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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止犯規 呂天逸 4367 字 5個月前

巢%e7%a9%b4,舐弄得口水淋漓的狼狽幼貓,驚惶又可憐,絨毛打著綹兒,就快要應激了。

無論是精神狀態,超量分泌信息素的腺體,體力,還是其他……他都已瀕臨極限。

況且,那尚未分化完全的稚嫩Omega腺體能否承受住A 級Alpha的一咬,也需要打個問號。

不能更進一步了。

葉辭承受不住。

今晚他已索取得夠多了。

霍聽瀾眼帶血絲,下頜繃起淩厲的銳度,死死盯著葉辭。岌岌可危的理智與Alpha的惡劣本能絞擰著,他像頭垂涎鮮肉的猛虎,饞極了,餓慌了,卻攥起拳,收斂起狂亂灼人的情緒,緩緩鬆脫鉗製,任由他的Omega逃命般掙脫他的懷抱,遠遠躲開他,忍受著饑渴與失落帶來的,對Alpha而言無異於精神鞭笞的痛苦。

……

葉辭用空調被把自己裹成了個蛹,單漏出一隻手捏著手機。

他瞥了下時間,合上眼。

明天周一,一上午的數理化,腦子要轉得燒起來了,不精神點兒哪行。

他企圖強行入睡,可眉眼不自覺地緊蹙著,臉蛋團得像枚十八個褶的包子。

幾分鐘後,葉辭氣餒地睜開眼,這才意識到自己臉都酸了。

02:37。

計算了一下剩餘的睡眠時間,更睡不著了。

從書房逃回來後他就一直心神不寧。他蹲在露台抽空了一包煙,抽得腿都發飄了,心臟的搏動仍不見減緩,擂得他心口疼。

霍聽瀾沒再找他,他也不敢主動去問。

腹部殘留著錯覺,霍聽瀾掌心的熱氣好像仍在滾滾地烘著他。

“……”

葉辭焦躁地一翻身,臉蛋全埋進枕頭裡,耳朵紅紅的,黑發亂翹,不知在被窩裡蹭過多少個來回了。

他是跑出來了,不跑不行,今天晚上的霍聽瀾太不對勁了。

不對勁他能理解,畢竟Alpha易感期時多少會有些身不由己,尤其是高階Alpha,失控不稀奇,再強的意誌力也是有極限的。

可是霍叔叔那會兒也確實……怎麼說都,都有些過分了……

葉辭扯住被沿,往上一拽,狠狠裹住腦袋,好像這樣就能把亂紛紛的思緒一網打儘。

過分歸過分。

離開書房的那一刻他竟沒生出多少逃出生天的僥幸,更多的是擔憂和內疚。

當時他跑得急,後來想想,霍聽瀾當時的模樣好像有點兒不對勁。

……到底是哪不對勁?

葉辭努力回憶。

浮現於腦海中的卻隻有一截被他攥出指印的手腕,與一雙癲狂又竭力克製的黑眼瞳。

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其實就算他不那麼死命地掙,霍聽瀾也不會做更多了。

葉辭抓了把頭發,一腳踹飛空調被,下地穿鞋。

不去看一眼,他良心刺痛。

走廊牆壁的枝形壁燈亮著,攏著一團團柔和的光暈。

霍聽瀾的臥房門虛掩著,露出一條漆黑的狹縫,不像裡麵睡了人的樣子。

葉辭猶豫了下,也難說是更懸心了還是暫時鬆了口氣,悄沒聲地把門縫推大了些,走進兩步,朝床的方向張望。

壁燈的光線尋隙透了進去。

那張尺寸大得多少有些沒必要的床上狼藉一片,石墨色的綢緞床單與薄被翻絞得像條兩爛毛巾,好像還破了幾處,像是躺在這上麵的人忽然發了狂。床頭櫃上有一支撅成兩截的空注射器,還或躺或立著幾個花花綠綠的藥瓶和藥盒,有一瓶沒擰蓋子,小白藥片灑了一地,瓶身怪異地癟著,好像打開它的人已經失常到控製不住手勁。

