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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極好的。”

顧錦繡眉頭一蹙,又來了!

自從顧錦雲受傷醒來以後她就敏銳的察覺了。

每次她隻要和五皇女顧錦雲一說話,顧錦雲每次無論對彆人是什麼情緒,或者高興,或者悲傷。

卻最終都能用和現在相同的語氣和她說話。

既不過分冷淡,也不過分的親熱,顧錦繡還隱隱約約有一種被對方陰陽怪氣了的感覺。

可她可是顧錦雲的救命恩人啊!

以前也和五皇女沒有什麼矛盾啊!

作為一個直來直去的武將,五皇女怎麼可能陰陽怪氣她呢?

她就不明白了,難道一個人去邊關成長兩三年,就能從根本上改變一個人性情?

讓她這樣對待自己的恩人?

想到這裡,她趕緊搖搖頭,把這個不利於她的猜測甩出腦袋。

對麵的五皇女眼睫垂下,眼底閃過冷笑,她自然看見了三皇女顧錦繡臉上的困惑。

前世太女被廢之前,顧錦繡也和她親親熱熱的,甚至對她有些討好。

後來她才明白,當時對方是借她的勢去和皇太女打擂台。

可後來太女被廢以後。顧錦繡成了皇女裡炙手可熱的人物,又接手了母皇給她的一小部分兵權開始,對她態度就變了。

從冷淡防備,到後麵把她壓的死死的,顧錦繡就開始用一些輕狂不屑的眼神看著她了。

所以看著她現在的神色,此刻的五皇女顧錦雲隻覺得痛快!

她們之間暗潮洶湧。四皇女沒看明白,隻是搖了搖扇子,有些困惑。

不過這樣僵持的狀態很快被打破了,外麵有侍人通傳:“太女殿下到!”

院子裡的人或遠或近,紛紛起身去迎。

顧錦恪已經下了馬車,帶著桑宜荀己,緩緩走進院子裡了。

她一襲白色錦袍,頭發高高束起,袖扣衣領和衣擺都用銀線繡了精致漂亮的暗紋。此時隨著她的走動,陽光照射下,暗紋反射出奪目的光輝,如漂亮的星河靜靜流淌。

襯著她清塵脫俗的容顏,不似凡間眾人。

幾個皇女目光皆是一閃,情緒各異,同她見禮:“見過太女殿下。”

顧錦恪抬手讓她們免禮,一一喚了一遍,道:“二皇姐,三皇姐,四皇姐,五皇姐,其實都是姐妹嘛,不必如此見外的。”

如果真的不用如此見外,那顧錦恪應當一進來就要阻止她們行禮了,偏偏她等到眾人都行完禮了,才來上這麼一句,落在幾個皇女眼裡,簡直十分虛偽。

三皇女和四皇女眼底都閃過莫名的光,五皇女看她現在的神色卻覺得可悲。

一個正在走向末路的太女,現在即使我行我素的跋扈些,又有什麼用呢?

她搖搖頭,眼裡閃過可憐。

顧錦恪見她們各異的神色,卻也隻覺得好笑。

她看向後麵趕來行禮的小公子們,抬手免了他們的禮:“起身吧。”

江墨和幾個小公子站在一起,聽到她的聲音後,也跟著慢慢站直了身體,然後透過前方的幾個皇女的縫隙,小心的抬起眼打量她。

見她仍然是散漫懶洋洋的模樣,和那天夜裡大不一樣,應當是恢複過來了,便放下心來,想要收回視線。

隻是顧錦恪目光淡淡逡巡過來,似是無意之間對上他的,然後隔著人群,衝他微不可見的頷首,眼裡閃過零星笑意。

江墨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也微微衝她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

這樣大庭廣眾之下,眉眼流轉間,兩個人卻像忽然有了小秘密。

江墨漂亮的眉眼一彎,眼底笑意傾瀉而出,唇卻克製的輕輕咬住,想要守住這個小秘密。

顧錦恪的目光移開後,一群人往小院裡的屋子走進去。

幾個小公子落在後麵。

五王君譚昔以前可沒有這樣近距離的接觸過太女殿下,今日一見,也被驚豔的一愣。

隻是他回過神來,正想同幾位好友分享他的驚豔呢,就見身旁的江墨眉眼舒展,眼底也是亮晶晶的,他奇怪道:“發生了什麼事兒啊?你這麼高興?”

