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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她咬牙切齒的念出了這個名字。

賑災物資的事朝野都在關注,物資遭遇山匪劫掠根本瞞不住。而且一般山匪是不敢對朝廷的物資下手的,這是在挑釁皇室和朝廷的威嚴,這次倒好,一截就是兩批物資都下手了,可謂是膽大包天!

所以,是什麼給了這些山匪勇氣呢?

因此翌日上朝前,群臣都是三五成群的在討論山匪這件事,人人都是眉頭緊皺。

公仲宰相,江太傅,還有幾個尚書,也都沉默著各有思量。

她們沒等多久,就聽到了女皇儀仗到來。有侍人高聲唱喏:“女皇駕到!”

群臣跪下行禮,眼角餘光看見女皇一步步走到鳳椅上坐下,然後語氣平淡的喚了一聲:“平身吧。”

方芮出列一步,按照慣例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是公仲宰相先跨前一步:“臣有本奏。”

女皇看了她一眼,微微頷首。

公仲就將賑災物資遇襲一事說了,尤其說了三皇女損失慘重之事,請求女皇再下撥一批物資,加急送往清城府。

戶部尚書黎啟跟著三皇女去了清城府,現在戶部的主事人是戶部侍郎龔大人。聽見公仲宰相的要求,她神色微苦,站了出來:“陛下,不能再抽調物資了。”

這冬日也快到了,來年又是個什麼年景?

她們不能把所有所存的東西搬到危險線下麵去,還要留著以備不時之需呢。

這天下,可不止清城府民眾要吃飯。

殿內一時沉默,女皇手裡把玩著一串珠子,忽然道:“老五。”

五皇女微愣:“母皇?”

她一時有些心虛。因為原書裡,朝廷沒有損失糧食,損失的隻有太女殿下顧錦恪的名聲和清城府萬萬民眾。

因為原本這些人在上輩子都死了,所以這次她下手也下的毫不猶豫。但是現在早朝上,親耳聽到戶部的人的為難,朝野的沉默,加上女皇喊到了她,她不知怎的,竟然從心裡泛出些無措心虛起來。

女皇淡淡看她一眼:“你是武將,從小誌在建功立業,保護家國。而今盜匪猖狂,竟然敢奪賑災物資,那你就去剿匪吧,務必將物資奪回來,送往清城府!”

五皇女顧錦雲一震,心裡一虛,幾乎想抬頭看一眼女皇。

讓她去剿匪?母皇難道知道?

不!不可能!

但是剛剛的心虛還在心底,她不假思索的應了旨意。

女皇看見她應了旨意,目光閃了閃,然後抑製不住的咳嗽起來。

……

清城府。

顧錦恪帶著埋伏的人成功的反殺了兩波山匪後,不僅保存了物資,也取得了不錯的震懾效果。

首先是讓這次押運的賀昌一隊人徹底噤若寒蟬,唯顧錦恪的命令是瞻了。畢竟誰也不知道,如果不乖順一些,她們會不會像那些山匪,被太女殿下不知道什麼埋伏的援兵解決掉。

其次是讓路途上窺伺的眼睛都減少了。這次山匪留的活口,顧錦恪也沒有按照律令立即趕儘殺絕,特殊時期,特殊處理,畢竟清城府正缺壯人力呢。顧錦恪將活著的山匪都捆起來,跟在車隊後麵,殺雞儆猴。一時間,路途上果然十分順利,這些山匪間自有消息渠道,稍一打聽,蠢蠢欲動想要趁火打劫的心就涼了下來。

