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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問出了口,“小姑娘啊,你看這藥多少錢?我回家湊湊還給你們。”

程稚清笑道:“不用銀子,傅大叔是我們家的救命恩人怎麼還能讓他出錢呢。藥材都是家裡有的,不用給銀子。”

傅新雅一聽連忙拒絕,“這怎麼能行,銀子一定要給的。”

“真的不用傅嬸子,我會一點醫術,他們都是我看的傷,我這也沒有去外麵給彆人看過病,真要收錢還真的不知道應該收多少,況且藥材都是家中有的,真的不用給銀子。”程稚清連忙解釋。

傅新雅還想說些什麼,白舒雲就進來了,程稚清馬上鬆了一口氣,走到白舒雲身邊求救道:“晏奶奶,傅嬸子一定要給我們銀子,您快勸勸她。”

白舒雲臉上露出不讚同的神情,“小傅娘子,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小傅是為了救我兒子才受的傷,如果我兒子沒遇上小傅早葬身狼腹,是我們家該多多謝你們才是,怎麼還能讓你出銀子。”

傅新雅想說些什麼又被白舒雲的話給壓了回去,“如果你硬要給銀子,那我們也要算一算我這小兒子命值多少錢,付給你家小傅。”

本就是晏家先他們上山打獵才有了後續能夠給傅山救腿的銀子,他們也不過是報恩罷了,怎麼能收恩人的錢,傅新雅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那好吧,還是多麻煩你們了。”

白舒雲臉上掛著慈祥的笑,“不麻煩,一點也不麻煩。”

程稚清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我剛才給傅大叔看傷的時候,發現他原先斷腿處沒有接好加上今天又與狼奮戰,傷好後這條腿可能就瘸了。還有傅山大叔腦子中有淤血殘留,現在隻是時不時會頭疼但是瘀血遲遲不消,病情加重可能會影響視力。”

程稚清話鋒一轉。“如果你們相信我的話,明天把斷腿重新接一次,就是要重新打斷會很疼。淤血的話我給傅山大叔開兩個療程的藥試試。”

傅新雅一聽程稚清這麼說立刻道:“對對,傅山是我爹從雲山下撿回來的,帶回來的時候頭上都是血,醒來問他什麼都不記得了。傅山這個名字還是我爹起的。”

她紅著眼眶心疼的看著傅山:“怎麼頭疼都不說呢,疼多久了。”

傅山心虛一笑,他根本沒想到程稚清居然這都能看出來,“也沒多久,我以為不嚴重,就沒告訴你。”

程稚清看著兩人又要開始含情脈脈連忙阻止,“那個,你們要治嗎?”

傅新雅猶豫的看著傅山,她一聽要重新斷腿就不是很想讓傅山治了,瘸腿也沒什麼關係的。

反而是傅山,他一臉堅定的說:“治!”

他不想以後被人說他妻子的相公是瘸子,女兒兒子在外被人嘲笑他們爹是瘸子,更加不想失明看不見妻子和家人,他還要養家裡人,如果他看不見了妻子女兒該怎麼辦。

程稚清點點頭,“行,那我們等明天白天光線好了在斷腿重新接骨。”

傅新雅紅著臉,局促不安問道:“小姑娘,藥費是多少啊,我們能不能緩緩再給?”

程稚清都無奈了,“傅嬸子,不用給錢,我也不是靠著救人賺錢的,就是順手的事,您就當是救命之恩給的報酬,可好?”