薛欒搖頭,他們剛剛就行了個禮啊,沒見發生什麼事,他也不知道江墨為什麼忽然這麼高興。

黎玉辛也跟著搖頭,但他看了一眼江墨,眼底卻是若有所思的。

江墨心裡一驚,這麼明顯嗎?他以為自己掩飾的的很好的。

他趕忙摸摸臉,收斂了一些,搖頭道:“沒有啊。”

譚昔剛才可就一直站在他旁邊,也沒發現什麼不對,便隻當他心情好,沒有細究下去。當即興致勃勃的同他們悄悄感慨:“太女殿下可真是好看啊。”

他雖然私心裡覺得他家五皇女是天下第一好看,可今日見了顧錦恪,卻也是心甘情願誇出這一聲的。

這句話,大家倒是都很認同的,薛欒當即猛點頭,立馬找到了知己:“我第一次見太女殿下,也覺得她太好看了!跟阿辛,跟江墨公子他們都一樣好看!”

要知道,甚至連阿辛這麼漂亮的人,也因為她好看喜歡她呢。

他悄悄看向黎玉辛,朝他眨了眨眼睛,眼裡閃過兩人才懂的意思。

黎玉辛便衝他微微頷首,笑了一下。

幾個人行進院中,歇息寒暄了一會兒,就決定各自換了騎裝,拿著弓箭,要先去林子裡試試水。

幾個人再次在山腳齊聚,二皇女因為孩子哭鬨不休,被絆住了腳,臨時不來了,便隻有五皇女妻夫和三個皇女並三個小公子。

五皇女顧錦雲騎著她的大馬越眾而出。

她本來是武將,此時一身騎裝,筆挺精神,手裡握著馬鞭的樣子威風凜凜,意氣風發,五王君譚昔的目光都看癡了。

“今日狩獵,我們便討個彩頭,放鬆一下,女子一隊,男子一隊,以卯時為限,姐妹當中拔的頭籌者,我便把這個彆苑送她了,輸得人,也送我差不多的彆苑,如何?”

這個彆苑寸土寸金,可是以前女皇見五皇女武藝超群,高興之下才賞賜到她名下,任由她處置的。

如果從五皇女手裡贏了這個彆苑,平日裡不僅擺著好看,名聲好聽,如果主人家不使用,可是也能賺不少銀子的。

大家出宮立府,自然都有開支,雖有王女的俸祿,但誰會嫌銀子多呢,當即目光一閃,都有些心動。

隻是想到五皇女的武藝,大家就要有異議了,隻是五皇女事先已經想過了:“嘿嘿,我也不占你們便宜,我若獵的獵物數是你們的兩倍,才算贏,如何。”

幾個皇女目光一閃,估摸著以前顧錦雲的實力,覺得差不多,便應了下來。

五皇女便看向小公子們,朝著譚昔微微一笑。

譚昔立即反應過來,微微思索,朝幾個公子笑道:“她們玩她們的,我們比我們的,這樣,我也拿出一個彩頭來,今日我們中若是誰拔得頭籌……”

五皇女接過話頭:“我便送小公子們一個承諾,如何?以後若是自身有為難之事,隻要不是作奸犯科,違背晉律常俗,在我顧錦雲能力範圍之內,都可以應諾幫忙。”

