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頁(1 / 1)

,腦袋被撞的暈暈的,也不能呼吸,不得不張開嘴拚命汲取空氣。

他根本說不出話來,隻能目光求助的放在其他人身上,卻見扶著他的小侍,已經被荀己製住了。

偌大庭院,他的性命,就在顧錦恪一念之間。

這時,他的眼底才染上驚懼,嘴巴張張合合想要說話。

顧錦恪看出來了,他在喊她放開,甚至兩隻手去扳開顧錦恪死死禁錮住他的手。

顧錦恪輕笑一聲,鳳眼上挑,嘲笑道:“繼續,手勁兒不是挺大的。”

回來一次還越發變本加厲了,敢當街從她手上搶東西,還敢朝她揮鞭子。

公仲星憤怒的怒視著她,可越來越艱難的呼吸又讓他本能的想要求救。

突然,他眼睛一亮,手上鞭炳露出來,那裡,一個絡子精巧懸掛,上麵綴著一個玉葫蘆。

顧錦恪目光一凝,目光怔怔的落在那上麵,公仲星臉色一喜,卻見顧錦恪看著看著,忽的一笑,眉眼彎彎。

公仲星寒從腳底起,直衝天靈蓋。

顧錦恪笑什麼?她怎麼對著這個東西笑的出來!

顧錦恪卻湊近他耳邊,仿佛親密的愛人低語呢喃:“怎麼,你想提醒孤什麼?”

公仲星一怔,他想要提醒顧錦恪什麼,自然是想要顧錦恪記得公仲澤,永遠活在歉疚之中。

顧錦恪仿佛知他所想,輕笑一聲,漫不經心涼薄到了極點:“你可真夠愚蠢的,不過一個死了好幾年的人,你認為孤會記他到幾時?這些年對你的容忍,難道還不夠?”

更何況,她看向公仲星手裡的東西,眼底閃過莫名,這個死了的人,忽然還陰魂不散起來。

公仲星臉色慘白,不可置信的望向顧錦恪,她怎麼敢!怎麼敢這樣說小叔叔!怎麼能涼薄至此!

顧錦恪卻一把丟開他,公仲星跌坐在地上,急促喘熄,捂著脖頸撕心裂肺的咳嗽起來。他鞭炳上的絡子和玉葫蘆也摔在地上,玉葫蘆沒碎,絡子卻已經臟了。

他看見顧錦恪掏出乾淨的手帕,仔仔細細將剛才掐著公仲星脖子的手每一個角落都擦乾淨,然後輕飄飄丟在公仲星身上,唇角微彎,淡淡道:“臟了,記得燒掉。”

話落,她帶著荀己直接走出庭院。

跌坐在原地的公仲星看著身上的帕子,久久回不過神來。

公仲宰相被人扶著出來,看著顧錦恪遠走的背影。又看見眼前一幕,聽著下人稟報事情經過,狠狠拍了拍欄杆,怒到:“孽障啊孽障,帶公子下去,禁足!”

公仲星抬頭,目光是極致荒唐後的單純疑惑,他望著公仲宰相:“祖母,她怎麼會不記得小叔叔?小叔叔可是為她而死的!她怎麼如此……涼薄?”

“啪”公仲宰相一個巴掌打在了他臉上:“公仲星,我說過的話你都忘了?”

公仲星捂著臉垂下頭,他沒忘,祖母說了這次回京不要和太女殿下起衝突,太女不欠她們的,也不要提起小叔叔。

但是他看見顧錦恪就忍不住。

而且他想不明白,祖母為什麼要說這兩句話。

明明……明明……

公仲星被仆人帶了下去,公仲宰相卻站在那裡,她痛惜的闔上了眼睛。

在這年若有若無的放縱裡,她把公仲星養的太驕縱了。

明明是她們對不起太女殿下的,所以,她回來贖罪了。

顧錦恪出了公仲家也沒停留,她徑直回了府,吩咐桑宜和辛雙收拾東西。

辛雙小心翼翼看她臉色,殿下可是剛從公仲府回來呢。

顧錦恪很快察覺她小心翼翼的打量和關心,心裡劃過一道暖流。

她想了想,她把辛雙和荀己喊道了書房,還是要提點一聲,彆讓她們的善意被人利用了。

荀己和辛雙雖然疑惑,還是乖乖進了書房。

顧錦恪坐在書房的椅子上:“擔心孤?”

