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歲的萬鵬比十六歲時更帥了。
是那種已經朝著男人發展的帥氣感。
他跟在哥哥身後,一路出機場時,就悄悄把萬鵬從頭到腳看了不知道多少遍。
比起第一次見麵時就讓他怦然心動的英俊少年,眼前這人多了許多更強烈的男性氣質。
萬鵬凝目看著他,兩人呼吸都變得不太平穩。
俞季陽聽到自己心裡不停地小聲叫著,好帥啊他。
萬鵬心裡則在想,我操!這是我的漂亮老婆!我這麼大的老婆!回來了!
他俯身,俞季陽忙閉了眼睛。
他在他的嘴唇上清脆地吧唧了一口。
俞季陽無語了,都一年了,怎麼還是這?
但下一秒,萬鵬便熱烈地撬開了他的嘴唇。
第 24 章
過去了三百多個日日夜夜,萬鵬早已不是三百多天前的萬鵬。
該看的他都看過了,該懂的他也差不多都懂了。
厲兵秣馬了一年,就差一個實踐機會。
而被實踐的對象,本來還有點看不起他隻會“吧唧”,措手不及地一下子被親蒙了:萬鵬這……就……好厲害啊。
萬鵬本來是想按著腦內實踐步驟認真操作,結果一親上去,主觀能動性的閘門啪一聲就開了,什麼步驟什麼操作,統統忘了個乾淨,按住老婆一頓爆親就完事了!
不消片刻,俞季陽被這粗暴親法親得嗚嗚咽咽,耳朵和臉頰都蒸騰起驚人的熱度,眼淚順著眼角滑進鬢邊的短發裡,哭聲被堵在嘴裡,隻氤氳出含混的尾音。
然而老婆被弄哭了——這無論是在三百多天前,還是三百多天後,都是能令萬鵬鼓舞並囂張起來的現象。
他不但不會停止,反而會持續更加蠻橫下去。
俞季陽從軀殼乃至靈魂都變得軟綿,還被熱戀激出了輕且淡的荷爾蒙香氣。
萬鵬親%e5%90%bb著他,覺得他像塊剛出烤箱的戚風蛋糕,還被鋪了一層什錦水果。
俞季陽被壓在床墊上,兩條腿慢慢曲起來,腳趾用力點在床墊上,足弓繃得死緊。
他被%e5%90%bb得神誌不清,渾身發著抖。
萬鵬感到他的緊繃,一邊親他,一邊握著他的腰,抱起他,讓他跨坐在自己身上。
這姿勢較之剛才,變得更加熱辣。
俞季陽有些受不了,起初還有點緊張。
但他很筷感覺到,萬鵬仍隻是想和他接%e5%90%bb,並沒有任何彆的意圖,遂便也隻專心沉醉在這%e5%90%bb裡。
兩個男孩正%e5%90%bb得情真意切,一牆之隔傳來一聲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俞季陽被驚到了,一把推開萬鵬。
萬鵬:“……”
兩人都朝牆壁看過去,牆上是一幅大熊貓裝飾壁畫,那擬人化的大熊貓也正張著嘴哈哈哈哈。
而牆的另一麵,是俞仲夏和俞季陽兄弟倆住的標準客房。
那笑聲,就是俞仲夏的聲音,他好像正和嫂子講什麼笑話,把自己給逗得大笑起來。
“他不是吃飯去了嗎?”萬鵬壓低了聲音道。
其實房間隔音沒有那麼差,是俞仲夏笑聲太大,才穿破了牆壁,傳了過來。
俞季陽臉通紅,既羞且驚,道:“……不知道啊。”
兩人對視一下,情不自禁看了對方的嘴唇。
“還親嗎?”萬鵬感覺沒親夠,說,“再親一會兒?”
俞季陽沒說話,但那姿態是同意的。
萬鵬認為這是對他的肯定,當即高興道:“我親的好吧?我也看了不少片子的!”