於是顧錦恪花費了來時將近一倍的時間,終於將物資送達了清城府。並且聽到清城府城民眾歡呼雀躍的聲音。

顧錦恪微微笑了笑,然後回了臨時修繕出來的府邸休息。並且開始思考這次事情的後續影響和發展。

雖然消息滯澀一些,但是從自己的車隊遇襲和抓到的活口審問出來的消息裡,顧錦恪也不難猜到第二批物資的下場。

這讓她有些憂慮起來。

國庫的情況她也有所了解,第三批物資不是集結不出來,但是,在第二批物資損失的基礎上,加上山匪虎視眈眈,再想從國庫裡撈出第三批物資就很困難了。

畢竟,冬日,有些貧瘠的地方或者突然遭遇什麼災害,朝廷也是要負責貼補一些的。戶部的其餘人肯定要多方麵考慮這些,以免後續拿出不物資。

所以擺在顧錦恪麵前的事實是,她必須帶領清城府開源了。至少不能完全指望朝廷。然後等著朝廷的反應,要麼把第二批物資完完整整送來,要麼,等來朝中各方博弈扯皮後拖拖拉拉送來的第三批物資。

這個時刻,她就格外希望三皇女和五皇女就站在她麵前了,顧錦恪手癢癢的很,當下很缺一個沙袋。

她坐在府邸的廊道上思慮這件事情,眉頭緊鎖。

脫力昏睡幾日的黎玉辛換了一身鬥篷。仍然是將自己罩的嚴嚴實實的,他扶著門框出來,就看到了皺著眉頭的顧錦恪。

自從將證據交給顧錦恪昏睡以後,這幾日記憶對於黎玉辛來說約等於無,所以看見坐在廊道上皺眉的顧錦恪,他還忍不住怔了怔,恍若夢中。

而且一時回憶起昏迷前同顧錦恪的見麵,說的話,場景都還曆曆在目。他卻忍不住敲敲自己的額頭,被麵紗罩住的臉和耳朵都覆上紅霞。

怎麼這次同顧錦恪見麵自己仿佛換了個人似的,說好的謀定而後動呢?

顧錦恪自然察覺了有人在看她,當即抬頭,就看了扶著門框而站,裹的嚴嚴實實的黎玉辛,她便衝他點點頭,權當打了個招呼。

黎玉辛忙從那些懊惱複雜的情緒裡回過神來,見顧錦恪衝他打招呼,以為她是有話要說,當即扶著門慢慢走到了顧錦恪麵前,躬身行禮:“玉辛見過太女殿下。”

顧錦恪點點頭,給他讓了個位置,示意他道:“坐吧。身體好些了嗎?”

黎玉辛看了一眼她讓出的位置,眼裡微亮,坐了上去,然後回答她:“好多了。”

他為了搶在事情發生之前把信送到,不眠不休,一刻不停,跑死了兩匹馬,自己不僅是全身脫力,便是手上和大腿內側,也都受了傷的。

顧錦恪之前見到的他手上都是血,就是磨出來的了。便是現在,他手上都還包的像個粽子似的。甚至回來一路上,都是靠在顧錦恪懷裡,和顧錦恪共乘一騎回來的。不過修養這麼幾天,今日也才能勉強下地走路。

想到這裡,他複又行了一禮,看向顧錦恪:“多謝……殿下送我回來。”

尾音又輕又軟,還帶了點羞澀和不自在。

顧錦恪一愣,抬頭看他,就見對麵坐著的人,露出來的漂亮鳳眼微彎,裡麵一汪春水暖融融的,眼尾薄紅,明明十分不好意思,卻仍然直勾勾的看著她。

滿是羞澀與謝意。

顧錦恪一時反應過來,黎玉辛之前是同她表明了心意的,所以看到黎玉辛現在的反應,顧錦恪立即知道他的那些羞澀和不自在因何而來,於是對著這樣一雙直勾勾的漂亮眼睛,她頓時也不自在起來,她清咳一聲,目光微晃:“無妨,應當的。”

畢竟黎玉辛這次過來,簡直幫了她一個大忙,不知道省了她多少人力物力呢。

她想到這裡,鳳眼裡滿是認真的看著他,又補上一句:“是我合該謝謝你。你要好好休息。”

她被他看的這樣不自在,仍然還是認真道謝。黎玉辛的羞澀和不自在本來就隻是因心上人而生的,因著性子的原因,淺薄的很,反而被她現在的模樣勾的心尖癢癢的,心底蠢蠢欲動。

“殿下。”他忽然輕聲喚她。

顧錦恪微微偏頭看他:“嗯?”

