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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床頭,贏然雙手抱著他的腰,整張臉都埋在他的%e8%83%b8口。

被禁錮住不能動彈的刑無傷,隨手從贏然大床的床頭抽了一本書過來看。

然後看到了贏然的評語,或者說,是贏然私下裡吐槽這些話本主人公的話。

【自己明明有未婚妻,還來招惹,渣男,就應該進泔水桶!】

刑無傷:……

!!

第二十章 親近

贏然是被被爆竹聲吵醒的,這麼短的時間並沒有讓她喝醉的腦子清醒過來,反而真切感受到了喝醉後的那種混沌和飄飄然,有些遲鈍地抬起頭,想要直起身子,雙手卻沒有從刑無傷的腰上鬆開,以至於仰頭仰了半天也隻能看到人的下巴。

刑無傷從看了贏然的話本子後,原本因為被她抱著而產生的綺麗心思,宛若直麵澆了一盆冰水,整個人從裡到外都涼透了。

他最近和贏然之間的親密雖基本都是贏然主動,但他早已摸清贏然的行事方式,十次親密接觸裡一大半都是他有意無意引導的結果。

他自覺自己回去就會解決尹家和皇室默認的婚約,自覺著贏然說他是不同的,所以他逐漸放肆,甚至生出解決尹家婚事後迎娶贏然的心思。

贏家是五品官,贏然是官家嫡女,完全符合如今皇室的擇妃條件。

一切是如此的順理成章。

以至於他忘記了,懷裡的姑娘曾經和他做了最親密的事情都能轉身就走,就算如今他們黏糊成這樣,她也從來不曾說過想他留下來,或者跟他走,成婚這種話更是一句都沒有說過。

更彆說,他現在還沒有解決掉尹家的婚事,怎麼有資格生出這種妄念?

刑無傷自從遇到贏然之後,從來不曾像這時候一樣理智地去思考,去想他們之間的種種。

以至於到了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的一廂情願,以及他在贏然這裡大概率就是一個好用的修煉器具。

於是腦子有些混沌的贏然被扶著雙肩抱著坐到了刑無傷的腿上,一雙眼睛茫然的對上刑無傷眼眶發紅的烏黑雙眼,下意識的伸出手摸上他的眼角,嘴裡含含糊糊的道:“你怎麼哭了?”

“然然,你想過要我留下來嗎?一直留在你身邊?”刑無傷盯著贏然的表情,他知道自己這會兒質問喝醉的贏然多少有些無理取鬨,但是他哪裡有這個耐心等到她酒醒。

再說了,酒後說不定就吐真言了呢?

雖然大概率贏然就是清醒著也不會騙他,依她的性子才懶得騙人。

“你能一直留在,我身邊?這裡?”贏然眨巴著眼睛好一會兒才有些大舌頭的反問。

“……”刑無傷沒想到被反問,猶豫了一下有些憋悶地道,“不能,我不能一直留在這裡。”甚至依照他如今身體的恢複狀況,離開也不過就這三五日。

“那你問個球?”贏然皺眉雙手捏住刑無傷的臉頰往兩邊扯,“你是不是耍我?”

“我沒有。”刑無傷立刻否認,但是贏然不聽,吧嗒眼淚就滾下來了:“我好慘,我怎麼那麼慘?沒有巧克力,沒有冰激淋,還要被人耍……”

“然然彆哭,是我錯了,是我不會說話,我怎麼會耍你呢?”刑無傷哪裡還記得剛才對於自己工具人的認知,又是賠禮道歉,又是勸哄陪笑,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小仙女的眼淚。

然後小仙女雙眼還含著淚,眼巴巴地看著他:“那萬一沒有可可豆呢?”

刑無傷:……

刑無傷已經崩潰,第一次在和贏然說話的時候用了轉移大法,隻是那結果……心裡更加哇涼哇涼的。

“然然願意跟我走嗎?我想求娶然然做妻子可好?”

“不要。”兩個字回答的毫不含糊斬釘截鐵。

想不想他留下來就猶猶豫豫,跟不跟他走卻否定的這麼利索?

“為,為什麼?”刑無傷下意識追問,“是我哪裡不好嗎?我定然會對你好的!”

“那也不要。”贏然宛若……啊,不是宛若,就是一個吃乾抹淨不負責任的渣女,“麻煩。”

“那我們親了抱了……”刑無傷沒想到贏然的拒絕沒有絲毫猶豫,儘管是喝醉了,但這個時候才最無所顧忌,才最真實。

“……”贏然有些遲鈍的思考著抱著她的男人話裡的意思,半響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頓覺暈乎乎的腦袋更暈了,索性拋開這些煩惱,推開刑無傷就要爬起來走人,“好煩,我走了。”

不能解決麻煩就遠離製造麻煩的人。

贏然的動作一下子驚到了刑無傷,才剛剛直起身子的人一下子就被抱了回去:“我不問了,然然彆生氣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問了。”

口氣那叫一個委曲求全。

“不問?”