還說不讓他亂吃藥……

就這場麵看起來也不像正常吃藥。

鼻梁驀地酸脹,脹得生疼,葉辭拔腿奔向一樓。

一樓,何叔的管家房也空著,房門大敞,床上被掀著,一看就是睡到一半有急事出去了。

霍宅太大了,葉辭漫無目的地挨扇門推開查看,先後給霍聽瀾和何叔撥去兩通電話,兩個號碼竟都不在服務區。

醫院的信號會這麼差嗎?

葉辭蹙眉。

他知道有時高階Alpha為避免在易感期失控傷人,會在理智尚存時請彆人幫忙將自己鎖起來。

他還是Alpha時,有幾次易感期發作得特彆嚴重,就被葉紅君鎖進老房子的廁所裡過,有一次狂躁得把門都踹爛了。

霍叔叔的話,說不定會有一個“安全屋”……

葉辭扭頭朝通往地下室的樓梯跑去。

果然,樓梯燈亮著,他下到一半,正巧撞見從轉角處走上來的何叔,那張向來恭謹有禮、高度職業化的臉上正流露出罕見的忐忑。

“霍,霍叔叔在下麵嗎?”葉辭跑得微微發喘。

何叔一愣,他得了吩咐要遮掩這事,本來計劃說霍先生這幾天要去專門的醫療機構療養,沒料到在地下室讓人堵個正著。眼下這情形,硬要說霍先生沒在家,那和糊弄傻子沒兩樣。他乾笑了下,顧左右而言他:“這……葉少這麼晚還沒睡哪,早晨六點半就得叫您起床了,不然您先……”

“那就,就是在了。”葉辭下定結論,靈巧地從何叔身側繞了過去。

“葉少,哎……葉少!”何叔駭然,忙追上去。

地下這層房間也多,可葉辭一眼就瞟見了那扇不一樣的,金屬材質,不用碰就知道厚重敦實,乍一瞧倒像保險庫的庫門。

他湊過去摸索開關,安慰道:“我不,不讓您難做,我就說是,是我自己找著的。不對,本,本來就是。”

何叔猶豫了下。

會不會在霍先生麵前難做?

這不好說。

也未必就不是成人之美。

小夫夫倆成婚這麼久,分房睡不說,平時連句親熱話兒都沒有,客套得跟什麼似的,這些他都看在眼裡。而且易感期霍先生都難受成這樣了,還自個兒把自個兒關起來硬熬。但凡是個有眼睛的,就看得出霍先生對這樁婚事是一千一萬個樂意,是葉小少爺不樂意,這好不容易自己找過來了,加上這關切勁兒……

再說了,這葉小少爺躥得比兔子都快,他一把老骨頭上哪攔去?

