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哥比你重多了,個不高,吃得比我都多,手和腳也比你大,腰都比你粗。”

他說著,兩手掐著俞季陽的腰比劃了下。

“你怎麼知道?”俞季陽道,“你還摟過我哥的腰?”

萬鵬爆笑道:“我跟你哥?那能叫摟?那叫人類高質量男性互毆。”

“……”頓了幾秒,俞季陽道,“以後你不要跟我哥摟摟抱抱,好不好?”

萬鵬用吃驚語氣說道:“俞季陽,沒看出來,你竟然還是個小心眼。”

俞季陽道:“我又沒說過我不是。”

“當真了?”萬鵬好奇地低頭觀察他的表情,說,“怎麼了,還真吃我跟你哥的醋啊?”

“才沒有。”俞季陽否認了,卻又問,“那你覺得我和我哥,誰好看?”

萬鵬道:“當然是你好看。”

俞季陽道:“騙人,我替他考試,你剛開始都沒認出來我不是他。”

萬鵬道:“你倆臉長得一模一樣,這不能怪我吧。你倆氣質不一樣,你比他可愛多了。”

“他不可愛嗎?”俞季陽道,“我覺得我哥比我可愛,沒有人不喜歡他。你真的沒有偷偷想過,覺得我哥很可愛?”

萬鵬想不出俞仲夏那廝和可愛有毛關係,愁眉苦臉道:“讓我跟你哥兩肋插刀同生共死可以,讓我去想他可愛……不能想,我要噦了。”

俞季陽安靜了會兒,道:“你真的第一次見我,就喜歡我了嗎?”

“都說多少次了?真的真的。”萬鵬笑話他說,“你真就是個小女孩吧。”

俞季陽打了他一拳,惱道:“不要這麼說我。”

被老婆小拳拳捶%e8%83%b8口的萬鵬:幸福.jpg

俞季陽道:“那你為什麼不喜歡我哥?我覺得邏輯上就講不通。”

“我們是在談戀愛,”萬鵬一句話結束了這個話題,“談戀愛為什麼要講邏輯?”

人類在談愛情的時候,是純粹的情感動物,感性才是驅動力,邏輯往往隻能拖後腿。

萬鵬很“笨”,但他天生就明白這個道理。

在這點上,俞季陽才是“笨”的那一個。

九月下的北京,滿城遍染秋色,也已迎來了秋涼。

俞仲夏來R大食堂蹭了弟弟一頓午飯,在飯桌上就給弟弟在淘寶下單了兩件秋裝。

他還怕弟弟錢不夠花,吃完飯要走了,支付寶又轉賬給弟弟一筆零花錢。

“想買什麼就跟我說,錢不夠用找我要。”俞仲夏在階級認知上,和他的鐵磁萬鵬,基本上就一個模子脫出來的,倆人都致力於劫親爹的富、濟俞季陽的貧。

三人來到了R大校門外。

俞仲夏拉著弟弟依依不舍,還給弟弟編笑話聽:“據你哥我觀察,俞台長為防限號,想再買輛車。咱倆都得再努努力,多花點,就當是給節能減排綠色環保,做出當代青年應有的貢獻了。”

俞季陽跟親爹俞台長屬實不熟,聽了隻得笑笑,沒發表意見,反過來說哥哥:“哥,你彆隻顧著玩和談戀愛,好不容易考上中傳了,成績也要跟上……”

“我是哥還你是哥?”俞仲夏粗暴地揉弟弟頭毛,道,“還教育我,反了你了!”