俞季陽:“……”
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回應萬鵬這種傻話,剛才不是很會親的嗎?什麼啊這是。
就聽俞仲夏又在隔壁哈哈大笑,隻能聽到是在笑,不知道到底說什麼東西。
想來也說不出什麼好東西。俞季陽有些悻悻地想。
“日了狗了,這個傻逼,怎麼這麼討人厭?”萬鵬對好友既仇恨又嫌棄,不由分說來到床頭,在大熊貓臉上凶惡地錘了兩拳。
意為警告隔壁:安靜點!不要打擾彆人破鏡重圓!
結果隔壁也捶了兩拳牆,捶意不明。
但在萬鵬看來就是挑釁,更怒了,又上去,更用力地錘了兩下。
隔壁不示弱,也更用力地捶了回來。
一來一回又一來一回,無辜遭殃的大熊貓都為之顫唞。
“……”俞季陽拉住萬鵬,說,“你彆招他,他等下就找過來了。”
萬鵬立刻收了手,也立刻領會了俞季陽的意思,他是想跟自己單獨好好待一會兒,不想被人破壞了這氣氛。
況且知道了哥哥在隔壁,俞季陽哪還不好意思再和萬鵬在這邊繼續排放車尾氣,提議去吃飯。
“才親了十分鐘不到,”萬鵬也不想被俞仲夏找上門,隻好與他出門去吃飯,在電梯裡還小聲抱怨說,“我還有很多花招都沒用上。”
俞季陽看他一眼。
他以為俞季陽是害羞,吹牛當然是吹個大的,道:“我是很會的!小心我把你親暈過去!”
俞季陽又看他一眼,道:“我不信。”
萬鵬:“……”
這是0可忍1不可忍的挑釁!
他正要召喚色魔上身,電梯門恰好一開,俞季陽立刻跑了。
跑步,沒人贏得過萬鵬。
隻幾步他就把俞季陽緝拿歸案,想要一逞1欲,但這裡度假區,住客很多,人來人往,沒個合適地方,隻是草草地吧唧了兩口,牽著手吃飯去了。
他倆進了酒店自助餐廳,剛找到位子坐下,俞仲夏和對象也來了。
“我靠!”俞仲夏一屁股坐在俞季陽旁邊,兩手捧起弟弟的臉,一臉沉痛,翻譯腔道,“噢!瞧瞧這可憐的小嘴巴,是剛被那位愚蠢的傻鳥啃過了,是嗎我的寶貝?”
俞季陽:“……”
萬鵬:“……”
嫂子:“……”
“願上帝保佑他全家!”俞仲夏語氣一變,化身長隆武鬆,二指並起來怒指萬鵬,呀呀呀喝道,“兀那鳥人!”
萬鵬這鳥人也沒什麼文化,一頭霧水地問:“什麼兀那?”
“呔!”俞仲夏抄起桌上的刀叉,道,“老爺現在就要取你狗命!”
俞季陽見他真要動手,忙攔著,衝萬鵬:“傻鳥快跑!”
萬鵬聽老婆叫他傻鳥,叫出一種傻鳥歸巢的美滋滋來,說:“我才不跑!我又沒錯!你來,看我還讓不讓著你!”
他被俞仲夏打過好幾輪了,之前理虧,能忍則忍,今天硬氣極了,哪還有忍的道理?
三個人,一個要打,一個要攔,一個要迎戰,正鬨得不可開交。
危急關頭,在場唯一可靠的22歲成年嫂子,出來主持了大局,拍桌道:“都給我閉嘴!一天天吵死了,你們這幫小屁孩,我不伺候了!”