這個彩頭有趣,讓皇女們的目光都閃了一下,隻是顧錦雲不會傻到送她們承諾,便隻能偃旗息鼓了。

幾個小公子也是識貨的,目光當即亮了起來,都有些躍躍欲試,黎玉辛更是不自覺的握緊了韁繩。

幾個公子的水平都差不多,便互相看了一眼,點頭應了下來。

譚昔有些不解,他原本想的彩頭是一些首飾之類的,沒想到妻主給出了一個承諾。

但是他自然不會拆自己妻主的台,更何況,幾人都是自己的好友。如果能得自己妻主的一個承諾,以後如果需要幫忙,也不錯。

彩頭定下,狩獵便開始了,公子貴女們對視一眼,各自駕著馬朝著不同的方向衝進了密林。

顧錦恪懶洋洋的馭著馬落在了後麵,看著他們四散的方向,想了想,放開韁繩,讓馬兒自選了一個方向,駕著馬跑出去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片林子裡本來獵物就不少,現在又是秋季,正是獵物最肥美的時候,又因為五皇女暗地裡為了給小公子便利,動了不少手腳,顧錦恪稍走幾步,就能發現笨笨的兔子窩在草叢裡,紅色的眼睛懵懵的看著她,見她騎馬近了,才受驚的跑動起來避開,速度竟然還不怎麼快。

和真正的野兔子可差的遠了。

她看的忍俊不禁,其他幾個皇女大約也是不會獵這樣的“獵物”的。

一是丟不起那個人,二是如果獵這些小獵物,不如獵兩三隻大的,也足夠了,還不必花費這麼多時間和精力去湊數量。

不止顧錦恪,其他幾個小公子也發現了這些小獵物。

不敏銳的小公子隻當今日運氣格外好,敏銳的小公子卻已經有些猜疑了,但是既然猜到了,那麼作為客人,還是知情識趣一些比較好。便都隻能故作不知,挽弓搭箭,射了出去。

跟著獵物轉,速度差不多的情況下,這麼長的時間,還是很容易碰到的。

騎馬慢騰騰的顧錦恪很快碰上了人。

她正挽弓搭箭射向一頭小鹿,另一隻箭也帶著風聲射了過來,然後兩個人的箭一前一後落在了那頭小鹿身上。

顧錦恪在前,另一隻箭在後。

顧錦恪收起手裡的弓箭,抬頭一看來人,微微一笑:“黎公子。”

黎玉辛一身紅色的騎裝坐在馬上,手還保持著挽弓搭箭的姿勢。

周身的氣質和那日酒樓贈藥的溫柔嬌怯不同,反而有些莫名的冷冽,配上他妖嬈嫵%e5%aa%9a的麵容,形成了奇異的反差,卻異常吸睛。

和他彎弓射箭的手勢搭配的,是他馬後拖著的獵物。

顧錦恪目光微微一訝,看那數量,竟然也還不少。

黎玉辛見到是她,麵上神色一動,冷冽消散,變得溫柔下來:“玉辛見過殿下。”

隻是雖然行著禮,麵色也軟下來,甚至還衝著顧錦恪笑了。

但顧錦恪多敏銳的人啊。

很快就發現他眼睛的餘光卻是緊緊盯著剛剛被射中,現在還在勉力掙紮的小鹿身上的。

現在在黎玉辛眼中,對她,大約是不崩人設的敷衍居多,現在她可沒有那頭掙紮的小鹿重要。

看來是很想拔得今日小公子裡的頭籌了。

也是,加上那麼一頭小鹿,在小公子裡贏的概率不小。

顧錦恪微微一笑,駕著馬撿起那頭小鹿,果然見黎玉辛的目光更專注在她身上了。

哦,不,是她的手上,目光裡甚至有微不可查的緊張,唇都不自覺抿了起來。

畢竟是兩人一前一後射中的獵物。

顧錦恪覺得,若不是尊卑有彆,或者怕崩人設,這位小公子大約已經上來強搶了。

他要拔的頭籌的目的……

顧錦恪想著原書裡黎玉辛的身世和結局,目光微微一閃。

“黎公子箭術不錯。”

黎玉辛勉強一笑:“尚可,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