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挺帥的。”俞季陽道。

萬鵬:“……”

俞季陽!你不是瞎了!你是小山豬吃不了細糠!你老公這麼帥,你誇一個醜比!

小山豬對他可可愛愛地眨巴眼睛,說:“怎麼突然提起他了?”

萬鵬:“……”

“我吃醋!我吃醋行了吧?”萬鵬把破罐子就地一摔,道,“你倆怎麼回事?你跟我說實話,你說我就信。”

俞季陽正色道:“我跟你說的是實話。我真的被騙了,我以為他喜歡我,結果不是,他是直男,還有女朋友了,我就是被騙了呀。”

事實也確實如此,體育生學長整天追著他跑,他以為學長就是那個意思,等他婉拒了對方,對方又矢口否認,還火速去交了女朋友。

但萬鵬在意的根本不是這個人如何,而是俞季陽如何:“你喜沒喜歡過他?”

“不記得了。”俞季陽道,“太久了,可能喜歡過也可能沒有,也忘了。”

十七歲霸總忍了又忍,終究失了霸總體統,罵罵咧咧道:“那個傻逼就是深櫃,喜歡你又不敢承認,你挑明了他就跑了,他就不配被你喜歡過。”

俞季陽一臉吃驚道:“啊?他喜歡我?他跟你說的嗎?”

萬鵬:“……”

俞季陽道:“真的假的啊?我就說,早就不一起玩了,他怎麼還一直給我的朋友圈點讚。”

萬鵬刹那黑了臉,不再說話,把餐盤裡最後一塊披薩吃了,又把杯子裡的檸檬水喝了,站起來走了。

茶了半天的俞季陽愣了會兒,也有點茫然,這是……玩脫了嗎?

他把自己的食物也吃完,看了看哥哥那邊。

起初還一直在盯著鳥人的俞仲夏,此時正和對象腦袋挨著腦袋說悄悄話,明顯戀愛談得投入,把盯梢的事給忘了。

餐廳裡熱熱鬨鬨,隻有俞季陽一個人形單影隻,他便也站起來,離開了這裡。

剛出了餐廳門,就見門外柱子下,萬鵬抱著胳膊等在那裡。

俞季陽一喜,快走了幾步到他麵前,道:“還以為你不理我,回房間了。”

“我帥還是那傻逼帥?”萬鵬張口便是問句,“快說!”

俞季陽笑了,說:“當然是你。我沒喜歡過彆人,剛才是逗你玩的。”

萬鵬不依不饒,說:“我還有彆的事要問你。”

俞季陽緊張道:“你問吧,我都告訴你。”

他做好了被萬鵬問許多是的準備。

但萬鵬隻是問:“你對我是不是一見鐘情?”

俞季陽:“……是。”

萬鵬道:“因為我長得帥?還是因為我跟俞仲夏是鐵磁?”

他當然更希望是因為他長得帥,不希望這第一眼的心動,和彆人有任何關係。

俞季陽明白這層意思。

他回答:“是因為你很帥。”

萬鵬強裝出的黑臉立即收了,展顏一笑,伸手想抱他。

“不全是。”

俞季陽的話讓他停住動作,遲疑地看向俞季陽,懷疑俞季陽又要茶言茶語地編瞎話。

“還因為,”俞季陽抿了下唇,說,“那天你給我的冰激淩,好甜。”

初遇那一天,在遊戲廳喧囂的背景音和炫麗的光線裡,俞季陽膽怯得如同一隻初出巢的幼鳥,隻能跟著唯一算是“熟悉”的萬鵬。

對遊戲機的新鮮好奇過去後,他就很想回家,心裡有點煩躁。

這幫吵吵鬨鬨還總是在講黃段子的體育生,很難讓他產生好感,除了聽哥哥提起過的萬鵬。

他像哥哥說的一樣有趣,講義氣,有種能令人相信的氣質。

而且他還是最帥的一個,這排名不隻局限在現場,幾乎是他見過的所有男生裡最帥的前幾名了。

但也僅僅是這樣了。

等晚點大家散了場,他回了家,這不過是一場偶然的遇見。

沒踏足過的娛樂場所,沒玩過的電玩機,沒摸過的遊戲幣,沒聽過的玩笑話,沒見過的斑駁陸離。

沒近距離接觸過的,和他完全不一樣的男孩子。

他偶然地,到一個離自己生活甚遠的天地裡,小心地窺探了一番,僅此而已。

直到萬鵬把自己的冰激淩讓給他,又怕被他拒絕,強硬地塞進他手裡,加快腳步就朝前走了。

他在原地愣住,端著冰激淩,頗有些不知所措。他很想嘗一嘗,但不太敢,似乎隻要他吃了,今晚就不再是一場偶然。

因為他沒跟上,萬鵬又回過頭尋他,一眼望了過來,卻帶了些許迷茫和怔愣。

他也難免愣住。

對麵少年有著英俊的臉龐,帥氣的眉眼,恰逢遊戲廳頂燈的斑斕霓虹落下來,像為他披了一身璀璨星辰。

俞季陽在那一刻被擊中了心臟。

他的蓋世英雄,踩著七色的雲彩,來見他了。

第 25 章

之後幾日,到離開廣州返程,俞仲夏每天眼錯不見,就發現弟弟的嘴巴要被啃一遍,從原地爆炸到無能狂怒到無可奈何,最終也隻好接受了弟弟跟萬鵬確實“破鏡重圓”的現實。

回去那天,四個人在白雲機場候機,每個人的背包上都掛著從長隆野生動物園買的動物小掛件。

俞仲夏和對象掛了一對小考拉。

萬鵬和俞季陽掛了一對小天鵝。

此外,俞仲夏和俞季陽還多掛了一對小魔鬼魚。

年輕人們在候機室角落裡聊天,唧唧呱呱,呱呱唧唧。

嫂子聽了會兒,實在是嫌吵,給他們仨買了零食和飲料,自己拿著筆記本電腦,去彆的安靜處,寫自己的研究生課程論文作業了。

他一走,俞仲夏變成了在場當之無愧的老大哥。

大哥輕咳一聲,針對弟弟和萬鵬這段不被他看好的戀情,發表了重要講話——

“陽陽,我們來約法三章。”