傅新雅還想說什麼被傅山阻止了,“那就這樣吧,多謝你們了。我們就厚著臉皮應了。”

以傅山的經驗來看,他們夫妻倆根本說不過晏家人,他們有一百種方法可以讓他們答應,那不如直接接受了這份好意,以後有機會再償還。

白舒雲拉著傅新雅的手,“好了好了,現在先去吃飯吧。一會有人會給傅山送飯,不用管他們了,我們先去吃。”

“不了,不了,已經麻煩你們太多了,我們自己回家吃就好了。”

“這怎麼行,就是專門為你們準備的,走吧,孩子們都在等你了。”白舒雲拉著傅新雅的手就要往外走。

傅新雅猶豫的看著傅山,傅山點了頭後,才同意留在晏家吃飯。

傅新雅跟著白舒雲去向廳堂的方向,傅今瑤跟在她娘身後。

傅新雅走進廳堂一看發現她兒子已經坐上桌在吃了,鐘思潔見有人來了就知道是傅山的妻子,燈光不是很亮,她看不清楚她的臉,她怕傅新雅會覺得不妥,連忙解釋,“小孩容易餓,所以就讓他們先吃了……”

鐘思潔話還沒說完,隨著傅新雅慢慢走近她也看清了傅新雅的麵孔,這麼一看便愣住了,她帶著顫唞的聲音道:“新……新雅?”

傅新雅也很好奇這裡怎麼會有人知道她的名字,她抬頭一看也愣住了,“思潔?”

眾人見她倆似乎認識都有些好奇,不過他們都沒有插話靜靜的看著他們。

鐘思潔快步走到傅新雅身邊,她有些激動居然能在這裡見到自己還未出嫁前最好的朋友,“新雅你怎麼在這裡?當初不是被判去了滄州嗎?”

傅新雅也很激動,她想不通鐘思潔居然也在這裡,“我也不知道,皇帝突然下旨讓我們改道來幽州。你怎麼回事?怎麼也在這?”

鐘思潔回道:“你走了之後不久我便與鎮國公府二公子成婚了。”她指向一邊的晏瀚海和白舒雲還有明慕青道,“這是我公公婆婆和大嫂。”

傅新雅這才意識到他們是鎮國公和鎮國公夫人,她連忙向他們行禮卻被白舒雲拉住了,“好了,不用多禮,如今我們也是一介平民,沒有這麼多禮數。”

傅新雅很奇怪為什麼晏家會被流放到幽州,晏家可是開國的大功臣啊,“你們……”

晏瀚海一見傅新雅如此神色就知道她想問什麼,隻說了四個字,“功高蓋主。”

傅新雅一聽就明白了,此時氣氛頓時有些凝固。

就在這時晏修遠和晏修景駕著馬車回來了,他們將馬車停在院中走進廳堂。晏修景見家裡人都站著還不說話有些摸不著頭腦,“爹娘,乾啥呢?”

眾人的目光頓時都聚集在他身上,他見妻子和一個陌生女子拉著手,久久也沒有放開,便想看看這人是誰。

他越看越覺得眼熟,突然他想起來一個人,手指著傅新雅,“你,你不是傅那個什麼傅,傅什麼來著,當初我還去送過你。”話到嘴邊就是想不起人名。

“傅新雅。”傅新雅自己報上了名字。

晏修景這才想起來,“對對。就是傅新雅,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被流放去滄州了嗎?”他當初還偷偷陪著鐘思潔去城外送他的小姐妹傅新雅一程。

傅新雅覺得有些好笑,沒想到晏修景還是這樣。

他們因為鐘思潔的緣故也是見過的,晏修景看著就有些不著調,沒想到現在還是一樣。

程稚清在一旁已經有些餓了,她忙了一下午還什麼也沒吃呢,她弱弱的插了句話,“我們不然先坐下來,邊吃邊說吧。”

“對對對,快坐下快坐下。”傅新雅知道晏家是好友的婆家後也沒有那麼拘束了,她坐在了鐘思潔旁邊,女兒就坐在自己邊上。

她看向鐘思潔,臉上儘是感激,“思潔,還要多謝你在我臨走前偷偷給我送的錢,你也知道,我爹是禦史得罪過太多人。要是沒有你給我送的錢,我們都不知道怎麼在這裡安家。”

鐘思潔擔憂的看著她,“伯父他……還好嗎?”

