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ma也畢業了,她和ben住在一起,兩人感情很好,已經在考慮婚假的事。
一直以來,emma都十分照顧夏楚,是夏楚在這裡僅有的一位女性朋友。
兩人去了一家中餐廳,emma點了份宮保雞丁,對夏楚說:“這個真好吃,我特彆喜歡。”
夏楚笑道:“等你去中國,我帶你吃正宗的。”
emma道:“我是肯定要去的!”
夏楚道:“嗯,一言為定。”
兩人閒聊著,吃過飯後又去了一家咖啡廳。
夏楚隱隱察覺到emma是有話對她說,隻不過她不開口,她也沒主動問。
咖啡廳裡放著輕緩的鋼琴曲,夏楚聽不出是誰的,但卻很喜歡這種安靜的旋律,仿佛讓人的心靈都給跟著放鬆了。
emma也終於說了:“megan,你有想過將來嗎?”
夏楚一愣。
emma道:“我知道你喜歡dante,但他是個石頭心、捂不熱的,你這樣為他付出,他也不會領情。”
夏楚想辯駁,但又有些不知該從哪裡說起。
所有人都以為她喜歡江行墨,可其實……她接近他隻是一場交易。
所有人都以為麵冷的江行墨對她不好,可其實江行墨對她很好了,他是在意她的。
沒人看得清,而她也沒法去解釋。
說自己對江行墨沒有那方麵的感情?誰會信呢。
說江行墨對自己很好?隻怕還會被當成她的自我安慰。
事實總和人們看到的不一樣,可真相卻無法暴露在太陽光下。
夏楚垂眸,沒出聲。
emma很心疼她:“megan,愛一個人沒錯,但不能因此而失去自我。”
夏楚眉心微擰,手不自覺地握緊了咖啡杯。
——不要因此而失去自我。
——一個沒有dante標簽的作品。
她得找回一些屬於自己的生活。
沒有江行墨參與,沒有他的痕跡,她自己的生活。
因為離開是早晚的事。
十年是非常短暫的。
夏楚報名參加了這個競賽,導師很欣慰,給予她滿滿的鼓勵。
夏楚道:“我會努力的。”
導師說:“不要有太大壓力,隻要能拿到獎牌就行。”
夏楚想的卻是一等獎。
這一個多月,夏楚一直躲著江行墨,不讓她發現自己在做什麼。
好在這陣子沒事,她有很多空閒時間。
往常她是看書,這會兒是躲在臥室裡。
江行墨從不會進她的屋子,所以不會知道她在做什麼。
夏楚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她隻要正常發揮,一等獎不難。
可是她卻很難正常發揮……
不是有人打擾她,也沒遇到什麼難題,她隻是覺得很沒意思。
對這個競賽不感興趣,對正在做的事提不起勁,對獨自一個人的工作環境……
夏楚神態一凜,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
江行墨不在,抬頭看不到另一個人,她做的事也不會有人來查看整合……所以毫無乾勁。
習慣真可怕。
將要結束時,江行墨還是發現了。
他詫異道:“競賽作品?”
夏楚也不藏了,她應道:“嗯。”
江行墨問:“你這陣子就在偷偷忙這個?”
夏楚頓了下,說:“沒有偷偷。”
江行墨笑道:“那你為什麼躲在屋裡?用筆記本很不舒服吧。”
夏楚語塞。
江行墨又打趣道:“來給我看看,保證你拿一等獎。”
他這話卻觸動了夏楚的神經,她關了電腦道:“不需要!”
江行墨道:“真的不需要?”
夏楚斬釘截鐵道:“我自己能行。”
“好吧。”江行墨道,“拿不了獎牌可彆哭。”
夏楚立馬道:“才不會!”
這個才不會,也不知是說自己不會哭,還是說自己一定能拿獎牌。
後來結果公布了,夏楚拿了個銀牌,與一等獎失之交臂。
大家都恭喜她,覺得她真的很厲害,導師還對她說:“你的作品很成熟,完成度極高,隻不過在新意上略遜一籌,其實換批評委,你該是一等獎的。”
夏楚笑笑,神色懨懨的。
她不是因為拿了銀牌而失落,而是氣惱自己的沒儘全力。
如果她拿出和江行墨工作時的乾勁,絕對不是現在的結果。
可這些沒法和任何人說,她甚至自己都不知該如何麵對。
回家後,江行墨端著杯咖啡出來,瞧她蔫不拉幾地,也不打趣她了,隻頓了頓後說道:“這屆評委不行。”
夏楚:“……”
江行墨道:“一等獎那做的是個什麼玩意,經不起推敲,bug一堆,動動手指就能……”
夏楚打斷他:“我做得也不好。”
江行墨默了默,他看了夏楚的,的確不像是她的水準。
他的沉默讓夏楚更難受了!
江行墨看她葉子都耷拉到地上了,略有些笨拙地開口:“反正比那人做得好。”
夏楚幽怨看他:“反正”
江行墨:“……”
夏楚不想說話了!
她把自己關在屋裡悶了一晚上,第二天還是蔫蔫的。
其實金牌銀牌真無所謂,她就是瞧不起自己。
要麼不做,做就認真做。
這樣糊糊弄弄的態度,實在太不應該了。
頹了一晚上,第二天她是被餓醒的——晚飯沒吃。
她洗漱完爬出去,剛好看到江行墨回來。
江行墨把早餐放下,說道:“我去洗澡。”
夏楚連連點頭,心思早就被牛奶給奪去了。
她喝了一口,立馬睜大眼。
好……好甜!
