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不是還有喜事嗎?”君後的聲音忽然帶了笑,目光流轉間看向地上的一個君侍。

“陛下,你可快讓燕君起身吧,他現在可是雙身子,不能久跪。”

女皇年紀大了,忽然又有了孩子,不管是皇女還是皇子,都是十分令人高興的,這也證明了她現在還是身強體壯的時候。

所以即使當時為陳將軍之事憤怒。聽到君後送來的這個好消息。女皇仍然擺駕來了景仁宮。也才會有剛才歡聲笑語這一幕。現在聽見君後這麼說,火氣下來些,讓眾人平身。

顧錦恪就又跟著站起來,那位燕君侍還被特意置了把帶軟墊的椅子坐下,隻是看見他坐的戰戰兢兢的模樣。顧錦恪就覺得還不如不坐呢。

顧錦恪就才好好打量了一下殿宇裡的人。也算明白了這位燕君侍為什麼如此戰戰兢兢了。

除了宮侍以外,這裡來的主子也不少。有四大貴君之二的賢貴君和良貴君,後宮五大巨頭就來了三個。

皇子皇女這一輩則是已經成家立業封王的二皇女和她的家眷,她的生父就是殿中的良貴君。

賢貴君身後則站了一個正值好年華的漂亮少年,是賢貴君的小兒子八皇子。而賢貴君,還有一個讓人記憶的點,他是三皇女名義上的父君。

顧錦恪收回目光,就聽見主座上的君後喚她:“恪兒,過來君父瞧瞧,自從你立府出去,君父這日日不見你來請安,十分想你的緊。”

顧錦恪就走上去,配合的由著君後“慈愛的”打量一遍。殿內的人目光就都投放到他們身上。女皇的目光也若有若無的投過來。

“君後習慣就好,當初老二出去立府,我也是十分不習慣,可君後看看,今日老二成家立業,不還給我帶來了一個乖孫女?”良貴君從二王君手裡抱過小皇孫,放在懷裡逗了逗,那小孩兒就咯咯笑出了聲。

女皇也被吸引,目光跟著轉過去。似乎是有了興趣,她道:“把孩子抱上來,朕看看。”

良貴君麵色就是一喜,親自起身抱了送到女皇麵前。那孩子長得玉雪可愛,女皇見她可愛,就伸出手,想點點她的麵頰,孩子卻一個扭頭,鑽進了良貴君的懷裡。

良貴君臉上的麵色就有些僵。

不過子孫昌盛是大好事,代表著皇室興盛,女皇也不生氣,但她也沒有了逗弄興致,收回手道:“抱下去吧,老二兩口子要好好教養。”

二皇女並王君就行了個禮稱“喏。”

良貴君隻好遺憾的抱著孩子退回去。賢貴君麵上倒是一片平和,十分賢淑得體。隻君後臉色有些不好,不過他很快就掩過去了。

君後的目光轉向女皇:“陛下,恪兒如今也出宮立府了,您看,這太女王君的事兒是不是也要操辦起來?老二孩子都這麼大了,恪兒的還沒見影呢。”

女皇的目光就直接落在顧錦恪身上:“太女,你怎麼想?”

“但聽母皇父君安排,隻是……,先長後幼,三皇姐也還沒有娶親呢,兒臣若是先娶?”

女皇目光就頓了一下,然後看向君後和賢貴君:“你二人就操持一下幾個未婚皇女的婚事吧。選定名單交由朕來定奪。”

“是。”兩人就起身應道。

顧錦恪聽聞此言,目光不由得微微閃爍了一下,果然,還是避不過啊!

