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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一轉頭,就看見褚師臨眉開眼笑地握著穆麟的手指,像逗弄一隻小貓一樣上下搖晃,而穆麟則滿臉無奈地配合著褚師臨幼稚的動作。

眾人:哎呦,有情況?

穆麟尷尬地看著注意力偏移的眾人,連忙道:“老師,還是先看看慘叫是怎麼回事吧。”

“對對。”向老也反應了過來,將注意力從小徒弟的‘緋聞’上轉移了回來。

看了一眼已經查看完證件真實性正在和敖域交談的小隊長,向老開口問:“小同誌,您看現在我們怎麼辦?”

“聽敖主任的。”小隊長回答完向老,繼續對敖域說:“敖主任,我們大隊長說了,在您隊員沒有到達之前讓我們跟著您,任由您調遣。”

敖域一把摟住小隊長的肩膀,指著一臉閒散表情,一邊玩穆麟手指,一邊觀察倉庫的褚師臨,小聲說:“看到那個人了嗎?”

小隊長點了點頭:“看到了,怎麼了?他是有嫌疑嗎?”

“不不不,”敖域趕緊搖頭:“我是想告訴你,那個人才是真正的大佬,也要聽他的,知道嗎?”

小隊長年紀並不大,並沒有多想,隻以為褚師臨是敖域的上司,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敖域這才滿意地放開小隊長,轉頭對向老說:“您能先把庫房門打開嗎?我們要進去仔細查看一邊,您放心,我們一定會注意不碰壞文物。”

想了想,他又說:“您開門就好,千萬不要朝裡麵看。”

向老點了點頭,他也是這個意思,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兒,他迫切地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事情一直不查明,後續可能會出現更嚴重的問題。

他上前一步,與路老一起輸入大門的密碼和驗證了瞳膜,“嘀”的一聲響起,倉庫大門緩緩朝兩側移動,而倉庫內的大燈也一盞一盞地啟動。

當大燈全部亮起後,門口的眾人全都倒抽一口冷聲,更有甚者直接吐了出來。

首當其衝的向老和路老更是明白了為什麼敖域會讓他們彆朝裡麵看。

因為,在帶著血腥味的倉庫中、距離他們幾步的、原本乾淨此時卻用鮮血畫了詭異圖案的空地上跪著一個麵帶幸福笑容的男人。

那男人%e8%83%b8`前破了個大洞,殷紅的鮮血正汩汩流出,不偏不倚地落在男人麵前端正擺放著的、他們幾次失而複得的青銅方尊裡。

但這都不是最詭異的,最詭異的是那男人的手裡居然握著一顆還在跳動的心臟,而看他手的方向,分明是想要把心臟也放進方尊之中!

而這心臟的來源已經不必去查,就是麵前男人自己的,也就是說如果現場沒有第二個人的蹤跡的話,是這個男人自己布置了這詭異的現場,並親手挖出了自己的心臟。

靜,非常靜,全場靜默,直到一聲“李工”的悲痛哭聲響起,現場才再次“活”了起來。

眾人們開始議論紛紛,什麼“太邪門了”“李工是不是中邪了”“這是不是鬨鬼”等猜想相繼傳出。

到最後,膽子小的工作人員已經哭了起來並且萌生了退意,哭著喊著要退出這次考古。

其餘人見狀連忙上前安慰,走動間無意撞到了站在門邊的褚師臨,撞人的人急忙低頭道歉,但好一會也沒聽見褚師臨給他任何反應。

好奇的抬頭看向褚師臨,就發現,他的注意力根本沒在自己身上,而是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地上的詭異圖案。

穆麟也發現褚師臨非常在意地上的圖案,本想開口詢問,但又覺得現在不是個好時機,而且他居然又在褚師臨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似難過,又似嘲諷的情緒。

向老和路老也全都繃著臉,說實話要不是他們考古這麼多年,什麼稀奇古怪的屍體都見過,剛剛那一眼就夠把他倆送走了。

板著臉把眾人轟回去休息,向老轉頭看向敖域:“敖顧問,你看咱們要不要報警?”

敖域搖了搖頭:“不用,我的人馬上就到,他們會處理一切,您記得通知一下李工的家屬來認領李工遺體。”

“哎,哎,我知道了,那就麻煩你了,小李他……”

向老閉了閉眼睛,嘴唇翕動,似乎想說什麼,但還沒說完,就被路老打斷:“彆耽誤他們了,咱們沒用”

向老沉默了,片刻後沒有再反抗路老的拉拽。和路考相互攙扶著一起返回休息地。

林逸和穆麟不放心,一左一右互送兩位老教授朝營地走去,隻留下敖域和看見詭異圖案後,就一直沒有說話的褚師臨,以及準備隨時聽調遣的武警小隊。

無關人員剛剛走光,不遠處就傳來了轟鳴聲,沒過一會兒,他們的視線中就出現了兩輛高底盤的越野車。

駕駛員漂亮的一甩尾,直接停在了他們麵前,不一會兒一個身高腿長留著利落短發的女人,帶著6個男人下了車。

她走到敖域麵前:“老大,出什麼急事了?”

敖域沒有說話,而是朝身後指了指,女人二話沒說直接走進倉庫,看了許久後,她冷靜地說:“是沉生祭。”

“你懂?”一直沒有說話的褚師臨突然開口。

女人麵無表情地看了褚師臨一眼,回頭看走過來的敖域,那意思“這人誰啊?”

