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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簪子確實安全了很多。”

“對,就是用來防身的。”事實也大抵如此。其實因為全民尚武的關係,貴女們身上很多都是帶著趁手的兵器,主要的作用就是以防萬一的。

本來就是專門用來防身的,贏然一說張家母女三人立刻點頭,她們不是故意帶利刃進宮的,隻不過是姑娘家防身用的。

“原來真是用來防身的啊……那帶進宮是用來防誰的?”贏然眉峰一挑,張家母女三人心下一沉,大殿裡的其他女眷同樣意識到什麼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就聽坐在趙皇後身邊的太子妃用著極其慵懶的語調接著道,“這宮裡能有膽子有能力對兩位張家小姐不軌……嗯,太子殿下行動不便,而且殿下挑的很估計也是看不上你家兩個女兒的,那莫非防的是我們的皇帝陛下?也對,畢竟張家兩位姑娘看著總比芳貴人出眾一些。”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張夫人聲音尖銳,不但彆人腦殼疼,她自己腦子也是嗡嗡的響,“陛下和她們差著輩分呢,怎麼會做這種事情?”

“所以不差輩分就可以嗎?”贏然點點頭頗為理解,“張夫人倒也不必擔心,陛下是皇帝,就算是親的外甥女,真的想要收進後宮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更彆說你們這都……”

“三表了,太子妃娘娘,張夫人和陛下是二表,到了張珍張珠這一輩已經是三表了。”尹淑香很有顏色的補充道,“一表三千裡,二表六千裡,三表十萬八千裡,既不同姓也不屬於五服,陛下要是真想收,倫理上也是沒有問題的。”

其他人抿著嘴不敢說話,但是心裡納悶:剛不是在說刺殺嗎?怎麼變成皇帝能不能收張家姐妹了?

“你看,陛下是可以的。”贏然對著尹淑香點點頭,又轉過頭看向張家母女三人,“所以你們是真的在防陛下嗎?難道說陛下想要強納母族晚輩姐妹花,以至於姐妹花進宮赴宴要帶利刃護身?”

贏然的話猶如一大盆漆黑的臟水澆在了皇帝的身上。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沒有這樣的事!”張家母女是真的慌了,怎麼能牽扯到皇帝身上呢?張家站在京都上層圈子裡就是靠著皇帝,若是張家成了汙蔑皇帝的工具,皇帝一定會親手清理張家的,“你胡說,你信口雌黃!”

“不是啊……既然如此那我們說回最開始,張家姐妹在本宮新婚第二天穿紅色衣裙,是玉衡宮的人失職沒有提醒,還是提醒了不聽存心要冒犯本宮呢?若玉衡宮的人失職那麼就要懲處,若你們存心冒犯,那你們這麼膽大妄為囂張跋扈想必是底氣十足,張家能養出你們姐妹倆這樣膽大包天的,想必平日裡定然沒少欺壓百姓,我合理懷疑你們張家人手裡一定有不少命案,這可要好好查一查。最後你們張家姑娘帶能當利刃的簪子進宮是為了防誰呢?防陛下強納你們?如若不是又為什麼要帶進宮?還是說想要趁機謀害哪位貴人?比如太子殿下?”

贏然一段話說得不快,條理清楚,一條條擺出來邏輯嚴密懷疑也很合理,完全挑不出錯來,但這還沒完:“對了,我有些好奇……”

張家母女三人聽到好奇這兩個字下意識一哆嗦,其他人更是屏住呼吸。

“你的簪子是怎麼帶進宮的?這麼明顯的利刃都沒有被查出來嗎?誰為你檢查的?這人又是誰的人?是陛下的還是芳貴人的?又或者兩人一起?帶進來做什麼?行刺太子殿下嗎?好給剛會走路的小皇子鋪平坦途?”

“沒有!沒有!”即使心裡有再多這樣的想法也是不能拿出來的。

但是沒用,贏然壓根不聽她們的,隻是恍然大悟道:“所以是陛下和芳貴人讓你們帶著利刃進宮行刺太子殿下,以便讓自己的兒子有可能當上太子,陛下也不用遵守承諾在太子殿下大婚後退位還政了是不是?”

“放肆,簡直胡言亂語!”外頭傳來皇帝惱羞成怒的咆哮聲,臉漲紅的皇帝腳步匆匆的進來,一眼盯上了坐在上頭的贏然,“太子妃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朝朕潑臟水,簡直目無君上。”

贏然早察覺到皇帝他們過來了,這時間卡的,不就巧了嘛!

贏然前頭再整理重複一遍,可不是閒著沒事幫張家母女總結中心思想,而是為了保證讓過來的皇帝聽個清清楚楚。

贏然跟著大殿裡的其他人意思意思叉了叉手,看了麵帶微笑坐著輪椅慢悠悠進來的刑無傷一眼,一點不怵迎上皇帝的怒火:“陛下先彆動怒,既然陛下說我剛說的都是潑臟水,那陛下是打算信守承諾退位還政了?不知可有了具體章程?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宜除瘟驅邪,是個好日子。”

作者有話說:

我仿佛特彆擅長有道理的胡說八道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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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章 退讓

退位還政的話題早在太子大婚的日期確定開始就有人暗暗提起了, 皇帝隻當自己沒有聽見,隻要沒有當他的麵提出來他一律無視。

他在朝堂上僅剩的口舌除了抓住太子殿下不良於行,還可能有礙子嗣的論調反駁, 但也隻是嘴上反駁,其他也使不出什麼手段了。

他不是沒想過其他辦法,但是他的好哥哥們盯他盯得死緊,前頭他們你爭我奪的時候他確實因為被忽略反而撿了不少便宜,但是後來太子醒來把他們一鍋端了, 太子拿到手裡的他們不敢, 便轉頭將他手裡撿到的都拿走了不算, 還要瓜分他手裡本就已經不多的勢力。

