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狗幣男的都能有對象!
他明明是個受害者,為什麼還要追妻火葬場?
總之結果是好的。
俞仲夏和他的對象,這一對舉世無雙的賢、伉、儷!
最終同意,除了帶著弟弟俞季陽,可以再帶上好哥們萬鵬。
四個年輕人浩浩蕩蕩雞飛狗跳、兄友弟恭亂七八糟,一起去了廣州長隆。
俞仲夏也上了高三,他在北京培訓播音特長,家屬也在北京讀書。
萬鵬從潁城飛過去,到白雲機場會和,見到了上述那一對,還有前男友俞季陽。
俞季陽一看到萬鵬,就躲在了哥哥身後,幾乎不與萬鵬對視。
但這是分開後,兩人第一次離得這麼近。
俞季陽長高了一些,頭發剪短了,皮膚還是很白,下巴比去年還尖了點,念高三可真辛苦。
萬鵬心裡激動得不著四六,簡直想衝上去把人一頓揉搓,按在懷裡狠狠吧唧幾口。
但他謹記著自己有“女朋友”的人設。
還做出一副懶得和俞季陽說話的樣子。
俞季陽也沒有要和他說話的意思。
話說俞仲夏這廝還挺記仇。
和萬鵬和好了,但又沒完全和好。
因此他雖然同意萬鵬來了,也絲毫不幫萬鵬說好話,時不時還要在旁邊拆台幾句,甚至一度表現出了非常希望俞季陽換個1的強烈願望。
大舅哥這心情也很好理解。
一般來說,很少有男的願意把妹妹嫁給自己兄弟,畢竟兄弟當兄弟的時候都是好兄弟,當成妹夫看屬實都不咋地,越看越辣雞。
萬鵬考慮到了這一層,出發前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俞仲夏說什麼都不在乎。
畢竟此行目的明確,他就是為了撩一撩、釣一釣、騷一騷他的前男友俞季陽。
一年了,他已經什麼都懂了,再也不是去年那個親嘴都得人教的憨批了。
他要讓俞季陽見識一下,什麼叫行走的性感辣1!
等俞季陽被他釣得欲罷不能,他就把魚竿哢嚓一下撅折,冷笑著宣布:眼饞我吧?對我上頭了吧?不好意思,我有女朋友。
把俞季陽氣得淚灑珠江,他也不會哄的,還要再繼續說些海王渣男話,例如:看你這麼難過,要不我就背著女朋友,勉為其難跟你搞搞地下情吧,但是名分你就不要想了。
他已經徹頭徹尾地悟了!看得見吃不著的就是最好的。
想得挺好。可惜俞季陽根本不理他,緊跟著俞仲夏,仿佛怕走丟了。
“你一直跟著你哥算什麼?”萬鵬追著想釣人家,追了半天,竿都沒機會拋,急眼了,還想激將人家,“你幾歲啊?”
俞季陽把頭一撇:“我哥不讓我跟你說話。”
俞仲夏滿意極了,道:“做得好,彆理他。”
萬鵬:“……”
他感覺像被孤立了,想好的招也使不出來。實際上好像也沒什麼招。
假裝有女朋友什麼的想奏效,是要建立在俞季陽會吃醋,還喜歡他的基礎上。
難道不喜歡他了嗎?他現在明明就還是一樣帥啊!
萬鵬陡然間懷疑起了親媽指定全國高中生男子組第一帥的權威性。
活活忍了兩天,最後他還是忍不住翻了臉,傍晚回到酒店,一行人該去吃飯,他冷著一張帥臉甩手走人,獨自回房間生起了悶氣。
一年了,他試著想去喜歡彆人,橫豎情竇都開了,照理說喜歡上一個彆的誰,應該不難吧?
怎麼試來試去都沒結果?吃了秤砣的王八都沒他這麼死心眼,還是隻想喜歡這一個。
去年深秋,他挑了班上一個外向開朗的女同學,找人家說想談個戀愛。
女同學問他為什麼找上她,他支支吾吾答不上來,想好的“喜歡你”這種瞎話根本說不出來。
女同學想了想,說看在你挺帥的份上,可以試一個禮拜。
於是他勤勤懇懇地實習,給她買早餐,送她回家,準備小禮物,甚至還想從網上抄一封情書。
沒等他抄完,一個禮拜到了,女同學說算了吧,我看你對我也沒那意思。
他急忙否認說,還是有一點的,再續一個禮拜,意思總能涓滴成海,積少成多。
女同學哭笑不得,說,第一眼有了,以後才能越來越多,咱倆第一眼就沒有。
他醍醐灌頂了:是一見鐘情誤了我。
如果能倒帶重來,重新回到去年夏天,他才不要什麼第一眼就有,一個眼神就把自己賠進去,誰見了不說一句蠢材。
他對俞季陽是一眼萬年了,人家俞季陽對他不過是見色起意。
男孩子不能長得太帥!
要不,回家吧?他有點想爸媽了,也想弟弟。
這兒都沒人理他,也沒人拿他當回事。
房門被輕輕敲了兩聲。
傷春悲秋的萬鵬原地警醒:如果是客房服務來敲門一定會自報身份,如果是俞仲夏來敲門一定會伴隨嗶嗶叭叭,那門外的,隻能是……
“來了!”萬鵬快速到穿衣鏡前整理了下儀表,酷帥拽地開了門,裝出一臉沒想到,“你怎麼來了?”
俞季陽站在門口,背著手,姿態和表情都非常隨意,輕巧地說:“我來看看你。”
萬鵬自以為到了主場,凶得很,說:“我有什麼好看的?”
