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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

“嗬…”君後意味不明的輕笑一聲。

“王君人選……你考慮好了嗎?”

………

賢貴君的昭賢宮,賢貴君也正在詢問三皇女顧錦繡:“你這次募捐的事宜辦的很好,得了陛下的誇讚和獎賞,對你的聲名也好,馬上就要擇王君了,借著這次聲名,你母皇也定會為你擇一個賢淑貌美的小公子的。”

“我收集了京城中頗有聲名的小公子畫像,你來看看,有沒有特彆中意的,我私下同你母皇提一提,讓她許給你。”

顧錦繡拳頭握了一下,心底頗為忐忑,跟著賢貴君走到桌子前,打開了那一卷卷畫像。

按捺著激動期待的心情,她想,她待會兒一定要裝作無意的把心儀的公子的畫像挑出來。到時候,讓父君去求了母皇。

讓她得償所願。

賢貴君的手細白修長,他本來出身就是貴族世家,這些年裡在宮裡更是養尊處優,不過打開一幅畫,也是溫柔矜貴的。

顧錦繡的目光隨著他的手指移動,慢慢看向畫像上的公子。

畫像上的公子麵容清秀,神情溫柔,卻不是她心底那個,她的眼睛就暗了一下,隻是看著目光征詢的賢貴君,她克製的搖搖頭。

賢貴君就溫柔一笑,拿起另一副畫像,緩緩展開給她看。

顧錦繡目光再次黯然下來。

如此幾次,桌麵上的卷軸看完,竟是一個挑中的也沒有,賢貴君的眉間微蹙,溫柔的麵容有些苦惱:“我兒沒有中意的麼。”

顧錦繡抿抿唇,搖頭,勉強笑道:“大約是沒有眼緣吧,也可能是太陌生了,兒臣想找個熟悉些的小公子也可。”

看了半日卷軸,她敏銳的發現了,賢貴君給她圈定的擇偶範圍內,並不包含江家,或者說,並不包含朝中這幾個肱骨重臣的兒子。

她想,也許是父君疏忽了,所以隻能這樣旁敲側擊的提醒他。

畢竟她能熟悉的貴公子,江墨就是其中之一。

賢貴君果然目光一亮:“哎呀,是父君忘了!”

顧錦繡眼眸一亮,期待的看著他。

就見賢貴君一拍手:“還有我的母家的小公子呢。”

顧錦繡眼底的光乍然熄滅,抑製不住的喊了一聲:“父君!”

她這樣異常的舉動讓賢貴君一愣,畢竟是他親自教養的皇女。平日裡十分溫和,今日怎麼如此失態?

他畢竟是在這後宮傾軋之下穩坐四君之一的男子,當即反應過來:“你已經有中意的人了?是哪家公子?”

顧錦繡嘴唇蠕動了一下,吐出一個名字。

就見賢貴君一下的麵容一下從溫和到嚴厲:“不行!”

顧錦繡怔怔。

她幾乎瞬間明白過來,哪裡是忘了呢?

是不行!

她的腦海裡不期然的浮現一個人,她永遠都是漫不經心的樣子,永遠高高在上,不屑一顧。

如果是她,是不是就什麼都可以了?

可是,憑什麼呢?

她垂下眼睛,眼底閃過同溫和截然相反的狠厲。

……

顧錦恪回府以後,洗漱沐浴完穿著寢衣趴在榻上同辛雙說話,桑宜跪坐在床沿正給她按摩。

她的肌膚瓷白細膩,因著剛才沐浴過,又泛著些粉色,十分漂亮惑人。隻是現在她麵色太冷太淡,鳳眼輕眯的樣子凜然生威,讓人生不出一絲輕浮的念頭。

辛雙半躬著身,聽她吩咐。

“明日五皇姐的消息就要到京中了,你去私底下傳些消息,把五皇姐的傷勢再渲染的重一些。然後……”

她頓了一下,鳳眼裡劃過冷厲:“孤不是還有有一個好表姐?把她平日裡做的事捅一捅。”

辛雙一愣:“殿下?”