如今更是死死盯著他的一舉一動,隨時準備拿他的把柄遞給太子賣好。

他知道, 他們沒有希望登上皇位了, 所以自然也要把他拉下來才行。

皇帝最近一段日子真的感受到了什麼叫困獸之鬥,他現在除了三兩個官員之外根本找不到什麼人手, 就好像他這十幾年的皇帝都白做了一樣,前頭經營的好好的勢力因為太子這一頓連打帶削, 一下子就回到了剛登基的最初。

最初的他不過是保皇派和太子黨聯手推出來穩定朝堂的傀儡,掙紮了十幾年曾一度以為自己能反客為主, 結果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位。

皇帝看著眼前的太子妃, 十幾歲的年紀卻有著如此平靜的眼神, 麵對滿殿高門貴也好,麵對他的憤怒嗬斥也好, 連眼皮都不抬一下,這真的是十幾歲小門小戶人家出來的姑娘?

皇帝不由自主的看向身邊的麵帶淺笑神色沉靜的太子, 心下突然冒出一股濃濃的嫉妒, 同時也有對自己的嘲笑。

當初聽聞太子要定下贏家的廢物花瓶衝喜的自己, 到底為什麼覺得陳太後婆媳倆是方寸大亂之下的昏頭舉動?

他突然覺得很累,不是覺得自己無用,而是天不佑他,但凡換個其他人來當這個太子,他這個皇帝不說摧枯拉朽但也必定有一搏之力。

而這樣的太子還娶了一個妖孽一般的太子妃……哈哈哈哈……

真好笑,不管是他的好皇嫂還是他的皇後,又或是這大殿上的高門貴婦們,精心培養之下,也沒有哪個十幾歲就有這樣的膽氣,更彆說太子妃原本還隻是一個五品官的女兒,還是一個兩道皆廢的廢物花瓶。

到底誰是廢物?

這樣的廢物他身邊怎麼沒有?

皇帝從太子醒來收拾了朝堂之後就一直夜不能眠,眼睜睜看著朝堂上屬於他的勢力一點點被人吞噬剿滅,每日的早朝也從以前的誌得意滿變成了現在的坐立不安。◎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甚至不敢想退位後等著他將會是什麼下場,但這件事情並不以他的意誌為轉移,區彆隻不過是他自動退位保住最後的體麵,和被人從龍椅上轟下來而來,隻看太子還願意容忍他這個叔叔幾日。

眼前太子妃的話就像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他很想斥責她作為後宮女眷不該妄議朝政,但太子就在身邊,若是太子接話問他呢?

不用想太子一定會接話的,他怎麼可能會放過這個機會,太子妃都把話頭遞到嘴邊了,到時候他怎麼回答?他能不答應嗎?若是他不答應他的下場一定會更慘,畢竟宮裡的禁軍都已經全是太子的人了。

最重要的是他還有剛剛會走路的幼子,他總要給唯一的兒子在侄兒麵前留些情麵。

“……太子妃所言甚是,今天確實是個好日子。”皇帝的身體一直不算好,臉色較之常人總是更蒼白一些,但是此刻他蒼白的臉色帶著一絲青灰,仿佛全部的精神氣都被抽走了一樣,轉頭勉強笑著對太子道,“張家是朕的母家,還希望太子看在一點香火情的份上能寬恕他們。”

“陛下放心,侄兒還記得陛下幼時對侄兒的看顧。”皇帝和刑無傷的年紀相差不算很大,但對於年幼失孤的他來說,這個大他十歲的皇叔一貫寵愛他,曾經的他一度扮演著父親的角色,可惜皇權惑人物是人非。

而作為正統太子他沒有其他選擇,在奪權和死之間,他想要活著,想要他的親人們活著,隻能爭,沒有退路。

“那朕就在前朝等你。”皇帝對著上頭神色有些複雜的趙皇後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刑無傷則進了大殿等大殿的女眷見過禮之後,才向趙皇後見禮,然後一行人前往陳太後的壽寧宮,至於張家母女則被皇後暫時看在偏殿裡,之後再處理。

畢竟現在張家母女已經不重要了。

一路上趙皇後和太子太子妃在前頭,其他外戚宗親跟在後頭,彼此之間眉眼亂飛,畢竟皇帝鬆口點頭答應退位還政這件事情,她們絕對是在現場知曉的第一波人。

等到彼此想好回家怎麼和丈夫兒子分享現場之後,後知後覺地把目光落在從頭到尾情緒波動都不大的太子妃身上。

嘶——恐怖如斯!恐怖如斯!

雖然知道皇帝點著頭太子妃的話絕對不是主要原因,但是敢對皇帝直言讓他退位還政這種話就已經非常膽大包天了,不,這是無法無天!

這就是嫁給太子殿下的底氣嗎?

後宮中掌著宮權的是趙皇後和陸皇後,以及陳太後,宮中禁衛軍則在太子的手裡,可以說皇帝的後宮那就是一個四處漏風的地方,除了玉衡宮三位大佬有意留下的餘地,連芳貴人的芳華宮也都在三位的耳目之下,更彆說事情發生在趙皇後的鳳臨宮門口了,太子等人都沒有到壽康宮,陳太後就已經從宮人活靈活現的演繹下看了現場。

聽到皇帝鬆口陳太後並沒有很意外,畢竟當初她們選他來當這個皇帝,就是知道他的性子,有些野心但是性子怯弱沒有韌性,為人也頗為自私,再如何他也不敢和他們徹底撕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