她看向江行墨:“你放了幾勺糖?”
江行墨不回頭:“我怎麼知道,是店員放的。”
夏楚道:“好甜。”
江行墨道:“大……概是他放重了吧。”
夏楚心滿意足道:“好好喝!”
江行墨心道:七勺糖還好喝?真的不會甜死嗎。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嘿,江粽彆彆扭扭的哄媳婦兒啦。
第93章 Chapter 93
早上的甜牛奶讓夏楚心情好了許多, 昨晚的頹唐也散去了一半。
她知道江行墨是故意給她多加了糖。
還說什麼店員放的, 她又不是沒去過那家店, 店員才沒空給你放糖, 都是“自助”的。
其實那勺子很小,平常人三勺足夠,夏楚嗜甜,翻個倍還不甘心,非得再多加一勺。
七勺剛剛好, 甜得她精神百倍!
本以為甜牛奶已經是大魔王的“恩賜”了, 萬萬沒想到, 夏楚坐到電腦前時竟然看到了一小塊巧克力。
她眨了眨眼睛, 抬頭看江行墨。
江行墨目不斜視地盯著屏幕, 連一丟丟視線都沒給她。
夏楚喊他:“dante!”
江行墨沒看她:“嗯?”
夏楚道:“我撿到一塊巧克力。”
江行墨:“哦。”
夏楚:“是不是你放的?”
江行墨嗤笑道:“我會有那種垃圾食品?”他不吃的東西一律歸為垃圾食品。↙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夏楚不樂意了:“巧克力是瑰寶!”
江行墨沒再理她。
夏楚攥著巧克力,有些摸不清, 到底是不是江行墨放的?
應該不會吧,就像他說的, 他從來不吃這東西。
可還會有誰?這個點大家都沒來, 昨晚這裡可什麼都沒有!
夏楚沒再問, 因為她很清楚, 問了某傲嬌也不會承認。
本以為甜牛奶加這塊巧克力已經是極限了,萬萬沒想到, 中午的時候她又在餐桌上撿到一塊,下午在書房又撿到一塊,傍晚在茉莉花旁邊……
等等!夏楚這才發現她的小茉莉旁邊又放了一株茉莉。
這株要大得多, 枝繁葉茂的,她的小茉莉待在它旁邊,顯得楚楚可憐。
夏楚可不嫌它大,它開得如此好,散開的白花雪一樣的白,因為姿態凜然,竟帶了點兒雪鬆般的孤傲勁。
夏楚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某人……
恰好某人路過,夏楚扯住他衣袖道:“你買的?”
江行墨道:“不是。”
夏楚樂了:“那是誰買的?”
江行墨作勢要走:“我怎麼能知道?”
夏楚笑得眼睛都彎了:“我看咱家是來了位田螺姑娘!”
江田螺:“……”
夏楚喜滋滋的數著:“甜牛奶、辦公桌的巧克力,餐桌的巧克力,書房的巧克力,還有這株茉莉花……肯定是田螺姑娘沒錯了!”
“啊……不對……”夏楚看著他笑,“也許是田螺小夥?”
某不怎麼小的小夥捏了她麵頰一下:“沒大沒小。”
他沒用力,夏楚根本不痛,隻覺得有些癢,大概是因為他指尖的薄繭。
夏楚心裡熱乎乎的,昨天的頹唐一掃而空,隻剩下喜悅,她由衷道:“謝謝。”
江行墨誓要將彆扭給彆扭到底:“有什麼好謝的。”
夏楚道:“謝謝你的甜牛奶,謝謝你的巧克力,謝謝你的茉莉花,我全都很喜歡!”
江行墨彆過頭去:“都說了是店員放重了。”
“那巧克力呢?”
“我才不會買這種東西。”
“那茉莉花?”
江行墨頓了下,生拉硬扯:“我買給自己,不行啊。”
“行行行!”夏楚開心得不要不要的,“你說什麼都行,反正我就要謝你。”
她這麼一說,江行墨竟有些臉熱,他悶聲道:“不過是個小競賽,有什麼好垂頭喪氣的。”
他果然是看她沒精神,才做這些幫她振作。
夏楚心裡像是被撒了七勺糖般甜,她道:“我隻是想自己做成一件事。”
她的失落不是因為銀牌,而是因為自己變得不像自己了。
沒認識江行墨前,她從來都是獨立的,做什麼都是一個人就能做到最好。
她不愛出風頭,也很低調,但卻是個極其認真的性子,隻要決定做了,就一定要拚儘全力。
來到這裡,認識了江行墨後,她仍舊是在全力以赴,但卻不是自己一個人。
她時刻都能看到江行墨的背影,時刻都能感覺到他的步伐,她不需要自己去確定目標,隻要看著他,拚儘全力追趕就足夠了。
這在彆人看來也許很累、也許會很疲憊。
但夏楚並不這樣覺得,她甚至覺得這是輕鬆且充實的。
因為有個人在前頭披荊斬棘,有人在前頭擋風遮雨,有人用自己的腳踩出了能安置她步伐的路……
她隻需要追隨他,隻需要以他為目標、拚儘全力去做。
這對她來說反倒是極其舒適和愜意的。
甚至讓她沉迷。
但這終究不是永恒,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