女皇就擺擺手:“太女就留下來和你父君說說話。其他人就都散了吧,方芮。擺駕保和殿。”

其他人就先送了女皇,然後再一一退下離開。一時之間,偌大的殿宇就空下來,室內就隻剩下了君後和顧錦恪。

君後的麵色淡下來,他年輕的時候是個很漂亮的美人,當然,歲月從不敗美人,他現在也十分好看,隻是愈發威嚴。他和女皇是少年夫妻,從潛抵走到如今,女皇是十分信任且尊重他的,不然也不會在他的一句勸誡之下消了怒氣。

隻是,最後……都敗給了三皇女。

“跪下!”顧錦恪聽到他的冷喝聲。

她掀袍跪了下去。

一個茶盞就直接重重砸在她肩膀上,裡麵的茶水傾倒四散開來,然後茶盞咕嚕嚕滾到地麵上。

“顧錦恪,你在做什麼?你看看外麵現在都是怎樣傳你的名聲的?”

顧錦恪闔了闔眼,任由衣衫上的水漬滴落,沒有說話。

君後見她這幅模樣,愈發生氣了:“顧錦恪!!你彆忘了是誰讓你當上太女的!”

顧錦恪低垂的眼裡就劃過譏諷:“兒臣沒忘。”

“沒忘就好!其他的事情本後可以不計較,但是這次娶王君,你必須按照本後的要求來。”

“喏。”顧錦恪漫不經心的應下,她其實並不擔心。因為君後的算計最後都會落空。

自從剛在女皇的那句話落下,她就知道了!

原著劇情已經開始了!

原書開篇,就是這一次的為皇女們操持婚事,三皇女開始大放光彩。女皇為她擇夫,然後漸漸把她推到台前。

君後見她應了聲,又見她一身茶漬浸染開來,狼狽的厲害,就不耐煩的揮揮手:“滾下去!”

顧錦恪也不多說,行禮退下,然後在外間找宮侍拿了一件披風遮掩住身上的狼狽,係緊抽繩,徑自向宮外去了。

荀己一見她披著披風出來,就連忙上前熟稔的扶她:“殿下?”語氣有些擔憂。

“沒什麼,隻是一盞茶罷了,回府。”她不欲多說,直接上了馬車。

荀己就聽到閉合的馬車裡細細碎碎的聲音,應當是殿下在換衣服了。

荀己就鬆了口氣,駕著車馬回了太女府。

辛雙早早就站在門口等著了,她的另一側是個麵容秀麗溫柔的男子,正是宮裡指派來教導皇女們人事的小侍。

顧錦恪推開馬車門下來,一眼就看到了,她蹙眉看向辛雙:“他怎麼在這裡?”

辛雙先向她見禮,那男子也顫唞著聲音跟著一起行禮。因為聽到顧錦恪的問話,原本好不容易平靜的麵容忽然又慘白下來,看起來楚楚可憐。

“殿下。這是他們侍人的言行要求,不能更改的。他除了我們府邸,彆處也去不了了,殿下就留下他照顧您的起居吧。”

顧錦恪蹙眉:“孤不需要,辛雙。”

那男子忽的“撲通”一聲跪下,聲音溫柔嬌怯,身形如空中柳絮,水中浮萍,沒個歸依之處:“求求殿下垂憐,侍隻想活命,端茶倒水,粗活累活,隻求可以維持生計,暫且苟活。如無殿下命令,絕不敢做攀附,忘恩負義之事。”

他說著,深深磕下頭去,抬起來的一張小臉溫柔又秀麗,因眼中含著淚水,那眼睛水汪汪的,更是我見猶憐的很。

顧錦恪忽然頓了一下,偏過頭再次打量了他一眼。

這一次打量就細致多了,秀麗的麵容,青綠色腰帶束起的腰不盈一握,剛才站著時雖然個子嬌小些,但依稀身材比例很好。

是大晉審美裡的美人!

“你叫什麼名字?”她問。

“侍身桑宜。”桑宜伏下`身。

“桑……宜?”

“侍身是桑樹的桑,宜室宜家的宜”桑宜強自鎮定。辛雙管家之前說了,好好說尚能活命,他……還想活著!