辛雙小心試探道:“聽說前兩天公仲小公子手上有澤公子的遺物,辛雙怕殿下觸景傷情。”

“遺物,觸景傷情。”顧錦恪敲了敲桌子,把這兩個詞念了一遍,忍不住笑了一下,看向辛雙。

“辛雙,如果孤說孤不會觸景傷情呢?”

辛雙微微一愣,隨即不假思索道:“那再好不過。”

荀己附和點頭,在她眼裡,誰都配不上讓殿下傷懷。

殿下不會觸景傷情,那就少些煩憂,她們殿下原本就該每日歡歡喜喜的,不會讓人所累。

顧錦恪彎唇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看,有辛雙和荀己這樣的屬下,她怎麼會記得公仲澤呢。

她看著辛雙:“前些日子,孤還好奇公仲宰相怎麼回京了呢,這兩日隱約有些眉目了。”

辛雙和荀己腦子一動,都皺了皺眉,殿下不會無緣無故提起不相乾的事情,那意思是這眉目和公仲澤有關係。

顧錦恪也沒準備讓她們猜,直接道:“公仲澤大約還活著,當年大概是假死。”

辛雙和荀己愣在原地。

“公仲宰相可能察覺了什麼,自覺虧欠,回來向我贖罪了。”她譏諷一笑。

她就一直想不明白,明明上輩子回鄉後就再沒回來的公仲家怎麼突然回來了。

今日一進府邸,公仲宰相先向她行了大禮,後來她提出先斬後奏,不告訴女皇,一向忠心的人竟然也沒有反駁,她臨走還時好巧不巧的碰上了公仲星,她順勢以牙還牙,公仲宰相竟然也沒有多言一句。

電光火石之間,顧錦恪聯係自己這幾年的疑惑和試探,終於能把心底隱隱約約的猜測坐實。

辛雙臉上全是不可置信和被欺騙的憤怒:“殿下,我要把他找出來嗎?”

顧錦恪搖頭:“不用。”

她現在的重點在清城府的地動上,至於公仲府,要贖罪就好好贖罪,如果……再動手也不遲。

公仲府,還用得著。

既然定下計劃要去清城府,顧錦恪早就重點觀察了一下重生知道這件事的五皇女府,看看五皇女的動靜。

哪想到讓人失望的是五皇女府隻悄無聲息的儲備了些糧食,然後就沒了動靜。

顧錦恪不知道顧錦雲到底是什麼怎麼想的,她隻能進宮單獨求見了女皇。

女皇在保和殿批奏折。見了顧錦恪,淡淡問:“你和公仲星又鬨起來了?”

顧錦恪垂下眼:“自從公仲澤為兒臣擋箭以後這不是常態了嗎?”

女皇皺眉看她,總覺得她語氣有些不對,不由道:“公仲愛卿為皇室鞠躬儘瘁,高齡至此還在操勞,公仲星的母親也是在邊城之亂裡為大晉捐軀了,公仲澤更是救你一命,因你而死。公仲家隻剩一個公仲星,其他都是不成器的。你讓著公仲星一些對你隻有好處。”

顧錦恪應了下來:“母皇教訓的是。”

她原本存疑的時候就是這樣想的,所以還特意繞著公仲星走呢。

她答應的這樣快,女皇要說教的話就不由自主咽了回去,憋的難受,她不由得有些生氣:“你來見朕什麼事?”