她有些不明白她的意圖在哪裡。五皇女且不說,甚至還要讓君後的母家出些事?

顧錦恪趴在軟枕上闔上眼,君後一切儘在掌握的麵容就浮現在她眼前。

他的聲音在腦海裡回蕩,似乎是輕佻玩味的,又似乎是真的在認真苦惱。

“江家公子,公仲家的公子,黎家公子……這麼多漂亮小公子,本君的女兒會中意哪一個呢?”

顧錦恪心底閃過嘲諷和惡心,她睜開眼,眼神清明又堅定,還有些鋒銳:“照孤說的去做就行。”

就該讓君後的母家痛一痛,收收他那些齷齪的見不得人心思還有多餘的無處安放的精力。

辛雙抬頭一觸到她的眼神,神色一凜:“是。”

然後行了一禮,緩緩退下。

背上被桑宜的雙手揉捏的舒適極了,顧錦恪說完正事就鬆下來,身體略放鬆了些,麵上繃著的神色也緩和多了。

她看了一眼身側聽話乖巧,溫柔小意的桑宜,突然輕笑一聲:“長進多了。”

一個月前,桑宜剛入府,可是嚇得哭哭啼啼的,今日還能麵不改色,力度妥當的伺候人。

桑宜抿唇,福身笑了笑:“殿下教導有方。”

其實並不是,開始因為宮中和外界傳言,他是真的害怕。

可這些日子服侍下來,除了日常太女殿下吹毛求疵一些,日子似乎也並沒有很難過,反而比預想的好上太多了,畢竟貴人吹毛求疵,不是再正常不過嗎?

在宮裡接受教導,又在那麼多侍人裡脫穎而出,他什麼苦頭和刁難沒有吃過。

導致他越來越放鬆,伺候的自然也愈發得心應手了。

他烏發順滑的披散在身後,愈發襯得他骨架小巧,溫柔秀麗的麵容上雙瞳剪水,粉潤的唇彎起,笑起來難得有些明%e5%aa%9a肆意。

顧錦恪眸子一閃,忽然問他:“如果不在宮中長大,也不在太女府中服侍,你想要過的生活是什麼樣子的?”

桑宜一愣,如果?

第16章 接人

如果真的如此,那麼他會有好多好多願望的,畢竟人總是有無止境的欲望,但是……

顧錦恪等了半天,隻聽見桑宜含笑的溫柔聲音:“殿下,沒有如果的。”

顧錦恪偏頭看了他一眼,沒再問了。

……

第二日朝會,殿上的大臣們照例正在為一些利益不斷扯皮時,外間快馬送來一份消息,手持皇女印,直達天聽。

“報,五皇女殿下歸京途中遇襲,至今昏迷未醒。”

剛剛吵的歡騰的臣子們立刻沉默的像群鵪鶉。

女皇手扶著鳳椅騰地站起來,神色陰沉,眼如利劍:“你說什麼?”

下麵通稟的侍人打了一個冷顫,再出口的聲音都有些發抖了,磕跘道:“五皇女…殿下歸京途中……遇襲,至今昏迷未醒。”

女皇怒氣更甚,還夾雜著些不可思議。

那可是老五啊,她勇猛且武藝卓絕的老五!她雖然因為軍餉之事惱她,但那畢竟是她的女兒。

怎麼會?

怎麼會因為區區刺客就昏迷?

又怎麼有人敢刺殺她,讓她昏迷不醒?

顧錦恪看著她著急憤怒的模樣,眼睫顫了顫,微微垂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才是孩子遭遇刺殺應該有的模樣吧。

女皇憤怒的欲要發火斥責,卻已經有人先出來製止她了。

是三皇女顧錦繡,她容色擔憂焦慮,但仍然理智的提醒女皇:“母皇息怒,五皇妹情況不明。當務之急是派了禦醫前去診治,然後把五皇妹接回京城修養。其他延後再問不遲。”

四皇女也麵露擔憂的站出來:“是啊,五皇妹那邊隻說是昏迷未醒,也沒說是個什麼情況,母皇先派禦醫去看看吧。”

兩個皇女勸誡,讓女皇冷靜了一下。

對!當務之急是老五!