“這,哎,這哪行……”何叔推拒著,見葉辭杵在門口鼓搗了半天不得其法,便維持著一臉難色,悄默聲地朝葉辭比了幾個手勢,教他開門。

門開了一條縫。

儘管安全屋內有一套獨立的換氣係統,撲麵而來的龍舌蘭香仍濃鬱得有如實質,一個呼吸間,肺腑中便猶如灌滿了烈酒。

牆壁與地板都用一種柔軟的、類似棉花的材料覆蓋住了,為避免霍聽瀾發狂時傷到自己。

屋內沒有信號,但配備有緊急聯絡設備,能撥打霍宅的幾部內線電話,霍聽瀾父母的電話以及全市的急救中心。

而霍聽瀾就側對著他坐在床邊,雙腿岔開,手肘拄著膝,像一尊沉默而暴戾的石像。

聽見開門聲,他偏過頭,眼神直勾勾地盯住立在門口的葉辭,瞳色幽暗得如同兩個被情yu灼燒出來的黑洞。

情yu,混合著貪婪、獨占、饑渴、迷戀……濃稠焦黑,猶如瀝青。

他後頸的腺體處貼著一枚用過的阻隔貼。

潮濕,皺巴,印著水藍色的細花,飽吸了Omega的信息素與汗液,隱秘地,悖亂地,帶著幾分近乎變態的情s意味,貼合在一個Alpha的脖子上。

葉辭離開他的兩個多小時裡,他就坐在這間與世隔絕的安全屋裡,反複摩挲著那片阻隔貼,安撫自己不知饜足的躁動,避免傷害到他尚嫌稚氣的愛人。

說出去都沒有一個人會相信,堂堂的霍家家主,竟用一片連搶帶騙著弄到手的阻隔貼滿足自己。

幸好,這東西的大部分都被衣領蓋住了。

葉辭腿彎打著顫,艱難地咽了下唾沫,頂著風暴級彆的高侵蝕性Alpha信息素,朝門內邁了一步。

從這個角度,他隻能看見霍聽瀾垂在兩膝之間的手。

雙手都纏著繃帶,掌心處有滲血。◇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是攥拳頭攥的。

霍聽瀾的咬肌可怕地顫唞著,從牙縫裡擠出含糊的兩個字:“回去。”

第十九章

屋子不大, 葉辭走近幾步。

這一晚上折騰下來,像是有什麼閾值被強行拔高了,雖然嗓音乾澀得連他自己都覺得陌生, 但在眼下這樣的狀況中他仍表達得清楚明白:“再抱, 抱一會兒吧, 霍叔叔……不能,就,就這麼乾熬著……”

就算拋開主觀的痛苦感受不談, 易感期綜合征在極端狀態下可致人休克, 風險實實在在。

這是一種早已過時的、荒唐野蠻的進化機製。

在原始時期, 它迫使基因拔尖的Alpha尋覓與自身高度契合的Omega,不知饜足地掠奪、占有、標記、繁衍……

對於本能占上風的原始人類而言, 是一種有正麵意義的機製。

然而, 與文明共同誕生的法律, 道德,理性以及愈發豐盈細膩的心靈與情感阻撓了基因自私的進程。

太珍惜,太喜歡了。

於是在有情人的眼中,不諳世事的愛人就成了一枚含苞欲綻的花骨朵。

他細嗅著,撥弄著, 時而情難自禁地探入蕊間偷一星蜜……卻不忍攀折。

可是……

忍耐是有極限的。

而且……

這是他自己找上門的。

霍聽瀾垂眼, 不去看葉辭, 在半掩的薄眼皮下, 一雙眸子神經質地輕顫著。

他整個人仿佛正徘徊在某個臨界點上。

一觸即燃。

“我做,做好心理準備了。”見霍聽瀾紋絲不動,葉辭又上前兩步, 立在他麵前。

細仃仃的頸子與手被湖藍睡衣襯著, 白如玉琢。

有意無意的, 他用一種“故作坦然”的姿態稀釋這種治療方式中天然含有的曖昧意味:“您這次隨,隨便抱,沒事兒,我之前就是不,不習慣……”

話音未落,猛地一陣天旋地轉,A 級Alpha驚人的速度與力量在這一刻顯露無遺,嘭的一聲,葉辭被摜到床上,墊子彈軟,不疼,卻駭人。

“霍叔叔!”葉辭正欲起身,後頸卻被霍聽瀾高熱的手掌握住了。

他渾身一僵。

貓科雄獸會在某些時刻咬住雌獸後頸避免其中途脫逃,可能與Omega的結構有關,Alpha們也存在著類似的本能,會在進行親密行為時以同樣的方式鉗製Omega。

而Omega們也足夠配合,演化出了相應的生理反射,當被高匹配度且建立了信賴關係的Alpha鉗製住後頸時,他們會因肌張力降低等一係列應激反應陷入難以反抗的臣服狀態……對Alpha來說十分方便。

“唔……”葉辭咬牙掙動,但幅度微弱。

那本精挑細選的生理知識科普讀物時寫過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