卻見麵前的人慢慢貼過來,看著她的眼睛,眼睫撲閃,鳳眼裡認真又渴望:“我想親親殿下的眼睛。”

顧錦恪驚詫的睜大眼,就感覺麵前一黑,有溫熱的觸?感隔著輕薄的麵紗在她眼角微微停頓,含糊著著一聲低喃。

“殿下~”

溫熱的觸?感一觸即離,那聲“殿下”也仿佛幻覺,隻有鼻端似乎才被另一股混雜著藥香的幽香充斥,然後又如那觸?感一樣,停留一瞬,然後緩緩消散開。

這下有感覺的隻留下顧錦恪的眼角了,那裡仿佛被火灼了一樣,忽然不可忽視起來。

顧錦恪便往罪魁禍首那裡看去,就見已經坐回原位的黎玉辛仍然直勾勾看著她,似乎想還再來一次。

顧錦恪:……▃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搭在廊道欄杆上的手指微微摩挲,克製住自己想摁一摁眼角的衝動,閉了閉眼睛。

黎玉辛渾然不覺她的異常,隻是完成了一直想做的事,心情不可自抑的十分飛揚。

他是真的想親親顧錦恪的眼睛。

從這次來到清城府開始,從顧錦恪對著他說“好”,鳳眼裡笑意璨璨的時候開始,也從她剛剛認真叮囑他好好修養開始。

但是現下看見平日裡矜貴懶散的人驚詫的看著他,似乎還在意外和不自在,他便又多了一重新的歡喜。

他好久沒有這樣純粹的歡喜過了,他便不再壓抑。

於是他笑起來,露出來的眉眼彎彎,眼底都是歡欣的笑意,看著顧錦恪,聲音溫軟的喚她。

“殿下~”

第47章 怒火

顧錦恪一怔,她原本是想說些什麼的,對上黎玉辛滿含笑意的眼睛,她忽然又說不說出來了。

她沒見過笑的這樣肆意開懷又真摯的黎玉辛。

以前的黎玉辛也是笑著的,但也隻是因為要笑,所以他便彎唇笑了,不像現在,他的笑意在眼角,在眉梢,洋溢在身體的每個角角落落。

於是,顧錦恪便沉默了,她微微偏過頭去,看廊下的樹枝隨風飄動。

黎玉辛笑了一會兒,然後慢慢收斂了笑意,他看向對麵側臉對著她的顧錦恪,眼裡閃過失落和了然。

他素來聰敏,顧錦恪沒有給他回應,隻是沉默偏頭,縱容了他的歡欣喜悅,這代表著什麼,他再明白不過了,這已經是無聲的拒絕了。

顧錦恪聽見身側沒了動靜,才偏過頭來,想和他說清楚:“黎公子……”

“殿下,剛才是玉辛逾越了。”

她話沒說出口,黎玉辛先含笑打斷了她,丹鳳眼裡清湛湛的,一片洞明,然後他話音一轉,說起了彆的事。

“殿下是否還記得之前與我的交易?”

顧錦恪對上他的眼睛,就知道他明白了。隻是不想她說出來,於是打斷了她。

顧錦恪看著他臉上已經無懈可擊的笑容,心底輕輕歎息一聲,於是順著他的話接了:“記得。”

黎玉辛聞言唇角的弧度更深了一些,看著她道:“那我和殿下說一下我想要的吧,這樣我修養好以後就可以直接回京城了。”

顧錦恪微愣,隨即點點頭。

談到接下來要說的事,黎玉辛的臉色便含了些冷肅:“我想要殿下做主,掌控黎啟,允我父親和黎啟和離,歸還我父親家財,讓我改隨父姓,然後再讓她身敗名裂。”

顧錦恪點點頭,這是小事。

在黎玉辛為人子且被黎啟掌控拿捏的的角度上來說,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