萬鵬犯了眼紅病,也想揉老婆頭毛,一心趕大舅哥快點走,沒好氣地說:“你到底走不走?我們要午睡,你趕緊走,彆影響我們青少年發育。”

“你都這麼猥瑣了!還要發育?”俞仲夏背起手,一副領導模樣,說,“你跟我過來,我跟你交代幾句話。”

俞季陽懷疑地看著他倆,萬鵬一臉無聊地跟著俞仲夏走到了旁邊去。

離俞季陽有七八米遠,俞仲夏仍舊背起手,亦師亦長的官方模樣,他和他弟差不多高,比萬鵬矮了半頭,對萬鵬說教還得仰著腦袋,半點威風也耍不起來。

不過萬鵬很配合,低著頭,乖乖聽著大舅哥教育。

俞仲夏如此這般地說了一番話,最後還大力拍了拍萬鵬的肩,既是語重心長的結束動作,也有趁機打他兩下的意思。

萬鵬嚴肅地忍了。

“陽陽!”俞仲夏沒再退回來,高聲與弟弟道彆,“我走了啊,還得再去北大溜達一圈,忒忙了我也是。”

俞季陽笑著揮手:“哥哥再見……好好學習!”

“我哥跟你說什麼了?”俞仲夏問回來他身邊的萬鵬。

“沒什麼。”萬鵬看俞仲夏坐上網約車走了,才伸手理了理俞季陽的頭發,說,“你哥的手可真欠,把你頭發都弄亂了。”

俞季陽歪頭看他,問:“他到底和你說什麼了?”

“學長,想知道嗎?”萬鵬擺出痞裡痞氣的樣子,不懷好意,說,“跟學弟鑽小樹林去,就告訴你。”

第 15 章

說是如此說,R大校園麵積受限,不向學生情侶提供小樹林服務。

從東門進來,就是本校休閒勝地,有且僅有一處的小花園。經過雙趣亭,幾個女孩正在裡頭看書聊天。

萬鵬拉著俞季陽,隨意找了一個無人處,兩人在石階上挨著坐下。

今天風和日麗,樹叢裡偶有鳥啼聲,簇蔟盛放的月季在午後格外明豔。

萬鵬感慨道:“開學至今,就今天、現在才最舒心了。”

“我要是沒記錯,”俞季陽道,“中秋放假那兩天,你也這麼說過。”

萬鵬早忘了,反正能和老婆約會就最舒心,他勾了俞季陽的手,道:“來,親一個。”

俞季陽道:“這在外麵,彆亂來。”

萬鵬卻不由分說,單手捧了學長的臉,湊過去重重親了一口。

這聲兒大的,俞季陽一下漲紅了臉,餘光朝旁邊掃了掃。

“沒人,有也不怕。”萬鵬滿不在乎,手指捏著俞季陽的下巴,那語氣可太狗了,“快求我,都看出來你想讓我深%e5%90%bb你了。”

俞季陽臉還紅著,眼睛彎了起來,說:“我才不求你呢。”

萬鵬剛想再說句什麼撩撩他,就聽他接著道:“……是很想。”

這要還不親,萬鵬就白長到十八歲零四個半月了。他毫不猶豫地強勢親了上去。

和他總是火力十足的身體不同,俞季陽通常都是溫熱偏涼的,他含著俞季陽的嘴唇感覺像是在吃一塊甜薄荷,感覺稍一用力,俞季陽就要化在他嘴裡。

他還在細品這感覺,俞季陽輕輕戳了下他的心口。他領會到了,這是讓他“好好親、認真點”的意思。

於是萬鵬照做了。他一邊%e5%90%bb得更深,一邊把俞季陽抱過來,讓俞季陽坐在他的大腿上。

“唔……”俞季陽發不出聲音,本來閉著的眼睛張開,被親得眼角溼潤,一隻手虛虛地推萬鵬的肩,想提醒他,在外麵,彆太過火。

但下一秒,萬鵬做得更過火。俞季陽的腰猛然一抖,虛推萬鵬的手握成了拳,打了萬鵬兩下,還想罵人,奈何嘴巴被堵著,隻能發出意味不明的幾聲低%e5%90%9f,膝蓋忍不住並緊了,腰肢輕抖個不停。