顧錦恪神色嚴肅了一些:“兒臣夢見,清城府一帶一月之內必有地動,兒臣想去清城府一趟。”

女皇狠狠皺眉:“你說什麼?地動?”

方芮也嚇了一跳,地動啊!

顧錦恪也不多言:“是。”

女皇定定看著她:“太女,沒有人能監測地動,這也不是兒戲。這隻是你做的一個夢。”

她平日裡出格的不像個太女的行徑她可以放縱,可事關地動這樣的大事不能開玩笑。這是會引起朝野慌亂的。

顧錦恪抿唇:“所以兒臣單獨來找母皇,沒有再朝會上提起此事。兒臣不是小孩子了,母皇也應該知道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的。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女皇不想信她的,但是如果真的地動了,作為女皇,她太知道後果了:“朕會派人去查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然後讓當地官員警醒一些,消息就不傳播了。

若是真的,也算早有準備,若是假的,也不損皇室威嚴,讓民眾無端恐慌然後生出亂子。

“兒臣也要去。”顧錦恪道。

女皇皺眉看了她一眼:“你是太女,不必以身涉險。”

再怎麼樣,她是她的孩子,虎毒不食子,如果真的地動,她不會讓自己的孩子置身於危險裡。

“我是太女!所以才更要去。那裡都是我大晉子民,有我在,事急從權,我會調度。”顧錦恪彎身行禮。

女皇定定看著她,眼裡神色莫測,良久,她道:“好,你去。”

顧錦恪鬆了口氣,她告辭退下。

女皇看著她遠走的背影,忽然問方芮:“你覺得太女怎麼樣?”

方芮斟酌一下,道:“太女殿下心有子民。”

女皇沉默著沒說話。她忽然招了招手,讓方芮過來:“你去,找兩個人到其他幾個皇女府上把清城府可能地動的事說一說。晚間朕要知道結果。把太女來找朕的事捂嚴實了。”

方芮渾身一凜,應了聲退下去了。

這一天,幾個皇女府都率先拿到了一個獨家絕密的消息,清城府要地動了。

二皇女當即匆匆進宮把消息和女皇說了,讓朝廷早做準備。

三皇女猶豫一下,把來報消息的人拿下,找了新網羅的幕僚前來商議,有信的,有不信的,猶猶豫豫討論了一夜,終於拿定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四皇女則是根本不信,但看著來透消息的人說的信誓旦旦,也有些猶疑,她寫了一本折子把這件事和女皇如實說了。

五皇女收到消息來回踱步,她以為的獨家消息,竟然有能人知道了,那女皇會不會提前得到消息,提早做出應對呢。

她對來報消息的人仔細審問後,確定沒有彆人知道,又反複回憶了上輩子的事,也確定沒人提前在京城傳播過消息,就把人綁了關起來。

功勞,如果要,就要最大的。

女皇坐在保和殿裡,聽著方芮戰戰兢兢的回話,忽的撕心裂肺的咳嗽起來。

第二日一早,大朝會上,女皇淡淡聽完了其他人的稟報,終於見三皇女顧錦繡拿著折子跨步而出。

她的目光落了過去,看見熟悉的杏仁眼。

因著一夜未眠,顧錦繡眼下有些青黑,但是目光仍然亮亮的。

“母皇,兒臣有事啟奏。”三皇女顧錦繡道。

女皇頷首讓她說,顧錦繡掩飾了一下眼底的興奮,嚴肅道:“母皇,兒臣昨日偶然得遇一個世外高人,她同兒臣道清城府一帶恐有地動。”

她話才落下,朝中一片嘩然。地動可不是小事,而且,地動沒有人能監測。

五皇女也唰的抬頭,目光如利刃一般看向三皇女。

她怎麼會知道?

但是事不宜遲,她跨前一步:“母皇,兒臣也聽聞了這個消息,請母皇早日做出安排,有備無患。”

三皇女準備的好的說辭一下就卡在嗓子裡,她不可置信的看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