敖域接收到女人給的信號,介紹道:“哈珠,這是咱們部新來的顧問褚師臨,可是有真本事的,你們都恭敬著點。”他又對褚師臨說,“這是我們部一隊隊長哈珠,精通各種陣法和咒術。”

哈珠點了點頭,主動伸出手:“楚顧問好。”

褚師臨笑了笑,與哈珠輕輕握了一下手:“我姓褚師,不是楚。”

“不好意思,褚師顧問。”

“沒事,經常有人會弄錯我的姓氏,哈珠隊長還沒有解答我的疑問,你認識地上的圖案?”

哈珠嗯了一聲,道:“沉生祭,也名生辰祭,顧名思義就是隻能由生辰之人心甘情願自己開啟的陣法。生辰之人在生辰夜子時,取鮮血畫陣。”

“法陣畫好後,跪於陣眼中,將事先準備好的方尊、小鼎或者能盛放鮮血、心臟的老物件置於麵前,念動咒語時,先取鮮血,再生剖己心放於麵前器物中,據說陣成後可滿足生辰之人一個心願。”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長見識了,多謝哈珠隊長。”褚師臨可惜地歎了一口氣:“可惜他失敗了,還賠上了性命,估計現在所有人都會覺得這墓挖不得,剛挖第一天就出來一條人命。”

哈珠沒有跟著歎息,而是說:“這跟挖不挖墓沒有關係,這種惡毒的陣法本就是虛無縹緲東西,信它能完成自己的心願的人,即使不在這裡也會在彆處獻祭。”

她說完就沒有再理會一旁感歎的褚師臨,指揮自己的隊員開始對現場的勘察和保護。

這陣法以及開啟陣法的咒語都是絕密,她因為家學的關係才略知一二。這死去之人看起來不但知道,還能分毫不差的畫出來,如果是他無意間在哪裡的孤本上看到的還好,若是有人惡意的傳授這種東西,可就要出大事了。

她必須得好好查清楚此事,這也是老大把她召回的目的。

剛剛返回的穆麟剛好聽到了褚師臨和哈珠之間的對話,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

想起褚師臨之前說的各方用意和剛剛隊員們心有餘悸的反應,他肯定地說:“這就是你說的用意,幕後之人不想我們繼續挖掘下去。”

先是用方尊攪得他們人心惶惶,再用李工的死給他們“致命一擊”,因為出人命後,現場肯定是要封鎖,而考古工作自然就不能進行下去了。

李工死的蹊蹺,偵破工作勢必困難重重,他們停工的時間會無限期延長,為了保護古墓和文物不被氧化,他們會重新封閉墓%e7%a9%b4以待下次開啟,幕後之人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至於李工的死,他並沒有怪早就應該已經料到會出人命的褚師臨頭上。

原因有兩點:一是,褚師臨即使知道可能會出人命,但他並不知道誰會死,貿然說出來,沒有人信不說,還會造成眾人恐慌,更有可能打草驚蛇讓幕後之人更瘋狂。

二是,他不認為褚師臨有義務提醒他們,他們現在做的事站在他們角度是保護文物,而站在褚師臨的立場,卻是一群盜賊打著保護的幌子衝進他家,竊取他的財物、毀壞他的家園。

說實話,褚師臨能在他們被盜墓賊綁架時幫他們已經算是仁至義儘了,還熱心地帶著他抓內鬼,這要是換成彆的不化骨,八百個考古團隊也不夠一個不化骨吃的。

褚師臨並不知道在穆麟心中已經給自己打上了“熱心”的標簽,見穆麟已經猜到了幕後之人的目的,讚賞地豎起了大拇指。⌒思⌒兔⌒網⌒

“小麟真聰明,隻不過這次恐怕要讓幕後之人失望了,隻是可惜白白送了一條性命。”

“可惜嗎?”穆麟的目光落在微笑的李工屍體上:“妄圖利用邪術達到目的之人,必將被邪術反噬,這是我從小到大都知道的真理。”

穆麟淡淡道:“我不知道李工想要達成什麼願望,但我知道沒有人逼他,也沒有人背後操控他,一切都是他心甘情願,比起惋惜他的逝去,我更想知道他是怎麼得到這個方法的。”

褚師臨無聲地笑了,他發現穆麟竟然還有口是心非的特質,表麵上說著不可惜,心裡正盤算著怎麼找到“欺騙”李工的罪魁禍首,給李工報仇。

他拍了拍自己在那裝冷酷的穆麟,想要安慰他一番,就被心情不佳的穆麟乜了一眼:

“你不是顧問嗎?域哥都在忙活,你拿著域哥的工資卻不乾活,是想偷懶嗎?”

看著拐彎抹角罵他不要臉的慕麟,褚師臨:“………”

憋死你算了,再也不安慰你個口是心非,極其不可愛的小騙子!

作者有話要說:

蠢作者:褚師臨你也是個口是心非的騙子。

褚師臨:我怎麼是了?

蠢作者:你說不送穆麟平安扣,你送了,你說再也不安慰穆麟,你也安慰了,還不止一次!

褚師臨:那不都是你設計的愚蠢情節!

蠢作者:你在罵我,我讓穆麟移情彆戀。

褚師臨:......後媽!

文中關於陣法啥的都是作者瞎編的。

晚了幾分鐘,也沒捉蟲,有空再捉,明天正常時間,九點左右更新,為補償小夥伴們,此章留言都有小紅包贈送(小聲逼逼,其實我就是想看看你們對於這篇的文的反饋,想知道自己進步沒有。)

第10章 爆炸

來認領李工遺體的並不是李工的妻子,而是李工的妹妹,因為李工就是本地人,所以女孩很早就到了。

那女孩年紀不大,穿著很樸素,神色彷徨地被他們領著前往存放李工屍體的法醫室。

似乎沒明白昨天哥哥還好好的,怎麼今天就有人告訴她——哥哥死了。

當看見屍體冷藏櫃中已經被凍得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