“下午還有課,去星泊地買杯咖啡吧。”旁邊小徑上走來一男一女,男同學正對女生提議去買咖啡。

不到兩米的距離,小徑邊樹下的石階旁,俞季陽還坐在萬鵬大腿上,被親得一塌糊塗,當下想死的心都有了。

萬鵬反應極快,利落地拉開自己運動外套的拉鏈,兜頭用衣服把俞季陽包著,摟在自己%e8%83%b8口。

那一對男女同學注意到有人,朝他倆看了一眼,隻以為是個男孩在和女朋友在約會,但見“女朋友”害羞地藏在男孩衣服裡,猜到小情侶是在親熱,男女生相視一笑,不想打擾彆人,還加快腳步離開了這裡。

萬鵬撒手,放下外套衣襟,摸了把伏在他%e8%83%b8`前的小腦袋,說:“好了,人走了。”

俞季陽鬱悶地直起身,看了看已空蕩的小徑,轉回頭批評萬鵬道:“都說了在外麵彆亂來,你怎麼不聽我的話?”○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哪有亂來?”萬鵬道,“真想亂來你還能坐在我腿上,你該趴在……”

“彆說!住嘴!”俞季陽道。

但此時不說勝過說出來。

俞季陽推了萬鵬一把,從他身上爬起來,有點惱了。

萬鵬也隻得起身,外套還敞著拉鏈,他無聊地把兩手插在兜裡,想了想,討好說:“老婆,你下午不是還有課麼,我陪你去星泊地買杯咖啡吧。”

俞季陽一聽,炸毛地又推了他一把,說:“彆開玩笑,要是被人知道,我就不活了。”

萬鵬這才反應過來,這句話剛才路過那男生對女朋友說過,俞季陽以為他這麼說,是在故意氣人。

天知道他壓根就沒把路人說什麼放在心上。

老實講,他也不怕被人看到他和俞季陽親熱,直接出櫃才更好,到時候他就能堂皇地昭告天下:經濟學院的美人學長俞季陽,正是在下的親親老婆。

但俞季陽顯然沒有出櫃的需求和意願。

他也稍微有一丟丟鬱悶,耷拉著耳朵,又送俞季陽去教學樓上課。

“你還沒說,”俞季陽道,“我哥到底跟你說什麼了?”

萬鵬精神不振地說:“他能說什麼好話。還不就是,叫我彆欺負你,不然他就打死我。”

俞季陽看他一眼,問:“你不高興了?怎麼了?”

“沒不高興。”萬鵬確實有點打蔫,說,“犯困了,送你去上課,我就回去睡午覺。”

兩人已經走到了人多的主乾道上,不再瓜田李下,俞季陽比在無人處還更大膽些,主動靠近拉著萬鵬的衣角,低聲道:“你把我哥的話聽到哪兒去了?他才剛走,你就欺負我。”

萬鵬說:“那你快叫他回來打死我。”

俞季陽道:“真當我不敢啊?”

萬鵬自戀道:“你隻是不舍得。”

俞季陽給了他個嫌棄的眼神。

“你說說,”萬鵬道,“為了你這個寶貝弟弟,你哥都打過我多少回了。”

俞季陽有靠山很有底氣,還和哥哥站一邊,說:“你活該,義結金蘭的時候說當一輩子兄弟,結果一轉頭,你就背著他搞他弟弟。”

萬鵬:“……”

他自認理虧,被俞仲夏沒事就翻出來臭罵一頓,甚至以弱勝強地錘了他好幾回,他也沒說什麼。

這事是他做得不地道,有不講義氣的成分,挨打挨罵都認了。

可是——

講講道理,俞季陽學長,不是你手把手、教我怎麼搞你的嗎?

他倆當初私定了終生,萬鵬就覺得應該告訴俞仲夏了,橫豎俞季陽的那對爹媽,還沒俞仲夏這個小哥哥靠譜。

俞季陽不想說,他開學就上高三了,俞仲夏比他自己都在乎他的成績。

“我哥要是知道我早戀,一定要炸。”俞季陽道,“再聽說是和男生,他自己炸了不算,還得炸了我。”

不消繼續說,萬鵬也明白了:“再知道這男生就是我,那可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