她的目光掃過下麵的幾個皇女。見幾個皇女都目露擔憂,不由得欣慰了一下,心中的焦慮擔憂都緩和了一些。

看來幾個皇女感情都甚好,所以能首先互相憂慮,繼續如此,姐妹齊心,大晉何愁不能更進一步?

“既然如此,太女,老二,老三,老四,你們帶著禦醫,再點一千軍士,去看看老五那邊是怎麼回事,然後把她接回來。如果遇到刺客,查清原因,格殺勿論!”

二皇女愣愣:“母皇,我也要去?”

因為她從小老實憨厚,女皇可從來沒有給她安排過任何差事,相比較下來,她也算一個透明人。

女皇鳳目一瞪,對她的木訥和疑惑十分不喜:“怎麼,不想去接你五皇妹?”

二皇女一驚,額頭冒汗,連忙認錯。

事情就定下來,幾個皇女當即就回府收拾行李,約定城門口一個時辰以後相聚出發。

幾個皇女出行,又點了軍士,動靜不小,京城裡本就議論紛紛。再加上下了朝消息擴散,不一會兒,整個京城上下都知道了,五皇女歸京遇刺,重傷昏迷不醒。

百姓們不知道五皇女為什麼歸京。

但不同於皇城中的幾個皇女,五皇女父君德貴君出自京中武將世家祁家,代代為朝廷守邊關,忠勇是晉國百姓公認的,大家就都對五皇女有天然的好感,五皇女長大以後,也自請守邊,更是讓百姓們交相稱頌。

現下五皇女竟然遇刺昏迷,民眾嘩然一片,都十分擔憂,加上有人傳言,宮中的貴人德貴君聽後就暈過去了,更是讓人傷感,街頭巷尾就都有人在議論此事。

這樣互相憂慮的情緒是會互相傳染的,外間如此,宮中也是上下擔憂。

女皇下朝後本就十分憂心,方芮那邊就接到消息說德貴君聽聞消息後昏迷了,女皇雖然疲憊,仍然匆匆擺駕到昭德宮。

那裡,君後和其他幾個貴君都已經先到了。正圍在德貴君身邊。聽到女皇過來,就出來一一見了禮。

女皇擺擺手,徑直入了室內。

德貴君出身武將世家,不僅貌美,眉宇間還有一股英武之氣,為人處事也十分爽利。在女皇的後宮裡一向獨樹一幟。女皇也頗為喜歡他英氣的模樣。

隻是今日,他難得脆弱的倚靠在床榻上,麵色蒼白擔憂,見了女皇過來,眼淚就嘩嘩往下掉:“陛下,……我們的女兒……”

女皇心裡一慟,緩緩握住他手:“你放心,會沒事的,我已經派了皇女帶著禦醫去接老五了。”

德貴君就點頭:“好好好……我們的女兒……一定會好好的。”

其他貴君就站在床榻邊,跟著落了幾滴淚表示擔憂和傷心。

女皇看見他們落淚的臉,卻隻覺得煩躁,德貴君哭就算了,他們不勸著點,還要一起哭,是嫌她不夠心煩嗎?

隻是她又不適合開口斥責。

這時,君後款款走過來,在女皇旁邊坐下,伸手拍了拍女皇和德貴君交握的手:“放心吧,陛下,弟弟,吉人自有天相,老五保家衛國,又是皇女之身,受上天庇佑,會好的,說不定已經醒了,隻是消息還沒傳來。”

他又看了一眼其他幾位貴君:“你們也彆哭了,剩的惹了德貴君傷懷。”

女皇和德貴君的目光都看著他,有了些安慰,燥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