“五年前已經走了,剛來幽州就生了一場大病,身體就不行了,為了我一直強撐著,後來撿回傅山後,看我有了人照顧,孩子也有了,也享受過天倫之樂,算是喜喪吧。”提起多年前的事傅新雅已經淡然了。

明慕青看氣氛有些沉重,便主動打招呼,“快吃快吃,菜都要涼了。”

傅新雅這才看向桌子上,一桌子的肉菜,她看向兒子,吃的津津有味,臉上寫著滿足,她不禁紅了眼眶,這些年為了給她爹治病,家裡過的緊巴巴的,她爹走了以後還要還借的銀子。她女兒兒子都沒吃上過什麼好東西。

她遲遲不下筷,看著鐘思潔,“這,這是不是太破費了。”

她已經不是那個家中有奴仆的官家小姐了,她也過了十幾年的窮日子,也明白這肉對於窮人家意味著什麼。

傅今瑤看著她娘沒有動筷也不敢動筷,鐘思潔拍了拍傅新雅的手,主動夾了一筷子肉放到傅今瑤和傅新雅的碗中。◇思◇兔◇網◇

“放心吧,鎮國公府怎麼起家的你忘記了嗎?一點點肉而已,我侄子承平自己一人就能上山打一頭野豬回來,放心吃啊。”

傅新雅這才想起晏家一家子的將軍,能夠上戰場的人物怎麼會打不到獵物,這才放下心來。

她吃了一口鐘思潔給她夾的肉,眼淚沒忍住滑了下來,她多久沒能吃上這樣的吃食了,她自己都記不得了。

鐘思潔拍了拍她的背給予她無聲的安慰。

明慕青看著吃相極好的傅安和,爽朗一笑,“傅妹子,這是你小兒子吧,和我家的承安看著一樣大。”

傅新雅收拾好情緒,也笑著應道:“對,叫安和,四歲了,我這個當娘的沒能耐給他們更好的東西,長得瘦弱了些。”

她看著兒子眼神中儘是溫柔。

“我家承安才三歲比安和還小一些,以後可要多來和我家承安玩。我家承安從前在京城身體不好都是困在屋中,來了幽州倒是好了許多。”

晏承安聽到玩立馬接聲,“我跟他一起玩玩具。”

“小哥哥比你大,要叫安和哥哥,我們以後經常邀請安和哥哥來家中做客。”

晏承安嘴角還沾著飯粒,他聽到可以經常和傅安和玩眼睛都亮起來了,他點點頭認真的說:“好。”

眾人瞧著晏承安這幅認真的小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傅安和也不知道大家在笑什麼,一臉茫然的抬起頭看見大家都在笑也跟著笑。

白舒雲看傅安和可愛的模樣忍不住說:“剛才承淵一路搶著把安和抱回來都沒哭呢,真是乖孩子。”

鐘思潔疑惑道:“搶孩子?”

晏承淵聽到這三個字連忙將頭埋在飯碗中,本來以為隻是救命恩人的妻子,誰想到是娘多年的好友。

白舒雲笑道:“我讓承淵去請小傅一家來吃一頓飯,結果他可倒好,直接把孩子搶了就跑,說是這樣人家小傅娘子就不得不跟著來。”

鐘思潔扶額,“新雅可真是對不住啊,這是我傻兒子。我還有一個閨女,晏綺南。”她衝著晏承淵和晏綺南說道:“承淵、綺南快叫人。”

晏承淵和晏綺南拿起酒杯朝傅新雅敬了一杯酒,喊了她一聲傅姨。

傅新雅笑臉盈盈應了一聲,“幸好承淵抱著安和來了,不然我都不知道你也在村中,你看我們都在一個村中這麼久了,竟然今天才知道對方。”

“那看來這個臭小子還做了一件好事,想當初還說你生女兒生兒子就結親家呢,看看現在你我兒女都這麼大了。”鐘思潔有些開心。

晏承淵聽到結親家偷偷看了一看在認真吃飯的傅今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