“好,桑宜,那你以後就跟在我身邊罷。”顧錦恪忽然道。

桑宜抬頭去看她,隻是夕陽西下,光暈灑落在太女殿下`身上,桑宜看不清她的表情。

雖然仍然懼怕她,但當下,她仿佛是披著聖光而來的神仙,讓人目眩神迷。

“是,殿下。”他應承著,再次深深磕下頭去。

第4章 參宴

男子似乎是比女子細致更多的。ω思ω兔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線ω上ω閱ω讀ω

自從桑宜跟在身邊服侍,顧錦恪覺得她的舒適程度再次上升了一個檔次。

無論是吃食喝水,還是行走坐臥,都有人先想她所想,思她所思,徹底讓顧錦恪一伸手就能達成願望。

而且這個叫桑宜的還乖巧懂事,沉默安靜,這就讓顧錦恪更滿意了。

皇宮裡要為未婚皇女們擇夫的事情開始隱隱透出風聲來。京城的各大世家和有些人脈的,都開始聞風而動了。

當今女皇子嗣不說豐盛,也還算中規中矩。君後隻有一個嫡皇子,在當今潛邸時就出生了。

良貴君的二皇女也是潛邸時出生的。

後來女皇登上帝位以後,就遇上了原書中心愛的白月光元侍人,一個小家族進獻的美人。

元侍人不爭不搶,單純可愛,還一心一意愛慕女帝,後來承寵生下了三皇女,卻還不等位份動一動,就死於後宮傾軋之中了。

隻留下一個嗷嗷待哺的三皇女,元侍人從此以後就成為了女皇的白月光和朱砂痣。皇宮裡不可提的禁忌。

不過為了保護元侍人的孩子三皇女,免得讓她落得和父親一樣的下場,女皇隻暗暗照顧,為她細心鋪路。

而明麵上,女皇最寵的是太女六皇女,然後是醉心書畫,文采出眾四皇女,還有在邊關為將的五皇女。二皇女因是潛邸時的孩子,在女皇心裡也有一定地位。大皇女因為早夭,便不算其中,最後一個才是三皇女。

三皇女平日不聲不響,沉默溫和,看起來是皇女中算平庸的一個,各方麵都不怎麼出眾。

但少有人知道,三皇女其實是在扮豬吃老虎,她默默沉寂,卻在出宮立府後很快大放異彩。更是有女皇安排在她身邊的各路人馬默默推動,一步一步走上女皇希望她走上的道路。

但現在的京城各大家族並不了解女皇的心思,她們的目光更多投放在了其他幾個皇女身上。

太女雖然暴戾恣睢,但是畢竟是儲君,呼聲還是很大的。

五皇女為將為帥,手握兵權,未來似乎…也可以搏一搏。

四皇女文采出眾,風度翩翩,更是受貴公子的青睞。

竟然一時難以抉擇。

這一日,京中的大皇子在家辦賞花宴。

他提前大半個月就把請帖發到了顧錦恪這裡,要求她務必要來,然後也給其他出宮建府的皇子皇女都發了請帖,更是廣邀京中世家子弟。

大皇子是君後嫡出,他下嫁的也是京中赫赫有名的鎮國公府,平日裡日子也過的快活。這請帖一發出去,就收到了積極的響應。

一是為了大皇子和鎮國公府這條人脈,二則是為了即將到來的皇女擇君。

顧錦恪也要赴約,不過她出門前吩咐辛雙,把桑宜給帶上了。

收個美人,也到了需要真正用他的時候。

鎮國公徐燁梁是大皇子的妻主,她的祖輩都是大晉的赫赫有名的武將。到她這一輩,邊疆安寧的多,她在京的時間也多。

不過前幾日,因為顧錦恪上折揭發的陳將軍獲罪,她就被女皇緊急調派到了邊疆。一是為了安撫邊疆的軍士,二則是替換五皇女回京。

大皇子一人在府中,閒極無聊,就把這場賞花宴辦的愈發大了。

顧錦恪才到鎮國公府這一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