——這仿佛一個flag,以後的日子裡,他不是在和弟弟約法三章,就是在約法三章的路上。

俞季陽乖乖地點頭,表示“哥哥說的我都聽”。聽是聽,和做不做是兩回事。

萬鵬則一臉“是誰又在說屁話?我知道,但我不說”的嫌棄臉。

俞仲夏深思熟慮後,和弟弟約定的是:

“第一,不能影響學習。”

“第二,不能有X行為。”

“提問,什麼是埃克斯行為?”萬鵬故意問。

俞仲夏大怒:“讓你發言了嗎?”

俞季陽尷尬道:“不要吵,我明白是什麼。哥,我不會的。”

但萬鵬聽到這兩點,覺得還行,可以接受。

反正他今年才十七,本來就不能有埃克斯行為,而且明年要高考,這兩個“不能”完全合情合理。

誰知俞仲夏的第三條:

“第三,在大學裡遇到更好的1,就趕緊把傻鳥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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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季陽:“……”

“你個臭不要臉的渣男!”萬鵬怒從心邊起,指著俞仲夏破口大罵,“你自己有十五個前任,是要被釘在男德恥辱柱上的!我們陽陽跟你可不一樣,他是要從一而終的!”

自第十六段戀情起,決心從一而終的俞仲夏,振振有詞道:“廢話麼不是,他是個0,當然要從1而終。”

萬鵬爭辯道:“哪他媽有那麼多1?沒聽說過嗎,男同界遍地飄0,無1無靠。”

“你……嘿!小屁孩懂的還不少。”俞仲夏震驚了一下,又端起成年人的架子,語重心長地說,“鳥,這也是做哥的側麵敲打你,就你那爛成績,明年高考考個二百分,也配跟我弟搞基嗎?搞基是有門檻的好不好?”

學渣萬鵬頓時有些氣短心虛,嘴硬地諷刺道:“怎麼,是還得考個搞基證嗎?”

俞仲夏一攤手,說:“不懂了吧?你網上隨便搜一本校園純愛小說,成績差的主角哪個不逆襲?學習不好都不配做當代純愛文男主。”

萬鵬:“?真的假的?沒看過,彆驢我。”

“也不是這樣。”俞季陽在旁邊解釋道,“要對未成年讀者有正確引導,學渣才集體被取消了當純愛文男主的資格。”

萬鵬:“!真的假的?”

俞仲夏恍然大悟,道:“是這樣嗎?對祖國花朵有好處,我當然舉雙手雙腳支持……反正我成年了!”

又衝萬鵬:“聽見沒?不好好學習,就要換攻了!”

萬鵬根本聽不懂這都是什麼東西,就很生氣,知道自己被成績歧視了,更氣上加氣。

而後一鼓作氣。

匆匆十個月後,萬鵬被R大錄取了。

收到通知書那一天,他隻想把通知書狠狠甩在俞仲夏臉上:“看看!給我好好看看!說誰不配!”

但他人帥心善,考慮到俞仲夏那時正自顧不暇,膽戰心驚地等中傳的錄取消息,最終也沒有那麼做。

以後都是一家人了,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過了三個月,他們都上了理想的大學,都有了更光明的未來。

萬萬沒想到,一年一度的國慶佳節,萬鵬想和俞季陽出去玩,還得先搬走俞仲夏這塊戀愛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絆腳石本人,也要趁著國慶放假,和對象一起出去玩,也說要帶上弟弟。

“哥,我就不去了,我要回趟家。”

在萬鵬的教唆下,俞季陽接到哥哥電話時撒起了謊,說:“媽要把我以前的舊書都賣了,裡頭還有有用的,我得回去整理一下。”

扯出媽這麵幌子,是考慮到,俞仲夏跟他們媽已經徹底撕破了臉,決計不可能打電話去求證。

俞仲夏道:“她乾嗎要賣你的舊書?”

俞季陽說:“想騰點地方……對了,有人給她介紹對象,她談戀愛了,你知道嗎?”

果然俞仲夏立即被吸引了注意力,問起了他們媽戀愛的事。

等聊完了這一節,俞仲夏唏噓不止,又說:“她要是正正常常的,你就跟家多待幾天,她要是又犯毛病,你就趕緊回學校。我給你訂機票。”

“不用,我訂好票了,我還有錢,沒了我再找你要。”俞季陽道。

“行。”俞仲夏問,“萬朋鳥也回家嗎?”

俞季陽看一眼旁邊的萬鵬,說:“嗯……對。”

“約會的話要早點回家,假如讓我知道你哪天敢夜不歸宿,”俞仲夏威脅道,“我就打斷你的腿。”

“……我在圖書館自習,不說了,哥哥再見。”俞季陽掛了電話。

R大圖書館樓道裡。

成功糊弄過了大舅哥,萬鵬很高興,問俞季陽:“這傻叉是不是又對你斷腿警告了?”

俞季陽也很納悶:“他真的覺得這是個有效警告嗎?”

萬鵬又問:“你媽談戀愛了?你怎麼沒跟我說?”

“你也沒問啊。”俞季陽看他一眼,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