“不問了。”刑無傷搖頭,最起碼贏然從來沒有拒絕和他親近,他完全可以慢慢來,是他急躁了。

“……乖。”贏然很肯定的點頭,整個人趴在刑無傷的懷裡,微微揚起頭看著略帶委屈看著自己的男人,好想欺負他……

花瓣一樣的唇帶著醇厚的酒香,還有花蜜的甘甜,順著探過來的小小舌尖攪亂刑無傷所有的思緒,什麼委屈什麼哀怨,在懷裡人主動貼上來的那一刻統統都不見了。

外麵的爆竹聲漸漸消散,守歲的人也紛紛回房睡覺,整個莊子都安靜下來,隻有東屋裡的溫度在節節攀升。

兩輪明月如皚皚白雪,在燭光下瑩潤透亮,紅梅落在雪堆之上微微顫顫,冬日即將過去,春天在下一瞬到來,芳草萋萋,溪水潺潺,又到了萬物繁衍的季節。

…………

大年初一本應該早起,但沒人去東屋叫門。

喝醉的贏然可沒有什麼顧忌,莊子裡的人除了最小的龍鳳胎還有些懵懂,其他人都有些粗淺的功夫在身,五感雖算不上多敏銳,但整個莊子就這麼大塊地方,昨晚後半夜那個鬨騰勁兒,誰還能不知道昨晚上發生了啥。

甚至曹案一大早起來就燉了雞湯要給兩人補身子,一個身體都沒有徹底好利索,另外一個兩道都不通,都屬於身子嬌弱的那一掛,可不就要好好補一補嘛。

然而曹案不知道的是,彆人這麼鬨騰說不定真累得慌,但是這兩個人那就跟吃了靈丹妙藥一樣,大中午起來的時候哪裡像是折騰了半宿的樣子,兩人臉色紅潤精神飽滿,就跟吃了十全大補丸似的。

要說贏然是被滋潤的也就罷了,刑無傷可是昨天上午才從床上下來的。

所有人:兩道皆修的人居然恐怖如斯!

不過用午飯的時候兩人還是吃上了美味的菌菇雞湯麵。

吃飯的時候刑無傷時不時就看贏然一眼,似乎是想說什麼,但又怕人生氣。

贏然則淡定的很,特彆是看到自己版麵上高達兩千的氣運點數,心裡琢磨開了。

昨晚上她喝多了,當時是迷糊的,但清醒過來後,昨晚上和刑無傷之間的對話基本都還記得。

記得最清楚的就是刑無傷說不能留在她身邊的事情。

當然她也從來沒有指望能把人留下來,畢竟兩次遇到對方,光是看穿著和對方身上帶的銀票就知道刑無傷非富即貴。

這種人遇到蹭一蹭氣運點就是天大的緣分,哪裡能一直留下來給她當充電寶。

至於說什麼要娶她這種話,聽聽就好了,男人床上的話要是能信,那真是母豬都能上樹了。

再說了她好不容易混成嫁不出去,被迫單身的狀態,是要多想不開才會想著嫁人。

昨晚她說麻煩也沒有說錯。

贏然是習慣鹹魚擺爛,但是她同樣也是一個負責任的人。

這個世界的婚姻比現代世界和修仙世界都麻煩很多,現代人看得開,要是和父母合不來完全可以小夫妻單獨住,一夫一妻也有法律保障,不管出了啥事兒,過不下去了還能離婚。

修仙世界更誇張,道侶之間舉行合籍是要發心魔誓,萬一有個啥異心那是要真實意義上的天打雷劈的。

隻有這個全民尚武卻總體停留在封建帝製時代的世界,關於婚姻最沒有保障。雖然也是一夫一妻製,但是妾室通房也是存在於絕大部分富貴人家中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個時代男人如果寵妾滅妻,不尊嫡庶確實也會受到各方麵的壓力,甚至大部分情況下還會失去大好前程。

但僅僅如此對於贏然來說是絕對不能接受的,妾室通房在這個時代或許根本就不能算個人,她們不但承擔著家裡的家務,還要幫助主母承擔生育風險,還要充當主母的助手,如果要類比那就是及充氣W娃,保姆,家庭助理於一生的角色。

但人都有私心,明明是同一個物種,如何就能不把她們當人了呢?

或許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大家閨秀可以這樣理所當然的認為,但贏然很顯然是做不到的。

妾室通房的存在自然有這個時代的理由,贏然無意改變什麼,自然也不會對這個時代女子的生活方式指指點點,但是她自己可以不接受。

所以婚姻這個東西從來都不在她的考慮範圍裡。

那麼得出的結果就簡單了。

她需要在有限的時間裡,爭分奪秒的蹭氣運。

想到這裡贏然看向刑無傷:“你什麼時候走?”

怎麼突然就問他什麼時候走了呢?

“初三吧。”刑無傷情緒不太高。

原本估摸著要到初五才行,但是這會兒他已經感覺到自己完全恢複了,說是初三都是他自己私心作祟了。

“哦。”那就隻有今明兩天了。

贏然點點頭:“臨川及冠了嗎?”

“今年九月及冠。”滿二十歲就徹底成人了,下半年選秀大婚迫在眉睫。

贏然再次點頭。

她看了長相身材都合她心意的刑無傷好一會兒,心中難免有些遺憾。

雖然之前已經問過,刑無傷在男女方麵很乾淨,既沒有過彆的女人也沒有訂婚,但是他的年紀擺在那裡,彆說以後還能不能再遇見,就算再遇見也肯定已經結婚生子了。

對於有主的男人,贏然是絕對不碰的。

這樣一來,能薅羊毛的機會就隻有這兩天了。

要抓緊了呀!

第二十一章 分開

贏然既然決定了要努力薅他,那定然就是要付諸於行動的,至於刑無傷彆說他本身就不想拒絕,就算想,麵對對著他勾手指的贏然,他也是沒有絲毫抵抗力的。

至於莊子裡的人更是乖巧,早就在徐伯秋雨聯手之下閉緊了嘴巴,隻當什麼都不知道。

畢竟對於他們這些做下人的來說,碰到一個好的主家,最希望的就是主家不但自己好,主家的最好再有一個好的子嗣,這樣他們才能在主家的庇護下安安穩穩的生活。

水裡撈出來的刑公子可是兩道皆修的天才,看大小姐的樣子也沒有想讓人留下來,那麼要是能留個孩子,那不也是美滋滋?

甚至徐嬸和慧娘已經開始準備適合的棉布了。