俞季陽的唇角翹了翹,三分綠茶三分譏誚四分漫不經心,說:“看你笑話呀。”
第 23 章
簡直要把萬鵬氣得原地厥過去。
難道是“女朋友”掉馬了?
是俞仲夏出賣了他?還是俞季陽這千年的狐狸精看穿了他的小把戲?
萬鵬鼻孔出氣,冷哼一聲:“這就不裝了?繼續裝你的小白花啊,狐狸尾巴藏不住,這就掉出來了?”
俞季陽還背著手,勾著唇,眼睛裡還含著幾分笑,說:“誰是小白花?我早跟你說過我不是好人了。”
萬鵬幾乎目瞪口呆:“你……”
他萬萬想不到,害羞內向的小仙男還有牙尖嘴利的一麵,真不愧和嗩呐精是同卵雙胞胎!
……但還是和嗩呐精那種糙漢不一樣。
是解語花兒變成了一枝帶刺兒的玫瑰。
“我什麼?”玫瑰還要繼續紮他,道,“早跟你說了我就是個害人精,你害怕了吧?”
萬鵬道:“誰害怕了?”
俞季陽道:“不害怕你為什麼堵著門?怕我進去害你嗎?”
萬鵬:“……”
他都沒察覺到自己在堵著門,完全是下意識的防禦動作。
俞季陽說完那話,表情悵然一頓。
這昂著頭的玫瑰花枝,原本弧度如滿弦的弓,蓄著一口氣,此時也懈了一分。
萬鵬又悟了:他這不自覺做出的,像防著什麼的姿態,讓俞季陽心裡難受了。
他側過身,把路讓開,用十分挑釁的語氣,說:“有膽子你就進來,看到底是誰能害了誰。”
俞季陽抬眼看了看他,走進了房裡。
他把門關上,隨後進了來。
“你一個人在做什麼?”俞季陽道,“你床上可真亂。”
被子枕頭一大堆,淩亂地堆在萬鵬的床上。
“你進來之前,我正在摟著枕頭哭。”萬鵬道。
俞季陽:“……”
萬鵬道:“不信你摸摸我的枕頭,還濕著呢。”
俞季陽看他一眼,又看枕頭一眼,最終沒有去查看那枕頭到底濕沒濕。
“信了?我騙你的!”萬鵬走到自己的床尾,一屁股坐下,床墊吱呀一聲響,跟他的表情一樣囂張,他眼角瞥著俞季陽,說,“我才不會為你掉一滴淚。”
他這話可是有緣由的。⊥思⊥兔⊥在⊥線⊥閱⊥讀⊥
昨天看大馬戲,他跟俞季陽座位相鄰,可是逮著機會了,抓緊時間說了幾句醞釀已久的渣男語錄。
先說了句:“其實我還是一直喜歡你,從沒停下過。”
俞季陽當時表情就變了,沒和他對視,側著臉看舞台。
但萬鵬分明就看到他連睫毛都輕顫了起來。
又說了第二句:“不是當真了吧?騙你的,我都有女朋友了。”
他心想:牛逼啊萬鵬,渣男人設立得穩穩的!
第三句“不在乎名分的話,咱們倆可以再試試”這麼經典的台詞還沒說出口……
俞季陽哭了,仙男落淚現場。
尤其馬戲舞台的燦爛燈光這時還晃了過來,仙男的眼淚都因打光而成了七彩鑽石串珠,場麵極其瑪麗蘇。
萬鵬慌了,隱約覺得哪裡不對,但就是慌了,當即什麼人設也不要了,想哄:“你……”
他還沒“你”出來,發現弟弟哭了的俞仲夏一腳怒踹了過來:“傻鳥!你又乾什麼了!”
還好嫂子是個好人,眼疾手快把大舅哥按住,才沒鬨起來。
不然萬鵬和俞仲夏八成要被工作人員一起趕出去。
這種看演出時突然尬武的不良行為,沒準還會被其他觀眾發到抖音快手,讓兩個敗類接受來自天南海北的群眾激情辱罵。
當真如此的話,群眾也是罵得好。
嫂子還和俞季陽換了個位子,隔開了他和萬鵬。
大馬戲正式開了場。
萬鵬心神恍惚,被俞季陽哭得簡直心都要碎了,也再不敢妄動,乾巴巴看了好一會兒節目,心思根本不在舞台上。
忍不住將目光偷偷越過嫂子,去看剛哭過一場的俞季陽。
俞季陽看節目看得好開心,正為演員劈裡啪啦鼓掌。
萬鵬:……
這才知道,竟又上了當。
此時他說:“我才不會為你掉一滴淚。”
既是放狠話,也是嘲諷俞季陽昨天裝哭。
他坐在床尾,嘚嘚瑟瑟,一副不把俞季陽放在眼裡的模樣。
“你也不該為我掉眼淚。”俞季陽道,“你都有女朋友了。”
萬鵬:這是……女朋友的馬甲還在?!
俞季陽又說:“昨天看馬戲的時候,我是真的被你氣到了,不是裝的。”
萬鵬心裡突突一跳,立刻道:“不要裝了,我不會再上當了。”
俞季陽道:“沒有裝,現在裝還有什麼意義?”
萬鵬順著他說:“那倒是,我都已經看穿你了。”
“嗯。”俞季陽說,“我不喜歡你了,就沒必要再騙你了。”
萬鵬心想胡說八道,道:“那巧得很,我也不喜歡你了。”
俞季陽道:“挺好。”
萬鵬附和:“是不錯。”
兩個人都不說話了。
俞季陽仍站在那裡,沒有要坐的意思,一雙眼睛不自在地打量客房裡的擺設。
他沒了剛才在門口時的那種隨意感。
萬鵬不但看出來了他的不自然,也聽出他的話都是反著說的。此時終於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