說罷站起來就走。
“誒?怎麼真生氣了?我們鬨著玩的。”俞仲夏訕訕地扔下刀叉,還要把煩人之鍋甩給在場唯一的未成年萬鵬,指指點點道,“聽見沒有小屁孩,一天天的,就屬你最煩了。”
他站起來,追人追去另外一邊的餐桌坐了。
但還特意坐了個能看到萬鵬這桌的位子,一邊跟對象嘰裡呱啦說話,一邊還虎視眈眈地觀察弟弟有沒有被萬鵬揩油。○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萬鵬跟他對視了三秒,兩人互相比了個友好的中指。
“你哥怎麼這麼多戲?”去取了餐,回來後,萬鵬還是忍不住要槽一槽好朋友。
“他就是這樣的性格,自己跟自己玩慣了。”俞季陽道。
“小時候我們剛分開,爸爸不喜歡小孩,工作也忙,我哥就整天被鎖在家裡,沒人跟他說話,也沒人跟他玩,他就在家裡演獨角戲。”
“爸爸,媽媽和小孩,有時候還有寵物貓、寵物狗,統統都是他自己。”
他和俞仲夏這對哥倆的成長路上,各有各的苦楚和為難。
如果硬要說有什麼幸福,就是兄弟倆始終都愛著對方,像愛著世上另一個自己。
萬鵬聽出他話裡對哥哥的情感,道:“就這你還說你討厭他?你一點都不討厭他,還沒我討厭他多。”
俞季陽握著叉子吃東西,猶豫了會兒才說:“可我有時候真的會嫉妒他,這個真的沒騙你。”
“我知道你哪句真,哪句假。”萬鵬一副模仿成熟男性的語氣,無所謂地說,“其實我有時候都會嫉妒他,太會自娛自樂了,什麼也難不倒他,沒什麼心事,整天就知道傻樂。”
“我認識你的時候,”俞季陽笑了,說,“你也是這樣的。”
“寶貝,認識你以後,”萬鵬深沉道,“我就有了心事。”
俞季陽哭笑不得地想,兀那鳥人,又裝什麼霸總?
他成了這位霸總唯一的心事。這不知道該不該令他高興。
萬鵬和俞仲夏確實都屬於人群中較為樂天的那一類,大概也是因為如此,所以他們才互相吸引,成了一對鐵磁。
但兩人很大的區彆在於:
俞仲夏對什麼都不執著,是真正的無為且自在。
萬鵬不是,他的性格裡有很固執的一部分,特彆在對待“喜歡”時,很鑽牛尖角。
他喜歡上了跨欄運動,就要專門去學習,去苦練。
愛上了誰,他就一門心思隻想愛那一個。
這種特質和他的年齡是沒有關係的,這是根植在他已日漸趨於成熟的人格裡的,不可磨滅的一部分。
他自己也許還沒有很清楚地意識到這一點,隻是憑著這部分本能的驅使,想要就大膽去要,想愛就堅定去愛。
“我現在一點都不嫉妒我哥了,”俞季陽忽而有感,雙眸望著萬鵬,認真道,“我的運氣,好到我不用再嫉妒他,也不用再嫉妒任何人。”
萬鵬:“?不懂,展開說說。”
俞季陽道:“展開說就是……我真的很喜歡體育生,特彆是又高又帥的那種。”
萬鵬:“……”
“你不是說要介紹帥點的體育生給我認識嗎?什麼時候?”俞季陽說著自己先笑了。
“說起來,”萬鵬不太流利地提起,“就那個,咳,那個高你一級的體育生。”
俞季陽的笑容一淡。
萬鵬不是想找茬吵架,找補起來:“我知道你們倆沒談過,知道你那時候是誇大其詞故意那麼說,我也沒彆的意思,我就是……”
他“就是”不出來,心想:我是一個還有八個月就要成年的1,我應當成熟穩重,不應當沒事找事翻舊賬,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有什麼好問。
而且他翻過那體育生的朋友圈,跟他比,那就是個醜比!
俞季陽這小0顏控得要死,瞎了也不能看上那種臉。
“沒什麼,算了。”於是他成熟穩重地說。
“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