不管用,但是她還是斷斷續續的聽清楚了黎玉辛說的話。這本就是尋常小事,加上思緒混沌,顧錦恪當即忍不住反駁:“什麼你送的,這是孤的。”

黎玉辛竟然敢把她的東西據為己有,還要說是他送的她留著,這簡直是造謠!

她的清白不能沒有!要堅決捍衛!

她這樣嗆聲,像個小孩子似的,黎玉辛忍不住更開心了一些,隻當她不記得了,哄小孩子似的附和道:“對對對,殿下說的都對,殿下沒有接我遞過去的金瘡藥,現在的金瘡藥和我用的也不是一個配方。哼~”

他輕哼一聲,到底還是有些不忿,心裡有些澀澀的疼。他一直記著的東西,於顧錦恪來說,也許隻是可有可無罷了。

“嗯?”顧錦恪迷迷糊糊聽見他的話隻覺得顛倒黑白可有一手,忍不住發出疑問,有氣無力含糊的嗤笑道:“你的金瘡藥?唔……借花獻佛……獻到原主人麵前,還要在孤麵前裝無辜單純,小狐狸一樣。”

說著,她淺淺打了個哈欠,到底忍不住綿長的困倦,倚著山壁,睡了過去。渾然不知當初處心積慮的隱藏全都暴露了,也不知身後的公子一下怔住。

她說的話雖然含糊又低,但黎玉辛離的近,卻是全部都聽完了,稍一聯想,就將事情捋了個大概。

所以,當時醫者,他的救命恩人是……殿下?他還拿著殿下的金瘡藥配方重新配了藥送到殿下手裡?所以,殿下一早就看出了他的各種演戲?⊙思⊙兔⊙在⊙線⊙閱⊙讀⊙

難怪殿下在清城府看到他一點也不驚訝的樣子。

黎玉辛不知道自己該是什麼情緒,開始隻是尷尬的想要快點逃離這個地方,但很快又忍不住多想,心潮漸漸澎湃起來。

殿下從頭到尾看穿他的假仁假義,演戲,卻從來沒有對這樣他露出過嫌惡之色,更是多次對他算的上有救命之恩,他……

黎玉辛的心臟裡如同揣了一隻小兔,急躁的動起來。

他看向倚靠在山壁上閉目睡著的顧錦恪,不自在的%e8%88%94了%e8%88%94唇。下一刻眼睛仿佛被灼傷一樣快速移開了。

他垂著眼撿起顧錦恪的衣裳一層層給她披上係緊,然後匆匆走出山洞吸了口冷氣冷靜下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顧錦恪更是受了傷睡過去了,黎玉辛看了看山洞,也不敢走遠,就在附近撿了些乾柴,匆匆回了山洞起了一個火堆給顧錦恪取暖,自己則遠遠的背對著坐在洞口避開了顧錦恪。

他怕自己做出些什麼喪失理智的事情,山間夜晚的冷風吹著,至少會讓他一直清醒。

但是火堆裡的炸裂聲響起,黎玉辛也模模糊糊聽到了一些其他的動靜。

他忍了忍,還是起身走進了山洞,顧錦恪大概還在原來的位置,隻是縮成一團,轉向火堆的方向了,她臉頰泛紅的厲害,呼吸也有些粗重。

黎玉辛皺著眉頭用手背試了試她的額頭,果然一片高溫,燙手的厲害。

必須要讓高熱退下來!

黎玉辛皺起眉頭,可是他們沒有藥了。他將渾身摸索一遍,除了乾糧,隻有他冒充的那個人水囊裡偷偷藏起來的酒。黎玉辛的手頓了一下,然後解下來。

小時候他高熱時,父親用酒給他擦拭身體和五心散過熱。

黎玉辛翻翻腦海裡模糊的記憶,牽過顧錦恪的手試探著倒了一些酒給她揉搓。

這時候的顧錦恪格外乖順脆弱,完全任由他擺弄,黎玉辛很快給她擦完手心,然後攬過她,給她擦手臂臂彎。

顧錦恪白日裡穿的勁裝,早間脫了衣裳上藥,手腕上束袖的黑色綁帶此刻還鬆鬆垮垮搭在她的手臂上,黎玉辛撿起來時就忍不住頓了頓,想到曾經綁在自己腦袋上遮住視線的那根綁帶,一時紅了臉。

當時他受傷,迷迷糊糊的隻感覺有人遮了他的眼睛,說怕他醒來賴上她。他醒來後雖然感念救命之恩,倒也覺得這個醫者性子古怪。

沒想到,現在倒是一語成讖,他是真的很想賴上她。

他苦笑一聲,將束袖的綁帶匆匆塞進懷裡,又給顧錦恪擦了兩隻手的臂彎,然後又從上到下順著額頭,頸側都擦了。

隻是腋窩……黎玉辛頓了頓,還是解開了之前幫顧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